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第一太子 第六百三十三章 監國
還要用就不至于死,不死就一切都好,這也是為何朝局還能穩住的原因,若是皇帝真的僅憑一時之怒就濫殺如此眾多的勸諫之臣,那這朝廷中樞早就分崩離析了。
再怎么想當官也不可能冒著這般風險在如此肆意的帝王治下效命,縱然是天子至尊,也不能如此對待百官臣子,所謂君視臣如草芥,則臣視君如寇仇,往昔老朱殺官,殺的是徇私舞弊貪贓枉法的佞臣賊子國之蛀蟲們。
此等就算放到天下公議,也是任誰都挑不出錯來,因為廉者受賞貪者受刑是天理公道,而如今在刑部大牢的官員們,僅僅只是因為上諫君王,無論其言對錯都不該至死罪。
“朕意已決,爾等不必再勸,朝中政務運轉由胡相主持……”
此言一出滿堂皆寂,本就跪在地上的胡惟庸更是一個響頭磕在地上大聲道:“臣再請圣上三思,此朝野動蕩之際誠需圣上在京發號施令,縱圣上執意北巡,朝廷政務也該委于太子儲君監國理政,臣等輔佐之,臣等請圣上三思明鑒!”
“臣等復議胡相所奏,跪請圣上三思。”
皇帝的心意向來不是他們可能改變的,但該說的話還是得說,總不能直接就把心里話說出來,圣上您可趕緊走吧,快騰出地方讓太子殿下恢復朝野安定……
君臣推辭間就把事情定下了,眾臣面上都是一片憂愁,仿佛江山社稷之重片刻都離不開皇帝陛下,不過心底都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圣上松手了,這事兒也就終于快到頭了,他們成功的渡過了此次風波,雖然在士林名望上稍有虧損,但也無關大礙。
隨著圣諭傳達,很快一身朝服威儀堂堂的太子殿下重新踏足闊別已久的奉天殿,重新回到大明權利的頂端。
朱標越過群臣,在文武百官的恭敬注視中拜倒在御階之下,簡單的父子君臣奏對后起身面朝群臣站定,百官欣然拜倒朝見監國太子。
朱標微微躬身回了一禮,以示君臣恩遇相佐之情,他畢竟還只是儲君,該有的禮儀不能免,在這大殿上能堂而皇之受文武朝拜的唯有真正的君主。
他其實也有些意外,本以為怎么也得再有兩天父皇才會宣布離京北巡的事宜,方才他還在文華殿喝茶看書呢,接到圣諭后趕忙換上的朝服。
不過看著眼前有些稀疏的人群,大概也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了,中書省應該是撐不住了,那么多官府衙門的職位空缺,中書官員就是會分身術也撐不下去了…
朱標踏上御階站回到觀政的位置,至尊龍椅之下文武群臣之上,這個位置就代表著皇朝正統傳承有序,以重萬年之統,以繁四海之心。
看著太子歸位,不僅是通政使陳佑宗等一干東宮屬臣安心,其余官員亦是如此,太子在,起碼代表著可以商量,就算圣上不受勸諫,他們還可以通過太子勸一勸。
太子不當朝這些時日,看看這江南鬧成了什么樣子,看看這朝廷連起碼的架子都快散了,就仿佛回到了開國元年一般,文衰武盛至極,連著兩任都是勛貴為相。
“如爾等所愿,著令太子監國,除軍情要事需咱決斷外,一應政務皆由中書省輔佐太子處理決斷,爾等當盡心竭力輔佐太子監國理政!”
胡惟庸領著文武群臣再拜:“臣等謹遵圣上教誨,定然忠于國事,竭力輔佐東宮穩定朝局安定天下,以待圣上還朝!”
