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此時此刻,祭廟之外,地動山搖,碎石亂滾。
“快,快報告熊老,獸牢崩碎了!”
“怎么會這樣!祭廟里面發生了什么事情?”
“不好了,獸牢里的那些荒獸逃出來了!”
熊大滿臉是血的跑了來,熊大的后背,一道肉眼可見的巨牙血口在往外滲血,他一個踉蹌,匍匐在了熊老的身前,“族老,有熊族領地突遭大變,我懷疑有人攻擊我們有熊族的小千世界壁壘…”
“熊大!”熊老打斷了熊大的話語,“不要惶恐。”
熊大看著族老,“熊老,您知道這是怎么回事?”
熊老看向了祖廟盡頭,眼神中神光熠熠,“小千世界終究只是小千世界,能在這里躲過一時,躲不過一世啊!”
熊大道,“族老的意思是說,我們的小千世界要崩碎了嗎?可,可是數萬年前,華胥國的仙師不是說我們的小千結界還很牢固嗎?怎么會突然的崩碎?”
熊老背著手,看向了祭廟方向,“圖騰都要離開了,以圖騰為陣源建造的小千世界,也該消失了。”
熊大看向了祭廟,“圖騰怎么會消失?難道說法海他要收了睚眥老祖?”
熊老只是朝著不遠處一個忙碌的熊族漢子道,“熊二!讓狩獵隊不要管那些囚籠里的荒獸了,讓大家伙準備一下行囊,準備回歸中千祖洲!”
忙碌的熊二有些發愣,回歸祖洲,拋棄家鄉?這,這熊老是不是瘋了?
熊大更是急忙到了熊老面前,“族老,不能啊!祖洲與我們有熊族已經緣分到了,就算小千世界崩碎了,我們也可以去華胥,有巢他們的小千世界度日麼!如果突兀離開小千世界,進入祖洲,那么我們的壽命,就會受到影像,甚至說,您,您可能會直接去世,在小千世界里我們可以活千萬年,但是到了外邊,我們最多只能活個一千八百壽,就和彭祖一樣。”
熊老眼神平淡,“活得久,真的是一件好事嗎?”
熊大有些不明白。
熊老繼續道,“伏羲一畫開天地把盤古大陸變為四大部洲,后來顓頊絕地天通,四大部洲有了分崩離析九洲的勢頭,封神之后,華胥國帶領古族隱居小千世界,美名其曰是不理世人,實際上,卻是向天庭低下了頭,按照伏羲氏一脈的推演,天庭會有一劫,劫數當中天庭衰敗,人朝當立,這個劫數叫西游,西游開始之后,諸天小千世界都會破碎,不光有熊氏,有巢,燧人,神農,軒轅,九黎的蚩尤都會現世,甚至當年自我隔離的山海界,東海,歸墟,湯谷,鐘山燭龍也會被卷入,想象一下,這是多么精彩的一個大爭之世!”
熊大看著熊老白須飛揚,臉色紅潤若兒童,一時間有些摸不準,不過熊大明白一點,轉移小千世界注定是沒可能了!華胥,有巢他們的小千世界也會破碎,與其去他們那,不如現在回歸中千世界祖洲。
熊老踱著步子,看著面前千里山川崩塌,河流逆滾,天昏地暗里,黑風咆哮,雷霆滾動。
熊老道,“熊大,這是一個真正的大爭之世,那些隱藏的黑手,都會浮出水面,神道和仙道會在這個量劫里做出最后的決戰,而你我有幸一觀這樣的大爭之世,這是多少有熊族長老夢寐以求的好事啊!這種情況下,我們再躲起來,豈不是錯過了一場好戲?”
熊大道,“可是,熊老,您的壽元?”
