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想世界 467、遇挫的小華
華真行想挖牛以平到幾里國籌建大學并擔任校長,是早就動了心思,但他想挖的可不止牛以平一個人,還包括同班、同級隊、同院系……的校友們。
先從身邊開始嘛。
“熱搜事件”發生之后,華真行成了本院系的頭號名人,還擁有了某奇葩小國下一任駐東大使的身份,誰見了他都會笑著點頭打招呼,仿佛看見了某吉祥物。
偏偏華真行每個人都能記住,下次見面還能認出來。
華真行還邀請了本班級、本專業、本級隊的同學們分批次去參觀幾里國大使館。大使館舉行了招待晚宴,介紹了幾里國新社會改造與建設的成就,展示了各種詳實的資料。
大使館的招待晚宴,請的客人通常都是各國使節或當地社會名流,華真行卻經常招待的同學們,無疑是給足了面子。
華真行因為春光宴的任務未完,這些事大多是何光以及其他工作人員幫著安排的。
從反饋情況來看,同學們都非常高興,感覺也非常新奇,很多人還是第一次去大使館這樣的地方呢。
華真行不是錢多得沒處花,幾里國大使館也不是無聊的沒事干,他們目的是想往幾里國招攬人才的。。
可是進一步的深入分析調查,華真行請的這些客人,絕大多數雖然感謝幾里國大使館的款待,也贊揚幾里國這幾年取得的新成就,卻對去幾里國工作并生活毫無興趣。
曼曼也用同樣的方式邀請了平京大學的幾批同學,效果亦聊勝于無。
華真行還代表幾里國官方發出了邀請,請同學們尤其是本院系即將畢業的學長們,假如下個暑假疫情已得到了控制,組織他們到幾里國去參觀瀏覽。
很多人都表示,假如有時間非常希望能參加。可是華真行看得出來,大部分人感興趣的原因,僅僅是對異國風情游的好奇而已。
并沒有多少人愿意深入了解幾里國的社會發展與建設情況,去思考自己是否能發揮所長?
華真行對此也談不上有多失望,只是未能如愿而已,這種事本就勉強不得,同學們也不是幾里國人。
隨著時間的推移,華真行對春華以及整個東國的情況了解得越來越深入,漸漸也就更清醒了。
東國沒有公開推行jing英教育。在官方宣傳上也從沒有說過,高等教育的目的是培養什么社會jing英階層。
但近些年來,所謂“jing英階層”意識,確實在某些社會群體中逐漸形成了,或有意或無意,或受引導或被暗示。
社會大環境存在某種潛意識,甚至是明明白白地體現在傳媒輿論中,那東國教育體制篩選出來最jing華的那一部分人才,其中有很多理所當然也自認為是這個社會的jing英。
在他們的自我認知中,要么已經是jing英階層的一份子,要么至少也是jing英階層的預備隊、已踏入實現“階層躍遷”的上升通道中。
這種自我認知也不能說錯,他們的確最有潛力在將來成為各行各業最的領軍人才,但要看是在哪種語境體系和社會背景下。
第一種語境體系,就是華真行所期望的。
他們擁有最出色的智力素質,因此又受到了最優秀的教育培訓,當然有潛力成為各行各業的最出色人才,以此獲得人生成就,進而以成就取得相應的社會地位。
這包括收入待遇以及各方面的尊重與認可。
那么一個成熟、高效、公平的社會,就應該提供能讓他們展現才華、實現抱負、獲得成就的空間,這是一整套的社會運行規則。
第二種語境體系,就是去思考一個問題,自己這么優秀的jing英人才,怎么才能賣個更好的價錢、賣給誰?
有時候這不是個人問題,而是社會規則就是這么建立的。
有時候它也是個人問題,因為他希望社會規則是這樣的。
默認這個世界就應該是個等級社會,或者期待它是個等級社會,社會jing英應該向更高等階層出賣智慧和能力,以取得最佳的回報。
那么這一類人的群體意識,就是盡量追求擠身于這個世界上等階層。而已經處于社會最上層那一部分人的群體的意識,就是保持與固化等級秩序。
在設定好的規則儀程內,它與個人的修養及才華無關。
就像黑幫是否有好人的命題,夏爾或許能成為一個有才華的好人,但假如他只能混大頭幫的話,永遠也打破不了結構性的宿命。
這兩種語境下,所謂jing英人才的心理預期,乍看起來像是在說一回事,其實迥然有異。
從個人角度,意識最底層的價值觀完全不同;從社會角度,不同的規則體系下,所導致的社會演進結局完全不同。
牛以平已經在這所大學里待了二十多年了,他對此的體會比華真行要深刻得多。
春華的畢業生,出國的比例非常高,有人是畢業后直接出國,有人是工作幾年后找機會出國,還有人是出國去讀研然后爭取留下。
按說這對華真行來說是個好消息,但那些人首選的目的地是米國,其次也是發達國家,留在東國可能都覺得屈才了,進而有種為國屈身的道德優越感。
這是一道選擇題,至于幾里國則根本不在選項中。
近年來的統計數據表明,春華畢業生出國留學的比例在下降。而且另一方面,已經出國留學的春華畢業生,尤其是在米國的留學生,畢業后的歸國比例在不斷上升。
客觀上來講,這是一個好現象。
但牛以平還告訴了華真行另一個數據,在米國的春華留學生畢業后申請工作簽證的比例也超過八成,但近年來其中大部分人沒有獲得批準。
至于赴米留學的比例下降,也是因為米國方面對東國理工類學科留學生加大了限制。發生這一切的背景,其實是東美地位關系的變化,以及復雜國際形勢。
隨著米國的相對衰落以及東國的持續發展,米國將東國視為自身世界霸權地位的頭號挑戰者,展開了全方位的圍堵和遏制。
米國所使用的手段包括貿易戰、輿論戰、金融戰、軍事圍堵、科技封鎖等等,中間還受到始料未及的世界性疫情影響。
所以東國赴米留學生比例在下降,已出國歸國留學生的比例在上升。
生活在米國及其同盟國家的東國裔僑民,還受到了系統性的、有預謀的歧視和壓制,包括輿論上的污名化,甚至時不時被打個悶棍、挨個冷槍啥的。
華真行是剛入學的大一新生,他入學時的大背景已然如此。
但是在春華校園里,還有不少學長經歷了這個過程,他們對東米之間的關系變化是持反感與失望態度的,因為自己赴美發展的機會和空間被壓縮了,。
怎么辦?要么另辟蹊徑,去更容易去的發達國家發展,要么就在國內當jing英階層吧!
