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古第一武神 第九十七章 祖孫
轟隆隆!
烏定河作為北方第一大河,隔絕草原與大晉,南北相忘,流經之力山巒起伏,地勢險要,水流異常湍急。
隔著老遠,便聽見浪濤聲不絕于耳,如擂鼓轟鳴,震耳發聵,正是從四梁山中橫穿而過的烏定河!
“別哭了,不是說,草原兒女多豪杰嗎?這點委屈都受不了?”
陸川冷冷道。
“嗚嗚!”
少女哭的更兇了。
陸川調笑道:“大不了我委屈點,脫給你看!”
“你無恥!”
少女氣的咬牙切齒。
“這才對嘛!”
陸川絲毫不以為杵,反而繼續道,“你們草原這次扣邊,竟然沒有傳出半點動靜,就摸到了烏同府地界,看來有人幫了你們大忙啊!”
倒不是他下作到可以隨意調、戲少女,而是沸血丹的藥力即將耗盡,后遺癥上頭,眩暈感如潮涌般襲來,必須找個話題轉移注意力。
否則的話,不等到過河,很可能就撐不住了!
“哼!”
少女雖然單純,卻也不笨,知道陸川是在套話,并沒有接茬。
“讓你的人過來,扎個木筏,咱們一起過河!”
陸川見狀,并未生氣,捏著少女的脖子,低聲說著,銳利的目光,卻掃向黑暗中的山林。
一雙雙幽綠的眼珠子,有如鬼火般,在黑暗中若隱若現。
這是草原狼!
“你混蛋!”
少女恨恨跺腳,氣的銀牙緊咬,卻拿陸川沒辦法。
雖然她的修為也不弱,可之前被銀狼王砸中那一下不輕,又被陸川喂了軟筋散,還有一連串兇狠的手段,著實將這朵溫室中的牡丹花給嚇住了!
“嘿,快點,若是慢了,我可不擔保自己會干出什么,這里夜深人靜,幕天席地也不錯,聽說你們草原人就好這口,什么無遮大會……”
陸川陰測測道。
“你……”
少女俏臉煞白,不爭氣的留下眼淚,只得以草原語呼喚黑暗中的屬下。
呼啦!
不多時,便有七八名草原戰士飛奔而出,伐木的伐木,編制繩索的編制繩索,速度出奇的快,手藝也頗為精湛。
短短不到半柱香,便有一艘像模像樣的木筏飄在河岸。
“你最好讓他們別動什么手腳,否則……咱倆這情況要是掉進水里,這黑燈瞎火的,嘖嘖!”
陸川箍著少女的脖子,又是一番威脅,這才在草原戰士的憤怒目光中踏上木筏,隨手斬斷纜繩,順流而下。
轟隆隆!
不得不說,雖然水流湍急,浪頭極大,可這些古木動輒十幾,乃至數十米,捆綁在一起,竟是頗為穩定,不比舟船差多少。
陸川也不去駕船,以他現在的狀況,也擺弄不了這條由古木制造的千斤木筏,只能隨波逐流。
“咳咳!”
眩暈感一波波襲來,陸川只覺五臟六腑陣陣抽痛,渾身跟散了架一樣,丹田中更有一種萬蟻噬心般的刺痛席卷全身。
這是毒丹之力即將壓制不住的跡象!
先是被飛馬幫之人一路追殺,緊接著又被草原戰士追殺,還跟阿骨魯這等三品強者在懸崖上大戰一場。
這還不算,在崖底服用沸血丹,施展混元金身,強行爆種開無雙,其負擔之大可想而知。
能撐到現在,還保持清醒,只能說他的意志真如頑鐵一般堅韌!
“沒了?”
陸川摸了摸背囊,發現療傷用的丹藥,終于在連日來的追殺中消耗殆盡,只剩下寥寥幾瓶效果驚人的劇毒之物。
當然,還有點療傷丹藥,對他此時的傷勢,卻是杯水車薪,甚至完全不起作用了。
“喂,你身為堂堂公主,身上應該有點好東西吧?”
陸川沒有喪氣,眼珠一轉,盯住了少女,此時可不正是挑選戰利品的最佳時機嗎?
無緣無故被草原人追殺這么慘,若不先拿點利息,都對不起自己受這么多苦!
“你……你別過來!”
少女倉惶倒退,可在木筏上,大浪此起彼伏根本站立不穩,踉蹌坐倒,雙手卻緊緊捂著腰間錦囊。
“果然,希望里面的東西,能對得起你的身份,不然的話,就只能把你賣嘍,或者要草原大汗付贖金!”
陸川眼睛一亮,絲毫沒有嚇唬小女孩的羞恥覺悟,俯身蠻橫霸道的一把拽了過來,然后起身解開細細的金鏈子查看。
少女流下屈辱悲憤的眼淚,可渾身酸軟,只能眼睜睜看著惡霸般的陸川,搶走自己的心愛之物。
就在此時,一縷烏光自黑暗中射來,在巨浪轟鳴掩映中,無聲無息,彷如地獄中探出的厲鬼勾魂索,直取木筏而來。
“法克!”
