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大家都放松了不少的時候,忽然另一邊海域也傳來一聲刺耳的鳴笛聲。
從南邊海域同樣有一支艦隊朝著這里開了過來。
那聲刺耳的鳴笛好像就凄厲的夜梟怪笑一樣讓人不寒而栗。
海岸上的人們紛紛扭過頭看去,就見到當頭一艘黑色的軍艦氣勢洶洶的沖了過來,在他后方還有好幾艘拖著白色浪花的護衛艦跟著一并而來。
魏顯也顧不上吹噓自己的光榮歷史了,他緊張的看著那邊,嘴里念叨起來:“怎么回事啊,為什么美國的艦隊比我們的來得還快?”
“他們應該還不知道島上發生了情況呀!”
靳連環嘴唇抿得緊緊的,盯著破浪而來的黑色艦隊,眼神中說不出的凝重。
雖然兩只艦隊一南一北不同方向,但是肉眼可見后出現的那支黑色艦隊距離海島更近一些。
附近并沒有什么臨時停靠的港口,顯然這支艦隊是有備而來,甚至一開始就可能在附近海域里為海島上的研究所做護航。
南海艦隊顯然也發現了隸屬敵國的那支黑色艦隊,057號巡洋艦的速度慢了下來,讓岸上的那些剛被解救出來的民眾嘩然起來。
“不是吧?我們的艦隊是要逃走了嗎?”
“他們不管我們的死活了嗎?怎么能這樣?”
陳治默不作聲看著那支白藍涂裝的艦隊放慢速度。
讓他沒有失望,057以及他所附屬的那支艦隊其他艦艇并不是逃離這片屬于敵方的海域,他們在海上波濤中減速不是為了轉身,而是前進的方向微微變動。
就像是蓄力一樣,然后便在巡洋艦的帶頭下,如同鋒利的彎刀一樣朝著黑色艦隊的腹部位置穿刺了過去。
黑色艦隊在這片海域橫行霸道了幾十年,他們估計沒有料想到一向低調平和的華夏南海艦隊居然會如此的暴躁激進。
面對這樣的進攻性逼迫,黑色艦隊的旗艦發出了急促的鳴笛聲,警告對方不要靠近,否則的話將會進入下一級的戰備狀態。
然而屢試不爽的手段,這次卻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從艦橋上的光學望遠鏡看過去,那支白藍涂裝的艦隊炮塔都開始轉向,目標直指自己這方。
“這幫華夏人是瘋了嗎?”黑色旗艦上的指揮官大驚失色,忍不住嘟囔道。
“將軍!對方已經做出了攻擊姿態,按照慣例,我們應該馬上還擊!”一個黃皮膚的海軍軍官立刻建言道。
白皮將軍看了對方一眼,他知道這個下屬是個日裔美國人,雖然出生在美國,但確實不折不扣的倭國血統。
島國人在某一方面,總是有著令人難以理解的固執和狂熱。
倭國人對華夏的仇視并不難以理解,但是作為艦隊指揮官,他卻不能這么武斷從事。
要知道,自從華夏政局變革之后,連帶著這個老大國家對外政策也發生了一定程度的傾斜,幾次邊境戰爭都打得強硬無比。
如果還是用以前的慣性思維判斷處理,搞不好真的會把那群瘋子逼急了來一個擦槍走火。
最關鍵的還在于,他手上的這支艦隊并不一定有把握戰勝對方。
如果能贏,自然是加官進爵,是任職中的一次光輝履歷,可要是輸了,那美利堅的臉面就被他全給丟光了!
將軍想了想,搖頭道:“對方已經占據了主動,貿然接戰對我們不利,后撤重整位置吧!”
“將軍!華國人沒有什么膽量跟我們對峙的,只要我們露出攻擊的姿態,他們一定會主動退縮!”那個日裔軍官有些急了,立刻叫嚷道。
將軍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冰冷:“我才是這支艦隊的指揮官!麥克少校,執行你的任務!”
本來057號的進攻姿態就讓岸上的魏顯等人捏了一把冷汗,眾所周知,在南海這里,第七艦隊一向是橫行無忌,一副把太平洋當內海的姿態。
幾個人都以為要發生交戰了,為了避免被戰火波及,靳連環甚至打算讓這些岸邊的人趕緊撤離尋找更安全的地帶。
他們沒有想到,在南海艦隊首先表現出強硬姿態的時候對方居然會主動退縮。
黑色艦隊靈活的散開轉向,在戒備之中后退了一個足夠安全的距離再次遙遙對峙下來。
攻擊撲了個空的南海艦隊沒有繼續追擊,他們一共七艘艦艇橫在黑色艦隊和海島中間的位置上,在戒備對方的同時放下了快速小艇向著島上飛馳過來。
小艇在岸邊停下來,穿著迷彩作戰服的士兵直接跳到水中,用隨身攜帶的模塊拼裝一個浮在海面上的臨時通道。
一直鋪到了岸邊上,渾身被水浸濕的士兵們列隊站好,對著陳治行禮:“已經按照預定時間到達指定位置,請各位跟我們離開!”
“讓平民先走,我們最后上船!”陳治吩咐道。
“是!”
于是在這些戰士以及王維權靳連環等人的協調下,數量將近一百的被拐騙綁架到此的普通人挨個上了小艇,每艘小艇只能乘坐十幾個人,一共三艘小艇,來回好幾趟才把所有人都運到了軍艦上。
在057號上,陳治等人遇到了一個讓他們意想不到的人。
“老董?”魏顯十分意外的驚叫出聲,“我就說一個小艦長怎么敢這么硬氣跟老美對上,原來是你在船上啊!”
一個看起來有些老態的海軍將軍走過來,對著陳治行了一個恭敬的軍禮之后才看向魏顯:“魏顯,你還是老樣子沒變啊!嘴巴還是一樣的臭!”
靳連環和王維權都忍不住勾起嘴角,魏顯則是暴跳如雷,想要爭吵一番。
不過這位董承軍中將根本沒有理會他,而是畢恭畢敬的看向陳治:“陳帥,沒想到這次任務居然能勞動您親自參與,我們迎接遲了啊,差點讓您陷于危險之中。”
陳治搖頭道:“先開往公海吧,這里畢竟是別人的地盤,小心為妙!”
“是!”董承軍立刻轉身,朝著艦長發號施令,讓艦隊立刻起航返回。
他十分機智的沒有追問陳治來到島上的真正任務和目標,畢竟不是每一個人都像魏顯那樣拎不清自己的身份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