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美寶看見夏南的魚竿動了,可是他仍然坐在那里,沒有一點反應,哪里還忍得住,“死蠢,你的魚竿動了!”
夏南不緊不慢的道:“用不著你提醒,我早就看見了,我是想等它吃穩一點再說。”
你明明就顧著看畢謹那個小浪蹄子的腿,根本沒注意到有魚咬鉤…梁美寶被氣得夠嗆,可沒等她再次開噴,夏南已經突地飛竄上前了。
竿尖在連續抖動之后,突然來了個大彎弓,證明魚真的吃穩了!
夏南適時的一把抄起鉤竿,開始控魚。
只是竿子一到手上,感受到線組上傳來的兇猛力量,他就知道,這是一條大魚,比他以前釣的任何一條魚都要大。
磯釣和鐵板釣的線組雖然有所差別,可是提竿上魚的原理是一樣的,必須一上一下,上的時候要慢,下的時候要快,在這個間隙中迅速搖輪收線。
夏南等了三個小時,好不容易等來這一口,自然不敢怠慢,緊緊的握著竿,沉穩的提竿,提到一定高度就迅速放下,飛快搖輪。
然而海水實在太深了,被釣到的魚又不是一般的大,所以上升的弧度十分之慢,夏南也不是一般的吃力。
近十分鐘過去,魚只上升了一百來米,仍在上百米的深度之中,而且時不時還會發力往下沉,拽得輪鼓“喳喳”作響。
這個時候,夏南所練的扛暴術就發揮作用了,讓他的耐力不是一般的持久,就像是昨晚跟梁子沐在一起那樣。
來來回回的拉鋸戰,持線了近二十分鐘,底下的那條魚終于開始乏力了,再沒有力氣往下沖。
夏南咬著牙,繼續提竿收線。
九十米,七十米,五十米,二十米…當魚在距離水面只有十米不到的時候,一個模糊的影子終于出現在視野之中。
“哇哦,他終于中魚了!”
“臥槽,還是條大魚!”
“有沒有天理啊?這樣也能中魚!”
“就是啊,他根本就不會釣魚的。”
“是什么魚?怎么這么大?”
“好像是箭魚。”
“不對,像是金槍。”
梁子欽那邊的人見夏南中了魚,無不趴在船弦觀看,當他們看到這條魚的影子時,紛紛驚呼起來。
沒過多久,魚終于被拉拽到水面,眾人也徹底看清了它的容貌。
“是金槍魚!”
“黃鰭金槍!”
“這么大,應該有五十斤了!”
“我看不止,最少六十斤!”
“這家伙的狗運氣太好了吧!”
“嗯,瞎貓碰上死魚了!”
眾人議論紛紛,酸得一妣!
盡管魚已經到了水面,可這并不算完事,因為很多時候脫鉤斷線之類的情況,就發生在魚將要離水上岸的瞬間。
梁子欽等人看到魚在水面上開始亂竄,可是誰也沒有上來幫忙的意思,顯然是巴不得他會斷線跑魚。
夏南只有兩個人,一人要控桿,只有另一人能抄魚。畢謹是一個弱質女流,根本就不可能有多大的力氣。
他們倒是想看看,兩人到底要怎樣才能把這條魚弄上來。
不過,他們明顯是想多了。
畢謹不用夏南吩咐,趕緊找來一個帶鉤子的長桿,垂下去作好準備。當夏南把魚控到游艇邊的時候,她就直接對著魚身用力一鉤。
鉤子刺穿魚身,被穩穩鉤住了,吃痛的大魚兇猛無比的用力掙扎起來。
按照常理來說,一個柔弱的女孩,根本不可能扛得住這么大的力道,長桿不但會脫手,甚至人也可能被拽進海里去。
然而他們希望發生的一幕并沒有發生,畢謹單手握著桿,只是稍為一揚手,那條重達六七十斤的黃鰭金槍魚就脫水而出,被勾得甩了上來!
