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古第一武神 第三百二十五章 炫富
呼呼!
寒風呼嘯,煙塵四起,肅殺之氣彌漫,山間氣氛卻是沉悶壓抑到了極點。
金婆婆三人面色陰郁難明。
誠如陸川所言,即便他已是強弩之末,油盡燈枯,可身為一品絕頂強者,豈能沒有后手,跟敵人同歸于盡。
君不見,連堂堂半步先天,一教護法的趙寬,如今都落得身中奇毒,不敢出手的下場!
金婆婆三人現在后悔不迭,早知如此,就該多帶些幫手。
若從旁策應,此時的陸川,差池難逃不說,也不必面臨如此為難的抉擇。
“呵!”
陸川嘴角微翹,勾起一抹玩味的嘲弄笑容道,“趙左使,快撐不住了吧?你現在是親自出手來抓我,或者殺我呢,還是退走御毒?”
“哼!”
趙寬面色更顯陰冷,彷如暗金般泛著幽幽冷光,森然道,“金護法,你們三人,是要違抗本使的命令嗎?”
陸川暗暗撇嘴,就沒見過這種自以為是的蠢貨。
你即便是說幾句場面話,先打消金婆婆三人的顧慮,將自己拿下也好。
這般生硬,直接以五毒教左使的身份壓人,生怕三人看不出你打算秋后算賬的意圖,人家會幫你才怪。
當然,也不排除三人會出手,誰也不敢保證,三人中是否有一心為公的人。
只不過,真要是這樣的話,陸川的下場可就慘了。
“趙左使明鑒,老婆子身受重創,已然無力再出手!”
金婆婆神色黯然,心中恨極了陸川,卻不敢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人越老,越惜命。
這話一點不假。
金婆婆已經快百歲了,但她不想死,哪怕丟了條胳膊,以她的修為,也能舒舒服服再過幾十年。
所以,讓她現在拿命跟陸川拼,決計是不愿意的。
土護法和水護法,雖然比她年輕不少,可自忖也沒有能力,在陸川臨死反撲時,能夠全身而退。
更遑論,出了之前的事情,他們不信任趙寬。
若是他們拼盡全力,拿下了陸川,趙寬這時候出手,誰也別想活著離開。
之后,推給陸川即可。
哪怕陸川活著被帶到青云頂,以趙寬的手段,也要無數法子,讓他不敢將真相宣之于口。
“噗,趙左使見諒,俺傷勢復發,快撐不住了!”
一念及此,土護法更是噴出一口逆血,委頓在地。
水護法面色一陣陰晴不定,驀地捂著腦門,竟然直接裝暈了。
“你……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
趙寬面色鐵青,陰郁到了極點。
“哈哈哈哈!”
陸川仰天狂笑,前仰后合,眼淚都出來了,即便不斷咳血,還是笑個不停。
這就是名滿江湖,威震一方的絕頂強者。
“好好,真是一群蠢貨,他連激發潛力的秘術都用了,還有什么手段?”
趙寬怨毒的盯了陸川一眼,狠狠掃過金婆婆三人,身形一閃,便既掠入山林,眨眼消失不見,“你們都給本座等著!”
不是他不想殺陸川,也不是不想殺金婆婆三人,而是他身上的奇毒,就快壓制不住了,必須盡快覓地療傷御毒。
除此之外,那一指點入體內的先天真氣,雖然只有一絲進入身體,卻也異常難纏,有如跗骨之蛆。
更可怕的是,這絲先天真氣,好似能夠滋養那奇毒一般,每時每刻都在壯大奇毒的力量。
若是再不想辦法祛除或壓制,趙寬懷疑,自己會被生生毒死。
這一刻,他是恨極了陸川,也恨極了金婆婆三人。
卻沒有想過,正是因為他存了心思,要借陸川之手,殺死五老,才造就了如今的局面。
“他要是真沒有后手,你倒是出手啊?”
對于趙寬的威脅,金婆婆三人雖然忌憚不已,卻也并不放在心上。
趙寬在五毒教地位很高不假,可他們也不是吃素的。
此番又付出如此大代價,雖然沒有完成任務,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難道要他們三個一品絕頂賠命不成?
事實就是如此可笑。
明明占盡上風,卻因互相猜忌,而不得不放棄唾手可得的‘戰利品’。
“嘿嘿嘿!”
陸川低笑一聲,踉蹌著走向火云駒,看也不看面色陰郁,變幻不定的金婆婆三人。
一手輕撫著火云駒凌亂,滿是血污的發鬢,一手將一顆顆珍貴療傷丹藥,不要錢似的塞進馬嘴之中。
金婆婆三人面色復雜,默默療傷的同時,注意著陸川的一舉一動。
當看到他對一匹馬,如此照顧,甚至不惜武者視若生命的保命丹藥救治時,更是差點驚掉下巴。
從未見過,行事如此‘不拘一格’的人。
要知道,那些丹藥有大半雖然不認識,可僅憑藥香,就足以判斷出,珍貴至極。
就算是金婆婆等人身為一品絕頂,五毒教護法,也未必有幾顆傍身。
但陸川倒好,竟是一點也不心疼,喂給了一匹馬。
縱然這樣的寵獸極為罕見,也不該這般奢侈啊。
對,就是奢侈!
