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啷!
刺耳爆鳴聲中,伴隨著火星迸濺,一道人影倒飛而去,但還未站定,便被須臾沖到近前的陸川,再次一刀劈飛。
這近乎法相般的巨大身形,絲毫沒有影響自身速度,可卻將力量和防御,生生提高倍余,乃至數倍不止!
“死來!”
陸川吐氣開聲,有如雷霆炸裂,身化金色電光,須臾到了王通徒面前,龍吟刀已然劃出半個圓弧斬落。
鏗鏘!
一聲金鐵錚鳴,寶劍應聲而斷,伴隨著一聲慘烈悶哼,王通徒已是吐血倒飛而去。
“噗…”
王通徒捂著不斷滲血的胸前,面色慘然道,“怎么可能?半個月前,你…你還沒有…”
“愚不可及的蠢物,以為我會跟你一樣,在先天宗師的注視下,暴露所有底牌嗎?”
陸川冷冷一曬,腳下一錯,在原地留下一來殘影,與王通徒交錯而過。
“嗬嗬…你…你也會…會死…”
王通徒咳血說著,雙目瞬間充血,脖頸上一道血線蔓延而過,噗嗤滾落在地,鮮血迸濺老高。
半步先天,身首異處!
“呼…”
陸川緩緩吐出一口濁氣,足足噴濺出丈許,才緩緩擴散,高大如法相般的身形,也緩緩隨之回落。
“還是太勉強了,若是消弭了心魔,我就不會如此沖動了!”
看了眼尸橫遍野的地窟,陸川搖了搖頭,目中疲憊之色難掩。
以他的性格,決然是要先跟對方交手百八十個回合,然后再出其不意動用金身爆發,直接重創王通徒。
但心魔的影響并未完全消除,而且這一功法,也未完全參透,以至于影響了心神。
所幸,全力爆發之下,即便是半步先天,沒有玄兵寶甲護身,也只有死路一條。
金光閃過,金蝎沒入左袖口,吱吱兩聲,很快沒了聲息。
“哼!”
陸川點點頭,沒有急著離開,探手將幾個木箱取來,又找了幾個瓶瓶罐罐,取出一把把的藥材或毒物。
隨手一搓,無論是藥材,還是毒蟲,都在手中化作齏粉。
不多時,便制作了幾種藥粉,亦或藥膏。
隨手灑出的藥粉,將尸體盡數化作膿水,又抹平了所有的交手痕跡,確定沒有任何遺漏。
陸川又將這處地下洞窟的各種資源,搜集一番,粗略將大部分藥材和毒物配置成自身所需,便取走了最珍貴的一批資源。
不得不說,這幫人雖然是準備殺人奪寶,但這里本身就是一處據點,甚至可以說是一處倉庫。
其中存放的諸多寶物,對陸川而言,算不得珍貴,甚至無用,可對其他武者就珍貴異常。
畢竟,這些人的首領,乃是一尊半步先天,哪怕是氣血開始甩脫。
重新將坍塌的洞窟挖開,陸川徑直出了小院,正準備回東來居。
“也罷!”
看了眼幽靜的小院,陸川瞇了瞇眼,稍稍調轉方向,直奔另一處所在。
不多時,便來到了一處殘垣斷壁中,剛剛建好的營地外。
這里,正是初臨雙旗鎮時,與趙興周交手的所在。
強大的心神感知放開,陸川很快便鎖定,其中一座不大的帳篷,隨手灑出一蓬藥粉后,等了約莫盞茶工夫,便進入帳篷之中。
帳篷里,一名頭發蓬亂的年輕人,撲倒在滿地酒壺之中,鼾聲如雷,酸臭味撲面而來。
陸川皺了皺眉,捏出一點藥膏,抹在了年輕人鼻翼下。
“蛤嚏!”
年輕人渾渾噩噩醒轉,迷迷瞪瞪看到有個人,使勁搖了搖頭,自嘲一笑道,“兄臺,你也是來嘲笑我的嗎?”
“你覺得自己夠資格,讓我嘲笑嗎?”
陸川淡漠道。
“啊?”
年輕人激靈靈醒轉,驚喜道,“兄臺,真的是你,我以為在做夢!”
“現在你有兩個選擇!”
陸川懶得廢話,淡淡道,“一,當我沒來過,你繼續醉生夢死,二,接受我的安排,我會提供一定的庇護,但風險很大,死亡的概率不低!”
“我…”
年輕人也就是吳項,本就是優柔寡斷的性子,此時這么大的決定,即便是遭逢大變,一時也拿不定主意。
“我做!”
但吳項并非笨蛋,很快就知道自己的處境,一咬牙道,“說吧,先生要我做什么!”
“很好!”
陸川點點頭,將幾瓶丹藥和一張紙放在桌上,冷聲道,“我在城北邊街地下有批貨,需要你去處理下,若是你能完成,我會給你第二次任務。
鑒于風險太大的緣故,我可以給你五五開的分成,若是完不成,你們吳家多半也就沒了!”
