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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〇三〇章 煉種

我有一身被動技_第二〇三〇章煉種232977_超凡本章:6848字第二〇三〇章煉種  “快看,圣辛眼珠子都凸出來了,祂肯定不是自愿跪下的!”有眼尖的驚叫起來。

  立馬有人白眼翻上天,“廢話,這誰能自愿?”

  受神降術,在五域亮相過幾次。

  怎么說,二人之間前期有過多次你來我往的惡性磨擦——受爺偷偷使個絆子,坑道殿主一把,不算什么。

  但現在對象可是圣辛啊!

  這是歸零祖神,受爺沒法提前在祂身上動手腳而不被察覺,怎的也讓其雙膝跪地,喊出“受神降術”來了?

  風骨呢?

  之前剛叫囂的“通通歸我”,原來是這么歸的?

  突然戰況逆轉,圣辛飛撲過去后,直接砸跪在受爺跟前,這可太讓人驚掉大牙了。

  放棄戰斗,選擇臣服?

  堂堂魔祖,也拜倒在受爺身前,就差匍首舔鞋。

  尊嚴呢?

  傲氣呢?

  可圣辛分明已察覺到徐小受意之大道力量的介入了,那玩意一抹除,一分為二。

  再抹除,裂變為四。

  四作八,八作十六。

  周而復始,無窮盡也!

  只是瞬息之間,圣辛腦海里出現了密密麻麻的意道烙印,像鉆進了一千萬只移速極快的螞蟻,讓人直欲作嘔的同時,竟不知如何處理才好了。

  “神魔瞳!”

  剛好頭顱是仰著的!

  剛好神魔瞳的力量,可以隨心意牽引而動!

  剛好徐小受只是短暫控制住了自己的身體,但人就在臉上,可以反向控制祂!

  “嗤…”

  神魔瞳力量涌現的那一瞬,身前徐小受卻消失不見了。

  一股裂心的痛楚,從胸膛處傳來,撕裂感迅速襲向劍經、腹部位置,好像有什么東西要從體內剖開、鉆出來。

  “呃啊啊…”

  那痛苦在意道力量的指引下,被無限放大。

  圣辛止不住顫聲尖叫,卻見神魔瞳之力沒能擊中目標,自己體內從胸腹處破裂,反倒走出來了一個徐小受!

  “叫得真難聽。”

  那在身中探出半個身體來的徐小受,反手就伸出了兩根手指頭,戳進了自己身體之中。

  嗤!嗤!

  劍念的力量穿刺破開,只一剎神魔瞳便被扎了個對穿,圣辛感覺后腦都通透了。

  “啊——”

  “還叫?”

  那只有露半身的徐小受,扎根在圣辛體內,以其身體為養分,半神降而不出。

  通過生命之道、貪神吞噬之力、無量寂子的掠奪本能,瘋狂餐食著至生魔體那尚未發揮出半分能力的力量。

  卻猶自摸出了一把劍,當著肉身迅速枯癟下去的圣辛那張慘叫大張的喉嚨,徑直捅了進去。

  “唔!”

  藏苦妖嬈扭動。

  圣辛舌頭都被割了,連喉管都刺穿。

  在自己的身體中,看著別人從自己身體中出來,將劍捅進了自己的喉嚨里。

  這種怪異感,這種荒謬感,這種作戰方式,前所未有,讓人絕望。

  好在圣辛思緒猛然一定,在差不多適應了意道掌控的同時,又立馬敕出了自己的神庭:

  “遲法…”

  “罹國持刃!”

  徐小受卻快祂一步。

  在意識如此近距離接觸,以及意念剝奪大開的情況下,圣辛什么想法,祂了如指掌。

  罹國持刃一斬,圣辛短暫陷入了空白。

  徐小受緩緩豎起兩根手指,作沉思狀,不多時已掐成了祟陰手印。

  當是時,生命道盤力量大綻,連帶著術道盤都跟著亮起,天人合一同時契進,有如神助。

  “術·生種煉化。”

  竟是以術的方式,結合生命之道,將彼時藥祖把盡人煉化成生種,欲投進輪回長河的法子,復刻了出來!

  什么?

  遙遙觀見此狀的藥祖,臉色都為之一白。

  徐小受生命之道、術道,盡皆超道化,或不及祂,在圣辛被完全掌控的情況下,將之煉成生種,卻是綽綽有余的。

  那接下來呢?

