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我真的無話可說
陸塵心的表情有點不自然。這話，若是方才成績一直很優異的學姐王若丹來說，貼切。但是從這個千年吊車尾的張成宇的口中說出來，怎么感覺卻是另外一回事呢？
“陳師兄，我是想知道要考及格，有沒有什么竅門？”
秦橫天眨了眨眼，“竅門？沒竅門啊。”
“你一定有竅門的！你告訴我好不好？我之前在元力熟練度的考試上已經不及格了。而且我現在入校八百年，依然還是人仙境巔峰的修為。修為考試我也是掛定了。如果今天下午再不及格，我就要被學院除名了！”
“我不也是人仙境巔峰的修為嗎？我不也掛了一科嗎？”
“但是你其它科目都過了的啊。”
“哦，倒也是啊。”秦橫天點了點頭，“我還真是牛逼！每年只掛一科。”
“陳師兄，你就幫幫我吧。”陸塵心搖了搖秦橫天的手臂。“要是我被學院開除了，我爸會打死我的！”
“哪你還不去好好看書？”
“不幫就不幫。你拽什么拽？”
陸塵心瞪了秦橫天一眼，扭頭就走。但是她轉頭的時候，發現張成宇的大手下他正在看的那本書的名字中竟然是以九天開頭的陣法古籍。
能以九天開頭的陣法，不都應該是比較牛逼的陣法嗎？張師兄那個千年吊車尾，他看得懂嗎？
裝相！
一個多時辰之后，眾人坐在一間較大的課堂中準備考試。
雖然說打打殺殺簡單得多？但是這家學院有它的傲骨，它崇尚理論結合實際。所以才有了理論考試這么回事。
其實這也挺好的，技多不壓身嘛。
除了武道之外，對于陣法啊，煉丹啊，煉器啊，都有點涉獵自然是大有裨益。
在這樣的環境中學習了一千年的時間，算是五十倍的光陰陣，那也是五萬年了。
雖然秦橫天的修為依然停滯在人仙境巔峰。但是這并不是他想要的。
學院中的學員不少，好幾萬之眾。經常都有人在渡天劫。一開始為了低調一點，他沒有去渡天劫，但是到了后面，他發現他不敢渡天劫了。
體內如此龐大的能量，若是引動天劫，那天劫自然也是無與倫比的美麗。哪，哪又會是什么樣的人在渡天劫呢？
于是，他很自然地便成了學院中千年或者說是五萬年的吊車尾，或許更久。不過這倒也同樣成了傳奇。
“超過張成宇，你便是勝利者！”成了學院中最常用的鼓勵語。每當有人考試掛科，或者修煉不順，“超過張成宇，你便是勝利者”這句話便會讓他們瞬間充滿了力量。
一時間，這千年來，張成宇成了學院中最著名的學生。就連學院大師兄，朱子健，都沒有他的名氣響亮。
他樹立了一個天賦平平，卻勤奮刻苦，依靠自己沒日沒夜的努力成功留在學院的典范。甚至學院院長還將他作為了勤能補拙的典型代表，將他的畫像掛在了學院的名人堂之中。
突然，正在考試的秦橫天似乎是感覺有人正在背后議論他，他突然間打了一個噴嚏。
“嘩啦啦”，人仙境巔峰不受控制的噴嚏，那便是暴風驟雨！呼啦啦地狂風毫無征兆地席卷而來。
雖然同班的人只有他和陸塵心是人仙境，雖然這個噴嚏也的確是太突然，太猛烈，但是頃刻間，考生們施展空間置換，將他們被狂風吹走的考卷置換回了課桌之上。
只有陸塵心傻傻地看著她面前的考卷。
那考卷是她的，沒錯。
無論是上面的氣息，還是筆跡，都是她的考卷。但是上面的那些答案是怎么回事？剛剛自己明明不是這么作答的啊？
難不成是自己記錯了？
陸塵心一臉懵懂地搖了搖頭，將幾道錯題更改了一下，然后繼續做起了后面部分的考題。
秦橫天的手指尖上，水元力在流動，他將面前試卷上的名字，答案全部擦去，然后重新作答了起來。
雖然授課的老師站在講臺上對他好一頓羞辱，說他身為仙人，竟然還會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還會打噴嚏，真的是丟盡了仙人的臉面。
但是秦橫天只回了一句，“老師，現在正在考試，您能不能保持安靜，遵守一下考場紀律？”
考試結束，當考卷被收了上來，老師用神識一掃便便評出了分數。
張成宇，60分，及格。
陸塵心，58分，不及格。
校外的走廊上，陸塵心拉著王若丹的手，哭得極其傷心。“師姐，我這次考砸了，少了兩分！這已經是我今年掛的第二科了。如果一個月之內，我不能突破到地仙境的話，我就要被學院開除了，怎么辦啊！”
王若丹搖了搖頭，“不是還有一個月嗎？也就是五十個月的時間。你好好努力未必沒有希望。想想張成宇，你只要比他強一點點就過了！”
“但是…，但是我真的沒有感覺到突破的契機。我覺得我還需要很久才能完成積累。”
“努力吧，想想張成宇。其它的，我也幫不上了。”
就在這時，張成宇從陸塵心的面前經過。陸塵心在張成宇的眼中竟然看到一絲迷惑，一絲嘆息，一絲可憐，還有一絲幸災樂禍。
陸塵心的眼淚頓時便崩了出來，她哭嚎著喊道，“你看什么看？你看什么看？不就是比我多了兩分嗎？你有什么可以驕傲的？你有什么資格這樣看我？”
秦橫天默默地搖了搖頭，什么都沒有說，更沒有停下腳步。
被一個千年調車尾給無視了？
被一個千年調車尾給看了笑話？
陸塵心頓時撲了上去，一把抓住張成宇的手臂，“你別走，你把話給我說清楚！”
“我沒什么好說的。”
“上次考掌力，我68分。你多少分？”
“上上次考空間置換，我72分。你多少分？”
“上上上次，考金屬鍛造，我74分。你多少分？”
“那你憑什么用這種眼神看我！”陸塵心哭得更傷心，更委屈了。
秦橫天看了一眼遠去的王若丹的背影，小聲地說道，“我幫你做了60分的題。你居然還考了個58分出來。我真的沒什么想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