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站馬步,泡藥浴

　　別看老姜只是宮家的管家，他在關外綠林道上的名聲卻是一點都不弱，可以說是兇名在外。

　　打發了車夫，肖然再一次謝過老姜，兩個人一起進了府里。

　　第二天早晨，太陽剛剛升起，肖然就起床收拾了一番，走出了房間。

　　昨天算了半天，確定了老姜說的卯時，大概是五點左右，肖然沒想到的是，當他走出房間，來到演武場的時候，老姜，宮二，馬三都已經在演武場站起樁了。

　　這三個人雖然都在站樁，但動作卻都不一樣，肖然以前沒有接觸過站樁，只能看出老姜站的是最普及的馬步樁，馬三和宮二站的樁功卻一點瞧不出名堂。

　　“師兄，師姐，姜叔，早上好啊！”肖然有點尷尬的打招呼。

　　本來以為這個時間就已經夠早的了，大家都是這個時間起來練功，沒想到其他人都已經練了有一會兒了。

　　三個人都提著一口氣，沒人回應他，過了片刻，老姜收了架子，慢悠悠的呼出一口氣。

　　這一口氣遇上東北現在還稍微寒冷的空氣，迅速凝結，白色的水汽，呼出離體近一尺。

　　肖然看得目瞪口呆，他看過龍蛇演義，里面有唐紫塵練功吐氣的描寫，沒想到，這個世界的國術也能練到這個程度。

　　老姜緩口氣道：“宮家的功夫融合形意，八卦兩門，你初學乍練，沒有根基，腰和腿都是稀的，先練馬步樁打基礎，學著我剛才的架子，先站個架子出來！”

　　馬步樁是所有樁功里最有名氣的，因為它簡單，所以普及很廣，不求精準，只是大概蹲一下，可能連個小孩子都會。

　　肖然想了一下剛才老姜站的樣子，好像和自己印象中的沒有什么區別。

　　于是屈膝坐胯，腳步半蹲，雙手平舉向前伸，四平八穩的蹲起來。

　　老姜也在他對面扎了一個馬步，道：“看著我！馬步樁講究一個起伏勁兒，馬步，就要站出一個縱馬狂奔的感覺來。”

　　肖然觀察著他，見他身形果然輕微起伏，就像是被風吹動的湖面。

　　“站馬步樁，關隘全在腳下，蹲的時候，勁先到腳掌，起的時候，腳要抓地，勁透全身，從腳底起勁，到小腿，挺動膝蓋，繃緊大腿，提腰收腹。”

　　肖然一邊聽老姜講解，一邊自己摸索，老姜接著道：“收勁也是一樣，勁從腳底松，連到膝蓋大腿，坐腰鼓腹。要點全在一起一伏之間。”

　　說完，老姜收起架子，走到肖然身邊，幫他板正身形，見他竟然已經有了一些起伏的感覺。

　　肖然聽老姜說完，領悟的很快，但他的身體素質明顯不行，雖然知道怎么做，勁卻運不到想要的地方。

　　典型的四肢跟不上腦子。

　　大腦：“我知道該怎么做了！”

　　身體：“滾！我做不到。”

　　老姜對于這種情況一點都不感覺奇怪，當肖然的勁運不到位置的時候，他就給肖然一腳。

　　肖然感覺被踢的地方，像針刺的一樣，伴隨著疼痛感，肌肉一松，全身的勁卻吧嗒一下自己運到了。

　　畢竟是初學乍練，肖然這樣蹲馬步，只蹲了一個小時，就累的不行，全身是汗，堅持不下去。

　　再看馬三和宮二，從肖然還沒出來就開始站，到現在依然穩如泰山。

　　又過了大約半個小時，這兩位才按掌收腹，吐出一口白氣，收了架子，感覺站了兩個小時的樁就像是熱身一樣。

　　緩一口氣，歇了片刻，兩個人又一人打了一路拳法，兩人打的拳法也都不一樣。

　　等到馬三和宮二的拳打完，肖然也終于把氣息喘勻了，休息的差不多了，也到了吃早飯的時候。

　　四個人一起去飯堂，宮家算不上什么權貴，但家里也還有幾個做飯灑掃的傭人。

　　飯菜早就已經備好，但四個人到飯堂，都沒有動筷子，肖然跟著馬三宮二正襟危坐，老姜不上桌，等著宮羽田過來。

　　沒有等太久，宮羽田穿著一身練功服，慢慢走進飯堂。

　　肖然剛才還在奇怪，為什么沒有在練武場見到老爺子，現在看到老爺子這衣服，才知道，老爺子不是沒有起來晨練，只是沒有和他們一起罷了！

　　“開飯！”

　　隨著老爺子一句話，馬三和宮二才開始動筷子吃飯，肖然有樣學樣，跟著吃，老姜雖然和傭人們一起吃飯，但吃的東西，和肖然他們一模一樣。

　　用過早飯，馬三照例去處理城內武館的事情，宮二也照常去女校讀書，他們兩個人一般中午不回家來吃飯。

　　肖然則又在老姜的指導下，站了一個小時的馬步樁。

　　休息足足半個小時，老姜又開始教他形意拳的拳架套路，形意十二形。

　　扎馬步不是一件能急功近利的事情，沒有兩三個月的時間，休想看出明顯效果。

　　從這天開始，肖然每天五點起床晨練，馬步樁從一個小時站到一個半小時，上午練拳架，下午練器械。

　　練了一個月，肖然下盤漸穩，形意十二形也已經練的有模有樣，當然也只是能練不能打。

　　這一個月，肖然堅持下來，實在是不容易，每次累到想放棄的時候，他就想一想，穿越這么神奇的事情都發生在他身上，不能堅持到成仙作祖，簡直就是爛泥扶不上墻。

　　沒有機會奇遇，爛泥也就爛泥了，老天都已經這么照顧了，還爛泥，這有點說不過去啊！

　　宮羽田雖說是讓老姜給肖然打基礎，卻也關注著他，每天都要問老姜，肖然練功的情況。

　　“教了一個月，肖然這孩子怎么樣？”宮羽田看著演武場打拳的肖然問道。

　　老姜沉聲道：“德行不差，悟性也好，就是底子太差。”

　　“跟我過來！”宮羽田叫老姜跟著，進了屋子，拿出一只箱子，交給老姜，正是肖然的拜師禮。

　　“拿著錢，收些好藥，給他上藥浴！底子差，舍得用藥，咱們能補！悟性，可遇不可求啊！”

　　老姜能看出肖然底子太差，宮羽田自然不會看不出來，早就已經準備好了應對辦法。

　　老姜接過箱子，打開一看，里面是八根大黃魚。

　　“行，我今天就去安排渠道收藥！”

　　第二天開始，肖然每天又多出一件事情來，每天練完功睡覺之前，都要泡藥浴，浴桶里藥材很多，肖然也認不出幾樣。

　　剛開始泡藥浴的滋味很難受，又燙又癢，全身難受，連著泡了一周，肖然才適應了這種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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