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孽子 第844章 程靜雯:誰當太子都可以,但是魏王不行
“超一流的硬件，無微不至的服務，如家客棧旗艦店，給你不一樣的體驗！”
“七彩煙火，美輪美奐！大唐第一高樓，值得一去！”
“沒有去過大唐第一高樓，就是沒有到過長安城！”
“吃喝玩樂，大唐第一高樓，都能滿足你！”
第二天，以為首，長安城的各個報刊都刊登了大篇幅的文章介紹大唐第一高樓的情況。
哪怕是楚王府的對頭，也沒有錯過這個熱點。
所以，長安城中，到處都是討論大唐第一高樓的聲音。
就連未來之星幼兒園也不例外。
“小玉米，聽說城外那棟高山一樣的大樓，是你阿耶安排人制作的，真厲害呀！”
“我昨天也跟我耶耶一起去那高樓頂樓玩耍了，真的好特別的。”
“聽說下雨天的時候，云朵都可以直接飄到那座大樓頂部呢。”
小朋友們的各種贊美聲，讓小玉米的小臉都笑開了花。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一棟樓嗎？到時候我阿耶可以讓人修十棟，一百棟！”
這時，一個突兀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了出來。
“李光，你是不是被打的還不夠？”
小玉米一看說話的是未來之星幼兒園中，最近跟自己斗的最厲害的李光，臉上很是不快。
要說身份地位，未來之星幼兒園里頭誰也不差。
但是因為李泰這兩年在長安城里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是太子之位的熱門人選，所以作為李泰兒子的李光，也變得囂張了不少。
而有一些勛貴人家的子弟，不知道是家里人有意還是無意的引導，也開始跟李光走的比較近。
這個趨勢，在這個月變得特別明顯。
“李馨寧，論輩分，你得叫我一聲四哥，以前我只是讓著你，并不表示我怕了你！你以為幼兒園里，大家真的都怕你嗎？我告訴你，你以后在我面前別那么囂張。”
很顯然，李光說怪話只是為了找小玉米的茬，歸根結底是覺得自己可以成為未來之星幼兒園里頭的孩子王。
這可是他阿娘在私下里教他的。
因為，一個才六歲就能成為一幫勛貴子弟的頭頭的兒子，肯定會比一個懦弱的兒子更加吸引人的關注。
如今魏王府上下都認為李泰當太子只是時間問題了，那么李泰的后宮，自然也就開始起了一些新變化。
最明顯的就是幾個側妃和侍妾，就開始盯著世子的位置了。
魏王妃閻婉到現在為止，并沒有為李泰剩下一個兒子。
如今李泰的三個兒子，全部都是庶子。
這個時候，一旦李泰繼承大統，誰是未來的儲君，就很有懸念了。
不客氣的說，哪個兒子都有機會啊。
而李光雖然是李泰的三兒子，但是其實跟自己大哥李欣相比，也就差了不到一歲，所以他的阿娘就開始有了一些其他想法。
“程梅、程蘭，給我打！”
小玉米覺得這個時候要是不把李光打成豬頭，以后自己在未來之星幼兒園里面就沒有威信了。
這絕對不是她能接受的。
再說了，這段時間李光頻頻挑釁她，她早就不高興了，現在還有詆毀自己阿耶的意思，不打怎么對得起自己的心情？
“小玉米，姑姑說過了不可以在幼兒園里頭打架的！”
程梅、程蘭顯然不是打架的料子，一點也沒有繼承程處默的風格。
“哼，我阿娘今天沒來幼兒園！”
“你敢打我，我就回去告訴我阿耶，到時候別說是你，就是你阿耶也得聽我阿耶的。到時候我阿耶成為太子之后，你們統統都得聽我的！”
李光已經六歲了，在這個人人都早熟的年代，已經似懂非懂的知道不少東西。
當然，這也跟他阿娘的教育有關。
你也不能指望一個魏王府的侍妾，覺悟能夠有多高。
“啊！”
李光的話音剛剛落地，小玉米就沖上去給他來了一個撩陰腿！
剛剛還想裝出一副英勇模樣的李光，瞬間就發出了一聲慘叫。
這段時間，幼兒園里不少小朋友都“主動”找李光玩耍，讓他忘記了這幾年是怎么遭受小玉米毒打的。
“李光！我告訴你，我阿耶想聽誰的就聽誰的，不想聽誰的就不聽！你別以為自己多么了不起，我就是打你了，你阿耶能怎么樣？你阿娘能怎么樣？天天把‘我阿耶’掛在嘴里，你有什么了不起的？”
小玉米一邊說，一邊還抬起了小腳踹了李光幾下。