“嘶…”
吳項深吸口氣,久久沒有回神,再看時,面前已然空無一人。
可手中的紙張和丹瓶,分明告訴他,這不是夢!
回到東來居,陸川也沒有休息,就在院中,開始調配毒藥,甚至沒有做任何遮掩。
雖然他沒有精研毒術,可卻參悟過毒功,又熟讀毒經。
這幾年,也時常配置毒藥,比不得何進這等大毒師,甚至不如陶琥,乃至于連黑水四怪都不如。
但這些毒師,無一例外,都有一點比不上陸川。
那便是——百毒不侵!
似陰冥鬼煞這等奇毒,依舊對陸川有所影響,但只要全力施為之下,足以將之壓下,短時間內不虞有任何問題。
至多,就跟尋常人受寒發熱,身體好的人,幾天就過去了。
而陸川的身體,遠超常人無數倍,自然算不得什么。
隨手一搓,將幾種珍貴藥石或毒蟲,搓成齏粉,再以自身真氣催化,輔以五毒真功中的獨門手法,將各種輔材煉化入其中。
煉制不出絕頂的毒丹,藥膏一級的毒藥,還是能夠信手拈來。
但在東來居中,也不能肆無忌憚。
不是擔心被人發現,而是一不小心丹氣外泄的話,莫說整個院子,就算是方圓千丈,恐怕就會化作絕地。
陸川配置的毒物,最起碼也是針對上三品,最強甚至能毒殺一品絕頂,就連半步先天也不能忽視。
畢竟,半步先天也不是先天,依舊是一品范疇!
虧得陸川對自身力量掌控,早已細致入微,將毒氣包容在一定范圍內。
即便如此,在其周身方圓丈許內,也幾乎成了絕地。
蹬蹬!
天剛放亮,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便從院外傳來,大門被毫不客氣的推開。
“陸兄!”
朱勝男面色很不好看,尤其是看到他手邊的十幾個瓶瓶罐罐,站定在丈許開外,低喝道,“你從哪兒弄的這些毒藥?”
“有什么問題嗎?”
陸川頭也沒抬,依舊擺弄著手上,最后幾分藥膏。
“你可知道,若你仗著修為,肆無忌憚的在城中強取豪奪,引起公憤,會有什么后果嗎?”
朱勝男深吸口氣道。
“都引起公憤了,還能有什么后果?”
陸川渾不在意道。
“你…”
“我是那么沒品的人嗎?”
陸川淡然一笑,隨手將一個藥瓶扔過去,淡淡道,“苦無丹,可毒殺一品絕頂于無形,我的手藝雖然達不到煉制丹藥的程度,但做出的藥膏,毒性一點也不差!”
朱勝男腳下一錯,下意識就要避開,可還是伸手接了過來。
這等毒藥,無論放在哪里,都是極為珍貴,不輸于任何丹藥的寶物了。
“那這些東西哪兒來的?”
“對,要不是強取豪奪,你從哪兒弄來這么多藥材毒物?”
不知何時,鐵紅衣也來到院中,對陸川是橫看豎看不對眼。
沒辦法,此前大小姐脾氣發作,被陸川一巴掌差點教做人,險些丟了命,自然是心中不忿。
“自然是有好心人送的!”
陸川順手拿起一瓶,向鐵紅衣晃了晃,在對方伸手作勢要接時,卻反手裝進了背囊之中。
“你…”
鐵紅衣氣的不輕,胸前峰巒起伏。
朱勝男又好氣又好笑,怎么也沒想到,陸川還有這么小孩子脾氣的一面。
“陸兄,我不管是什么好心人給你的,若是城中哪家商鋪被查出,少了諸多藥石資源,我們三家絕不會坐視不理!”
“放心,只要你們不是監守自盜,然后栽贓陷害,就沒問題!”
陸川將所有藥瓶裝好,伸了個懶腰。
半晚上忙活,全身心投入配置藥膏之中,可是極耗心力,即便是他,也有些疲累了。
畢竟,他此前還經歷了一場大戰。
見他這幅樣子,朱勝男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總不能用強吧?
想想陸川此前的所作所為,即便是她,也覺得心底發憷。
畢竟,上京城外的十萬鐵尸都放出來了!
雖然那件事是武盟做的,帽子扣在了陸川頭上,可朱勝男本能覺得,跟陸川有關聯。
而且,朝廷也將陸川定性為武盟余孽。
“啊,大小姐!”
許是被幾人吵醒,裴晟出得門來,趕忙拜見,“見過鐵小姐!”
兩人僅僅是點頭示意。
一個跑堂小廝而已,若非現在被安排為陸川辦事,她們絕不會多看一眼。
不多時,門外又傳來一陣腳步,卻見一名豐神俊朗的年輕人,出現在院門前。
篤篤!
年輕人很有禮貌,先是敲了敲門,就這么站著,含笑看向院內三人。
朱勝男明顯皺起眉頭,鐵紅衣直接撇開頭,似乎很不待見對方。
“趙少爺!”
裴晟趕忙小跑過去,躬身施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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