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唯一的劍仙 第九十九章 醉意
“是啊,我也覺得,我賺大了。”
李白喝了一杯酒,笑道。
“果然,酒是一種好東西……特別是,在故友重逢的時刻,它更是一件好東西。”
李白喃喃地說了一句,隨后仰頭又喝了一口酒。隨后,只聽“哐”的一聲,他把酒杯放在了桌子上。
只見,此刻他的酒杯里已經空空如也,也就是說,這這么點時間,他就已經喝完一杯酒了。
“這酒,你得看著點喝啊。”
江亭云看了他空空如也的杯子一眼,提醒道。
“我當然得看著,我要是不看著的話,就不是用嘴巴喝酒,而是用鼻子來喝酒了。”
李白只是一笑,說話間,便又為自己倒滿了一杯酒。
見狀,江亭云也沒奈何,只好在心中對李夫人說一句抱歉,隨后,也拿起酒杯,與李白碰了一下,笑道:“好!既然你都不介意了,那么,我可就不客氣了?”
先前,他們在一起喝酒的時候,從來都是李白先醉倒的。
又或者說,只有李白醉倒了,江亭云真正喝醉的次數,屈指可數。
“好。”
李白大喝一聲,說道:“痛快!江兄一如既往的痛苦!”
說罷,他便再次一仰頭,把杯中酒一飲而盡。
酒過三巡,兩人都有了些微微的醉意。
“其實,最近,我已經很少喝酒了。”
這個時候,李白突然喃喃地說了一句。
江亭云聞言一怔,隨后也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聽他說。
“老實說,紫煙不喜歡我喝酒,這點,我還是知道的。”
李白說到這里,語氣一頓。
過了一會兒之后,他才又繼續開口:“而且,我也沒有那個心思……酒這種東西,一個人喝其實沒什么意思。喝酒,是需要有人陪的。可是,在安陸……我沒有幾個朋友。”
他想了想,才又繼續說道:“當然,’沒有幾個朋友’的意思是,我還是有幾個朋友的。只是,我結婚以后,需要時間來陪紫煙,慢慢地,也便疏遠了他們。”
很快,他又說道:“當然,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沒有人逼我。我真的……挺喜歡紫煙的。”
說到這里,他又喝了一口酒:“我明白的,這世上,有所得必有所失,沒有十全十美的事。對于如今的生活,我總體是很滿意的。老實說……之前那種四海為家的生活,不是很有趣。”
他說了實話。
確實,四海為家的生活,聽起來很瀟灑、很刺激,但實際上,誰體驗過誰知道。
在外面的舟車勞頓就不說了,就說,睡在外面的客棧里,每次午夜夢回,那種四野茫茫的感覺,就很不好受。
我是誰?
我在哪?
我要去何方?
這三個問題,就像是那漆黑的天空一樣,朝遠行人壓下來,使得他無法呼吸。
“所以,在孟兄……孟浩然,你應該聽過吧?在他的撮合下,我便跟紫煙成了親,安頓了下來。”
最后,他放下了就被,臉上露出的淡淡的微笑。
“所以,我真的很感激你。”
李白看著他,說道:“你在這時候過來,跟我喝酒,讓我回憶了一下以前的歲月,然后,得以繼續這種平靜的生活。真的……我很感激。”
江亭云看著他,緩緩地搖了搖有:“沒事。”
他發現,這個時候的李白,相比于以前,確實變了一些。
他變得……沒有那么瀟灑了。
但是憑良心說,這個時候的李白,是幸福的。
他臉上的笑明顯地以前多了一些,而且,臉色也紅潤了些。
說到底,那種整天喝酒、熬夜的生活方式,是不健康的。
而他如今的生活,無疑比以前的生活健康了許多。
這是他想要的嗎?
他說,是的。
江亭云有理由認為,他沒有說謊。
可是,江亭云這里,知道了一件極其令人難過的事,那就是,李白這種生活,是過不了多久的。
雖然,他不知道原因,但是,以他前世對于李白的了解來看,很快,李白就會恢復以前的生活方式,重新開始四海為家的生活。
這是為什么呢?
是內因還是外因?
李白是有不得不離開的理由,還是說……他就是單純地,放不下那種生活?
是,遠行人的生活沒有那么舒服,可是,遠行人的生活,也有著某種珍貴的,獨特的好處,那就是自由。
自由啊……多少惡假汝之名。
同時,又有多少人為之飛蛾撲火?
人啊,確實是奇怪的東西。
江亭云看著李白的側臉,怔了好一會兒。
如果說,李白終究要失去這種生活,那么,自己能幫到他什么呢?
似乎……什么都沒有……
“你還寫詩嗎?”
這時候,江亭云突然問了一句。
“詩?”
李白聞言一怔,隨后笑道:“當然。”
他什么都可以放下,唯獨放不下寫詩。
他站了起來,走到一旁找來筆墨紙硯,準備磨墨。
“我來吧。”
江亭云站了起來,接過他手中的墨塊。
“好。”
李白也不矯情,把墨塊交給了他。
江亭云運氣內氣,只一磨,硯臺里的清水便烏黑了起來。
李白沾了墨,也不用思考,直接就寫道:“故人騎馬自東來,抱劍憑虛問所歸。言說此地風光好,不愿胡塵滿面吹。”
這首詩與李白以往的作品風格相差極大,因此,并沒有收錄進他的任何一本詩集中。
江亭云,是這首詩唯一的見證人。
他看著這首詩,輕輕地吐出了一口氣。
他想,他不應該阻止李白回歸那種浪子的生活。
浪子李白,或許確實身體不太健康,但是,至少不會寫出這么爛的詩啊!
所以說,為了中國的詩歌事業,他都不應該改變李白的人生。
更不用說,他其實也改變不了了。
想到這里,他便坐了下來,舉起一杯酒,笑道:“喝酒。”
而此刻,李白看著自己寫的那首詩,正在呆呆地發神。
隨后,他把那張紙團成了一團,扔到一邊,坐了下來,舉杯笑道:“江兄,喝酒。”
說罷,他便舉杯一飲而盡。
江亭云看了地上的紙團,又看了他一眼,想到了一個問題。
他是否……從這個時候開始,就已經對眼前這種所謂“平靜”的生活,起了厭煩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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