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南的眼中,梁美寶是一個很堅強的女人,堅強到打不死煮不爛的地步。
事實上,她卻似乎并沒有他所想像的那么強大。
一場驚嚇,讓夏南看到了她脆弱的一面。
整個晚上,她睡得并不安生,一直都在惡夢,一直都在發顫,縱然是睡著了還時不時發出驚叫聲。
夏南也被攪得不得安寧,可是又沒辦法扔下她不管的去另外一個房間睡覺,只能悉心的照顧,安慰。
凌晨四點多的時候,醒了睡睡了醒的梁美寶終于徹底的醒了,看見夏南也張著眼睛,不由就問道:“你怎么不睡?”
夏南反問道:“你覺得呢?”
梁美寶也知道是自己吵到他了,多少有點愧疚的道:“我不是故意要吵你的!”
夏南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從小到大都在保護中長大,生活環境既安全又穩定,從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情。”
梁美寶道:“嗯!”
夏南理解的道:“那就難怪應激反應這么大了!”
梁美寶想要翻一下身,結果卻發現自己的手手腳腳都纏在他身上,愣了一下后,立即就要推開他。
只是再想想,她又覺得自己有些矯情,已經抱了一整晚,這會兒推開還能改變什么?就不是狗男女了嗎?
進去了再出來,就可以當作什么都沒發生過?
不,現在還沒進去,一切還來得及。
梁美寶這樣一想,終于放開了他,并且與他隔出一點點距離。
對待這個女人,夏南似乎從來都做不到狠毒絕情,所以停了停就張嘴道:“梁美寶,要不我們之前打賭的事情,就這樣算了吧!”
梁美寶意外得不行,“為什么?”
夏南回答不上來,因為他也不知道為什么。
梁美寶突然有些生氣的質問,“姓夏的,你真把我當一只野雞,想玩就玩,想不玩就不玩嗎?”
夏南狂汗三六九,這都什么跟什么啊!
梁美寶兇狠的道:“我告訴你,玩一半想不玩,門都沒有!”
夏南差點就問一句,你真那么喜歡被我玩?不過最后只是道:“行,那就繼續。”
梁美寶冷哼一聲,手腳就伸了過去,只是攬緊實之后,她才錯愕的發現,自己竟然主動抱住他,而且是自然而然的樣子。
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她,干脆什么都不想了,就那樣裝死的換著他,結果沒多一會兒就睡著了。
看著像八爪魚似的纏著自己的梁美寶,夏南真的啼笑皆非,這到底誰給誰侍寢呢?
不是說好了要玩弄,要征服這個女人的嗎?
怎么現在搞得…好像自己被玩了一樣呢?
胡思亂想中,夏南也漸漸睡去。
一覺醒來,竟然已經是上午將近九點了,床上也沒了梁美寶的蹤影,但床頭柜上卻有她留下來的痕跡。
一疊紅色大鈔,不多不少,剛好是一千五百塊。
毫無疑問,這是梁美寶給他留的過夜費!
麻皮,我成了一只野鴨嗎?夏南暗罵一句后,將鈔票收起來!
下游艇上岸后,他就去石磨腸粉店,美美的吃了個加肉加蛋的早餐。
昨晚侍候那個女人實在太辛苦了,幾乎操勞了一整夜,必須得補補不可。
吃過早餐回到家,發現家里已經來了不少來應聘船員的漁民,一些是本村的,但更多是附近村子的。
昨晚出去約會的畢謹和郁妮哚已經回來了,正給他們面試,而且已經暫時確定了十五個人選。當然,這些人是否真的錄用還得看夏南的意思。
夏南大概的又復試一遍,發現兩女的眼光還是不錯,這些通過面試的漁民不但身強力壯,而且臨船經驗豐富,于是通通都確定下來。
之后,夏南又留下了十人之后,上午的應聘才終于告一段落。
在郁妮哚沏了一壺熱茶端上來的時候,夏南便問兩女,“昨晚你們什么時候回來的?”
畢謹和郁妮哚互顧一眼,神色都有點古怪。
夏南見狀就心頭一緊,忙問道:“你們別告訴我,昨晚沒回來。”
畢謹直言不諱的道:“我們確實是早上才回來的!”
你們竟然在外面和別人鬼混了一夜?而且還敢回答得這么大聲?
你們知不知道,你們這樣自甘墮落,很容易會被我徹底拋棄的!!
夏南很想發脾氣,但最終還是忍住了。
她們只是給自己打工罷了,又不是賣身給自己,跟誰去鬼混,又鬼混到什么時候,那是她們的自由與權力!
罷了罷了,自己又不想騙她們太陽,那么上心干嘛?
