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孽子 第803章 都往作坊城趕
長安城四周，已經修建了不少的水泥路。
雖然長安城里被淹的挺厲害，但是出了明德門，反倒是有些地方沒有什么積水。
房玄齡一行人一會乘船，一會走路的，慢吞吞的往作坊城而去。
從天剛剛亮就出發，到了現在已經中午了，他們卻是一半的路途都沒有走完。
主要是劃水的時候，大家都不是專業的船家，效率低的令人發指。
“房相，按照這個速度，天黑前還真是不一定能夠趕到作坊城呢。”
岑文本渾身沾滿了污泥，就跟一個剛從地里干完活的農夫一樣。
“今天趕不到，明天總是可以的。陛下不在宮里，我這心中實在是沒有譜啊。”
房玄齡年紀也不小了，昨晚沒睡好，現在又這么辛苦的趕路，可以說是渾身疲憊。
“確實是，現在陛下失蹤的消息還沒有傳開，但是繼續等下去的話，指不定長安城就發生什么亂子了。”
岑文本根本就不指望李世民“失蹤”的消息能夠徹底保密。
長安城那么多勛貴，哪家的消息不是非常靈通的？
“好在陛下剛才遼東大勝而回，各方宵小都不敢輕舉妄動，否者還真是麻煩！”
房玄齡跟岑文本有一出，每一出的說著話，朝著作坊城而去。
路上隨處可見一些家禽的尸體，也有一些僥幸躲過了水災的動物在高處活動。
楚王別院，李寬難得的沒有睡懶覺。
往常，這種下雨天，最是適合睡覺，李寬一般都要等到快中午的時候才起床。
但是今天不一樣。
“王爺，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長安城的受災還是非常厲害的，不知道其他州縣是不是也這樣。”
李寬剛剛起床，還沒有開始吃早餐，王玄策就滿眼通紅的過來匯報著情況。
很顯然，王玄策昨晚基本上沒有怎么休息。
“作坊城和觀獅山書院那邊有消息傳過來不？”
昨晚睡覺前，李寬就預料到了這一次的水災會比較嚴重，所以對于王玄策的話，他倒并不感到驚訝。
“還沒有！雖然我放出了好幾撥鴿子，但是下雨天，估計還沒有哪只鴿子能夠順利的飛過去。等雨小一點，應該就有消息了。朱富裕也已經做好準備，只要風不要再刮得那么厲害，哪怕是下雨他也可以讓熱氣球升空，先去確認一下各處的受災情況。”
李寬考慮到了的問題，王玄策自然也提前思考過了。
可惜，現在的情況還不夠樂觀。
“王爺，作坊城的地下管道，可是比長安城要好許多，哪怕是昨天開始下了那么大的雨，我覺得也不會有什么問題。至于觀獅山書院，本來就坐落在半山腰下，地勢比較高，再加上良好的排水系統，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反倒是長安城里的王府舊宅子，我估計受損比較嚴重。”
武媚娘坐在李寬身邊，一邊幫忙盛粥，一邊發表著自己的見解。
至于程靜雯，則是一大早就帶著未來之星幼兒園的孩童們去小玉米專屬的活動室玩耍去了。
“長安城肯定是大面積的積水，能夠一點都不受損失的房子估計沒有幾處。只要作坊城沒有大礙，那么影響就還在可控的范圍。畢竟長安城七成的大型作坊，都建設在作坊城里頭，如果他們都被水泡了，那個影響就大了。”
作坊城可以說是大唐的工業基地，許多關系著國計民生的作坊都在那里。
如果作坊城廢了，大唐的實力還真是要倒退一大截。
“肯定不會的，王爺你就放寬心吧！等明天積水開始清退了，我們再去看一看就行了。”
武媚娘看出來李寬今天有點蠢蠢欲動，想要出門的樣子，連忙建議明天再出門確認情況。
在她看來，李寬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對啊，王爺，一會我安排幾個身手好的護衛，看看能不能先去觀獅山書院看一看，確認一下情況。”