原本就雙手捂住關鍵部位，整個人都彎曲著身子的肥仔李光，直接就被踹的倒在了地上。
好在小玉米倒也沒有真的多有力，倒是不至于真的出現什么大的傷害。
“小玉米，別打了！李光畢竟是魏王殿下的兒子，到時候說不定還會給你阿耶惹麻煩呢！”
岑長倩是這段時間跟李光走的比較近的學員，不過迫于小玉米多年的淫威，他倒也不敢上前幫忙。
“岑長倩，你少在那里假心假意的，你以為我啥也不懂啊？味之素的說書人都說了，你叔叔岑文本是魏王的支持者。怎么，你這么快就要去給李光牽馬了嗎？”
小玉米這話一出口，立馬就把岑長倩羞愧的無地自容。
他的父母在他兩歲的時候就雙雙去世，由叔父岑文本撫養。
一直以來，他的心都是比較敏感的。
“誰還要站出來替李光說話的？”
小玉米一只腳踩在李光的背上，雙手叉腰，環視了一圈。
“老師來了！”
還沒等小玉米的霸氣形象維持幾秒，不知道誰說了一句“老師來了”，大家立馬就一哄而散。
就連小玉米也哧溜一聲，直接跟大家跑了。
她可不想被帶去程靜雯面挨批評。
大明宮中，李泰再一次來到李世民面前刷存在感。
雖然大唐第一高樓的開業，吸引了許多人的注意力，但是儲君之爭，卻是一刻都沒有停息。
“父皇，孩兒昨天晚上做夢，夢到了小時候跟父皇在渭水上面游船的場景，還夢到了父皇您教授我騎馬的場景呢。那個時候，我比較調皮，總是不好好的學習騎馬，騎術更是遠遠比不上父皇您的半分呢。”
胖嘟嘟的李泰，今年二十四歲了，不過今天卻是難得的伴起了嫩！
作為李世民特別寵愛的皇子，李泰對李世民的性格算是把握的很充分，知道這個時候有人向他撒嬌，比中規中矩的說話要有效果的多。
果然，李世民的臉色立馬就緩和了起來。
“青雀你騎馬雖然不行，但是書法卻是很不錯。特別是那一手草隸，就是朕也自嘆不如呢！”
“哪里！父皇只是被國事給耽誤了，沒有什么時間練習，哪怕是如此，父皇您仍然是長安城少見的書畫精通的大家呢。”
要是一般臣子這么夸獎，李世民聽了也就聽了。
但是自己兒子這么夸獎，還是一個書畫造詣很深的兒子這么夸獎，李世民就很受用了。
“這段時間，你都在忙什么？”
“孩兒前陣子去昭陵陪母后了，這幾天在王府之中潛心專研，想要從中琢磨出歷朝歷代王朝強盛和衰落的緣由。”
“哦？那你琢磨出了什么出來了？”
李泰這話，果然吸引了李世民的注意力。
“王朝強盛的時候，都有一個睿智的帝王，百官齊心，吏治清廉，最關鍵是國中有能征善戰的將士，百姓有穩定的生活；而衰落的時候，往往卻是從百姓活不下去開始。父皇您的‘民能載舟，亦能覆舟’，就最能說明這一個觀點。如果帝王愛惜百姓，國家就會變得強盛，相反，就會開始衰落。”
李泰照著李世民的條件，一個勁的往里面套。
只要邏輯不是太歪，這些話李世民肯定很樂意聽。
“要治理一個國家，需要考慮方方面面的問題。班固曾批評司馬遷著的‘不與圣人同是非，頗謬于經’，覺得這本書沒有自己寫的好，更是指責司馬遷的思想觀點和儒家圣人及儒家經書中不太一樣。
但是，在朕看來，這其實是司馬遷表現高明的地方。大漢獨尊儒術，雖然對維持統治有一定的好處，但是儒學的影響力太大了，最終還是會影響皇權，并且影響國家的發展。
大唐立國以來，不管是你祖父還是朕，都沒有可以的禁止道家或者佛家在大唐的發展，甚至還給與了一定的支持。除此之外，明法科、明算科、明醫科更是朝廷科舉的科目，雖然不能做到先秦時期的百家爭鳴，但是也避免了一家獨大。
作為一個帝王，一定要懂得平衡之術，考慮到方方面面的內容，這樣才能讓一個國家保持穩定，讓這個國家不至于脫離控制。”
李泰算是李世民目前最為中意的太子人選，現在既然談到了治國的話題，李世民自然就言傳身教的多說了幾句。
而這些話，卻是讓李泰激動不已。
當然，他激動的不是李世民的這話引起了他的多少共鳴，有多么有道理；而是李世民跟他說這些話，言外之意就是將會把大唐交給他治理啊。
“父皇說的極為在理，孩兒回去之后一定多加琢磨。”
“朕從十幾歲開始征戰天下，大部分時間都是非常忙碌的。你們兄弟姐妹那么多人，朕也沒有時間一一教導，但是不管是誰，在朕心中，都是希望你們能夠成為皇家的榜樣，健康平安的過一輩子，為我大唐貢獻一份力量。可是……”
