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在上 第二百二十七章 碾成碎肉,還清人命
早先,陸茗朝就發現了,自己的虛之靈力,頗有些吾之蜜糖,彼之砒霜的意思。
她自己當然不會有什么問題,但是當她的靈力跟他人產生密切交觸時,就會產生一定的干擾效果。
但原始版本、不做特別處理的話,這種干擾效果充其量是讓人覺得不舒服,并不會特別強。
她之前也一直有思考,如何將這種干擾效果的作用發揮到最大。
在之前對付那些星宮守衛的時候,她曾經用靈力爆破的方式,粗暴的殺死過那些防御力很強的雕像戰士,從中也得到了靈感。
利用突進的方式,以極銳之冰鑿開對方的防御,并且提前準備好虛靈力,灌入其中,引爆其之干擾特性。這樣一來,除卻威力不俗之外,能夠打斷、干擾敵人使用靈力,那顯然對于戰局會有非常大的幫助。
開發的過程如何且不提,總歸是可以拿出手來,用于實戰了。
不過,這一招也有個前提,為了更好的引爆虛靈力,陸茗朝必須親自手持武器,方可釋放。
不然的話,之前用極銳之冰點到趙啟年的腦門上時,她就直接用這個招數,把他弄死了。
但現在也為時不晚。
極銳之冰只是刺穿了包裹在趙啟年周身的青色劍意,并沒有直接傷到他,但那些虛無靈力爆開之后,圍繞在他的身體周圍,卻讓他有一種十足的虛弱感,頭腦有些發昏,提不起力氣。
這種身體上的變化,都且還只是小事,作為一個修士,他能忍耐住。可極大靈力干擾,卻才是真正要命的東西。
他現在腸子都悔青了。
若是他的三柄法劍都在,那陸茗朝的閃爍突擊,他完全可以防備下來;但這又誰能料想得到呢?他主動撒出兩把法劍之后,原本覺得,靠著剩下的一把、外加防御法器,怎么也能護住自己的安危了吧?
陸茗朝確實有詭異的閃爍能力,但是之前他也感受到了,她的攻堅能力還是弱了一些——不然之前那一次他腦袋就要被捅穿了。
既然如此,哪怕對方連續閃爍,繞開了防御法器和法劍,他還有最后一手全身周邊包裹劍意的能耐。這一招,攻防一體,不怕近戰。
可誰知,陸茗朝竟然真的一點也不怕,頂著劍意,哪怕手臂、身體都被劍意割得到處是傷,也要手持短刃刺上來。
更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陸茗朝這一刺,不僅能刺破劍意護身,而且還帶有干擾靈力這么讓人意想不到的能力!
他已經完全失去了對飛斬出去的那兩柄法劍的控制,他現在也顧不上那些。
接著僅有的力量,他努力的將另一把法劍拉回來,斬向陸茗朝。
這很不順暢,在巨大的干擾之下,他感覺自己對法器的操控很是滯澀,哪怕這僅剩的一柄法劍,就近在咫尺,他也很難拉回來。至于原本覆蓋他周身的劍意護體,在缺了他的持續控制之后,也有削弱、崩潰的痕跡。
不過,陸茗朝也力盡了。
這一下,對她的消耗也是極大的。極銳之冰能穿入、把虛無靈力灌進去,就已經是傾盡全力。她知道,自己再往里半寸,就能將眼前這個啟明修士刺于刃下。但是,這半寸便就是天塹,跨不過去。
趙啟年周身的劍意護體,對她造成的傷害也很大,她身上有溟波靈罩的防護,還有一件品質不算差的法衣,但這一會兒的時間,她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怕不下三十個,尤其是持刃的右手上,都快血肉模糊了。
帶著些許遺憾,她閃爍拉開了距離。
不過,在臨離開之際,她還是做了最后一件事情——把灌進去的虛無靈力,徹底爆發出來。
無聲的轟炸之下,趙啟年的身體打著滾的往外翻。
不過,這時候他之前所持有的那個防御法器,在脫離控制后也還仍然發揮了護主的特性,幫他吸收了許多傷害。青色的劍意護體被炸得潰散之余,也同樣讓靈力爆發沒有給招親愛你帶來致命一擊。
這理應是繼續追加攻擊的好時機,可剛想再發動虛空行走的陸茗朝,卻也同樣感覺到了一股虛弱之感傳來。
她當然不會被沉默,但連續的戰斗、高強度的壓榨之下,她的靈力消耗已經瀕臨極限。
