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我就是圖個好受。我明天就約吳曉曼。”
“好,等你的好消息!記住,最好給她買個禮物。任何女人對禮物都是沒有免疫力的。”
“記住了,謝謝提醒。”
掛了電話之后,薛星突然想到,如果這次陳震拿到了云城這個大項目,就算他之后再拿到了帳目和名單,也是沒有用的。
因為那時陳震通過得到項目提升了信譽,憑他那張把死人吹成活人的嘴巴,很快就會化解別人對他的疑慮,他也不會被那些債權人所攻擊。
所以扳倒丁原,阻止陳震拿到項目,讓他破產,才是眼下薛星的頭等大事,才是刻不容緩的事。
但拿帳目和名單也是很重要的,薛星決定雙管齊下。
回到笑笑家里,已經十點了,他是把女兒哄上床,他才回來的。
開門的時候,他發現自家門內有光透出來。
王絮兒還沒有睡 也知道她身體如何了,恢復得怎么樣了。
如果是以前,她稍微有點頭疼腦熱,薛星都是急得不得了,百般呵護。
而現在,她只能自己照顧自己了。
不知道,她是否會有感觸現在,她是否覺得家已經空空蕩蕩了現在,她是否后悔把自己的丈夫推向另一個女人 突然,薛星腦海里冒出一個想法,陳震為何如此急于和吳曉曼離婚?
難道是為了娶王絮兒!
他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大跳。
以前,他認為陳震只是和王絮兒玩玩,不可能當真。
但是,現在他為什么主動要離婚呢 畢竟他和吳曉曼之間的問題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了,怎么偏要在此時離婚呢?
這個事情也說明了另一個問題,那就是陳震對經開區的工程是志在必得了,否則,他拿什么和吳曉曼離婚 按照黃洋的說法,吳曉曼正在和他談離婚條件,那肯定涉及到了財產金錢。
種種跡像表明,丁原已經被陳震拉下水了,他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就在薛星要開門的時候,他聽到自家門內傳來動靜,有腳步聲!
難道,陳震在屋里 臥槽,現在女兒不在家,他們倆個正方便茍合啊!
但是,王絮兒不是有病嗎 他正在猜測時,門突然開了!
薛星措手不及,連躲閃的機會都沒有!
然后,他就看到王絮兒站在門里面。
他瞟了一眼王絮兒身后,沒有其它人。
“老公...薛星,你怎么在這里”
王絮兒很是驚訝,但臉上又有幾分高興。
她的聲音有氣無力,顯然還沒有痊愈。
薛星自然不能說自己就住在隔壁。
但他更不能說自己是來看她的。
薛星腦子一轉,說道:“上次收拾的時候,我的表落在家里了,這么晚我以為你睡了,所以,我才過來拿。因為明天我要去面試,希望能穿得體面點。”
他一般沒有戴手表的習慣,所以那次收拾的時候是真的忘拿了。
薛星覺得現在自己就是個扯謊專家,什么謊話信口就來。
他活成了自己討厭的人。
“你進來吧!”她柔柔地說道。
薛星這注意到,王絮兒身上穿著睡衣,假裝不在意地問道:“這么晚了,你還要出門”
“肚子餓了,我是想到小區小賣部買包方便面。”
薛星眉頭下意識地皺了一下...
這么晚了,她居然還沒吃飯,關鍵是,她現在是病人!
“你之前怎么不吃飯”
“沒胃口。”她說道,“現在才感覺餓了。”
看著她那纖弱的模樣,薛星突然想起了那句‘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他的心一下子軟了。
算了算了,不為別的,好歹她是囡囡的媽。
而且她還是個病人。
“吃方便面沒有營養,我給你下碗面吧!”薛星冷聲道,面無表情。
王絮兒的眼中閃出一抹亮色,然后說道:“可冰箱里什么都沒有了。”
她前天暈倒在家里,昨天待在醫院,今天恐怕也沒出門。
“等著,我下去買!”薛星冷道。
“謝謝你!”
