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3章 老賊
“生死境說復雜很復雜，說簡單其實也可以簡單理解。”
丹皇在姜毅的意識里提醒。
“最基礎最通俗的解釋，就是人族的自我覺醒，開啟身體寶藏。
只有覺醒身體寶藏的人族，才能真正算是人族。
擁有跟強大的魔族、妖族、靈族，甚至是鬼族抗衡的強大力量。
在這期間，你的意識會逐漸失去對身體的主動控制權，改由身體控制身體。
當情緒、實力，突然激增的時候，其實就是身體在燃燒潛力，嘗試著覺醒自我，嘗試著挖掘血脈、靈魂，以及其他方面的寶藏。
在感到虛弱低沉的時候，就是身體燃燒后疲憊了，主動的自我封閉，自我調養，在此期間不允許你的意識再控制身體、調動能量。
如果身體在反復的嘗試覺醒、開啟寶藏之后，都是以失敗告終，就會逐漸開始焦躁，也會連續嘗試挖掘，這就是生死境后期實力和情緒更頻繁躁動的原因。
什么時候成功覺醒、開啟寶藏，身體的控制權就會重新回到你手上，然后離開生死境，邁進涅槃境。
如果不能成功，身體會在最后時期，拼盡全力壓榨潛力，相當于放手一搏。
成則成，不成則暴體而亡。
所以血脈越強、靈紋品級越高，身體在覺醒的時候，也會更容易。
不過，這只是簡單的理解，實際情況還是很復雜。
比如，殺戮之火。
如果身體強行奪取控制權，沒有了意識的強烈壓制，就會迅速失控。
比如，獸靈紋。
最后如果沒能突破，意識就會徹底失去對身體控制權，意識完全消失，身體也會永遠變成妖獸。”
姜毅感受著身體的情況，道：“還好我在靈魂境高階做足了準備，雖然很倉促，但應該能順利度過生死境。”
“是那條巨龍拯救了你，用了混沌源力，為你們淬洗血脈肉身，清理了藥效，否則…”丹皇也有些后怕。
“感覺怎么樣？”
夜安然正好來到姜毅身邊。
“剛查了查，沒有留下隱患，多虧混沌源力。
怎么樣，巨龍愿意跟你分享經驗嗎？”
“它倒是愿意，只是…”“只是什么？”
“沒什么，到時候再說吧。”
夜安然展顏輕笑，沒有多說。
“因禍得福啊。”
姜毅望著天空青銅塔，再次感慨。
如果沒有意外，周青壽、韓傲那里應該也開始覺醒了。
一柄星辰劍，一柄大龍刀，注定會有非凡的能量。
姜毅很期待周青壽和韓傲的改變。
小老頭兒提醒他們：“你們該離開這里了，記住，不要向任何人提起這里的事。
離開這里，就忘記這里。”
“索玉堂那老賊呢？”
趙世雄眼底泛起兇光。
“兇靈候已經把他抓住了，就在外面。”
小老頭招呼他們離開。
姜毅望了眼青銅塔，跟著小老頭兒離開了這里。
幽谷里，苦苦等待的趙炫燁、趙時越看到趙世雄他們安然無恙的出來，都重重松了口氣。
這兩天比兩年還要煎熬。
他們感覺都好像蒼老了很多。
“父親，爺爺，讓你們擔心了。”
趙世雄行禮，憤怒的目光立刻盯住遠處鎖鏈纏繞的巨山。
“沒事就好。”
趙炫燁輕拍趙世雄，向界主和小老頭兒行禮道謝。
“他在里面？”
界主也望向高山。
兇靈候道：“索玉堂和四位幸存長老都在。”
“四位？
還缺了誰。”
“吳長老。”
“人呢？”
“我發現少了個長老，就安排外面的人捉拿。
結果，他在進熾天界之前自殺了。”
“你審過索玉堂了？”
“他是不會開口的。”
“為什么？”
“他應該是在效仿姜毅，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沒有證據，就不能拿他怎么樣。
我建議，直接處死。”
“直接處死太便宜他了。
我先去會會他。”
界主冷哼。
“界主！請稍等！”
姜毅喊住界主，道：“說我們死了，將計就計。
我懷疑索玉堂背后還有別人。”
索玉堂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虛弱的身體被反復的折磨，崩潰絕望，痛不欲生。
他七竅滲血，胖臉扭曲，像是個僵硬的尸體在床上顫抖著。
他想要昏迷，卻始終保持著清醒，清清楚楚感受著每一份痛苦。
其他四位從圣地跟隨來的長老，也被鎖鏈纏繞著，掛在索玉堂的房間里，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算計到本界主頭上了！”
界主走過四位長老，來到了索玉堂的床邊：“我不惜得罪中央圣地都要保全你，你就是這么回報我的？”
“沒有證據…沒有證據…”崩潰地索玉堂雙眼空洞，喃喃的重復著同樣的話。
界主瞥了眼兇靈候，你下手太狠了。
“這里是熾天界，只要沒死，就能讓他恢復。”
兇靈候拿出丹藥，硬塞到索玉堂嘴里，調理著血氣。
慢慢地，索玉堂放大的瞳孔恢復了些，他恍恍惚惚的看著旁邊的界主：“你怎么…”“我怎么好好的？
讓你失望了？”
“姜毅呢？”
索玉堂虛弱的張著嘴，聲音干澀沙啞，意識剛恢復點，就想到了姜毅，迫不及待的要聽到死訊。
“不用浪費時間了，你如果自己承認，我給你個體面死法。
否則，我會以你索玉堂背叛熾天界，把你們全部處死。
曾經的南部尊主，先是背叛圣地，又是背叛熾天界，你將會成為南部煉丹師里最大的恥辱。”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索玉堂努力睜開疲憊的眼睛，跟界主對峙。
只要沒有證據，就不能處置他。
就像當初姜毅那樣。
“你都二百歲了，敢做不敢認？
非要用這種辦法裝傻充楞？
你還有點廉恥之心嗎？”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既然你這么冥頑不靈，別怪本界主無情。
從今天起，你不再是熾天界的長老。”
“請界主給我一個理由！”
索玉堂雖然虛弱又痛苦，但這樣的對峙他已經料到了，也提前準備好了說辭。
“我的熾天界，我做主，我的家，我想要誰進就誰進，想要誰出去，誰就得滾出去！”
“你就算是界主，也要講究規矩。
沒有規矩，你何以服眾。”
“我就是熾天界的規矩！我一句話，就能把你們全部扔出去！”
“呵呵，你敢嗎？
索玉堂虛弱的冷笑兩聲，強提著精神道：“三年前，你為了得到我們，不惜跟紫薇圣地交惡。
如今又沒有直接的證據，就把我們逐出熾天界？
天下人會怎么想，當然是認為你又看好姜毅了，為了姜毅所以拋棄了我們。
天下人又會怎么看你？
新任熾天界界主原來是個見利忘義，恣意妄為，不守規矩的人！就連熾天界里，五大派系都會質疑你的領導能力。”
“呦呵？
老賊算的很清楚啊。”
界主被氣笑了，都這副模樣了，還能說的頭頭是道，這些年的尊主沒白當啊。
“你沒有證據，你不能處置我。”
索玉堂閉上眼睛，疲憊更痛苦，好像隨時都能睡過去，太難受了。
界主面無表情的站在旁邊，很久才道：“我們做個交易。”
“講！”
索玉堂又睜開了眼，渾身泛起股熱流。
直接做交易了？
妥協了嗎？
難道姜毅和趙世雄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