朱元璋滿意的點點,隨后又開口敲打了幾下武勛們,然后就退朝了,大步流星的離開了奉天殿,朱標領著群臣躬身相送。
等皇帝離開后,朱標走下御階扶起胡惟庸道:“父皇北巡以國事相托,本宮年少才疏,尚需胡相國擔待輔佐。”
胡惟庸誠懇答道:“太子殿下英明神武,臣唯有微命忠心以報之。”
其余人官員也立刻圍了上來,朱標環顧一圈道:“本宮禁足于宮內,亦得聞卿等日日上奏為本宮求情,深感念之銘感五內。”
吏部尚書應道:“此乃臣等之責,何須殿下此言。”
陳寧在旁道:“皆是僥賴天子圣明,讓殿下困局如此之久,臣等有過無功啊。”
其余人也是各個面露慚愧之色,無人敢請功反而各個都在請罪,可見都是聰明人,儲君的感激不是個人能夠承受的,尤其是在都清楚圣上意圖的時候。
朱標毫不在意,同各級官員都說了幾句,沒有落下誰,無論他們心里是如何想的,事實就是他們都這么做了,那就該讓他們知道太子記住此情份。
于是到最后大家都很開心,有幾個不是太聰明的就想趁此機會勸說太子殿下將刑部大牢內關押的同僚們放出來,不僅能解決朝廷目前人手短缺的問題,還能對那些同僚們賣個人情。
不過剛開口就被身旁的人打斷了,胡惟庸以及幾位尚書都皺眉用警告的眼神示意了一下,這些事大家心里都清楚,那些人也是肯定要放出來的,但也絕不是能這么輕易放出來的。
太子儲君尊貴無比,但到底還是圣上的臣子,絕沒有這么輕易放過圣上親命打入牢獄的官員,否則就是在打圣上的臉,不尊不孝何以服天下。
朱標也當做沒有聽到,人是要放,但也不能這會兒都等不及,老朱都還沒離京呢,他就迫不及待的把犯官放出來,這成何體統?
表面文章和固定的流程還是要做的,皇帝是不會有錯的,錯的只能是臣子們,他們被打入大牢,唯有真心悔過求的圣上原諒了才能出獄。
所謂雷霆雨露俱是天恩,相信他們也會明白這個道理,那時候再由太子以及丞相上奏請求圣上仁德寬免,此事才算了結。
朱標負手對幾位朝廷大員道:“如此緊要時局,更要卿等齊心協力共克時艱,我等必不能負父皇所托。”
眾人躬身應諾,后面的官員們就開始依次退下了,中書省的官員步伐最快,他們目前擔著的責任最大,真是一刻都不能多耽擱。
很快朱標身邊就只剩陳佑宗等寥寥數人了,都是東宮嫡系,權位目前算不上高,但皆是未來可期,將來最起碼也是封疆大吏一級的。
朱標慢慢朝著外面走去,陳佑宗等人跟在其身后小聲的說著近來的緊要事,前些日子朱標雖然解了禁足,但也沒召見過他們,有些事也不好留墨于紙上,所以就積存到了現在。
朱標不時點頭,等他們說完后開口問道:“閻卿如何了?聽太醫回稟說性命無憂,但身體還需慢慢調養,可有人去看望過了?”
陳佑宗應道:“臣前日去閻府看望過,正是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閻兄形銷骨立,雖每日進補,但目前看來怎么也得再將養數月才可痊愈。”
朱標嘆了口氣道:“大理寺緊要萬分,不能離人,你們想想何人足有才干能補上吧。”
后面的人面面相覷,他們于閻東來屬于真同僚,都是太子殿下留在京的心腹臣子,往日交情都很不錯。
何況閻東來在京是僅次于通政使陳佑宗的二號重臣,人家現在是病了,但也已經從生死關頭熬過去了,縱然丟了大理寺卿之職,殿下往后也一定會再次重用。
這樣的同僚誰敢得罪,縱有千般理由,也難當人心莫測,所以都各個閉嘴不言,還是陳佑宗嘆了口氣道:“在刑部大牢關著的御史大夫張光烈為人鐵面無私,原是監察御史出身,圣上也曾多次夸贊其公正廉潔,臣以為在此時局,此人較為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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