“嗯。”
他轉過身去,眼眶已經濕潤了。
曾經,多么相愛的一對人,多么親切的相處,現在變得這么客氣,這么不尋常了。
附近的超市都關了門,不過還有那種24小時的便利店。
薛星進去買了面條、雞蛋、火腿腸,還有一些她喜歡吃的零食。
王絮兒一直沒有關門,站在門口等著他。
看到他提著大包的東西回來時,王絮兒的臉上露出蒼白的笑容。
“你別想多了,因為你是囡囡的媽媽,我不想她看到你這個樣子。”
薛星這句話不止是說給她聽的,也是說給自己。
王絮兒帶給他的恥辱,他不會忘記。
“我知道。”王絮兒低低地說道,雙手絞著衣角,像個犯了錯的孩子,低眉順眼。
她知道自己真的錯了。
錯得離譜。
“等會,我去煮面。”薛星不敢再面對她。
“嗯!”
她打開電視,然后坐在沙發上。
十分鐘后,一碗熱氣騰騰的雞蛋火腿腸面端在了她的眼前。
王絮兒一下子就哭了,淚珠兒不停的往下掉。
薛星眼角也濕潤了,慌地轉身說道:“趁熱吃,我進去找那塊表。”
說著,他就轉身走進女兒的房間。
很快就找到了那塊表。
這塊表是薛星升任審計部部長的時候,王絮兒給他買的,花了一萬多塊,著實讓他心疼了好久。
薛星現在還記得當時她說的話——
男人的手表就相當于女人的包包,是男人不能缺少的佩飾。
從那以后,在比較重要的場合薛星才會戴上。
曾經,這是愛的證明。
現在,他感覺是諷刺。
他升職也就是大半年前的事兒,而那個時候,她已經跟陳震鬼混在一起了。
薛星把表揣進衣兜里,并沒有急著出去,而是站在窗子前,抽著煙。
外面萬家燈火,對于他來說,卻是物是人非。
王絮兒坐在沙發那里,茶幾上的面碗里還剩了一點面。
見薛星出來,她站了起來。
“手表找到了,我要走了。你自己不要餓著自己,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女兒著想。”薛星冷著臉囑咐道,轉身就走。
王絮兒一把拉住了他:“不要走!”
“沒有這個必要。”薛星試圖甩開她的手,居然沒有甩開。
他不敢用力,畢竟王絮兒還是個病人。
王絮兒兩只手死死地抱著他的胳膊不肯放開。
“我害怕。”她低低的說道,“昨晚我回來,我就害怕,以前有女兒在,現在女兒也不在家里。”
“你找陳震來陪你吧。”薛星頭也不回地說道。
“我不會找他的,真的,那三十萬,我不要了。”
她的聲音在顫抖,人也在顫抖。
薛星回過頭來:“你舍得”
“舍得,舍得!”她直點頭。
“呵呵,我可是聽說陳震要和他老婆離婚了,他是不是要娶你呀這樣一來,你當然可以不要那三十萬了,反正是一家人了。”
“我不知道他離婚,我也不會和他結婚。”
“行了,別在我面前演戲了。松開,我要走了。”
“撲嗵!”
她直接跪下了。
“求求你,不要走,我一個人害怕!”她聲淚俱下地說道。
“你害怕什么呢你以前外出提貨,不也是一個人待在賓館”
“不一樣的,那時你會想著我,你想著我,我就不會害怕。可現在,你不想我了,我就感到害怕。我感覺我像個孤魂野鬼似的。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我害怕下地獄。”
她的全身都在發抖。
薛星抿著嘴唇,胳膊上暗自用力,想讓她扶得更穩一點,嘴上卻非常不客氣:
“不至于吧,你還是比藩金蓮強一些!”
“求求你,真的別走,我沒有其它的想法,就是希望你待在這個屋里。”
“我可以待在這里一個晚上,那以后呢”
王絮兒眼神一下子迷離了。
然后,她就松開了薛星的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薛星可以陪她一個晚上,以后呢,人生還這么長,薛星還可能陪著她一輩子 “沒有我,你也可以活得很好的,沒有誰離開誰就活不了。”
薛星這么說著,大步朝門口走去。
千萬不要心軟,不要心軟!
你今晚要是留下了,你就輸了!
不管她害不害怕,那都是她必須面對的,是她放棄了這個家!
薛星推開門走了出去,腳重似千斤。
在關上門的那瞬間,薛星聽到了她的哭聲。
一種絕望的哭聲。
一關上門,薛星好像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他靠在家里的門外,久久沒有起身,只有星星點點的煙火在黑暗中忽明忽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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