熊老笑了起來,“我還年輕,此番得了那法海的天下布武二卷,再進一步,即使是到了中千世界,至少還能再活個三五百年,如果這中間有所奇遇,未必不能抵達三千元終壽。”
熊大聽此,點頭道,“既然如此,那熊老,我這就吩咐有熊族離開小千世界。”
“去吧!”熊老道,“我要在這里等法海出來,有熊族不能失了禮儀。”
熊大回頭,匆匆離去。
此時此刻,祖廟之中,法海上身赤在空氣中,一手掐印,一手合掌,雙瞳死死盯著那睚眥兇魂。
此時此刻,收復睚眥兇魂已經到了關鍵時候。
雖然睚眥兇魂已經被袈裟捆了個結結實實,但是袈裟似乎奈何不了這只已經衰敗了千萬年的神獸兇魂,袈裟之上的諦聽獸魂已經凝出,可是那諦聽著實是丟臉,一個照面被睚眥一眼瞪沒了!
“禿驢!”
睚眥盯著法海,“如果你只是這版本事,怕是今日就到此為止了!”
法海看此,身影沖天而起,“大威天龍,世尊地藏,般若諸佛,見龍在天!!”
法海掐印揮去,數丈佛光沖在了鮮紅色袈裟上,袈裟受到加持,一道道佛光匯聚成金色佛鏈,就好像是一道道金煌煌繩索把那袈裟里的睚眥層層捆了起來一般。
“吼——”
睚眥猛地長嘯,千米身軀再度膨脹,一道道佛光繩索瞬間崩碎,袈裟周處,一道道肉眼可見的裂縫就要綻放開來。
“禿驢!”睚眥猙獰長笑,“你的法力是夠了,可是這法力太粗鈍了,根本不入老祖法眼,今天與此,老祖就碎了你的袈裟,給你長點教訓,以后見到了本座,叫一聲老祖還是值得的!”
法海此刻臉色泛白,那袈裟和法海心神相連,擊殺受損,亦如法海受損,袈裟幾乎要崩碎,幾乎法海要被那睚眥撕碎。
如此時候,法海臉上毫無畏懼之色,反而仰面長笑,“睚眥!現在叫一聲師傅,化作真龍紋印于貧僧肩膀還來得及,別等到貧僧拿出來了你的克星,你就后悔莫及了!”
“克星?”睚眥怒視法海,“本座豈有克星?”
法海聽此,抬手而出,掌心里一個綠色的玳瑁小龜正在呼呼大睡。
法海看此,一個快步,一巴掌把手里的綠毛龜給丟了出去,“去吧!杰尼龜!!”
看著法海一個標準的拋射角度,綠毛龜還在蒙比過程中,直接就被法海送上了天。
睚眥看著那飛來的綠毛龜,眼中滿是不屑,雙瞳凝聚,猛地怒視綠毛龜,就要把綠毛龜殺了。
綠毛龜看此,氣的不打一出來。
我好好冬眠著,被禿驢丟過來,這算什么事兒?
丟過來就算了,還要被睚眥瞪眼殺!
綠毛龜十字彈出,半空中烏**顱高高揚起,綠色的毛發迎風飛舞,下一刻里,那綠龜居然人立在半空,它只是用一根前爪,就輕輕抵御住了從天而落的烈焰真火瞳光。
看此形勢,法海不經意間掃過照妖鏡,照妖鏡上,敖東海綠毛龜的背影猛的變大,那洪荒蠻古世界里,一只巨龜托載著擎天石碑,恍然走來!
法海眼中幾分笑意,“居然是它!”
睚眥看到自己的兇光神火被那綠毛龜一個前肢就抵住,憤怒異常,猛地回身,長嘯一聲,只看到睚眥口中元神吐息噴射呼嘯而來。
這睚眥真不愧是真龍之子,這吐息之術,凝練無比,浩浩蕩蕩若破開混沌的長槍,就要把綠毛鬼敖東海和法海來個對穿腸。
綠毛龜吸納,猛地頭上鬃毛飛揚,敖東海居然和睚眥一般無二玩了個吐息之術,吐息浩浩蕩蕩直接和睚眥的吐息撞在一起,藍白色水龍吐息,紅色炎龍吐息撞擊在一起,無數的光耀沖散諾大祭壇,一時間,有熊族的小千世界開始坍塌碎裂,歸墟于混沌…
“我來助你一臂之力!”