她現在能夠維持著身體,漂浮在半空之中,其實都有一些勉強,只是從外表上看不出來而已。
瞥了眼下方,趙啟年失控的飛劍,已經被擋下了。
這兩把飛劍,哪怕失去了控制,也忠誠的執行著主人最后一個命令。但沒了操控之后,法劍上自然就沒法再繼續展現出青罡劍經的那種神妙了,威力自然也就大減。
但盡管如此,兩把三階法劍,帶著余威,也不是差了好多個層級的陸薇文能夠硬抗下來的,她那個‘金剛不壞體’就算是再怎么硬,也沒硬到可以完全忽視修為上的巨大差距的地步。
真要斬中,怕是要殞命的。
不過,在成功刺破趙啟年的劍意護體、干擾到對方的靈力控制之后,陸茗朝就不怎么擔心這一點了。
七哥還是非常值得信任的。
事實也確實如此,幫著陸薇文擋下致命一擊的,正是陸朝和。
陸薇文身側的土地、巖石,在他的控制之下,迅速裂開,并被控制著升空,塑性成了一面土石之墻。兩把法劍斬上去之后,雖然將臨時構筑的土墻斬破,可自身也被崩飛了出去。
而陸朝和在看到被虛無靈力炸得翻滾著倒飛出去的趙啟年,覺得這是個終結戰斗的好機會。
他雙手合十,精神鎖定住了還在失控中的對方。
他能夠感覺到,趙啟年對于靈力的掌控力正在迅速回歸。他只能咬著牙,盡可能的快一些釋放自己的神通能力。
終于,他在趙啟年將將控制住身形的時候,完成了釋放。
一股無形的重力,將趙啟年籠蓋住,然后瘋狂朝著一個原點擠壓!
他有所掙扎,青色的劍意從他的體內在釋放,那面圓盾也在放光。
然而,這些東西卻被狠狠的壓在趙啟年的體表上,根本盛放不出來。
兩個呼吸的時間之后,剛剛才擺脫靈力干擾的趙啟年,終于堅持不住了。他的身體,凌空被擠壓成了一團血霧,肢體扭曲的都看不出人形,連著他胯下的墨色仙鶴一起,被壓成了一團模糊的血肉,從半空之中落下。
施展完神通的陸朝和,此時也是臉色蒼白。
他對于自己的神通,仍然還只是在初步掌握的階段。畢竟,覺醒的時間并不長,能掌握就不錯了,更別說開發出各種衍生手段。
拿神通來對敵,他所能夠做到的,就只有這樣全力釋放,當做個終結用的、強度極高的絕招。
效果是非凡的,趙啟年幾乎沒有做出什么有效的反抗,就被徹底殺死了。
只是,他自己的靈力,也基本被這一下抽了個干。甚至,為了不倒下,他還得強忍著靈力耗盡的不適感,從儲物袋里掏出了一顆恢復靈力的丹藥服下,然后盤腿坐在地上,手持一顆靈石,不顧就在戰場之上,開始煉化靈氣。
茗朝也從天上緩緩落下,在陸朝和旁邊坐了下來。
她同樣狀態不佳。
盡管陸家兩位啟明修士都無力再戰,甚至由于陸朝和的力量衰退,禁空咒都沒得維持,讓王白兩家的修士能夠重新飛起來。但這些,對于戰局都已經沒有什么太大的影響了。
趙啟年死了,這場戰斗的結果,就已經注定。
白鶴申當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中間還試圖組織王白二家的修士進行突圍,以求能夠保存有生力量。
但失敗了。
他自己被張希元給纏得死死的,二人修為在伯仲之間,但先前由于無法飛起,只能在地面上應敵,讓他占盡了劣勢,以至于受了一些傷。這些傷勢,拖累了他,讓他無法擺脫張希元的糾纏。
而其他人,則也都各自被攔住。
尤其是陸薇文。主動開啟的金剛不壞身的狀態,持續不了太久的時間,但哪怕是正常狀態下,皮膚略微透著些許暗金顏色,再加上之前她那金剛戰神一般的強悍表現,震懾力相當之強。
打又打不過,跑又跑不掉,白鶴申無奈之下,只能帶著兩家還活著的修士,無條件投降。
這是正確之舉。在他宣告投降之前的一小會兒,陸茗朝和陸朝和其實就已經站了起來,只不過是看到戰局已定了,他們二人才沒有繼續出手。
“此戰,是我們敗了,如何處置,且聽諸位安排……只求看在同道的份上,能夠少造殺孽。”
白鶴申看起來有些狼狽,神情倒是挺坦然的。
輸了,認輸,任處置。按照一般家族對抗的規矩,雙方沒有太多額外的仇恨的情況下,應當也不會又太過于嚴苛的條件。
總不能沖進廣陽、中山,把他們王白二家給滅族了吧?