夏南這樣酸溜溜的想著,恰好電話響了起來。
蘇蕓打來的,讓他去一趟村委會。
夏南便什么都不說,直接扔下兩女,自顧自的出門去了。
郁妮哚看著他拂袖而去的背影,低聲道:“謹小姐,少主好像生氣了。”
畢謹道:“我知道。”
郁妮哚道:“他好像真的以為我們去鬼混了一夜。”
畢謹道:“我知道。”
郁妮哚道:“看來少主雖然失憶了,可他還是很在乎我們的。”
畢謹道:“我知道!”
郁妮哚有點忍不住了,“你知道個鬼啊!”
畢謹蹙眉看向她,“嗯?”
一見她發威,郁妮哚的氣勢弱了下來,“謹小姐,我不想少主心情不好呀!看他臉黑黑的,我心里也不好受。”
畢謹沒好氣的罵道:“你這只舔狗。”
郁妮哚突然又硬了,“我就是喜歡舔他,不行啊?”
畢謹道:“行,那你現在追上去,告訴他,你昨兒一夜之間,連殺了三十一個人,看他心情會不會好?”
郁妮哚道:“…你瘋了嗎?我告訴他這些干嘛?”
“那不就結了!”畢謹攤手道:“有時候謊言并不代表欺騙。和男人約會,然后一夜未歸,那就是最完美的借口,因為我猜少主肯定不會想要知道我們跟別的男人的細節。”
郁妮哚撇嘴道:“謹小姐,下次再有這樣的情況,麻煩你別說我們去約會了,你實在是要說,也請別帶上我。我不想少主誤會。”
畢謹道:“他誤會了又有什么關系?”
“誤會有什么關系?”郁妮哚十分生氣道:“少主要是覺得我是那種不三不四不干不凈的女人,不肯再上我身怎么辦?”
畢謹疑惑的問:“他以前上過你身?”
郁妮哚道:“沒有!”
畢謹道:“那你又說?”
郁妮哚道:“以前沒有,不代表以后沒有!可是他如果覺得我不干凈,嫌棄我了,那我就完全沒有機會了。”
畢謹汗道:“小白,你要點臉行嗎?”
郁妮哚甕聲甕氣的應道:“沒有少主的話,我命早沒了,還能要臉?”
畢謹則是哭笑不得,沒辦法再跟這個曾經得過精神病,現在還有點神經的女孩再爭論下去,“好吧,下次我找點別的借口。你在這兒等少主回來吧,我去碼頭再找阿菩再談談。”
郁妮哚道:“跟阿菩談什么?”
畢謹道:“蘇東海摸上游艇的時候,他就應該格殺勿論,不能因為雪舞在少主身邊就放他上去。”
郁妮哚點頭,“確實,雪舞要是脫了那件隱身衣,真是屁用沒有!少主的安全,可不能完全指望她。”
畢謹道:“看來我得傳授點什么功夫給她才行!”
郁妮哚道:“實在不行,我也可以傳她一點蠱術!”
這個時候,夏南已經來到了村委會。
蘇蕓在辦公室里等著她,另外還有區府下來的工作人員,不過并沒有為難夏南,只是就蘇東海的事情作了問詢。
夏南自然是該說的說,不該說的只字不提。
工作人員問完之后,這就離開了,夏南卻被蘇蕓留了下來。
夏南主動的問道:“阿姨,蘇東海會被判刑嗎?”
蘇蕓道:“最少十年以上,除他之外,另外跟他同流合污的幾個村干部也不能幸免!”
夏南道:“那以后你就是真的村主任了?”
蘇蕓道:“我什么時候假過了?”
夏南道:“可你以前說話不好使啊!”
蘇蕓感覺被扎心了,“夏南,你說話婉轉一點,我等下開會的時候,還是會把你的創業報告拿出來討論的。”
夏南立即道:“阿姨,你今天看起來很漂亮啊,你看這發型,這皮膚,這手感…”
蘇蕓汗道:“少跟我這胡扯了,趕緊去看看你診所門前的消防通道弄好沒有,蘇東海這一被抓,他以前負責的很多事情都會被叫停。我得確定哪些事是不能停的,得趕緊接手。”
夏南答應一聲,這就離開了村委會。
先回到診所那邊看了看施工的路況,然后去了實驗室,忙忙碌碌的到了中午,他就接到了史香香的電話。
史香香問道:“夏大官人,吃飯了嗎?”
夏南道:“沒有!”
史香香道:“那我請你吃飯啊!”
你是想吃飯,還是想吃我啊?夏南道:“去哪吃?”
史香香道:“碼頭上啊!”
夏南道:“吃什么?”
史香香道:“西餐!”
夏南道:“可以帶弟弟的那種?”
史香香竟然應道:“可以,但只會被吃。”
這是…什么車?夏南有點怕她,所以搖頭道:“算了,還是別破費了,在家隨便吃點吧!”
史香香道:“出來啊,我還有正事跟你聊呢!”
夏南道:“呃?”
史香香道:“爛泥地圈建池塘的進展,船隊建立的食宿問題,史夏集團籌建事誼。”
夏南猶豫一下,終于答應了。
西餐不西餐的無所謂,關鍵是他喜歡聊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