陸川頭皮一麻,渾身生寒,低罵還未出口,心口驟然一陣劇痛,如遭重擊般,整個人拋飛而起。
卻見一根烏黑的箭矢,深深刺進了陸川心口,將之帶進了河水中。
噗通!
浪濤起伏中,陸川的身影僅僅打了個漩,便被湍急的流水卷走,再無半點蹤跡。
“嗚嗚!”
少女呆了呆,臉上還掛著箭矢刺胸迸濺的學點,驀然抱著膝蓋痛哭失聲,任由起伏的浪花打濕了全身,卻洗不脫全身污漬。
“公主,末將救駕來遲,讓公主受驚,還望公主恕罪!”
不知何時,一名高瘦的蠻族戰士,挎著烏木巨弓,出現在木筏上。
少女卻是搖了搖頭,依舊嗚嗚痛哭不止,顯然是受驚不小,留下了極大的心理陰影。
蠻族戰士目中怒意狂涌,躬身一禮,鄭重保證道:“公主放心,末將會將此人的尸體找到,千刀萬剮,挫骨揚灰,將他的顱骨做成腳蹬,供公主腳踏之用!”
少女微搖螓首,漸漸之主哭聲:“不用費心了,此人被你一箭穿心而死,落入河中,必死無疑,如今父汗正對大晉用兵,無須在此人身上浪費精力!”
“公主寬宏大量,但大晉之人如此歹毒,辱及公主太甚,待攻破大晉城池,末將會奏請大汗,三日不封刀!”
蠻族戰士話語鏗鏘有力,擲地有聲,在風浪中沖起一股鐵血意味。
少女張了張嘴,什么話都沒有說出口。
三日不封刀,乃是賞給戰士們的戰爭紅利,可以盡情搜刮發泄,她一個公主,有什么權利阻止呢?
時光荏苒,一晃五天過去。
烏定河沿岸,大晉國內一個偏遠的小村南頭,一座破敗的小院內,吵吵嚷嚷擠滿了五六個黑瘦漢子。
其中一個人高馬大,好似頭領般的人物,點指一個白發蒼蒼,滿面皺紋,黑瘦矮小駝背的老人,正喝罵不止。
“孫老頭,這就是你不地道了,看病給錢,天經地義,你請了大夫來,卻連幾個大錢都不肯出,這是何道理啊?”
“劉保長啊,俺給了錢,五十個大錢啊,天地良心,俺真給了!”
可憐孫老漢哭天抹淚,賭咒發誓,就差跪下磕頭了。
“張大夫,他說給了,可是真的?”
劉保長怪眼一翻,看向旁邊站著的一個穿著破補丁長衫,太陽穴貼著頭皮膏藥的瘦高男子。
此人,正是游方郎中。
“保長明鑒,我作為大夫,本絕不將錢財放在眼里,之前見那娃娃說的可憐,本著懸壺濟世的醫家宗旨前來救人!”
張大夫冷冷一笑,怒斥孫老漢道,“這老漢忒不知禮,那人哪里是病人,分明是被人重傷垂死,我一劑保命湯藥,千金不換,他卻拿幾近臭魚干給我抵做診金,當真是辱我太甚!”
“哼,孫老漢,你還有何話可說?竟敢容留不知底細之人在村中,若是江洋大盜,引來同伙仇殺,害了村民百姓,你該當何罪?”
劉保長厲聲道。
“這這……怎么會……”
孫老漢吶吶不能言。
他本就是個老實巴交的漁民,哪里懂得其中的彎彎繞繞,只想著人還沒死,能幫一把是一把。
哪成想,竟然引出這么大的麻煩!
“來人,將那人帶走,無論死活,先通知衙門,本保長懷疑此人是水匪,切不可疏忽了!”
劉保長一把推開孫老漢,大手一揮,如狼似虎的沖進正屋,正看到土炕上躺著一名半裸著上身,胸口插著一根烏黑箭矢的青年。
一看這架勢,隨行的幾個嘍啰,倒是膽怯不敢上前了。
“沒用的東西!”
劉保長狠狠賞了幾個嘍啰一人一個腦瓜崩,隨手一巴掌撥拉開正在照看青年的孫老漢孫子,目光貪婪的盯著青年手中所握,明顯不是凡品的皮質錦囊。
“合該老子發財啊!”
背對眾人的劉保長,目中貪婪之色狂閃,無聲獰笑,一把抓住了足有拇指粗細烏黑箭桿,向下狠狠一按。
豈料,這一下竟僅僅向下微沉,卻難以寸進分毫。
“我還就不信了!”
劉保長目光猙獰狠厲,雙手握住箭桿,就要用力。
“你干什么?”
孫老漢的孫子撲了上來。
“小兔崽子,滾一邊去,要是這水匪醒了,可是要殺你全家的!”
劉保長一巴掌將小少年拍翻,陰冷喝罵一聲,雙手握住箭桿猛然用力,卻是紋絲不動。
因為,上面又多了一只慘白消瘦的手掌!
“吭!”
青年悶哼一聲,口鼻溢血,雙目開闔間,懾人寒芒仿佛能看透人心,冷冷盯著一臉猙獰的劉保長,聲音嘶啞低沉,有如地獄中爬出的惡鬼般瘆人,“你想干什么?”
請記住:飛翔鳥中文小說網 www.fxnzw.com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