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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瀾殿中靜悄悄。
隨著陸川一番話說完,好似空氣都為之凝固,那凜冽的無形殺意,卻仿若能洞徹骨髓,冰封神魂,令人不寒而栗。
畢竟,如他這般,一言定一尊中期天妖的生死,當真是令人震撼莫名。
曲星月深深看了陸川一眼,一時無言,也不知是被鎮住了,還是因陸川的狂妄而無言以對!
陸川也不說話,同樣毫不忌諱的看向對方。
反正話說到這里了,對方給不給都不是問題,關鍵在于他會自己拿。
而怎么拿,就看對方的態度了!
“陸道友的實力,老身自然相信!”
曲星月沉默少傾,翻掌取出一枚巴掌大小,如金似鐵,非石非玉,隱有毫光閃爍,硬撐著幾道裂縫,形如鱗片般的物事。
“老身實不相瞞,道友所需的東西,我星光湖確實沒有!”
“呵!”
陸川面色微沉,冷冷一曬,隱現譏誚道,“星月道友是在跟陸某開玩笑?”
“老身豈敢?”
曲星月搖搖頭,面露苦笑道,“此物名曰龍辰玉牒,乃是一份諭令,憑此可入真龍殿!”
“真龍殿?”
陸川眉峰微蹙,心有隱隱震動,卻不知其內有何隱秘,直接問道,“陸某孤陋寡聞,倒是沒聽說過什么真龍殿。”
“道友沒聽過實屬正常!”
曲星月微微頷首,唏噓不已道,“只因此寶并非皇天大陸所有,乃是諸天萬界中的龍族所留。”
“什么?”
陸川瞳孔一縮,震驚不已。
也難怪他會如此失態,以他現在的修為心境,若非天大之事,又怎至于此?
只因為,曲星月竟然能說出諸天萬界來,這本就是不可思議的事情,更遑論還言及了龍族。
“看來,陸道友也知道諸天萬界的隱秘!”
曲星月意味深長的看了陸川一眼,坦然道,“即使如此,老身也沒什么好隱瞞的。
這龍辰玉牒雖是龍族所留,實際上并非傳給我族,而是意外遺留在皇天大陸。
說起來,還是關乎到上古一場大戰。”
“神魔之戰!”
陸川面無表情道。
“不錯!”
曲星月點點頭,幽幽道,“時間太過久遠,即便是我族有所記載,可歷經時代變遷,滄海桑田,幾經動蕩,所存也不過聊聊。
而據老身所知,曾經的龍族在那一戰中,傳承至寶真龍殿受損,其中一部分就遺留在了皇天大陸。
我那玄孫靈兒不知就里,只是從先祖所留的手札記載之中,看到了道友所需的那件寶物,便以為此寶在我族手中,以至于讓道友誤會了。”
“呵!”
陸川冷冷道,“道友莫不是以為,僅憑三言兩語,就可以讓陸某揭過此事吧?”
事到如今,真假已經沒有必要追究,關鍵在于東西真的不在硨磲一族手中,而是在那傳說中的真龍殿里。
“道友可知,霧鱺天君為何屢屢逼迫我族?”
曲星月不以為杵,輕輕將龍辰玉牒推到陸川面前,喟然嘆道,“難道僅僅是為了盤剝我族這點家當嗎?”
“霧鱺天君的目的為何,陸某沒有興趣知道!”
陸川隨手拿起龍辰玉牒查看,神念探入其中的同時,冷冷道,“按照約定,陸某為貴族解決麻煩,那件東西便是酬勞。
現在看來,無需陸某動手了!”
“陸道友息怒!”
曲星月苦笑道,“道友是否覺得,以老身的實力,足以應付那霧鱺天君?”
陸川眸中神光一閃,面無表情的掃了曲星月一眼,以他現在的眼力,自然看的出來,曲星月乃是老牌中期天君。
按理說,以她的實力,又有星瀾陣作為依仗,天時地利人和,哪里會在乎一個霧鱺天君?
但這并不妨礙,陸川索取那件寶物。
“哎!”
曲星月探口氣,周身驀然涌現璀璨華光,彷如星辰耀世,明月當空,旋即一閃而逝,目中更有難以掩飾的疲憊之色。
“重傷之軀,油盡燈枯!”
陸川眸光微閃,淡漠道,“道友壽元所剩無幾了!”
“不錯,果然瞞不過道友法眼!”
曲星月似乎沒有意識到,將自身狀態暴露在陸川眼中,會導致何等后果,開門見山道,“不瞞道友,老身的傷勢,并非是因為霧鱺天君!”
“對方想要這龍辰玉牒?”
陸川摸索著玉牒,沒有絲毫意外之色。
“不僅如此,那位要的更多!”
曲星月澀聲道,“若僅僅是要龍辰玉牒也就罷了,左右不過是一件外物,至多就是一次出入真龍殿的機會,我硨磲一族自然沒有什么舍不得。
可關鍵在于,那位竟然要老身這一身星元之力,助其修為突破,這就是要掘我硨磲一族的根了。”
“原來如此!”