一旁的王玄武也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觀獅山書院離楚王府別院并不算遠，哪怕到處都是積水，要過去也是有辦法的。
“王爺！晉王殿下來了！”
就在這個時候，下人匯報了一個讓李寬意外的消息。
還沒等李寬問清楚情況，李治就已經快步來到了李寬面前。
“二哥，父皇失蹤了！”
李治的臉色很難看，直截了當的告訴了李寬自己的擔憂。
“啊？”
李寬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李治說的是什么意思，“雉奴，陛下在宮里好好的，怎么就失蹤了呢？還有，現在到處都是積水，你怎么跑出大明宮了？”
“二哥，父皇昨天早朝之后就出宮微服私訪了，到了宮門關閉的時間也沒有回來。今天早上房相他們已經出城去尋找父皇的下落了。昨天開始下了這么大的雨，蘭和說父皇最可能的是被困在了作坊城。”
現在這個時候，李治可沒有什么心情賣關子。
今天一大早，他就跟著房玄齡等人的身后，偷偷的出宮了。
李世民“失蹤了”，長安城里又到處是積水，李治這個晉王想要出宮，哪怕是守衛宮門的千牛衛覺得不妥，也不敢攔截。
“陛下在作坊城？”
李寬看著渾身臟兮兮的李治，心中快速的捋了捋思路。
“蘭和是這么推測的！最近歸義坊和作坊城的房子，不是成了長安城百姓們熱議的話題嘛，父皇也聽說了，就要微服私訪看一看。”
李寬有點無語的跟武媚娘對視了一眼。
感情李世民“失蹤”，還能跟自己扯上關系啊。
“如果陛下在作坊城的話，肯定是安然無恙的。只是昨天下了那么大的雨，可能被困在作坊城了。”
李寬的這個推測，基本上符合事實。
那種情況下，待在作坊城不回宮，可比冒險回去要安全很多。
當然，后遺癥也是非常明顯的。
“他們也都是這么說，但是我只信二哥你說的話。作坊城那里，真的不怕大雨嗎？”
“不是不怕大雨，而是再大的雨，作坊城的下水道都能順利的排出去。哪怕是有積水，也非常有限，不至于威脅到安全。”
李寬聽到李世民居然可能被困在作坊城了，也是吃了一驚。
不過，對于作坊城的建筑質量，他還是很有信心的。
那個地方，他可是把它作為大唐未來最重要的區域來打造的。
到時候以渭水為界限，從觀獅山書院開始，一直延伸到作坊城，將會成為大唐新的中心。
這么重要的定位，李寬怎么可能忽視下水道的建設？
他又不需要通過快速的搞好地面工程來邀功或者樹立政績。
“當真沒問題？”
“肯定沒問題！”李寬斬釘截鐵的說道，“不過，前提就是陛下真的在作坊城。”
“二哥，要不我們也去一趟作坊城吧？現在的雨已經沒有那么大了，過去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危險。作坊城里的情況，只有你是最清楚的。”
李治雖然平時在朝中沒有什么存在感，但是他能夠深受李世民喜愛，也是有原因的。
作為一個兒子，他其實也是非常關心李世民的安危。
“王爺，家中的花園里頭，池子里有好幾艘游船，如果要去作坊城，倒是可以把這些船只帶上；安全起見，大家可以穿上王爺你之前制作的游泳圈。”
一旁的武媚娘聽說李世民被困在作坊城了，立馬鼓勵李寬帶著李治一起去一趟作坊城。
在她看來，不管是當今太子李承乾，還是深受李世民喜愛的魏王李泰、晉王李治，都遠遠沒有李寬的能力強。
如果自家王爺有其他想法的話，完全有實力去爭一爭。
“對啊，二哥，帶上了游泳圈，哪怕是不小心船翻了，也不會有什么風險。再說了，我們可以多帶一些護衛和食物、帳篷，以備不時之需。”
李治感激的看了一眼武媚娘。
“行吧，玄策你去準備一下，一會我們就出發！”
如果沒有人提，李寬可以繼續待在家中。
但是現在李治過來了，他要是不跟著去一趟作坊城，就說不過去了。
到時候，指不定李世民會怎么想呢。
“外面出什么事情了？”
