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木匠皇帝 第七百五十一章:帝脈轉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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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疆大捷,震動寰宇。
隨著消息在大明境內傳頌,各個州府全都陸續張貼告示,將朝廷書寫的平西虜詔頒布天下。
而山西,卻是有一些人不喜反憂。
破廟之中,正有一群人聚在一起,神色緊張。
“怎么辦,你們倒是說說話呀!”一名男子身著粗布棉服,頭裹白巾,說道:“眼下朝廷北疆大捷了,蒙古各部就要去北京朝貢了!”
“九邊幾無戰事,邊軍一旦騰出手來,內地想亂就難了。”
“何況東廠的番狗一直咬著我們不放,好幾個地方都被東廠給搗了,起義之事,還能不能如期進行了?”
聞言,周圍的幾人都是面面相覷。
他們也沒想到形勢居然會轉變得如此之快,隨著北疆大捷,科爾沁被徹底滅族,歸附金國的漠北諸部,死的死、殘的殘,再對九邊構不成什么威脅了。
眼下,九邊之外,唯一就只剩下林丹汗的察哈爾部還保持著基本的力量,有一爭的資本。
當然,也僅僅只是有“爭”的資本,察哈爾部自上次入寇大敗以來,一直都在恢復元氣,再沒敢南顧。
九邊形勢大好,意味著被多年牽制的朝廷jing銳邊軍可以騰出手來,隨時南下來到中原。
現在大明的邊軍,甚至可以出關去殺蒙古人,其恐怖的戰斗力,完全不是中原一帶的衛所官兵可比。
很快,他們七嘴八舌地議論開了。
“我看,事不宜遲,趁蒙古人還沒入京朝貢,聯絡湖廣、河南等地的教眾,揭竿而起!”
“眼下各地災荒甚重,流民與日俱增,只要喊出官逼民反的口號,必能引天下云集響應!”
聽到這話,一人立即瞪了回去:
“胡鬧!我白蓮神教忍辱負重多年,為的就是等一個機會,我看,天啟一朝不會有機會!”
“朱家的皇帝一向都是些短命鬼,這個天啟,我看也活不長,等他死了,一切就都好辦了!”
說話的人是個老者,其實不無道理,因為歷史上的朱由校明年就掛了。
除卻萬歷、嘉靖以外,老朱家的皇帝爺們幾乎個個都是短命鬼。
正德落水暴斃,武宗也英年早逝,朱由校的便宜老爹泰昌就更別提了,繼位一個月不到就一命嗚呼了。
這樣看來,估摸著這個天啟皇帝也活不到四十。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實則都只是在討論,他們都在等最上方一個披著紅色大髦的女人發話。
這個女人,臉蛋俏麗白凈,長相不說是天仙吧,也頗有幾分姿色,正是白蓮教在山西的總教師鄭憐兒。
白蓮教根深蒂固,如老樹盤根,在中原數百年都剿之不滅,自然是有它的本事。
在場這些人已經算是白蓮教在山西的各個高層了,可就算是他們,除了鄭憐兒這個頂頭上司以外,其它的也都是一概不知。
也就是說,整個山西的白蓮教教徒,除了通過鄭憐兒以外,居然毫無聯絡其它高層的辦法。
至于說白蓮教的所謂領袖天師和神母,那更是一般教徒信奉一輩子也見不到的存在。
一層通著一層,只要有其中一人是個嘴硬的,線索便即中斷。
這就是即便眼下這個“權傾朝野”,在全國各地都布滿爪牙的東廠,這么久了,也沒有完全查清白蓮教的原因。
鄭憐兒戴著紅色兜帽,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良久,方才嬌聲說道:
“諸位且靜一靜,無生老母方才給我傳達了令旨,說這天啟一朝,天生異象,帝星晦暗,本該到了滅亡之時。”
“可是帝星一旁,狼星卻亮如白晝,蓋過了帝星之輝。”
這話,即便白蓮教高層們,也都聽得云里霧里,那老者思索半晌,蹙眉道:“按總教師之意,朱家的帝系在轉移?”
“正是。”鄭憐兒柔聲說道,輕輕頷首,隨后又道:“所以我勸諸位,近來異象頻頻,還是少招些惹是非,靜待生變。”
一語既出,激起千層浪。
帝系轉移,這種星象可不常見,就連武宗絕嗣、嘉靖改系,都未曾出現過這種百年難遇的異象。
對于他們這些信奉歪門邪道之人來說,這種星象只能是在說明一件事,這世間有一個真龍天子,早晚就將奪過朱家的江山。
那么,這個真龍天子會是誰?
紫禁城,乾清宮。
朱由校處理了政務,來到懋勤殿,示意值守的小閹不要吭聲,如同后世班主任一般,在殿后悄悄觀察著內中的課堂。
出閣一年,皇長子如今已經從懵懂的孩童,轉變為知書達理的天家貴胄,這般轉變,讓朱由校心中欣慰不已。
俯仰之間,業已身為人父,朱由校看著正仔細聽課的朱慈燃及朱淑娥、朱慈炯,心中不住的感慨。
雖然與上一世的父母再無相見緣分,而在這一世,倒能由兒女身上找見一些慰藉。
殿外天色已經昏暗,先生放下課本,向三位皇家子女作揖。
朱慈燃也領著弟弟、妹妹,起身作揖,拜別先生。
只聽先生揖身候說道:“見諸位殿下勤奮好學,老朽不勝欣喜,禮雖不可廢,禮亦生于情。”
“師徒之禮既行畢,便不必再拘束了。”
三人這才放松下來,開始交頭接耳的議論。
先生來到朱慈燃身前,伸手點他頭一下,說道:“身為皇家元子,爾要禮敬父母,照顧幼弱。”
朱慈燃連忙收束住了臉上笑容,正色拜道:“老師說的是,學生記住了。”
先生點頭,隨后朝向朱淑娥與朱慈炯,又道:“爾等要禮敬兄長,兄弟間唇齒相依,共華連枝,以申令德。”
朱淑娥和朱慈炯顯然就沒有自己哥哥那般懂事,兩人對視一眼,不情不愿地起身,揖身說道:
“謹遵老師教誨。”
這是兩人早就聽朱慈燃給講的,無論老師在懋勤殿講些什么,皆可用這句現成的句子來回答,百試不爽。
先生畢竟不知道這些,還挺高興,摸了摸胡子,轉身離開,覺得今天真是充實的一天。
誰知,他前腳才出去,三人中年紀最小的朱慈炯便是悄聲嘀咕:
“啥意思,你倆聽懂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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