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木匠皇帝 第八百一十六章:天啟誅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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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的事以后,整個孔家都變得惶惶而不可終日。
尤其是人稱關中三大賢之一的李敬,在孔圣府前,卻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南京國子監講師李信當眾打臉。
這種事,對學術界的震動不可謂不大。
然而孔府現在根本顧不上李敬的事,自上次的事情以后,東廠,這個全天下的豪商巨富、財閥世家都避之唯恐不及的東西,盯上孔府了。
魏希孟從孔府搜走了《孔氏家儀》一書,此后便是數月的銷聲匿跡,孔府也多方打探,始終未能得到消息。
就在他們全都以為東廠不會再回來的時候,《京報》刊行了一件大事,這期的京報,通篇都是關于孔家。
京報上直接晾出了十足的鐵證,以《皇明祖訓》、《大明會典》同《孔氏家儀》做比對,發現了大量的一致內容。
孔府家規竟與皇家的祖訓如此相似,如此豈不是蔑視皇家,僭越犯上么?
沒錯,朱由校這次跟孔家玩的就是文字獄,用最大的罪名,拿到抄孔家最狠的理由。
這次動手,要讓全天下人都說不出話來!
僅僅一個藐視皇家可還不夠,無論什么鐵證,要想查抄孔家,都會引起天下文人士子的群起反對,所以朱由校也就沒打算讓這幫人自己。
拋卻了一個階層,就要拉攏另外幾個階層,以多數人對抗少數人,以達到維持穩定的目的。
這第二個階層,便是天下間占比最多的窮苦百姓!
朱由校第二招用的是感情牌,這幾個月京報和廠衛可一點沒閑著,利用宣傳優勢,已經在民眾中打好了基礎。
所以這次,京報上還有另一個重磅消息,便是關于孔府利用夫圣后嗣的名義,侵吞民田、官田為祭田之罪!
這上面還提到了一個在山東的龐然大物,魯王府。
魯王府與孔氏一族多年結帶姻親,一個在兗州侵吞兩千余頃的田畝,另一個則是在曲阜一帶侵吞了不下于三千大頃!
這是何等一個天文數字?
感情牌打出以后,不論文人士子如何的幫助孔府狡辯,老百姓怕是也不會認這個所謂的圣人后嗣家族了。
當一切都準備妥當的時候,經過了足足七個月的準備,朱由校才是徹底向孔府宣戰。
這場戰斗,一開始注定就會是皇朝的勝利。
因為還有一個階層,這個階層,他們掌握著全天下的權利與財富,在朱由校這個擁有兵權的皇帝手上,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甚至于,沒有人敢為孔家說一句好話,東廠、錦衣衛,都不是吃素的,宗人府經過改制,已經有捉拿宗親問罪的權利。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朱由校為查抄孔家而做出的準備,這個時候,有人或許會問了,拿下了孔家,有什么人來代替呢?
朱由校的回答是不需要,現在的天下,已經不再需要立孔家這塊牌子來拉攏文人了。
有自己這個掌握實權的皇帝,就夠了。
孔家南宗這次將會留存,但是不會繼續襲封衍圣公一爵,朱由校可能會酌情襲任一個翰林院五經博士,給文人士子一個臺階。
至于北宗,如不出意外,將會連同魯王府被徹底根除。
朱由校要拿回歷朝歷代的皇家,賜到孔家手上的全部權利和特權,讓他們知道,誰才是天下的主宰。
任何人,同朕這個皇帝作對,下場都只有一個字,就算全天下的文人都幫你說話,那也沒用。
所以在這最后時刻,魏希孟再度帶著番子們登場了,這一次,他們可是有備而來。
“瞧瞧是誰來了?”
魏希孟吊兒郎當的穿過孔家大院,在一眾儒生們足以殺死他千百次的目光中,堂堂正正站到了孔府的大祖母劉氏面前。
“沒錯,是我了,你們喊打喊殺的大閹狗。”魏希孟笑了笑,請禮說道:“祖奶奶知道這次我來,是為了什么嗎?”
不待劉氏回話,衍圣公孔衍植坐不住了,勃然怒斥:
“放肆!”
“此處可是孔氏的家堂,嘉靖年間,就連閣輔嚴嵩想進來,都需再三征得當任大祖母的首肯,你算是個什么東西,竟敢擅闖!”