而且,是赤果果的炫富!
金婆婆三人羨慕嫉妒恨的同時,都想打劫陸川,可一想到此前的種種,心底就不由一陣陣發寒。
實在是,這小子太邪性了。
橫練二品時,就能殺死殺傷一品絕頂,如今不過初入一品,就能將五老打殘,甚至重創趙寬。
縱然有取巧的原因,可方方面面,無不透出了陸川的難纏。
這樣的人,竟然成了死敵!
金婆婆三人互視一眼,皆看到了對方臉上的苦澀。
曾幾何時,橫行南疆的五毒教五老,竟然會對一個未及弱冠的青年,生出忌憚,乃至畏懼之心了?
陸川卻是不管三人如何作響,甚至當他們不存在,旁若無人的救治火云駒。
火云駒的傷勢太重了。
以至于,陸川幾次都差點忍不住,親手終結火云駒的痛苦。
但看著那雙烏黑明亮中,依稀泛著火光的眼睛,似乎看到了火云駒心中不息的求生欲,只得咬牙盡全力救治。
外傷還好,即便深可見骨的皮肉傷,以火云駒的體魄,也能在慢慢調養中恢復過來。
但肚腹上的傷勢,除了被趙寬一腳踢破肚皮,腸子都流了出來外,臟腑也被趙寬那一腳中蘊藏的陰狠內氣所傷。
這等傷勢,即便是換做他自己,此時恐怕一條命也去了七八成了。
“你也是個命苦的,不好好在上京城享福,非要跟著我!”
陸川輕輕安撫嘶鳴不止的火云駒,右手不敢有絲毫顫抖,盡可能輕柔的將腸子一點點塞回去,然后取出了安道子送他的那壺酒。
這酒,可是安道子以甲子開花結果的并蒂蓮實所釀,擁有超乎想象的力量。
南下數月來,他也不過喝了大半而已。
其中大半,還是在蕭家中,暗地里修煉九轉玄功所耗。
也正因為這壺酒在,才能成功凝煉出一口先天真氣,在今天出其不意的建了奇功。
也就是李月華在散功后,喝了三口,維持體內內氣不散,功行一轉。
其他人,連味都沒撈著聞一下。
“你有口福了!”
陸川晃蕩了下酒葫蘆,掰著馬嘴,倒了一口進去,便覺火云駒渾身繃緊,似乎要掙扎,趕忙壓住馬脖子安撫。
又取出一根特殊煉制的金針,穿針引線,運勁其上,將肚皮上的傷口縫合,最后倒進肚腹中一口。
這還不算,將其余較大的傷口,也一一縫合,前后忙活了近小半個時辰。
金婆婆三人看的頭皮發麻,渾身冰涼,最后支撐不住退走了。
見過殘忍的,還從未見過這般殘忍的。
他們也是殺人如麻的毒道強者,平日里在人身上養蟲,都是尋常事。
可這般,將動物當做衣服縫制的手段,還是第一次見。
陸川若是知道三人所想的話,定會嗤之以鼻。
不過,他也不會在乎。
就這樣,為火云駒治傷的同時,陸川也暗暗運轉玄功,修復體內的傷勢。
不得不說,趙寬的實力,著實是他迄今為止所遇的敵人中,最強存在。
半步先天的修為,完全壓著他打,若非有蛟淵鎧和龍吟刀,現在陸川鐵定是死人了。
而且,趙寬初時,還留了手,必然是想抓活的。
唏律律!
出人意料的是,兩個時辰后,火云駒竟然站起來了。
雖然傷口已經止了血,可四肢卻依舊打顫,不斷用大腦袋拱著陸川。
這段時間,竟也沒有五毒教之人前來。
“好了好了,大難不死,咱也不求什么后福,能夠安安穩穩離開南疆地界就行!”
陸川拍了拍馬鬃,深吸口氣,強提精神,向前行去。
論傷勢,他一點也不比火云駒傷的輕,甚至更重三分。
趙寬最后那幾掌,雖然沒有下殺手,卻也是奔著廢了他去的。
若非身上有蛟淵鎧,橫練體魄又堅韌無比,此時此刻別說走了,能站起來就是奇跡。
一人一馬,相扶相攜,亦步亦趨,慢慢消失在落葉遍地的山林之中。
北風呼嘯而過,帶走了那聲聲喊殺,卻抹不去,山前那片幾乎成了廢墟的百丈絕地,印證著此前的慘烈大戰。
不知過了多久,一道人影來到近前,看了幾眼后,小心翼翼上前查看。
未曾想,短短片刻,身形一個踉蹌,竟是倒在了絕地外圍,尸身很快便開始腐爛。
后來人看到殘骸,有如見鬼一般,紛紛遠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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