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第一狠人 第五百三十九章 搏命之斗
兩翼夾擊、包抄、收緊、壓迫。
看起來平平無奇,但是效果卻是出奇的好。
當耿繼茂反應過來的時候為時已晚。
清軍想要反抗卻發現有力氣使不出。
他們的四面八方都被限制住了,身上就像被捆了一圈圈的繩子那樣。
啊啊啊!
耿繼茂想要大聲咆哮發泄,卻覺得嗓子眼堵了一口痰一樣,十分的難受。
永歷老賊,真是個老狐貍,竟然刻意放出風聲來引誘他上鉤。
只是那個誘惑實在是太大了,耿繼茂完全做不到不去想啊!
永歷一步步的引誘他上鉤,而他竟然像個傻子一樣真的殺了過來...
不甘心,他不甘心啊。
但是不甘心又能如何呢,如今的局面已經差到了極致,只能是放手一搏吧。
耿繼茂撇了一眼側翼的尚可喜。
原本這老東西距離他頗是有些距離,現在已經被壓縮的跟他擠在一起了。
在這么狹窄的空間內他們根本就動彈不得,要想活命必須打開空間。
“平南王,事到如今咱們就放手一搏好了。”
耿繼茂冷笑一聲道:“明賊把咱們拿捏的死死的,但他們忘了一句話叫困獸之斗。我們雖然已經是極度的劣勢但未必沒有一點機會。只要平南王和本王齊心協力,咱們還是有一戰之力的。”
他說這話倒不是單純的安慰自己給自己打氣,而是真的覺得還有機會。
有道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戰,越是面臨絕境沒有退路的情況下,往往人越能爆發出驚人的力量。
明軍的如意算盤是靠磨靠耗讓耿繼茂他們自己心態爆炸,可耿繼茂偏偏不遂他的意。
要想吞下老子這只大軍,你便要付出足夠多的代價。
要想不費吹灰之力拿下他們是不可能的。
“罷了,今日老夫便放手一搏好了。”
時至今日,尚可喜心中可謂是十分后悔。
他一直以為永歷會把尚之信放了,故而永歷有什么要求他都是盡可能的滿足,生怕惹惱了永歷害得自己兒子喪命。
畢竟對于永歷而言要想殺死尚之信就和捏死一只螞蟻那么簡單。
永歷要火炮,尚可喜毫不猶豫的提供了。永歷要火銃,尚可喜還是毫不猶豫的提供了。
甚至永歷要制作火器的佛郎機匠人,尚可喜還是捏著鼻子忍了。
可是結果是怎么樣呢?
永歷拿到這些東西之后并沒有怎么念著尚可喜的好,更沒有放了尚之信,讓他和尚可喜父子團聚。
而是一直把尚之信攥在手里作為要挾尚可喜的一張王牌。
只要有尚之信在手里,永歷就能對尚可喜隨意拿捏。
尚可喜終于想明白了這個道理,故而選擇跟隨耿繼茂的腳步在明軍大舉北伐的空檔期突然背刺。
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其實也是永歷布的一個局...
這就有些尷尬了啊。
尚可喜領兵打仗縱橫疆場這么多年,還沒有被克制的這么死過。
他只覺得永歷每一步都算的十分精準,就和開了天眼一樣。
如此犀利,說是神算子也不為過。
難道真的是老天爺眷顧,朱家氣運未盡?
其實尚可喜一直是不怎么信鬼神的,但此時此刻他覺得真的可能有這方面的因素。
不然怎么解釋永歷在短短兩三年的時間內就光復了半壁江山?
漢光武帝劉秀也不過如此吧。
遇到這么一個神人尚可喜可真是夠倒霉的。
最關鍵的是現在尚可喜已經沒有退路了。
要么殺出一條血路,要么死在這里。
耿繼茂這個人雖然陰損了一些,但有些話說的還是在理的。
強如明軍也會有破綻,沒有破綻的那是神不是人!
只要有破綻他們就有機會!
這個時候也不用區分什么普通士兵和親兵了。
只要有手有腳還能動的,就都搏命拼殺好了。
這種時候士兵們不再是為了尚家或者耿家而戰,而是為自己而戰。
“明賊不給我們活路,我們就讓他們看看誰才是狠人!”
就剩下最后的一絲空間,他們已經退無可退。
“戰!戰!戰!”
清軍就像是一群野獸,眼中滿是血絲。
他們此刻恨不得將明軍們生吞活剝了去。
長矛、橫刀,有什么用什么。
那些糾纏到一起的明兵、清兵一邊在地上打著滾一邊搏斗撕咬著。
雖然手中已經沒有了兵刃,但他們還有雙拳、還有牙齒。
用拳頭打,用牙齒咬,真的就像是野獸一樣搏斗。
野獸是為了活命,他們也是一樣。
活下去,不管是明軍還是清軍士兵此刻都只有這一個想法。
“殺虜報國!”
“殺明賊,求活路!”
在一陣陣震耳欲聾的喊聲中夾雜著刀劍碰撞的脆響,牙齒打顫的咯咯聲,以及骨頭碎裂的聲響。
張勇和李來亨已經將清軍團團圍住,并一步步的收縮壓縮著。
雖然耿繼茂和尚可喜方面抵抗的很激烈,但至少就目前來看,并沒有給他們造成什么實質性的威脅。
在他看來這種本能的求生欲望激發出的斗志持續不了太長的時間。
一旦他們發現搏命并沒有什么太大的用處后就會立刻泄氣,甚至比他們鼓起斗志之前的狀態還要差。
城頭之上的袁宗第一直在觀戰,看的卻是心里直癢癢。
其實他早就想打開城門加入戰斗了,可事先的計劃卻是叫他無論如何也要堅守城中。
因為李來亨他們畢竟還是有理論上的可能落敗的,一旦李來亨他們落敗,袁宗第就真的要死守了。
可以說袁宗第就是明軍的一個保底。
只要袁宗第不浪戰,南昌城就永遠不會有失。
哪怕現在明軍已經有了勝勢袁宗第還是不能出城。
嘿,小老虎要給點力啊,早些把賊人誅殺,咱也好跟著你一起慶功啊!
千萬不能落到晉王一系的后面去。
現在大明勢頭正盛,北伐成功也只是時間問題。他們自然要盡可能的撈取功勞。
闖營和西營的情況大體是差不多的,都是“戴罪之身”。
盡管當今天子再三強調既往不咎,但他們還是覺得不踏實。只有不斷立功堵住皇帝的嘴以求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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