下頭的群儒也是紛紛斥責。
“圣公說的好,就該殺一殺這閹狗的銳氣!”
“歷朝先帝,沒有不對孔家關懷備至的,只有本朝天子,聽信閹奴,倚重廠衛,以致朝綱昏暗!”李敬也道。
聽這話,魏希孟看過去,冷笑道:“原來是人稱關內三賢的李先生,失敬失敬了,這話可不敢亂說吧?”
“歷朝先帝,那是什么朝?今時今日,又是什么朝?今日是天啟朝廷,坐于朝上的,是當今的天啟皇帝!”
“用前朝的話,搪塞本朝的天子,你好大的口氣啊!”
李敬一愣,有些害怕,但在眾人面前,畢竟拉不下臉來,“你算個什么東西,敢在我的面前大呼小叫?”
“我成名之時,你這閹狗,還不知道在哪欺辱良家婦女呢!”
“我算個什么東西?問得好!”魏希孟取出一塊腰牌,擲于地上,發出鏗鏘一聲,冷笑道:
“仔細看,東緝事廠!”
“東廠行使皇權,奉旨辦差,我算什么東西?你這豈不是在問,下旨的天子是個什么東西嗎?”
“李敬,你可知道,憑此一句,本候便可以大不敬之罪將你逮入大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你們孔家再是孔圣后嗣,難道還能大過皇家不成?”
魏希孟見那李敬被嚇得臉色蒼白,再不敢嘴硬一句,旋即冷笑一聲,面朝孔衍植,問道:
“上次在孔家搜了那本孔氏家儀,我東廠比對,發覺你們孔氏的家儀與會典、祖訓極為相似,衍圣公,解釋解釋怎么回事兒吧?”
“您可得悠著點說話,現在全天下都知道這回事兒了。”
“這…”孔衍植本來打算說話,一聽后面那句,頓時不敢吭聲了。
這次東廠確是有準備而來,前后歷經數月,把宣傳做足了才來的,只怕現在孔府外圍觀的百姓,已經不只是看熱鬧的了。
更多的,是要討一個孔府圈占大批民田的說法。
很多人家無地可耕,無糧可食,只能領官府的養跡度日,現在全都將矛頭轉向了占地三千大頃的孔府。
三千大頃啊,足以養活多少饑民!
說錯了話,只怕用不著東廠動手,憤怒的饑民就會沖入孔府,將他們這些圣人學子給撕扯扒開,看看內中的黑心。
劉氏沉吟半晌,說道:
“《孔氏家儀》,乃先圣所留,孔氏一族,從未更改,至于說抄襲會典、祖訓,更是子虛烏有,我孔家自會親往京師,會同百官詳查。”
“不必了,孔府打今兒起就要永遠的閉門謝客了!”魏希孟早有所料,不慌不忙,冷笑說道。
“誰說的?”孔衍植一愣,怒聲問道。
魏希孟一腳踩在椅子上,撿起地上的腰牌,大聲回道:“東廠說的!這次要封了孔府!”
隨后,他輕蔑地笑了一聲,道:
“衍圣公可以出去問問,東廠奉旨辦差,朝堂上的六部公卿,天下間的世家門閥,哪家敢有意見?”
“你——!”孔衍植被氣的說不出反駁的話來,這話實在是太過霸道,太過不近人情了。
“東廠辦差,皇權特許,敢阻攔者,一并查禁,就是魯王爺現在來了,也得給我扣在這!”
見孔胤植沒了話說,他轉頭望向劉氏,慢條斯理地道:
“依大祖奶奶方才的意思,是咱們大明的皇家,在編纂會典和祖訓之時,便借鑒孔氏的家法了?”
劉氏連忙想要反駁,誰想魏希孟根本不給她這個機會,又一下子加快語速,冷顏斥道:
“爾孔氏何德何能,竟敢使用皇家的祖訓當做家法?孔府劉氏,鐵證如山,你難道還要嘴硬不成嗎!”
聽見這稱呼的變化,就連劉氏的臉色都是驟然一變。
孔衍植更是腦門子一暈,差點摔倒,幸而有人扶住,但他仍舊是連連嘆息,這次,恐怕是不能輕易善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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