  生種一旦形成,如同大繭,越是掙扎,越陷越深,圣辛這是要半廢了啊!

  “廢物!”

  饒是藥祖,思及此都不由怒罵出聲。

  這是何等的廢物?

  對付一個徐小受,不圖你圣辛歸零,掌控神魔道海,能血虐之,畢竟祂也有意道之海。

  最起碼,你們得打得有來有回吧?

  可從始至終,圣辛被壓著打,接連數回合交鋒下來,底褲都被算盡,臉都被抽腫。

  屢戰屢敗,屢敗還敗,被打到跪在人身前。

  那一張張號稱底牌的牌,要么打不出來,要么打出來后被立馬反擊,實則連牌都不算,純粹是在招笑。

  普天之下,還有這等荒謬之事、滑稽之祖?

  “豎子不足與謀!”

  藥祖猛地甩袖,趁著徐小受針對圣辛,踩出輪回長河便要跑。

  沒轍了!

  祂不可能掏空一切家底,去幫助圣辛。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別忘了在這個時候,藥祖體內還龜居著一個北槐。

  都不需要消耗殆盡,只當自身力量跌破一個臨界值時,不必徐小受出手,北槐自會以祂為食,奪道重生。

  卻在藥祖臨行之時,耳畔炸開一道憤怒嘶吼:

  “神農百草,你還不出手?”

  “本祖若敗,天南海北,你必也逃不過徐小受的追殺!”

  藥祖猛地止步。

  此言,倒是不虛。

  祂打不過圣辛,更跑不過徐小受,哪怕徐小受讓祂先跑一個時辰!

  翻開手來。

  掌心之上,名之力流動,緩緩凝成了一個半透明的“夕”字。

  “夕下缺口,避讖曰名…”

  一想到當時在花香故里,是自己主動讓“名祖”在身上留下烙印。藥祖想死的心都有了。

  廢物啊!

  我也是廢物!

  為什么那般愚不可及,當時沒有看穿徐小受的偽裝,還敢讓祂留下“夕”字烙印?

  今日受神降術之圣辛,不正是來日之我?

  “啊啊啊——”

  藥祖真要瘋了,明明戰斗還沒蔓延到自己身上,心態儼然有些崩潰。

  祂以手為刀,拼了命的一次次削向自己的手掌。

  掌心血肉一片片飛出,可那“夕”字有如跗骨之蛆,外力根本削不掉,它是烙在意識深處的。

  “草!!!”

  神農百草宣泄般一吼,徹底沒了法子,轉過頭就撲向了杏界的徐小受。

  同時手里捏出了靈符,再次祭出了生輪果。

  “承往昔之命脈,汲天運之華采。”

  “締生滅之碩果,育輪回之道胎。”

  “生輪身:龍,凝!”

  嗷——

  一聲嘹亮龍吟,在圣神大陸響徹,短暫奪走了杏界傳到天幕的關注。

  眾人抬眼望去,卻見云霧翻涌間,五爪金龍之軀凝現,尾垂南域罪土,龍首高騰北域,龐然蜿蜒之軀,真可遮天!

  轟!轟!

  可金龍還沒撲出,兩道寂絕黑束射在龍軀之上,炸碎了兩片金光燦燦的龍鱗,力量直接射進了龍軀之中。

  金龍吃痛,嘶聲間扭頭。

  卻見那記憶之海不止何時蔓延到了近處,其上小小零號,大放厥詞:

  “神農百草,就憑你也配前往占據,干預受祖大人?”

  道穹蒼駕馭零號,這回是臉都不要了,逮著機會就開舔:

  “先過本祖這一關吧!”

  道狗!

  舔狗!

  你真不得好死!

  圣辛見到這似曾相識的一幕,肺都要氣炸了。

  曾幾何時,道穹蒼也這樣舔過祂,代價是天地封煉被劈開,放出了徐小受這頭果然讓人難以招架的惡獸。

  今時局勢逆轉,道狗舔上了徐小受,竟不再陽奉陰違,虛與委蛇,而是傾力齊出,力戰龍祖真身。

  天理何在?

  道義何在?

  既然你是一個背叛者,那就繼續背叛啊!

  為何對象一換成徐小受,你可以舔得如此盡興,如此歡喜,生怕祂有哪怕半分的不滿意?

