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第一狠人 第五百四十九章 人算不如天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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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著都泥江一路向南，趙良棟率部很快就進入了廣西的地界。
按照既定計劃他先進入了慶遠府，稍作停留休整后就轉而進入了與之相鄰的柳州府。
廣西總兵廖辰如今就駐扎在與柳州府比鄰的桂林府。
趙良棟要想搶班奪權，就必須盡可能的快速的率部趕到桂林。
可是就在他抵達柳州后不久，就看到一支大軍從桂林方向馳來。
定睛一瞧對方打得卻是清軍的旗號，仔細一看來人將領不是廖辰卻是誰！
這下趙良棟徹底懵逼了。
這是怎么回事？
不管怎樣還是得把情況弄清楚才是。
趙良棟主動上前一番寒暄，廖辰見是趙良棟也是吃了一驚。
他稍頓了頓便將事情的前因后果向趙良棟說了一遍。
趙良棟不聽不知道，一聽著實是嚇了一跳。
原來李定國率部從廣東打過來了！
對于尚可喜和李定國的恩怨趙良棟也略有耳聞。
既然李定國率部殺到了廣東，那沒得說肯定要把尚家殺的絕嗣啊。
現如今李定國拿下廣東還覺得不過癮，竟然索性揮師西進主動進攻起了廣西！
正當趙良棟還在思考下一步的打算時，廖辰嘆聲道：“趙兄怎么會突然來廣西？”
趙良棟連忙解釋道：“是吳三桂這個賊人進攻貴州。愚兄在分析權衡一番后覺得貴州是守不住的。與其留在那里等死倒不如南下來投奔廖兄。可誰知...”
他話沒有說完，廖辰就感慨道：“原來如此，趙兄的境遇和愚兄何其相似啊。”
趙良棟心里別扭極了。他心道這真是應了那句老話，人算不如天算啊。
他機關算盡，到頭來卻沒有算到半路殺出個李定國。
這下他的計劃被全盤打亂，趙良棟不得不被迫改變思路。
跟廖辰火并肯定是沒有必要了。
現在他們抱團取暖還有一線生機，若是窩里斗那真的可以說是找死了。
“廖兄莫慌，那李定國如今打到桂林府了？”
“那倒沒有。”
廖辰有些尷尬的解釋道：“前不久梧州府發來急報，說李定國率領幾萬人把梧州城給圍了。如果再沒有援軍前去救援的話，他們怕是撐不了多久。”
他咽了口吐沫，繼續說道：“愚兄覺得不能抵擋李定國的兵鋒，遂沒有派兵前去救援。仔細一想桂林大半也是守不住的，便連夜率部撤離，這不就趕來了柳州嗎。”
趙良棟心道原來廖辰一仗都沒打就跑路了。這點上他們倆倒是出奇的相似。
“李定國既然來攻打廣西，那肯定要收復全境，不然他沒法給永歷皇帝交代。”
趙良棟一邊分析，一邊撓著頭。
良久他心中生出一計道：“廣西的西邊是云南，那是吳三桂的老巢。我們要逃只有兩個選擇，一個是浮海出逃，一個是去往越北朝。”
越北朝與廣西的太平府相接壤，如果他們要從柳州去的話基本上要橫穿廣西全境。
至于浮海出逃的話基本上要去往廉州府。
廉州府雖然在廣西諸府的包裹下，但多年以來都是劃歸在廣東的版圖之中。
這就相當于是一塊飛地，更多時候是廣東廣西兩邊都得交賦稅。
不過近年來尚家似乎對廉州府并不怎么感興趣。這也正常，廣東的沿海海岸線很長，根本看不上延伸到廣西境內的廉州府。
所以廖辰也就將計就計的把廉州府管了起來。
畢竟除了欽州，廉州府可謂是廣西最近的出海口了。
廖辰仔細一想，嘆聲道：“越北朝的話不太可能吧？這些蠻子素來蔑視朝廷。我們若率部進入他們非但不會以禮相待，恐怕還會對我們拳腳相向，能否自保都是問題。不如我們浮海出逃吧。”
趙良棟沒想到這廖辰比他還慫，竟然連越北朝的蠻子都怕。
不過他轉念一想浮海出逃確實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隨便尋找到一處合適的小島落腳，做起天王老子也管不了的海賊豈不美哉。
當然唯一的問題就是廉州府有沒有足夠的船只。
他們這些兵馬加在一起怎么也有近十萬人。如果沒有足夠的船只那就尷尬了。
“廖兄，廉州府的船夠嗎？”
廖辰還以為趙良棟在擔心什么，見他說的是這個釋然一笑道：“老哥哥放心就好，廉州府雖然比不了廣東諸府，但到底也是沿海州府，別的什么都差就是不差船。恐怕大船有限，但外面坐漁船出海也不是不可以嘛。”
趙良棟仔細一想，似乎是這么個道理。
現在也不是講條件的時候，能夠保全性命活下來才是最重要的。
“既如此，我們就趕快往廉州府進發吧。”
“愚兄也覺得越快越好！”
二人一拍即合，在這件事上的意見出奇的一致。
李定國如今已經拿下了梧州，雖然說正常來講應該發兵桂林，但難保李定國不會派一支偏師一路向西收復各府。
如果是這樣的話，如果趙良棟他們跑到慢一些，有可能撞到李定國的兵馬。
現在趙良棟和廖辰是一仗也不想打，只想跑路。
所以早些抵達廉州府，才能早些踏實。
二人一合計就決定立即南下。
從柳州到廉州府并不近，要橫穿南寧府。而南寧和潯州、梧州接壤，若是走的慢了很可能在南京碰到明軍。
他們不敢耽擱片刻，立即朝著南京的方向急行軍。
難兄難弟一邊趕路一邊抱怨了起來。
“唉，愚兄怎么也沒有想到會落到這個下場。明賊本來都已經快玩完了，怎么突然之間就雄起了呢？這不太正常啊。”
廖辰單手攥著馬韁，一臉的無可奈何。
這件事實在是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他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其實趙良棟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他的恩師洪承疇當年布下天羅地網，把殘明困于西南一隅之地。
怎么看這都是個死局了，可那永歷皇帝就是能從這天羅地網中鉆出去。
不僅鉆出去了，還另外開辟了一個新天地。
結果不但拿下了湖廣，明軍還一路拿下了江南各地。
就連他的恩師洪承疇也死在了明軍手中。
趙良棟懊惱之際，也覺得很疑惑，這究竟是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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