老祖出棺 第五十七章 欲擒故縱
“老爺爺老爺爺,人間大哥讓我告訴你,新州守來了,叫吳賢,只有三星天璣修為,以前是宰相韓傳中的部下,在韓傳中死后因為頂撞鄭王而被下獄,剛被放出來,不知怎么就成了制州的州守!
還有,他還收養了咱們昨天見到的那個鶴鶴,做義女!”
風風火火跑來的時來風風火火的說了一大串,給夏翼說的滿腦子風風火火的亂。
好吧,前面的他都懂,無非是鄭王想給他添點賭,可最后一句是個什么操作,收鶴鶴為……義女?
“人在州守府?”他問時來。
時來喘了口氣:“沒,人間大哥把他安排進附近的客棧住了。老爺爺,你要去找他嗎?”
“不去,等他來找我。”
時來哦了聲,東張西望起來,問:“老爺爺,那只貂呢,都三四天沒洗澡了,要不要我幫忙?”
睡在夏翼枕頭上的貂寶寶猛地豎起耳朵,貂臉警惕,聽夏翼‘不用’的回復,它才微松口氣,咕噥了句神經病,翻個身,接著睡。
等夏翼解答了時來關于斗笠化翼的一些不解疑難,時來又風風火火地離開了夏翼家,他現在可謂是爭分奪秒,就想早點體會飛行。
“韓傳中的舊部。”若有所思地呢喃兩聲,夏翼也沒太在意。
在實力為尊的圣魂大陸里,官位對于此時的夏翼已沒什么意義。
不過他沒想到的是,在時來走后不久,快到晚飯的時候,這位新任州守就直接登上了他的家門。
而且還是新組成的一家三口,一齊上門拜問。
“晚輩吳賢,攜拙荊妙戈,義女鶴鶴,拜見易夏前輩。”
吳賢和他夫人恭謹守禮地躬身拜問,鶴鶴亦有樣學樣,但略僵的小身板,還是顯出了他的緊張。
在一番斟酌糾結后,鶴鶴應下了吳賢的收養,而既然被收養,有些東西就肯定是瞞不住的。
這里指的是修為,而非性別。
拜托人間幫忙掩飾,在吳賢面前假托自己不是牙婆手下,而是機緣巧合幼年開竅后,自力更生的小女修,吳賢在些微驚詫后,亦坦然接受了她,或者說還添了分欣喜。
收養一個12歲就有二星天璇修為的女兒,感覺有賺到。
只有三星天璣的他,不大清楚這是一種什么樣的概念。
但面對夏翼,鶴鶴就很虛,不單是昨日傍晚那莫名的對話,他還擔心自身的女裝圣魂被看透。
但這一關遲早要過。
“吳州守客氣了,原來這小姑娘是你的義女?那昨日傍晚,那位和他在一起的少女是何人?”
吳賢愣了下,看向鶴鶴。
鶴鶴小聲道:“是一個偶然認識的姐姐,對我挺好的。”
吳賢了然,對夏翼道:“實不相瞞,易夏前輩,我這義女也是今日有緣遇到,剛剛收下的,沒想到昨日她還與前輩接觸過。”
“12歲的二星天璇可不一般,以老夫的見聞,如此之天才都屈指可數。”夏翼笑了笑,道:“吳州守好福氣,進來坐坐吧。”
“謝前輩相請。”
吳賢攜妻女跟隨,夏翼順勢轉頭道了聲:“藍兒,備水!吳州守見諒,老夫不喜歡喝茶,所以家里向來是不買茶葉的。”
“前輩客氣了。”吳賢恭敬跟隨夏翼進入客室,在夏翼坐下引他就坐時,他卻沒有順勢坐下,而是一擺衣襟,面朝夏翼,躬身成九十度,重重咳嗽幾聲,沉聲道:“晚輩吳賢,特來向前輩請罪!”
他夫人更甚,似早有準備,直接雙膝跪地!鶴鶴則小臉茫然,什么?請罪?怎么感覺上了大坑呢?
猶猶豫豫的,他跟隨跪下。
夏翼未立刻讓他們起身,而是蹙起眉問:“吳州守這是何意?”