  祂甚至都沒開口,你就主動湊上去了?

  堂堂祖神,何至于斯?

  莫不成是有什么把柄在祂手上!

  圣辛那個恨啊,可生種煉化一出,祂連靈、意都被拘禁,力量都開始被抽汲。

  正常手段的話,根本無力破封,遑論將那該死的徐小受,該殺千刀的道穹蒼,鎮壓腳底之下。

  “而這,還只是生種變化的開始…”

  熟識藥祖,自也熟識藥祖此術。

  圣辛知曉這回是真不能等了,若是等生種完全成型,祂再拼死反抗,那真就下一個祟陰了。

  只有趁著生種凝煉初期,以大代價堪破此術,自己才有翻盤之機。

  翻盤…

  想到此處,圣辛心中憤懣更甚。

  從始至終,祂自覺一切盡在掌控之中,不曾想步步都落入徐小受圈套。

  以至于,億萬年布局,走到今日這一步,祂竟需要考慮“翻盤”的事情!

  無路可退了…

  只能使用那一招了…

  “嗯?”

  當卡在圣辛體內的徐小受,突然渾身毛孔乍開,有一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祂想都不想,直接抽離,遠遠遁走而出。

  “什么東西?”

  “這家伙,都被我整成這樣了,還有牌可出?”

  這一波近身作戰設計,再煉將之生種,徐小受自認為是絕計,圣辛絕對無法翻盤。

  畢竟,生種一煉,圣辛愈漸虧空。

  祂的狀態,從第一次、第二次、次次交鋒后,不斷被自己磨沒,跌到現在的十不足三。

  相反,自己愈戰愈勇,此消彼長之下,徐小受是計劃著不論圣辛拿出來什么牌,祂都捏著一手更大的,可以鎮壓之。

  卻不曾想,突如其來的心血來潮,令得祂不得不放棄近身作戰。

  祂自然是相信意道圓滿的心血來潮預警,可這一退,卻是將計劃全盤打亂了。

  “我一走,圣辛必有法子突破生種。”

  “之后,神庭遲法天國必跟著出現,這依然是威脅。”

  “一旦祂堪破我指引,徹底當上縮頭烏龜,縮在神庭中不出來,實則我根本奈祂不得…”

  徐小受目中寒意涌動,當即有了決斷,卻又不免感到肉痛。

  畢竟,祂可沒見過八尊諳施展拜劍術,復刻不出來。

  真要徹底轟破圣辛神庭,讓其在短時間內沒法再用,就意味著自己要打出超過當下最強戰力一擊的千倍、乃至萬倍。

  缺五一拳,都不一定能徹底轟碎圣辛億萬年凝練出來的神庭,粉碎其間雜糅交錯、相輔相成的各般完美道法。

  如此情況下,自己要付出的代價,絕對也是慘痛級別的。

  “或者,生個盡人?”

  “玄運歸宗,逆亂成空!”

  “死命篡改,血魔道通!”

  轟隆一聲,便在徐小受光速爆撤的同時,生種內部傳開死意決然之聲:

  “血魔逆命術,祭!”

  應聲而成,血魔光影轟然蕩開。

  只是擦及空間,空間迅速消融,觸及道法,道法頃刻破敗。

  就連毗鄰得最近的水晶宮,光澤都迅速黯淡下去,這座遠古遺紋碑神器宮殿,竟品階快速下跌,幾乎要跌破十品靈器的下限。

  而水晶城,乃至一整個杏界的氣運之力,都在此術祭之后,飛速瓦解,流匯向了生種圣辛之上的血魔光影。

  “不好!”

  徐小受暗道不妙,明顯能瞧得出來,這玩意兒涉及氣運之道,跟衰敗之力一個道理,層級卻要更高。

  根本碰不得!

  可祂不碰,不在生種沒破前將之轉移,整個杏界氣運,都要被圣辛污染、吞噬!

  “空間轉移。”

  倉促之間,只是施展一術,將生種從杏界搬到圣神大陸。

  徐小受竟能肉眼看到,那血魔光影順著空間道法,化作一條條血色小蛇,飛速躥進了自己的身體之中。

  “咳咳!”

  一股衰老、腐敗之感襲來,徐小受竟開始咳血,像是生病了,咳出了臟腑碎末來。

  什么玩意?