法海雙手掐印,高唱梵音,“菩薩有一法,能斷一切諸惡道苦。何等為一?謂于晝夜,常念思惟觀察善法,令諸善法念念增長,不容毫分不善間雜。是即能令諸惡永斷,善法圓滿…”
法海大羅梵音出口,那袈裟猛地凝縮,睚眥神獸魂影不斷縮小。
睚眥的吐息被打斷,它拼命掙扎著,一邊不忘怒叱綠毛龜,“是你!原來是你這個叛徒!我早該知道的!是你把這個禿驢引到了我這里對不對!你是九子的叛徒,叛徒…”
颯颯聲響徹,袈裟歸于身上,法海挽住袈裟邊角,感受著袈裟里的渾厚神獸元魂力量,法華經完全可以想象到,把睚眥的神魂紋在肩膀,那將會有潑天的威能!
此刻,綠毛龜落在了法海面前,敖東海懶洋洋的道,“我特別討厭別人打擾我冬眠,我現在就差一點點可以把金山寺遷移過來了,你明白么?”
法海笑道,“行了,別給我扯開話題,你到底是誰?”
敖東海道,“我是東海龜丞相后裔…”
“不,不對!”法海搖頭道,“你應該叫赑屃!是龍之九子的第九子!”
此言一出,綠毛龜眨了眨眼,“你,你什么時候看出來的?”
法海指了指手上的照妖鏡,笑道,“我還是第一次看到能夠在照妖鏡下做妖這么久的神獸,剛剛你飛上去和睚眥打斗的時候,暴漏了真身。”
綠毛龜無奈的道,“好吧,我承認了,我是真龍九子的叛徒,赑屃!不過法海,你小子應該很久之前就懷疑過我不是東海靈龜吧!”
“當然!”法海道,“第一,正常的靈龜沒有你這個壽命,第二,觀世音在長安把我周圍能動彈的都丟到了取經路上,但是卻漏過了你,我猜想,觀世音應該是不想得罪你,亦或者說,觀世音招惹不起你!”
“哪里的話!”敖東海謙虛道,“我哪兒能和觀世音比啊…”
就在這時袈裟飛舞,里面睚眥兇魂聲音傳出,“老九,你個叛徒,我不會放過你的…”
赑屃看著睚眥,無奈的道,“二哥啊,你都混成當陣眼養料了,還這么固執,兄弟我要是不拉你一把,在過去個千萬年,你元神被這小千世界陣法抽完,你就完犢子了,我是為了你好,跟著大師一起去取西經,得正果,這不香嗎?一天天的,腦子被囚牛踩了一樣,整天想著打打殺殺,你這不是偏執狂嗎?”
“混蛋,我要殺了你…&”
就在這時,猛地祭臺上方天頂陷落,只看到一只足足百丈巨熊跳了進來,那巨熊脖頸上掛著可怖的獸牙項鏈,這項鏈乍一看,有點眼熟,這不是熊老配飾嗎?
巨熊落下,看了看法海,又看向綠毛龜,熊瞳內斂,“赑屃!”
敖東海嘻嘻笑道,“別緊張,我不找你算賬,畢竟我這二哥是被大禹坑了,和你們沒關系。”
熊老巨爪合攏作揖,“有熊氏多有得罪,還請赑屃勿怪。”
“行了!”法海一躍而起,落在了熊老肩頭,“走了,等會小千世界崩塌,就難辦了!”
“對,對!”熊老也道,“趕緊離開這里,小千世界陣法破滅,必然會形成小混沌漩渦,這種漩渦里,強如菩薩也不敢輕易沾染,快走!”
巨熊騰空,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