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不知何時飄起了紛紛揚揚的雪花,陳治并沒有在公墓里待太久,獻上花之后就回到了奔馳商務車里。
張云祥等人卻絲毫不敢怠慢,一個接一個依次上前獻花哀悼,并且對一旁作為家屬的歐博濤噓寒問暖,看得周圍那些人口瞪目呆。
張云祥這一番舉動并不只是巴結陳治,他這么做主要還是為了爭取讓歐博濤同意把葉憐三人交由自己處置。
三大家族原本是寧川市當之無愧的土霸王,市政府若是能將他們當著公眾的面繩之以法,這些年丟掉的公信力想必也能挽回不少。
這一點他有跟陳治提過,但卻沒有得到滿意的答復,只能另辟蹊徑,試著從歐博濤這邊入手。
陳治也不反對這樣的做法,在歐哲墓前手刃三丑,固然是大快人心,但卻也只能發泄一下自己的情緒,除此之外,別的效果就算有,也很勉強。
葉憐他們被官方抓捕,按法律判刑拘禁,堂堂正正的走完程序,才能給市民們更多的信心和安全感。
這一點是不言而喻的,但是他卻不能主動這么做。
讓張云祥他們通過歐博濤這邊求上門,這樣也能讓歐家日后在寧川根深蒂固,有官方當靠山,自然會活得更好一些。
第二天,市電視臺,各家報紙,寧川市所有的公共媒體都開始發布中耀集團,瑞通集團,耀月集團的高管被捕的消息。
而有關三家這些年的黑材料更是被一層層的扒出來,一時間這三家簡直成了罄竹難書的大惡人。
對普通民眾而言也就這些了,寧川這幾個月來的風起云涌跟他們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事情,只是在看到各種黑料的時候才會驚呼,啊,原來我們這里還有這么壞的家伙。
甚至三家的覆滅還不如之前公審天地盟那一批混混來的更讓人覺得聲勢大。
但是對知道內情的各個家族企業,寧川簡直是變了天!
從前掌握大權,威壓全市是三個縣區的三大巨頭一夕之間紛紛入獄,官方的動作更是迅速無比,在不到三天的時間里,完成了抓捕,定罪,審判,查封…
快的讓人難以接受。
而作為當事人的三家成員,其中比較靠核心的都被牽連入獄,外圍的子弟更是成了喪家之犬。
中耀集團,瑞通集團,耀月集團,這三家大型企業更是成了砧板上魚肉,無數饑餓的野獸都循著血腥味道圍過來,虎視眈眈等待著分一杯羹。
原本還如日中天,走到哪里都被人奉承的陳光耀這下子可倒了霉,作為耀月集團的總裁,葉憐的御用白手套,前陣子因為雙星拱月塔競拍的事情搞翻了車,他被葉憐冷落了不少日子。
正因為如此,在葉憐被一網打盡的時候,被冷落不許進入公司的陳光耀居然趁機逃走,沒有被當場抓獲。
距離葉憐李成海被捕消息發布已經過了三天,這三天里陳光耀躲在自己以前金屋藏嬌養小蜜的一個別墅的地下室里。
那個小蜜早被他玩膩了花了點錢打發趕走,別墅空了很久,加上當時房產登記在別的人名底下,所以這三天過去了,官方將他名下的所有物產都封禁,卻始終沒找到這里來。
陳光耀一開始是后怕擔憂,但是躲了三天之后,他心中的憂慮漸漸被無處發泄的欲望和煩躁壓制住了。
要知道,之前耀月集團沒出事的時候,陳光耀每天都過的花天酒地的生活,習慣一旦養成,想要改掉可就難了。
這些天他在地下室里窮極無聊,每天腦子里都轉悠著自己經歷過的那些女人,回想著她們細膩如玉的肌膚,溫柔或是火辣的呻吟吐息…
連地下室里的手紙都被浪費了很多。
第三天的時候,這坨肥肉就忍不下去了,臉上起了很多的火痘,身上由內而外的散發著惡臭的油膩感。
他感覺到自己都快被憋瘋了,只要是個母的過來,他都發誓絕不會放過。
“不行,這么下去腦子都要被燒壞,得出去找個站街的發泄一下!”陳光耀喃喃自語著,他早就知道,也去醫院查過,自己就是所謂的性癮癥患者。
這樣的人是離不開女人的,這不只是精神思維上的問題,最關鍵的是身體上的激素分泌注定了他的行為模式。
終于,在收拾了自己一番之后,陳光耀換了一身不顯然的運動服,腳下沒穿以前離不開的內增高皮鞋,而是換了一雙普普通通的aj運動鞋。
這樣一來,他的身高一下子降低了近20厘米,加上這幾天身形上的折磨,連身材都不如以前那樣圓潤。
至少在鏡子里看的時候,他自己都忍認不出戴上墨鏡后的自己。
陳光耀還是有些謹慎擔憂,出來之后盡量只走僻靜的路線,悄悄摸摸的來到一個從前還沒發達的時候經常光顧的場子。
這時候已經是夜里,華燈初上,夜生活才剛剛開始的時候。
陳光耀來到以前的洗浴中心舊址,看著已經換成酒吧的燈牌愣愣發呆,他沒有想到,過了好些年,早已經物是人非,連買.春的場子都變了。
不過沒變的卻是里邊散發的那種濃濃的荷爾蒙氣息,作為色中餓鬼的他幾乎不用鼻子都能嗅出那種劣質脂粉的味道。
放在三天之前,陳光耀聞到這個味會直接躲開,他早就是成功人士了,這種低檔次的貨根本看不上眼。
不過對于憋了三天的他而言,這味道卻充滿讓人舒爽的香甜。
陳光耀摸了摸口袋里的錢包,壓低了鴨舌帽進到酒吧里,頓時被里邊翻滾的熱浪和五顏六色閃爍的燈光瞇花了眼。
看著舞池卡座,燈光不斷劃過各種衣著暴露的女人的胴體,酒味的香甜,女人的香水,舞臺上搖滾歌手歇斯底里的吶喊,舞池里糾纏搖晃的男女肢體…
“啊!”這坨肥肉忍不住痛快的喘了口氣,貪婪地呼吸著這種味道。
就好像魚又回到了水里一樣,陳光耀感覺來到這里就像是回到了家一樣。
他熟練的走到吧臺,點了一杯價值不菲的烈焰玫瑰雞尾酒,但酒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一杯2999的價格。
當鮮紅的液體在高教杯中被送過來放到吧臺上的時候,陳光耀立刻感覺到許多熟悉的視線聚集到了他的身上。
幾乎是下一刻,就有一個穿著一字肩包臀裙的濃妝女子扭著腰肢坐到他身邊:“老板,有興趣請我喝一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