李世民忍不住嘆了口氣，顯然是響起了李承乾和李祐的事情。
“不管是大哥還是其他兄弟，孩兒都是非常尊敬和愛護的，哪怕是大哥如今去澳洲了，我也時常想念他。”
“如果你母后還在世，看到現在這幅場景，肯定會非常的傷心。不管是高明還是你，亦或是雉奴，都是觀音牌最疼愛的孩子啊。”
“孩兒也每天晚上都能夢到母后的音容笑貌。父皇，如果將來您把大唐交到我的手中，那么等我百年以后，一定會殺了自己的兒子，然后把皇位傳給九弟雉奴，不讓母后擔心的。”
只要對自己拿下太子之位有利，李泰是什么話都敢說。
偏偏此時此刻的李世民，頭腦居然沒有往日的清明，聽了李泰這話，不僅不覺得奇怪，反而心中甚是欣慰。
“好！那這個太子之位，就交給你了，過幾天朕就親自下召，冊封你為太子！”
李世民頭腦一熱，直接將太子之位許諾給了李泰。
“父皇，您放心，史書一定會證明您今天的這個決定是多么的睿智。孩兒一定不會辜負父皇的期待，善待兄弟，善待百姓，讓我們大唐變得更加強大！”
折騰了好一段時間，總算是見到了勝利的曙光，李泰肉墩墩的臉上，露出了多日不見的笑容。
楚王府中，李治急匆匆的找到了李寬。
“二哥，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你！”
“什么事？”
李寬有點奇怪的看著李治，不明天他火急火燎的趕過來，到底是為了什么。
“要不……要不我們去你書房說？”
李治環視了一下四周，覺得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
這個時候，李寬也察覺出來，李治要說的事情估計不簡單，所以倒也沒有再多問，直接帶著他來到了自己書房。
除了程靜雯、武媚娘和打掃衛生的晴兒，李寬的書房里頭是不允許其他人隨便進入的，自然不用擔心隔墻有耳的問題。
“說吧，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了？這么多年來，我還沒有見過你這么慌亂的樣子。”
“二哥，父皇要立四哥為太子了！”
李治也沒有什么心情繞圈子，直接拋出了一個重磅消息！
“嗯？”
“父皇要立四哥為太子了！”
“我怎么不知道？冊封太子的詔書已經發布了嗎？”
被李治這么一說，李寬也有點糊涂了。
最終的勝利者，不應該是李治嗎？
怎么現在李治跑過來跟自己說李泰要被立為太子了？
難道是因為自己這只蝴蝶的影響，搞得連大唐的太子都換人了？
“沒有！這是兕子在宣政殿中偷偷聽到的，她立馬就把這個消息告訴我了！”
兕子是宮中唯一敢不經過允許就隨便出入宣政殿，并且還敢偷聽李世民跟大臣議事的人。
很顯然，這一次她也是意外的聽到了李世民跟李泰的談話。
因為兕子跟李治的關系最好，跟李承乾也好，李泰也好，關系其實非常冷淡，所以她自然是支持李世民立李治為太子的。
皇子皇女，政治覺悟都比一般人要高。
也就難怪她第一時間就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李治，而李治也是第一時間就來到了楚王府。
可以看出來，潛意識中，李治把李寬當做了自己最信任的人。
哪怕是最近已經明確表示支持自己的長孫無忌，李治都還沒有反應過來要去找他商量。
“兕子都跟你說了什么了？你一字不漏的都給我復述一遍！”
李寬有點不確定現在到底是什么情況，也很謹慎的讓李治再把情況說明了一遍。
不過，當天聽到李泰向李世民承諾百年后會殺掉自己的兒子，把皇位給到李治的時候，心中的擔憂就徹底放下了。
其他的事情他可能不一定很清楚，但是李泰的這個為了把皇位傳給弟弟而殺兒子的典故，他還是聽說了的。
“雉奴，你不用著急！等會我找個理由去見一見陛下！這段時間，你還是跟往常保持一樣就行，不要隨便做出什么變化！”
李寬自然是不希望李泰繼承皇位的。
歷史上，是褚遂良點醒了李世民，但是現在褚遂良的人生都徹底被自己改變了，也不知道還會不會有其他人去點醒李世民。
這個風險，不能冒。
所以，還是自己進宮走一趟吧！
就在李治來楚王府別院找李寬的同時，未來之星幼兒園里，小玉米再次來到了李光的面前。
“李光，我聽說昨天你很熱情的扔給了我家金毛一塊牛肉？”
