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你奶奶個腿兒!
蘇洛狠狠的把紙丟在了地上,猶自不解氣的往上面踩了兩腳。
老子特么是文科生!
這一刻的蘇洛完全心態炸裂。
太缺德了。
你堂堂世界意志,是怎么能不要臉到做出這種事來的?
他不好奇為什么那家伙會知道哥德巴赫猜想的。
就如他能掌握祂的規則一樣,祂有在最初的碰撞中全面了解過他的記憶,也是在蘇洛意料之中的事。
他也不是真證明不了這道題。
縱然他本質上是一個文科生,但他掌握的權柄卻能讓他只要愿意,便可瞬間掌握這道題的完整證明過程。
但是這是證明不證明的事嗎?
這是哥猜不哥猜的事嗎?
這是原則性的問題好吧?
祂堂堂世界意志,開始胡攪蠻纏耍無賴了!
這就好像兩個人吵架。
我沖你發脾氣,你非要和我講道理。
我跟你講道理,你又捂著耳朵告訴我‘我不聽、我不聽’。
簡直欺人太甚好嗎?
某一刻,蘇洛都恨不得沖上去和祂正面的拳拳到肉的打上一架。
但猶豫了下,最終還是忍住了這股沖動的欲望。
世界意志并不存在實體且先不說。
就算真讓祂弄出個實體來,沖出去之后,他也打不過啊。
他們現在就是一個誰都拿誰沒辦法的僵持階段。
在他的領域里,他就是無敵的,世界意志來了也得跪。
一旦出了他的領域,在世界意志面前他就得跪。
算了,咱文化人,不跟你計較!
猶豫了片刻,蘇洛最終還是選擇了遵從內心的真實想法。
老爺我是有素質的文化人,才不跟你拳拳到肉的打架。
今日之仇且先記下,待日后再說。
實驗失敗,談判破裂,反給自己憋了一肚子的氣。
蘇洛把今天的事兒記在了黑色的小本本上,轉身回了自己的小樓。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吃過早飯后天角蟻照例的外出征戰,為它稱霸整個山頭的事業增磚添瓦。
等天角蟻回來,已經到了下午。
這次沒有錯過午飯,吃完飯之后蘇洛自己搬了把躺椅放到了又擴張了一米的領域邊界處。
躺在那里曬起了太陽。
春日里的暖風熏得人昏昏欲睡,就在蘇洛快要睡著的時候,天角蟻突然在耳邊喊了一聲。
“老爺,那個人又來了。”
蘇洛一下從躺椅上坐了起來。
順著天角蟻小爪子指的方向過去,果然見到昨天的那個女人從山下走來。
今天的沈紅菱和昨天一樣漂亮,衣著打扮都沒有什么變化。
但眼神很好的蘇洛,還是敏銳的發現她應該是換了一身衣服。
昨天那件衣服的袖口繡著的祥云處有一道線條,今天這件沒有。
在蘇洛看向沈紅菱的時候,上到山頂的沈紅菱也發現了他。
臉上掛著柔和的淺笑,她向蘇洛點了點頭。
蘇洛同樣點頭回以微笑,算是打過了招呼。
招呼過后,沈紅菱沒有過來攀談的意思,直接到了昨日里作畫的懸崖邊。
擺好畫具,又開始重復起了看風景、作畫、再看風景、再作畫的循環。
有了昨晚的經歷,蘇洛更沒有了走出去的想法。
重新在躺椅上躺了下來,又看起了她作畫。
一個畫了一下午,一個看了一下午。
一下午的時間,蘇洛發現她在繪畫一道上似乎很有天賦。
同樣一幅畫,每一次在她筆下完成后都會有細微的不同。
而這細微的不同,又反映出了不同的時間、氣候及山中動態。
除了這些細節外,蘇洛更是感覺到了她畫中那越來越濃的意境。
這樣的天賦,讓蘇洛都忍不住見獵心喜,想要指點她一下了。
一下午的時間在無聲中度過。
等天色漸暗,完成了一副青山夕照鶴歸圖后,沈紅菱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收拾好東西,轉身回去的時候發現蘇洛還在。
她又笑著點點頭,揮手算是作別。
等她下了山,蘇洛讓天角蟻搬了自己的躺椅,起身回去吃飯睡覺。
第三天。
上午,天角蟻出去打架。
下午,看畫。
第四天,看畫。
第五天…
時間一晃,過了七天。
這七天的時間里,沈紅菱每天下午都雷打不動的來賞景、作畫。
七天的時間里,蘇洛的領域又擴張了七米,半徑達到了十六米。
每一天,蘇洛心里都在盤算著,再過十多天領域就擴張到懸崖邊了。
再過十來天,就有機會第一次與這個世界的人面對面交流了。
七天來,沈紅菱每天都來采風作畫,蘇洛也每天都搬來把躺椅看她畫畫。
兩人雖然沒有過直接的交流,但多少也算是熟絡了起來。
每次她來或者走,都會和蘇洛打個招呼。
像一對默契的點頭之交,卻也沒有過更進一步的交流。
這天黃昏,沈紅菱收拾了畫具,和蘇洛揮手告別后下了山。
起身讓天角蟻搬著躺椅,蘇洛準備回去準備晚飯。
剛走了兩步,停下來的蘇洛抬起頭,面色古怪的看向遠處,小樓后面菜園子的方向。
他感覺到了他的領域中闖入了一頭虎妖。
那虎妖像是發現了絕妙的寶地,正在他的雞鴨鵝豬圈中肆虐,準備一口氣兒吃個飽。
臉上表情不禁帶上些許的玩味,蘇洛念頭一動,雞圈中一只大公雞撲騰著翅膀高高飛起。
虎妖還在大殺特殺,突然看到一只大公雞氣勢洶洶的向自己撲來。
虎妖的臉上不禁閃過一抹輕蔑,猛然張開了血盆大嘴,欲把公雞吞掉。
一個小時后,小石橋的飯桌旁,蘇洛把一塊公雞肉和一塊老虎肉放到了天角蟻的小盤子里。
“來,嘗嘗這大妖的肉和普通小動物的肉有沒有什么區別。”
第二天,沈紅菱如常的按時出現在了山頂。
向如往日一般坐在躺椅上的蘇洛打過了招呼,沈紅菱到懸崖邊支好了畫架。
這幾天的時間下來,她的畫功畫技都有了實質的進步。
最讓她開心的,是在這般沉淀下,她的瓶頸終于有了絲松動。
繼續下去,或許三五月,也許十幾天,她可能就能突破當前境界。
壓下了心頭的一絲悸動,沈紅菱認真的賞著景,再通過手中的畫筆將心中的景色作成畫。
一幅、兩幅、三幅。
時間再次走向黃昏。
畫完三幅畫,沈紅菱準備收拾東西下山。
當然,下山前她也不會忘了向那個看她作畫看了九天的長得很好看的男人作別。
正想著,身后突然傳來溫潤好聽的聲音。
“畫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