我了個去!
看起來輕而易舉,不費吹灰之力!
這個看起來手無扶雞之力的柔美女孩,這么有力氣?
眾人通通都驚呆了,難以置信的看著畢謹。
畢謹看著落到甲板上還在亂跳的金槍魚,為了避免它傷到夏南,手起棍落,對著魚頭就是幾棍下去,金槍魚當場被敲得昏死了。
利索、干脆、兇狠,毫不拖泥帶水!
眾人震驚之余,又有些心寒,這個女孩,明顯不好惹啊!從她殺伐果斷的狠勁就可見一斑!
魚在一旁躺尸后,夏南取下鉤子,檢查一下后發現沒有損傷,這就又掛了只活蝦,又隨意的拋了下去,又固定在船弦上。
畢謹忙走回來,原本陰冷的一張臉瞬間又變得如水般溫柔,先是拉著夏南在椅子上坐下,然后掏出紙巾給他擦汗,給他遞水,給他捶背揉肩,同時還不忘舔。
“南哥,你太棒了!”
“這么大的魚都能被你釣上來!”
“實在太厲害,太了不起了!”
“累了吧,我給你好好揉揉哈!”
眾人聽得表情各異。
女的無不翻白眼,你能更騷一點嗎?
男的則是羨慕妒忌恨,自己怎么就找不到這么體貼入微又知情識趣還顏值擔當的助理呢?
梁美寶忍不住陰陽怪氣的道:“只不過釣上來一條罷了,有什么好得意的。”
梁子欽也跟著道:“就是,人家濤哥已經釣了八條,加起來絕對比你的重!”
那個大波浪這個時候也不站夏南了,因為夏南由始至終都沒正眼看過她一下,顯然對她一點性趣都沒有,這就挽住申濤的胳膊道:“濤哥,你要加油,必須得打敗這個小白臉。”
“沒事!”申濤十分淡定,“他只是走了狗屎運,正好碰上條眼瞎的罷了!”
“對,頂多就這一條,不可能再有了!”
“還剩一個小時出頭,他沒有機會的了!”
“不錯,我們絕對能贏的!”
眾人無不附合點頭,給申濤打氣的同時酸味四溢!
夏南沒有理他們,只是閉上眼睛,準備休息一下,像打樁機似的連續出力半個小時,他真的有一丟丟累呢!
只是沒幾秒鐘,畢謹就在他的耳邊溫馨提醒,“南哥,你的魚竿好像又動了。”
夏南張開眼睛一看,發現不是好像,魚竿真的動了,連線幾下跳動后,又是一個大彎弓!
他趕緊飛快的撲上去,一把揚起釣竿!
釣竿上立即傳來兇猛無比的力道,又是一條大魚,比剛才的還大!
梁子欽那班人還沒從剛剛的酸味中緩過來呢,這會兒看見夏南又在那兒沉腰立馬的控魚,不由都傻了眼。
“臥槽!臥槽!臥槽!”
“又上魚了?”
“麻痹,又這么大的?”
“好像比剛才的更大!”
“不是吧,這什么人,什么運氣啊?”
“他什么人我不知道,但他的運氣真的狗!”
“不行了不行了,我得念咒!”
“什么咒?”
“炸竿,斷線,跑魚!”
夏南也想低調,可是實力…不,運氣明顯不允許!
這一條魚明顯比剛才的更大,也更有力氣,在水下不停亂竄,作垂死掙扎。調了泄力的輪鼓被拉得“喳喳”響個不停。
不過也沒有關系,夏南有扛暴術加持,十分耐操,持久力遠非普通人可以相比,所以雖然耗費的時間長了些,但最終魚還是被他拉到了水面!
眾人定睛看看,頓時又炸鍋了,因為又是一條黃鰭金槍魚,這條足有八十斤重!