“啊……是……是又怎么樣，不是又怎么樣？”
李光臉上明顯出現了一陣慌亂。
“我家金毛今天沒有跟我一起來，你知道為什么嗎？”
“我……我怎么會知道！”
“金毛死了！”
“啊？真的嗎？”
“才怪！”
簡單的一番交流，小玉米已經確定那有毒的牛肉，肯定是李光扔給金毛的了。
好在金毛不吃除了小玉米和李寬等少數幾個人喂食的東西，才躲過了一劫。
“嘩啦！”
小玉米把李光的桌子和包裹全部推倒在地。
“我打了你，你心中有氣就想拿我家金毛出氣，你有本事你沖我來啊！沖著一條狗動手，有什么本事？”
金毛是跟著小玉米一起長大的，雖然只是一條狗，但是卻深的小玉米喜愛。
不客氣的說，金毛的一條命，在小玉米眼中可能都比李光的命要重要。
昨天幼兒園中一只中華田園犬幼犬突然暴斃，楚王府的人立馬就鎖定了那塊有毒的牛肉，稍微確認了一番，就知道這塊牛肉是沖著金毛去的。
小玉米聽秦善道跟自己說了這事之后，氣壞了。
想都不用多想，她就知道肯定是李光干出來的好事。
“我……我沒有！你做事要將證據！”
李光還在嘴硬，不過明眼人都能看出他的心虛來。
“小玉米，你快看，這個人偶跟你長得好像啊！”
就在這時，程梅從地上撿起來一個人偶，遞給了小玉米。
“咦，好像還真的有點像呢！”
小玉米從程梅手中接過了人偶，很是好奇的看了看。
只見這個人偶，制作的很是精致，顯然不是農戶隨便給小孩準備的那種。
“怎么這里面還有這么多的針孔呢？好好的臉蛋，變得到處都是洞洞。”
小玉米這話，讓李光一下緊張了起來，“還給我！”
只見李光伸手想要搶回小玉米手中的玩偶，不過他哪里是小玉米的對手，自然沒有如愿。
“小玉米，我之前聽阿娘講過一些人偶的故事，我覺得你有必要把這事跟姑姑說一下。”
這個時候，程梅臉上露出了少有的鄭重之色，顯然是想到了什么東西。
“這有什么好說的？左右不過是小孩子的事情，動不動就找大人，那是李光這些人的做法！”
小玉米第一次見到這種人偶，并不知道眼前的東西有什么特別，以為只是一個普通的玩具而已。
“小玉米，李光要害你，這玩偶絕對不是他自己制作的，一定有人在背后幫他。這個時候要是不告訴姑姑，到時候后悔都來不及了。”
程梅臉露焦急之色，看到小玉米無動于衷的樣子，使勁的跺了跺腳。
而旁邊的李光聽到了程梅的話之后，臉色都變白了，也不管那么多，直接說了一句“我身體不舒服，我要回家”，然后就掉頭跑了。
“走吧，我們去找姑姑，這事，不對勁！”
一向沒有主見的程梅，在關鍵時刻卻是表現出了不一樣的態度，倒是讓小玉米刮目相看。
“王爺，雉奴走啦？”
書房之中，李寬還在獨自坐在那里思考問題，程靜雯卻是臉色肅穆的走了進來。
“嗯，剛剛走！”
“他是為了儲君之位過來的？”
程靜雯顯然不是什么傻白甜，一下就猜出了李治今天過來的目的。
這段時間，想要來拜訪李寬的人有不少，或多或少都牽扯到儲君之爭。
“沒錯！陛下有意在近期發布詔書，冊封李泰為新任太子。”
“王爺，誰當太子都可以，但是魏王殿下不行！”
程靜雯的話，讓李寬愣了一下。
什么情況？
一向很少對朝堂大事發表意見的媳婦，今天居然要蹚儲君之爭這灘渾水？
“發生什么事情了嗎？”
很快的，李寬就反應過來了，一定是發生了什么自己還沒有了解到的事情。
“魏王府的人利用巫蠱之術禍害小玉米，剛剛在幼兒園中發現了小玉米的木偶。你看，就是這個？”
程靜雯一邊說，一邊遞過來一個木偶。
李寬只是瞄了一眼，臉色就變了。
巫蠱之術，他是不相信的。
但是，想要巫蠱之術禍害小玉米，這是絕對不允許的！
但凡是有人起了禍害小玉米的心思，李寬都覺得不能容忍，更不用說現在已經在行動了！
雖然木偶是從李光那里找出來的，但是六歲小孩背后，必然有其他人在支持。
至于支持的人是誰，李寬已經不想去調查了。
反正賬就算在魏王府頭上。
“我知道該怎么辦了，靜雯，你放心，這大唐的太子之位，還輪不到李泰來坐！”
李寬說完話之后，就起身出了書房。
看來，也不用多想什么了，直接出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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