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陳治松開了踩在他胸口上的靴子,一部手機摔落到葉遠臉上。
正是這家伙自己帶來的那部。
葉遠顧不得其他,連忙搶過手機,面部解鎖卻沒通過,只好用屏下指紋打開,撥通了自己通訊錄上第一個號碼。
一陣梵音響起來,是葉憐的彩鈴,似乎是佛經什么的,也不知道這個蛇蝎女人是不是壞事做盡,必須要靠佛經信仰來緩解心中的恐懼。
彩鈴響了好幾遍都沒人接聽,葉遠的血肉模糊的臉上扭曲起來:“怎么不接?姐姐救我啊!怎么不接電話?葉憐接電話啊!接電話啊!臭婊子!”
就在他要破口大罵的時候,電話接通了。
傳來一個慵懶的聲音,僅從聲音就足以讓不少經驗豐富的老司機在腦中勾勒一副美人睡醒的圖畫來。
“葉遠?怎么回事?
不是說了讓你老實幾天,等風頭過去了再出去的嗎?
連這幾天功夫你都忍不下去?”
聽到這個聲音,葉遠就像是溺死之人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大喊起來:“姐姐救我!快來救我,我在紅鸚鵡酒吧!歐哲的人要殺我!”
短短幾句話就讓那一頭的葉憐一下清醒過來,她機警道:“是誰?陳治?我知道你在聽,你不要亂動!我馬上過去!”
陳治勾了勾手,手機從葉遠手中跳出落在他手里,他聲音之中平靜無比:“葉憐,我說過你會遭受到比歐哲更加慘痛的痛苦,現在明白了嗎?”
“從李炳奇到李家何家,還有你的弟弟…你擁有的所有東西都會被我一一摧毀,最后才輪到你,這是我對歐哲的承諾。
準備好來替你弟弟收尸吧!”
葉憐聲音急促起來:“不!陳治,你不能亂來!這里不是戰場!我弟弟是無辜的,你不能殺他!”
“無辜?將歐哲分尸的就是他吧?主意是李炳奇出的?讓他那么死掉真是便宜了,就從李家身上找回吧!”
聽著陳治平靜無比的聲音,葉憐眼睛一下子瞪大,心更是沉到了最低處:“你個瘋子!陳治,就算你是鎮國大元帥也不能這么亂來,這不合規矩…”
“呵,規矩?你還是不明白啊,既然我來到寧川了,這里,我就是規矩!”
“放心,我做事很有分寸,你弟弟只會享受到他自己做過的那些事情,你要是能快一些,說不定還可以跟他見最后一面。”
說完陳治就直接用手捏爛了手機。
地上的葉遠也從對話中聽到了自己將要面臨的命運,他眼睛一下子凝滯住了,呆呆的念叨起來:“不,你不能殺我,你不能殺我,我也沒有殺歐哲,你不能…”
陳治從椅子上站起來,揮了揮衣袖。
“不,我能!
我要做的事情沒人能攔得住!”
葉憐在電話被掛斷后就飛快的起身,她雖然很驚恐卻絲毫沒有亂了分寸,有條不紊的一邊迅速套上衣服一邊下令讓手下組織人手。
上次派了憫浩這樣的外勁巔峰高手帶人去斬首,沒想到輕松被解決,這次要是沒有準備匆忙過去,搞不好就要被陳治直接找機會殺死。
雖然陳治說了最后才會要她的性命,但以己度人的葉憐絕不會相信這種承諾。
等她帶齊了人匆忙驅車趕來,在手下的簇擁下推開紅鸚鵡酒吧的玻璃門,就看到陳浩的司機露出一個譏諷的笑臉讓開身子。
葉憐看到舞池里跪著十多個大漢,鼻青臉腫的王斌王經理摔在另一邊沒人搭理,而自己的親弟弟,雖然臉上血肉模糊躺在地上,可卻還活著!
他還沒有死!
葉遠感覺到外界冷空氣的竄入,回過頭就看到裹著素白皮草的姐姐,眼睛里一下子迸出對生的留戀和渴望。
他正要說什么,瞳孔倒影中的葉憐就看到站在弟弟身旁的那個魔鬼一樣的青年輕輕揮手…
血光四濺!
沒人看到具體發生了什么,就連距離陳治最近的葉遠都沒有,他只是感覺自己手腳用不上力氣,連支撐自己爬起來都做不到。
低頭看就見到分散的手腳滾到一旁,然后才是飆濺的血液和深入骨髓的疼痛!
“不!救我,姐姐!我不要死!啊啊啊——”
葉遠失去了四肢的軀體在血跡中好像溺死的魚一樣扭動起來。
痛苦已經徹底擊潰了他本就搖搖欲墜的理智,剛走進門的葉憐一下子呆住了,她的世界一下子靜止,只剩下了弟弟扭曲的身體。
“嗚…”她只發出了一聲哽咽就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嬌唇,姣好的臉上肌肉不自覺的抽起來。
陳治卻像是個沒事人一樣看過來打招呼道:“你來了啊葉憐,怎么樣,你們姐弟倆還是見到了最后一面不是嗎?”
葉憐再也繃不住情緒,憤怒無比道:“陳治!你…你就是個魔鬼!你怎么能用這么殘忍的手段對待小遠?他還是個孩子,什么都不知道!”
“整日扎花惹草欺男霸女的孩子?哦,據說這小子玩膩了小姐嫩模,還想在酒吧里搞幾個良家高中生呢!”王維權面露譏諷走過來說道。
葉憐豎起柳眉:“你算什么東西也來插嘴?”
她一個眼神,后邊就有高手出來想要對王維權不利。
雖然弟弟慘死讓她心痛,但這女人倒也算是個梟雄人物,第一反應就是殺雞儆猴壓一壓陳治的氣焰。
王維權就成了這個被當成軟柿子捏的雞。
拳掌交鋒,風雷聲動,幾道人影閃過后,王維權站在原地神色不變,葉憐帶來的幾個高手卻臉色慘白,背在身后的手臂顫抖不已。
“嘖,有點意思!再來?”王維權笑了笑,舔著嘴唇看向那幾個高手。
這些高手一下子露出了遲疑驚懼的神色,葉憐一眼看去就知道這幫人是指望不上了。
她沒有想到陳治帶在身邊的一個司機都有這種能耐,難怪他在各種場合下都能做到不急不緩…
她咬碎銀牙,恨恨的看著陳治,一字一頓道:“好一個大元帥,真是威風的緊!我記住了!”
陳治抬眼掃過她一眼,冷笑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遠比不上你這個謀害親夫的蛇蝎人物。”
“你也不必說什么記仇的話,如果你一心求死,我可以順手今天就送你們姐弟接伴下黃泉!”
“至于李家何家,一個月后再拿他們首級祭拜我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