作坊城中，李世民剛剛醒來就聽到外面傳來一陣陣的喧嘩聲。
“陛下，好像是楚王府下屬的作坊，有人組織匠人去救災了。這些人以兩到三人為一組，抬著一個木筏在往外面走。”
李世民被困在作坊城，李忠自然是一個晚上都沒有睡好。
今天天剛亮沒多久，外面就熱鬧了起來，他自然是要趕緊去搞清楚情況。
“救災？這些匠人愿意去救災？”
李世民有點疑惑的看著李忠。
雖然李世民比一般的皇帝要開明，但是對于匠人，其實內心里并沒有真的重視。
只不過之前李寬總是隔三差五的帶著一幫匠人搞出新東西，這才讓李世民對匠人的印象有了幾分改觀。
“是的，楚王府中專門負責處理商業事務的王富貴，也被困在了作坊城。聽說昨天晚上開始，他就去奔馳四輪馬車作坊組織人手連夜制作木筏，然后天一亮就安排人去救災了。”
李忠作為百騎司的統領在，在作坊城自然也是有安排人手的。
王富貴搞出這么大的動靜出來，他要是什么情況都不懂，那就太不稱職了。
“寬兒果然是不管什么時候都能給人帶來驚喜啊！”
“作坊城基本上沒有受到水災的影響，現在里面的人愿意在王富貴的帶領下主動救災，對穩定長安城的局勢，還是很有好處的。”
“嗯，你安排人看看他們的救災進度，找個合適時機，朕也去鼓勵一下人氣。”
李世民是個有抱負的帝王，自然希望在百姓面前有個好名聲。
伴隨著天色慢慢變黑，雨終于停了。
緊趕慢趕的房玄齡等人，總算是出現在了作坊城的入口。
“房相，作坊城果然沒有被淹，還真是奇了！”
走了幾百米，岑文本都沒有看到一點水淹的跡象，不由得露出了詫異的表情。
雖然大家都知道作坊城的下水道修建的非常龐大，但是知道歸知道，現在親眼看到它的效果，心中還是非常吃驚的。
“楚王殿下做事，還是一如既往的靠譜啊！”
房玄齡也松了一口氣。
作坊城沒事，那么李世民只要在作坊城，那么人應該就是安全的。
至于李世民在作坊城哪里，反倒是不重要的事情了。
自己一行人這么大張旗鼓的進來，只要李世民是在這，雙方就能很快的會面。
“是啊，楚王殿下高瞻遠矚，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夠比得上的。這一次水災之后，作坊城在長安城的地位肯定不一樣了。特別是那些房子，前段時間好像說是賣不出去，被歸義坊那邊的房子給打壓的不行。現在肯定情況又不一樣了。”
看到作坊城這里一點都沒有被水浸的樣子，岑文本也算是有興趣跟房玄齡聊點別的東西。
“這倒也是！關鍵是這么一對比，大家會發現作坊城的許多優點，都是歸義坊不具備的。楚王殿下之前一直沒有什么動作，指不定還有其他什么后手沒有發動呢。”
房玄齡隨口跟岑文本聊了幾句。
不過，當天看著作坊城一排排的房屋的時候，倒是有點頭疼了，轉身問蘭和，“你是推測陛下到了作坊城之后，可能回去李忠府上？那你知道李忠在作坊城買的房子在哪里嗎？”
“房相，這種事情，我哪里可能會知道。但是，作坊城售樓處的管事想來是知道的，再不濟，我們在作坊城轉悠一圈，李忠也會知道我們來了。”
蘭和雖然是李世民的貼身太監，但是權勢其實非常有限。
畢竟，大唐可沒有大明的東廠或者西廠的。
“說的也是，那就一直往前走，直接去到作坊城售樓處，打聽一下楚王府中有哪個掌柜留在這里管事。”
房玄齡此時的心態已經畢竟平穩，倒是不著急一時半刻了。
不過，他們這么一行人來到作坊城，王富貴很快就收到了消息，立馬飛奔著過來迎接。
房家跟楚王府本來就走的畢竟近，房玄齡還是當朝的尚書左仆射，王富貴雖然不知道房玄齡為何出現在這里，但是肯定要把房玄齡給招待好來。
否則，他就沒法跟李寬交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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