華真行在春華大學內多少感受到了這種氛圍,而曼曼所在的平京大學,這等氛圍則更加濃厚。
這也不能說是價值觀教育的失敗,因為春華、平京大學的成立,早在新東國成立之前,其價值觀導向當初就是如此,現在的情況還比過去好了很多呢!
對于想挖校友去幾里國這件事,華真行有時自己都覺得慚愧。
僅僅是春華和平京這兩所頂尖大學,東國每年的經費投入折合米金就達到了一百億。而幾里國去年的財政總收入還不到二十億米金,這還是已解放三年的新幾里國。
幾里國以舉國之力,哪怕別的什么事都不干,也遠遠養不起這兩所大學中的任何一所。
華真行去年通過約高樂賣了一千一百盒春容丹,收入折合三十多億米金,超過了幾里國的財政總收入,但也養不起一所春華。
華真行這三十億米金,是歡想實業的收入,可以計入幾里國的gdp,但與國家財政收入還是兩回事。
在這個世界上,大部分國家的年財政收入其實都不超過一百億米金。
現代世界高等教育的昂貴程度以及資源集中度,已經超出了很多人的想象。對于世界上絕大部分小國而言,想創辦春華、平大這樣的高校是想都不要想。
這僅僅還是大學階段的國家層面的教育投入,假如將這些學生的家庭投入、從出生后到小學、中學、高中階段的綜合社會資源投入,那更是一個天文數字。
春華、平大盡管是東國最頂尖的高校,然而也僅僅只是兩所大學而已。它們每年的畢業生,本科與研究生加起來,也就將將接近萬人。
假如真有那么一個弱國窮國,拼了老命不要,全體人民吃糠咽菜還不惜欠一屁股外債,投入所有資源搞了這兩所學校,每年也僅僅能培養出不到一萬名畢業生。
但是這樣的人才,有多少會愿意留在這樣的國家呢?假如因為種種原因,其中大部分跑到海外發達國家去另謀高就,該國的所有投入就等于打了水漂。
個人行為不做評價,但這種事情的性質,實際上是對該國的財政收入、家庭財富、社會資源的一場洗劫。有些國家,就希望維系與固化這樣的國際等級秩序。
有鑒于此,華真行要在幾里國建立的高等教育體系,絕不能陷入這種模式。
這些都是將來的計劃,眼下的現實狀況就是,華真行挖不動春華的校友,包括尚在學習以及即將畢業的校友。
像春華博士王豐收、平大碩士司馬值這種人,在幾里國堪稱鳳毛麟角,加入新聯盟各有其獨特的原因。
其實王豐收早說過會有這種結果了,華真行卻不信邪,總想自己試試,結果還是如此。至少暫時改變不了現實,哪怕他修為已突破也辦不到,總不能搞綁架吧?
現實給華真行上了一課,他想做的事也會遭遇挫敗。
華真行可能挖走個別幾人,但想成批挖春華校友顯然不行,所以他也得另辟蹊徑。
眼光干嘛只盯著春華校園呢?外面滿大街都是接受過高等教育、有工作經驗的人才!干嘛只想著把人才直接挖到幾里國呢,讓他們在東國工作不也是一樣嗎?
成立房關發展集團是就是華真行更現實的計劃,這個計劃分三步走。
第一步是以房關集團的名義,公開招聘員工。待遇可以盡量好一些,工作地點就在東國,入職后參與各種與幾里國有關的培訓。
第二步是等這批員工正式轉正后,很多人都需要負責幾里國方面的業務,隨著業務的深入,創造適當的機會派他們去幾里國出差,時間可長可短。
第三步,就是遵循自愿的原則,把一部分人調派到幾里國去工作。
并不是所有人最終都要調到幾里國,房關集團在東國也需要工作人員,但計劃招聘的人數會源源不斷,始終超過在東國境內需要的員工數。
他們首先在東國工作,負責東國方面在幾里國的合作項目,業務專長與工作生活都與幾里國那邊的項目深度綁定,業務上手后去幾里國出差則必不可少。
假如有人愿意調派到幾里國那邊工作,歡想實業也會盡最大程度的解決后顧之憂,有一系列的配套計劃。
對于“高端”人才,住房免費給,比如二層聯排小樓帶前后院,可以前院植修竹、后院種大蔥,雅俗共賞。還可以把家屬也接過去,配偶安排工作、子女安排上學等。
有人最終不想入籍也沒有關系,就保留東國公民身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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