  威力,這么恐怖?

  堂堂歸零祖神,只是被碰了一下,生病了?

  徐小受大為驚恐,一邊催動無量寂子、轉化之力,試圖磨滅體內血魔力量,卻發現成效微乎其微。

  那幾道血色小蛇力量的凝練程度,竟完全壓過了自己體內的任何力量,包括劍念、名之力。

  不僅沒能轉化成功,血色小蛇竟還蠶食起了自我力量,以極快的速度在成長著。

  “徐小受,當心了!”

  靈犀術一動,道穹蒼沉重無比的聲音響起:

  “血魔逆命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是以獻祭自我‘氣運’為代價,強行換取的力量。”

  “代價是氣運全失,此后修為幾乎無有寸進之可能,并隨時可能暴斃,死于各種意外之上。”

  “然而,風險越高,收益越高,圣辛這是給你打怕了,儼然瘋狂!”

  道穹蒼語速極快,聲音中已多了不少驚悚,甚至是恐懼:

  “正常來說,如果是你施展此術,能換來的力量甚至不及你自身萬分之一,因為你成道不過三年,能有此成就,幾乎耗光了自身氣運。”

  “圣辛卻有億萬年氣運沉蓄,加之圣祖之后,各大祖神時代的氣運,幾乎都被祂一人掠奪,可以說是集數祖天命于一身。”

  “祂的血魔逆命術,換取到的力量,怕是八尊諳來了都對付不了了,我的建議是,暫避鋒芒。”

  圣神大陸北域,生種爆開,直接被磅礴力量從內部撐爆。

  一道燃燒著熊熊血魔禍光的身影,從里頭走出,初始還顯羸弱,一轉眼肉身痊愈。

  半步踏出,狀態已從低谷拔升到完美。

  一步落下,身靈意各道力量,蹭蹭暴漲了十倍、百倍、千倍有余。

  并且,還在隨時間推移,通過氣運逆轉壓榨潛力,不斷攀升,似根本沒有上限。

  “受到威脅,被動值,1。”

  “受到注視,被動值,1。”

  “受到鎖定,被動值,1。”

  信息欄從未彈框得如此厲害,圣辛一個眼神落來,徐小受心跳已開始加速。

  這種感覺,就像是初出茅廬的自己,遇上了無法招架的三炷香殺手紅狗,竟讓人死意萌生。

  別說生個盡人了,怕是把武寶、華長燈都喚出來,也都無濟于事。

  “避?”

  徐小受頭皮發麻,心中卻是一狠。

  自己可以避,杏界怎么避,杏界眾人怎么避?

  就算全如四大接引城的人口一般,暫時寄居在道穹蒼神庭黑色憶痕中,圣辛追殺,道穹蒼怎么避?

  退一步講!

  都走到這一步了,若還暫避鋒芒,吾道何在?

  血魔之光赫赫而燃,沐浴其中的圣辛已然目眥欲裂,卻還能猶自冷靜,輕喃出聲,像是有兩個人格在矛盾對立:

  “能逼得本祖使用血魔逆命術,徐小受,你這一生,也算輝煌過了。”

  徐小受臉色凝重,死死盯著那道血光沖天的身影,突又咧嘴一笑,嘻嘻道:

  “不對吧,圣辛。”

  “我才剛用力呢,你就喊不行,獻祭全部氣運啦?”

  “那之后可就寸步難行咯,聽說是喝水都塞牙縫,不會堂堂歸零祖神,路過茅坑而失足摔死吧,那可是會青史留名嘟”

  如是想法,同樣在圣辛腦海里萌生,只可能是木子汐了。

  “該死,該死!”

  圣辛此刻狀態,無比煎熬。

  “難不成,是至生魔體?”

  靠排除法排來排去,唯一的可能性只有這個了。

  但那是建立在高位者對低位者的絕對掌控下。

  即便是當時南域那次,受爺對道殿主使出了這一招,使其在五域面前丟了大臉。

  “跪下了?”

  “圣辛怎的跪下了!”

  杏界觀戰者還沉浸在接引城連去其四,不知什么時候會閻王就會點中自己時。

  一面清晰感受著自己身體的怪異表現,羞恥不堪。

  一面還得瘋狂搜尋那突然接管身體的意識烙印何在,試圖堪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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