吳賢恭敬道:“晚輩還未正式上任,此時算不得州守,這是以五品御史言官的身份,向前輩請罪!
一個月前韓相遇刺身死,我未做調查,便認定是和韓相有仇怨的您行刺于他,在朝堂上直諫王上嚴查嚴懲,后來才知您當晚正在烈陽城過壽,絕無行刺可能!
前輩一力誅殺妖王,是拯救萬千百姓的英豪!我以小人之心,辱及前輩,望前輩恕罪!”
夏翼眉頭一展,笑道:“原來就這點事啊,一些小誤會而已,吳州守快起身吧,你看你弄得這么興師動眾,把小姑娘臉都嚇白了。”
吳賢緩緩直起身,觀察夏翼的表情,再側頭一看鶴鶴,見那張可愛的小臉確實不自然地緊繃在了一起,有些愧疚地一手拉他妻子,一手拉鶴鶴,讓她們起身。
實際上,他本不想帶這剛收的義女鶴鶴來夏翼這里,但先前不知為何,鶴鶴格外堅持著要跟隨,他只以為這失去父母的小女孩有些怕再被他扔下,只能同意帶著她。
他可不知鶴鶴是為了看看有沒有任務接,鶴鶴更不知道跟來任務沒接到,身上還背起了個大鍋。
“前輩不怪罪晚輩便好。”吳賢輕嘆一聲,緩緩坐下:“被王上投入獄中,晚輩時常懊悔,沒想到當真還有機會,當面向您道歉。”
“我看吳州守身體虛弱,是在獄中遭受刑罰了嗎?當今鄭王愛用酷刑,老夫有所耳聞。”夏翼道。
吳賢苦澀一笑,直言道:“沒錯。但暴君雖對我百般折磨,我吳賢卻終究是大鄭人,是他臣子!我雖在朝堂上口口聲聲說大鄭必將亡于暴君之手,但暴君委任我為制州州守,統管與齊戰爭期間民政,吳賢還是要盡力而為的!”
他看向夏翼:“前輩,不知您對這場戰爭,如何看待?”
“馬節度使已帶著修士營、普通軍士營中過半士兵趕往邊境,戰爭想來是一觸即發,甚至此刻已爆發了小規模戰爭也并非不可能。
老夫如何看?事情起于鄭王擄掠齊王七女,齊國恐怕不會善罷甘休,只能打,甚至可能會打到其中一方割地,亡國!”
吳賢一滯,嘆道:“聽前輩此意,是不準備出手嗎?我知道前輩您可能并非我大鄭人,只是暫居烈陽城,但從您誅殺妖王之舉中,吳賢能看出您之義勇!
雖不愿承認,但我大鄭在國力上確實不如齊國,修士力量差出幾籌,戰爭開啟后恐怕會節節敗退!
您就忍心看著戰事漸漸波及到大鄭內陸,波及到這里,波及到烈陽城?你難道能忍心看到百姓們流離失所,陷入恐慌之中?!”
未等夏翼回答,他便有些激動地站起身來:“若是您口中能說出忍心二字,便當吳賢從未來過!便當吳賢認錯了您!咳咳咳……”
一連串的咳嗽中,夏翼發現鶴鶴的臉色比吳賢還難看,暗自覺得好笑,原來在這兒等著我呢?
欲擒故縱?
面對吳賢的逼視,他輕嘆著搖了搖頭:“吳州守糊涂啊,在韓傳中一事上,你冤枉了老夫,在這件事上,你竟然又來冤枉老夫?
老夫可不是不肯出手,而是不能出手!我若出手,確實須臾之間便能摧毀一支齊國軍隊,但那只會讓戰爭一發不可收拾,而且已晉升王者的齊國女相必會聞風而動!
到那時,誰來擋她?誰來擋齊國可能存在的其它王者?
吳州守難道能以病弱之軀,以口舌之利,喝退齊國的王者?!”
“咳咳咳咳咳……”吳賢發出一連串的咳音,“王者……王者不插手國家戰爭,這是規則!”
“對啊,這是規則。”夏翼一攤手:“所以老夫不能出手。”
正在咳嗽的吳賢猛地一滯,震驚地看向夏翼……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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