至于以后的事情……王白二家本身沒有什么報復的想法,而且也輪不著他們。
趙啟年死了,趙啟年帶來的兩個宗門筑基修士也死了一個,陸家會有自己的麻煩的,輪不到他們王白二家如何。
張希元向陸朝和、陸茗朝兩人看去,但陸家的二位都沒有說話的意思。
這就讓他自己去談了。
“你們王白二家,入侵我張氏領地,先殺我族四人,這件事情你們認否?”
“認。”
“先將這四條人命還來!”張希元厲聲說道。
“今日,我王白二家死的人還不夠多嗎?”白鶴申的話音中,都帶有一些凄涼的職位。
正如他所言,王白二家,今日死的人,挺多的了。
他們兩家,四個筑基,現在還有三個活著;練氣修士加起來,起碼死了近二十人,其中十個是他們本家人,另外十個散修。
而相對來說,張氏這邊兩個筑基都沒事,死了九人,里面七個是散修,本家人只死了兩個。
從戰損來看,雙方差距巨大。不是白鶴申投降的快,怕是王白二家的人都要在這里死完。
但盡管如此,張希元仍舊不滿足。他嗤笑了一聲,說道:“今日之事,我們雙方堂堂正正對壘一戰,各自生死皆由天注。可日前,你們二家自南而來,不告而戰,殺我張氏修士四人,這跟今日一戰無關。先把這四條人命還來!”
白鶴申陷入兩難之地。
繼續申辯?別逗了,現在都無條件投降了,法器、儲物袋都讓人給繳了,還有什么好申辯的。這四條人命,不給,人家不會自己來取么?
但拿誰的命去抵?
白鶴申目光環繞周旁,都是沾親帶故的家族人,難道要他點四個人去死嗎?
作為一族之長,出擊的決定是他做的,仗是他帶著打的,結果戰敗之后,還要他當眾點家族之人去送命?
他干部出來這種事情。
深吸一口氣,白鶴申道:“這命,我還你,可否?”
聽聞此言,張希元愣了下,然后笑道:“當然可。”
“我死之后,不再追究了?”
“不追究。”
“那好。”
白家人已經忍不住,‘族長’、‘伯父’之類的話語喊了起來。
白鶴申慘然一笑,想要發表些臨終感言,但最終覺得自己造下這一切,實在沒什么話可講。
他一掌拍向頭顱,神元震散,倒地不起。
張希元再看向其他人:“還有三條命。”
王白二家的俘虜頓時嘩然:
“你們莫要欺人太甚!我家族長之性命,抵不過你們張家四個練氣?”
“方才還講不追究了,出爾反爾!張希元你不是人!”
罵聲一片。
張希元側頭看了下陸家五位,沒人說話,于是心中更有底氣:“我說要還四條命,不追究的只是一條,還有三條,還吧。”
“我跟你拼了!”一個白家修士奮起靈力,但被張希元輕易所殺。
“還有兩條。”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又何能解?
但總有人會站出來的。
一個白發蒼蒼的王家練氣、一個中年白家練氣站了出來,自我了斷。
“好。”張希元道,“四條人命還了,現在我們來說賠償之事。”
兩章合一起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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