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第一狠人 第一百七十六章 未來是你們的
鄭經聽的心中一驚,不會這么恐怖吧。
這些掌刑的人手中要是這么沒有輕重,真該拖出去杖斃了。
“父王,孩兒來為您上藥吧。”
鄭成功點了點頭,輕聲道:“滄水兄,你們都先出去吧。”
張煌言雖然有些不放心,但也知道如果他一直在這里鄭成功會有些難為情,便悉心叮囑鄭經道:“世子,有什么需要可以隨時喊我和郎中。”
說罷他和郎中先后退了出去。
屋內只剩下鄭成功父子,饒是如此氣氛還是有些尷尬。
“父親...”
鄭經剛剛一開口,鄭成功便打斷道:“別說了,開始吧。”
鄭經點了點頭,小心翼翼的掀開袍衫下擺,又將中褲緩緩褪下。
“嘶!”
這扯動觸到了鄭成功的傷口,他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
好在血液還沒完全干,不然褲子緊緊貼在傷口上,再想揭下就不可能了,必須用剪子剪掉避免二次損傷。
現在的程度還在可控制范圍內,只要穩準狠不會傷到鄭成功。
鄭經將中褲全部褪下后直是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鄭成功的臀腿上滿是血液,那么攤了一片看起來甚是駭人。
鄭經只得先用干凈的帕子沾水清洗傷口。
饒是他極為小心,鄭成功還是痛的一陣抽搐。
鄭經只得停下來詢問:“父王,可以繼續嗎?”
鄭成功咬著牙道:“繼續吧。”
鄭經用帕子一點一點將血水清理干凈,所幸的是這么看起來并沒有太深太大的傷口,應該只是皮外傷。
至于什么爛肉就更沒有了。
看來掌刑的人還是留了力的。
打起來既有了鄭成功想要的效果,又不會有內傷。
估計歇上個幾日,就能恢復如初了。
“父王,我幫您上藥忍著點啊。”
清理完傷口后就該上藥了,這也是最痛苦的過程。
鄭經擔心父王忍不住,便將一塊絹布遞給他。
鄭成功卻是搖了搖頭:“不用這玩意,你開始吧。”
鄭經應了一聲,小心翼翼的啟開膏藥,均勻的涂抹在鄭成功的傷口上。
涂抹膏藥的過程比清理傷口時要好的多,鄭成功只發出了一兩聲悶哼。
其實鄭經多少還是有些上藥的經驗的。
他小時候很頑皮,沒少被鄭成功家法教訓。
雖然沒有打板子那么痛,但竹條還是能夠把屁股抽腫的。
有句話怎么說來著,久病成醫。
鄭經雖然沒有病,但傷也沒少受。
這抹藥的經驗雖然比不了專業郎中,但也算可以出師了。
“父王疼嗎?”
很快鄭經便把藥上完,關切的問道。
“不怎么疼。”
在兒子面前鄭成功自然不能太矯情,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父王,郎中說了抹完藥得這么晾著,不能蓋東西。”
“哦。”
鄭成功應了一聲,脖頸瞬時通紅。
這也太羞人了吧!
“好了經兒,你也退下吧。”
鄭經知道父王是嫌這樣相處尷尬,便輕聲應道:“好,父王有什需要隨時吩咐。兒告退了。”
說罷鄭經輕步走了出去,小心翼翼的帶上了門。
“世子,延平郡王傷勢怎么樣?”
張煌言一直在屋外等著,見鄭經出來了,連忙迎上前去問道。
“張本兵!”
鄭經見是張煌言,和聲道:“父王的傷不算太嚴重,只是皮外傷。應該歇一段時間就好了。”
“那就好。”
張煌言總算是長松了一口氣。
“大明可不能沒有延平郡王啊。”
其實張煌言也知道鄭成功不可能被這點挫折打倒,不過這個過程確實挺難熬的。
只希望鄭成功可以快點從中走出來。
“世子,你且隨老夫來。”
鄭經雖然不知道張煌言叫他去做什么,還是欣然應允。
行到一處偏室,張煌言推門而入,鄭經跟著走了進去。
“世子坐吧。”
二人分別坐定,鄭經主動問道:“張本兵喚小侄來所謂何事?”
鄭經的父親鄭成功和張煌言稱兄道弟,鄭經自稱小侄自然沒有什么問題。
張煌言見他這么自稱了,便隨著改了稱呼。
“世侄啊,老夫有一句話一直想對你說,但沒有機會。”
“世伯請講。”
“你父親是不世出的大英雄,是大明朝的股肱之臣。有他與晉王一東一西撐著,大明才不至于滅亡。老夫也和你說兩句掏心窩子的話。你是愿意聽也好,不愿意聽也罷。反正老夫得說。”
稍頓了頓,張煌言接道:“大明雖然殘敗至此但也是正統所在。你的父親為什么要擁護大明?那是因為唯有如此才名正言順,手下的將士們才會跟著他干。”
“世伯是怕我埋怨父王?”
“你是個聰明孩子,應該知道老夫的意思。你父親如今春秋鼎盛,但總有老去的那一天。到時是誰繼承他的衣缽不用我多說了吧?”
鄭經沉默了片刻道:“我不會令父王失望的,不會讓世伯失望!”
“是不令陛下失望!”
不知鄭經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干脆直接點破。
“大明是朱家的大明,這一點不會變。”
張煌言沉聲道:“這一點也是你父王的愿望,你明白嗎。”
鄭經是個心氣很高的孩子,但他并不傻。
張煌言這么說就是告訴他擁明才是他們唯一的出路。
任何不切實際的想法都會把他們引向末路。
“侄兒明白了。”
張煌言拍了拍鄭經稚嫩的肩膀道:“世侄啊,你還年輕,未來的路還很長。等我們這些家伙都老了便要靠你們撐起一片天,
張煌言情之所至,慷慨吟道:
長驅胡騎幾曾經,草木江南半帶腥。肝腦總拚涂舊闕,須眉誰復嘆新亭!椎飛博浪沙皆走,弩注錢塘潮亦停。回首河山空血戰,只留風雨響青萍。
九邊鎖鑰斷胡烽,醪纊先朝費歲供;猾夏已無秦塞險,防秋豈復漢家封!黃河凍解應回馬,碧海波揚欲起龍。寄語金微多舊戍,草枯蓬折為誰從?
鄭經口中默默念著:“好一句草木江南半帶腥,好一句弩注錢塘潮亦停。”
“世伯,侄兒明白了。”
“好孩子,明白就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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