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宿命與抗爭
突然，它的腹部鼓起了一個大包，然后消失不見。
又一個大包鼓起，又消失。
再一個大包鼓起，再消失。
每一個大包鼓起來，它便像是被人用力擠壓了一下一般，就連眼珠都會明顯地凸出來不少。
它張開了嘴，不住地干嘔，但是無論它如何努力，那肚中的秦橫天就是吐不出來。
它胸腹內疼痛難當，火燒火燎，它用力說道，“你出來，我錯了！”
“我不出來！你沒錯！”
“我真的，啊…，錯了！你饒了我吧！”
“好吧，我給你一個痛快的。”
秦橫天的話音落下，金翅座山雕的眼睛自己便鼓了出來，它驚聲尖叫，“不要！”
“砰！”一團血霧爆了開去，秦橫天從金翅座山雕腹中的大洞中沖了出來。
他的手中，還拿著一枚尺大的圓形內丹。
內丹中充滿了磅礴的生命精華，僅僅只是感受它的氣息，便讓人感覺到了強烈的生命力量。
收好內丹，赤焰虎也跑到了面前。
“大俠，它可是我們狼木崖的王，你居然殺了它？”
“它必須死。”
“為何？反正它打不過你。留它一條性命不好嗎？它都求饒了。”
秦橫天搖了搖頭，“留不得。這人仙境的秘境中出現了三品的妖獸，這對于來歷練的人來說就是災難。會有很多人死在它的手里的。”
“它其實挺善良的。若是不靠近的話，它是不會主動攻擊的。而且之前，它也沒有殺我。”赤焰虎不解。
“這秘境每百萬年開啟一次，每次進來的人都會把這里所有生長出來的仙藥甚至是靈藥搜刮一空，甚至是包括這里面高等級妖獸的內丹，然后萬物重新開始。這便是平衡。但是，它卻超越了平衡。”
“也許這一次，或者下一次，它會發現它的境界出現了瓶頸，因為沒有什么東西能讓它繼續提升修為。到那時，它便會屠殺所有進入這里的人，吃掉他們來提升修為，并保護這里的仙藥。到那時它便是災難。”
“那你便覺得人族進入這里來屠殺我們，便是理所應當的嗎？”
秦橫天對著赤焰虎笑了笑，“敢當著我面說出這話，你還真是有點勇敢啊。”
“呵，你比我強。你要殺我，我無力反抗。想說什么就說什么咯。”
“這便是宿命。這里是被天神用陣法封印起來的一塊獨立區域，并用時間法則為這里加速。你可以把這里當成是你的家鄉，但是卻改變不了這里是飼養場的本職。”
“千倍的時間加速之下，這里每千年便會得到百萬年的進化。這里的所有東西，都是被人為賦予的。每一次秘境的開啟，便是一次宿命的終結。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事情。”
“那我們的意義是什么？就是為了給你們提供內丹，幫助你們修煉嗎？”
秦橫天鄭重地看著赤焰虎，“這百萬年的時光，你沒有享受到嗎？若沒有最終的宿命，你甚至不會有之前百萬年的壽命。現實便是這么的殘酷。但是客觀地說，你并不虧。”
“我可以接受戰死。但是我卻并不想就這樣接受宿命！這不公平。”
“從你在這里誕生的一刻起，你的宿命便已經注定了。就像我們每個人最終都會死去一樣。”
“你離開這里的時候會殺了我嗎？”
秦橫天淡淡地一笑，“我可以不殺你。但是你依然會死！”
“不會！只要你不殺我。等下次這里開啟的時候，我可能便會成為這金翅座山雕一樣的存在。而你應該不會再來了。你不來，就沒有人能殺得了我。”
“你錯了，你以后會有兩條路，一是有了自保之力，卻不敢提升修為，提升壽命。只能碌碌無為地虛度無聊的時間。二是殺死進來的人提升修為，霸占這里的一切，來提升修為。”
“面對貧瘠的世界，以百萬年計的寂寞和無法提升的壽命，在老死之前，你很可能就已經瘋了。而你一旦大規模殺人或者掠奪仙藥，當下一次秘境開啟的時候，便會有高修為的人進來清剿你。兩條路的結果其實是一樣的。”
“但是我至少抗爭過。死而無憾！”
秦橫天笑了，“好，那就抗爭吧。走我們上去。”
剛剛進入山洞，那淡淡的清香，便沁入心脾。那便是朝花玉露香的味道。
凝神靜心，通氣養經。
它能輔助修煉，少量提高修煉時的效率，極大減少走火入魔的幾率。是為數不多的不宜用來服用或者是煉制仙丹的仙藥之一。
在土元力的施為之下，秦橫天將朝花玉露香連同它附近的泥土，一同移入了他那小得不能再小的小世界之中。
“好舒服的香味啊，這是什么仙藥？”
“不知道啊，從來沒有聞過這等仙藥氣息。定然是個寶貝。”
“請問，這位道友，不知你剛剛收獲的是什么仙藥，可否拿出來讓我們一開眼界？”
哎，打斗的動靜還真是容易吸引人啊。這片刻的功夫，竟然就又來了人。
秦橫天指了洞外，“山崖下的那具妖獸尸體你們看到了？”
“看到了。不過就算是你殺了鎮守在這里的妖獸，也不代表這仙藥不能拿出來給我們一看吧？”
“我若是不拿出來呢？”秦橫天面帶譏笑，饒有興趣地看著山洞口的四人。
“請問道友是哪個宗派世家的弟子？能否將你的令牌讓我們一觀？”來人客氣地說道。
空中，極極極遠處，師妹一拉師兄的衣袖，“師兄，那邊要打起來，我們去渾水摸魚嗎？”
但是師兄根本不理會師妹的提議。
他拉起師妹的手便繼續開始逃亡，“摸你妹的魚啊！剛剛那是三品妖獸啊！就算他是從它肚子里，最薄弱的地方發起的攻擊，最終才殺了那妖獸。那也不是我們能夠覬覦的。”
師兄面帶驚恐地回頭望了一下那極極極遠處的山洞，“就算是我們和那霸天宗的四人聯手，估計都不夠他一巴掌拍的。”
師妹大吃一驚，隨即花容失色，“師兄，他該不會就是秦橫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