魚一到水面,畢謹又再次開始表演,鉤桿伸下去,對準魚身就是一鉤,一甩,魚就以一個優美的弧度落到了甲板上。
三棍下去,魚就不再動彈了,一百四十斤魚獲妥妥的,只有多沒有少。
申濤那邊雖然釣了有**條魚,可總重量也不過勉強一百斤而已。
梁子欽一等人,臉色終于開始發沉了,而且也不再呱臊,因為作釣的時間只剩一個小時不到。
除非申濤又釣上一條和夏南差不多的大魚,否則就注定是敗局。
臉色尤其不好看的是梁美寶,因為別人輸了,只是破財了事,可她輸了不但要叫爸爸,還會被透透。
梁美寶見申濤還沒上魚,這就上前道:“你閃開,讓我來!”
申濤原本是不想讓的,可是看到一旁不停向他使眼色的梁子欽,終于把釣位讓給了她。
梁美寶的技術不錯,運氣也一向逆天,這次也不例外。
重新掛餌拋投之后,僅一會兒竿尖就有了動靜,然后也來了個彎弓。
梁美寶大喜,趕緊的控住竿子,穩穩收線!
只是魚還沒上來,她已經聽到畢謹在那邊叫道:“南哥,你的竿子又動了。”
夏南語氣十分無奈的道:“怎么又動了,太討厭了!我才剛想休息一下呢!”
眾人:“…”
在夏南還在控桿跟魚進行拉據戰的時候,梁美寶已經將她那條魚拉上來了,不算小,但也不太大,是一條三十來斤的黃臘鯧。
這樣的話,魚獲已經勉強與夏南有得一拼了。可問題是夏南現在又中魚了啊!
眾人只能齊齊念咒,希望夏南炸竿斷線跑魚,然而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夏南把魚給拉上來了,又是一條黃鰭金槍魚,沒有之前釣的兩條大,只有五十來斤,可是論總重量,又一次徹底輾壓了梁子欽那邊。
梁美寶只能咬牙,趕緊的上餌,繼續拋投。
夏南連上三條大魚,力氣也消耗得差不多了,癱在椅子上一動也不想動。
畢謹很是溫柔體貼,給他不停的揉肩膀胳膊,緩解他的疲勞,只是沒一會兒,她卻忍不住道:“南哥,你的魚竿好像又又動了?”
“什么?”夏南沒好氣的罵了起來,“這些魚是不是瘋了,沒完沒了嗎?”
眾人:“…”
畢謹卻是笑了起來,“有魚上還不好嗎?”
夏南道:“可這也來得太快了吧,上吊也得讓人喘口氣啊。我都沒緩過勁來呢!先不管它,讓它吃穩一點再說!”
畢謹道:“萬一跑了呢?”
夏南道:“那就讓它跑啊,反正跑了還會再來的。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強求也沒有性福!”
眾人一陣咬牙,真的好想打他啊!
畢謹道:“南哥,你快點呀!”
夏南道:“這樣一跳一跳的,應該是小魚吧,不急不急,我先喝口水再說!”
畢謹道:“不對,大彎弓了!”
夏南一驚,再顧不上喝水,趕緊撲上猛地提桿,然后臉色就發苦。
畢謹見他一臉很痛苦的表情,“南哥,你怎么了?”
夏南道:“又中了大魚,比剛才的都大。”
畢謹道:“那你應該高興啊!”
我高興個鬼啊,上一條魚比上一次床還累…夏南強顏歡笑,“我高興,高興得不得了了!”
盡管很累,可夏南最后還是把魚給弄到了水面,仍然是黃鰭金槍魚,這條足有九十斤,搞了足足大半個小時。
當這條金槍魚落到甲板上的時候,比賽時間只剩兩分鐘,結果也已塵埃落定!
總魚獲約有三百斤的夏南,完勝只有一百來斤的梁子欽等人。
梁美寶直接扔了魚竿,過來沖夏南嚷嚷道:“不對,你肯定作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