陸川目中精光一閃,了然道,“看樣子,這星瀾陣,竟然還有灌頂之效,可以承載硨磲一族的星元之力,一脈相承!”
“道友法眼如炬!”
曲星月眉心一跳,旋即苦笑道,“若非如此,老身也不會拼死相抗。”
“道友這般坦誠,就不怕陸某起歹心?”
陸川似笑非笑道。
曲星月沉默了好一會,好似在思量什么,最終又下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老身雖然多年未出星光湖,可這雙眼睛還沒有瞎,道友雖是人族之身,可一身骨血如朝陽東升,透著蓬勃之意,想必很年輕。”
“再者,這星元之力雖有神妙之處,甚至于人族也大有益處,可道友一身氣息精純,更是神異莫測,多半不會選用這種方法增強自身!”
“即便道友有意,也可以等老身傳功之后,在這里,老身可以保證,你可以得到想要的!”
不得不說,姜還是老的辣,曲星月一番話下來,著實條理分明,令人不得不信服。
但陸川是什么人?
說一聲心堅似鐵,老奸巨猾,一點都不為過,絕對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兒!
更何況,原本就被誆騙至此而心懷不滿,又豈會在乎對方的空頭支票?
跌倒一次不可怕,可怕是在連續在一個坑里跌倒兩次!
“嘿嘿!”
陸川冷冷看著曲星月,唇角掛著濃濃的譏誚,毫不掩飾的寒聲道,“道友是將陸某當成傻子嗎?
還是覺得,陸某沒有實力,掀了這星瀾陣?”
“陸道友誤會了,這是我族所有的誠意!”
曲星月誠懇道。
“誠意?”
陸川摩挲著龍辰玉牒,淡漠道,“先是將我的行蹤暴露,再有此寶為餌,不出意外,陸某即便離開了星光湖,無論是霧鱺天君,亦或者其背后的主使者,都會放過陸某。
而道友,便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不得不說,道友的算盤確實打的精妙,但…”
“但這般算計,真就瞞不過陸道友的法眼!”
曲星月打斷話頭,坦言道,“老身可以保證,所言沒有半點虛假,無論道友怎么想,東西就在這里。
取與不取,全憑道友自己做主!”
這是赤果果的陽謀!
正如曲星月所言,知道了真龍殿的隱秘,又有了龍辰玉牒這入場券,難道陸川真就舍得放手?
答案,早已在此寶出現時,便已然注定了!
上兵伐謀,不戰而屈人之兵!
這曲星月雖是異族,卻深諳人族兵法之謀,而且堂堂正正,讓人挑不出半點毛病。
即便是陸川,此時也深知,絕非動手的好時機。
只因為——不值得!
陸川可以肯定,即便現在轉身便走,而且帶走龍辰玉牒,曲星月也不會阻攔,甚至會恭送出門。
甚至于,哪怕再索要一點好處,對方也會雙手奉上!
“好算計!”
一念及此,陸川深深看了曲星月一眼,“陸某很好奇,此事…偶然為之,還是早有定計?”
若是早有定計,陸川或許還不會如何,反正是自己一時動了貪心,哪怕是曲靈子早有所求,可雙方結下的因果并不深,即便有救命之恩。
只要有這龍辰玉牒在手,因果便也算結了。
可若是在曲靈子發下道心大誓,之后順手為之,陸川就不得不嘆服,對方當真是夠狠!
畢竟,那可是一個少主,星光湖的嫡系傳人,圣主級強者,以星光湖的底蘊,未必不能造就一尊天階強者。
“重要嗎?”
曲星月不答反問,卻將問題拋了回來。
“呵!”
陸川翻掌將龍辰玉牒收了起來,冷冷道,“交出所有和真龍殿有關的隱秘,本座可以既往不咎!”
語氣一變,大殿平添三分肅穆森然,隱約間竟有影影綽綽,鬼哭狼嚎之音自虛無中張牙舞爪而來,好似要沖出地獄幽冥界,飽飲新鮮血食。
“咝…好可怕的煞氣,這得殺了多少同階強者?”
曲星月豁然變色,目露驚駭,甚至連星瀾陣聚攏的星元之力,都出現了幾分紊亂跡象。
不是這位硨磲一族老祖不夠強,認真而言,大陣加持之下,曲星月的實力,絕對比陸川強出一線。
可關鍵在于,那只有殺死無數同階強敵的雄厚煞氣,太過令人驚心動魄,即便是她的神魂,都受到了不小的沖擊,險些鎮壓不住傷勢。
此消彼長之下,這還怎么打?
難怪,即便身處星光湖,面對曲星月這位中期天妖的陣主,一直坦然自若,從未放在心上的樣子。
這并非故作姿態,而是有著強大實力,所帶來的無與倫比的自信!
“希望…曲道友不要自誤!”
陸川面冷如鐵,絲毫沒有化身惡客,而有所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