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西游改革諸天 一百二十一章:他年我若為青帝
煙氣繚繞間,寶相莊嚴的如來雖面上笑意不減。但不知為何,大雄寶殿內的氣氛卻莫名有些壓抑。
文殊強忍心中憂懼,站起身來恭敬答道:“世尊講經字字蘊含至理,弟子一時情難自禁有些失儀,愿領責罰。”
剛才他只顧著盤算去找金蟬子算賬,壓根就沒聽清佛祖剛才講了些什么。情急之下,只好拍了個不算高明的馬屁。
哪知這萬金油般的應對一出,殿中其余聽講的菩薩羅漢面色卻是有些怪異。幾個與其不和的,眼中甚至滿是幸災樂禍。
正在文殊隱隱覺得有些不妙之時,就聽蓮臺上的如來緩緩說道:“無我當摒除心中雜念,尊者的領悟似是出了些偏差啊。”
剛才講的是無我?!
反應過來的文殊心中咯噔一下,慌忙俯身就要再拜。不過佛祖似是并未打算追究,只是點了句后便繼續講起經來。
他見此暗暗松了口氣,正要盤膝坐下,不料一枚玉簡卻突然從面前的虛空中鉆了出來。
耳邊的講經聲微微一頓,文殊冷汗蹭的下冒了出來……
“咳咳非是貧僧不愿前往,只因昨夜塑像被毀時神魂受了些傷,如今實在無法動彈,還請揭諦見諒。”
“咳咳……”
美音剛說完,其余面如金紙的伽藍也是一陣猛咳,仿佛隨時都會坐化一般。
金頭揭諦見狀險些一口老血噴出,你那破塑像上不過就寄托了絲神念,毀了連掉根毛都不算,裝成這幅模樣糊弄誰呢!
“那尊者就好好養傷吧,小僧替你將此方情形傳于菩薩,告辭!”
感覺智商受辱的金頭揭諦,一秒也不想再待下去了。將手中玉簡激活送出后,扭頭就走。
待其走遠,面如鍋底的佛奴伽藍咧了咧嘴,悄悄傳音問道:“大哥,咱們真的不過去看看?”
美音宛如個入定老僧般,眼皮也不抬的回道:“去做什么,看戲么?兩邊都不是咱能惹的主,隨他們去吧。”
將佛奴伽藍打發后,美音將那枚快變成報喪專用的玉簡,幽幽的嘆了口氣。
這么長時間下來,他算是看出來了,那位圣僧就是個惹禍的根苗!
可偏偏對方的地位和佛理又都比自己高得多,所以是勸也勸不了,打也打不得。
往日里還能偷偷打個小報告,背地里使個絆子什么的。可現在受了人家那么大恩惠,連這個小伎倆也沒法用了。
咬咬牙將玉簡放回儲物袋,美音放棄了傳書于文殊菩薩的打算。
算了,反正那青獅精也不是什么好鳥。今日落到圣僧手里,也算是惡有惡報……
一邊想著,他一邊順著道香火送去了點微末靈力,將正在祈禱的信徒舊疾治愈。近乎同時間,一絲功德從寶林寺方向飛出,悄然沒入了頭頂的虛空。
嘿嘿這一天積攢的功德比往日里十年還多,圣僧真是個好人啊!
要不干脆直接投靠他得了,怎么說人家也是注定的佛陀果位,自己哥幾個也算是攀了高枝……
不只是他,其余宛如重傷員的伽藍面上也是同樣的喜不自禁。直看得一旁其他護法神眼睛越發紅了……
而此時的烏雞國皇宮中,酒足飯飽的余甘與國王閑聊一番后,正準備告辭離去。
烏雞國王聞言面上笑容散去,上前兩步扯著余甘衣袖哀聲道:“圣僧如此著急離去,可是哪里招待不周,惹您生氣了?”
“阿彌陀佛。”
借著誦佛號的機會,余甘將衣袖從其手中抽出,“非是陛下緣故,只因貧僧心有掛礙,故不能多留,還望贖罪。”
見其去意已決,國王雖心中不舍,卻也只能含淚作罷。
招手喚來一旁等候的畫師,他再施一禮,言辭陳懇的道:“圣僧此去不知何時才能相見,我欲為諸位畫像,照此塑于各寺日夜供奉,還請稍停片刻可好?”
國王雖是一片好意,但奈何余甘修的并不是神道,再加上并非本界原居民,凡人的香火對他卻是用處不大。
余甘下意識的便要謝絕,只是轉念一想天下香火總量有限,若是自己能分走一塊,那么靈山和天庭則就……
嗯,有用沒用試試再說,反正總比白白便宜了那群不做事的強!
想到這里他不再推辭,招呼一聲敖玉等人,按照畫師的指示站定。
“這就畫完了?”
片刻后,見畫師擱筆不動,第一次畫像的敖玉茫然的眨了眨眼睛。
見畫師點頭確認,她頓時歡呼一聲跑了過去:“哈沒想到還挺快的么,我來看看像不像!”
也是初次經歷的黑風見余甘并未反對,便也樂呵呵的湊了過去。
相比之下,剩下的三人則是要淡定的多。豬八戒和孫悟空兩人,一個是見多識廣,一個則是滿腹心事,所以懶得去湊熱鬧。
而余甘雖然也未曾畫過像,但前世卻是拍了不少照,所以對此興趣不大。
本想借此機會去找國王聊聊那頭獅尸,卻聽敖玉如同個百靈鳥般脆生生喚道。
“長老長老!您快過來看看,這畫好漂亮啊!”
這傻閨女,你好歹也是個神仙境的修士,這么大呼小叫的也不怕人笑話。
有些無奈的搖搖頭,余甘只好將此事按下,快步來到了畫軸正面。
“咦?”
他本以為是西牛賀洲流行的濃彩,哪成想映入眼簾的卻是副淺絳工筆畫,一時間不由驚訝出聲。
東勝神州據此遠超過萬里,這位畫師卻能習得此等技法,怕也是個有故事的人吶!
朝著垂手而立的半老畫師微施一禮,余甘這才細細品味起畫像來。
他本就生的不凡,再加上極盡精巧的工筆技藝。畫中人宛如帶著護法童女臨凡的仙佛一般,出塵之氣盡顯。
可惜畫是好畫,但其上自己撫菊含笑的模樣,卻是讓他覺得有些別扭。
一旁的烏雞國王見其面有異色,順著視線看去后面色也是一變。伸指一點畫像下角的白色菊花,他語氣不善的問道:“怎會有此等晦氣之物?”
頭發花白的畫師身子一顫,跪倒在地顫聲回道:“下官剛才被圣僧氣度傾倒,畫上這君子之花后才發現顏料用盡,臣死罪!”
余甘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他別扭的倒不是這個,而是菊花的另外含義……
不過這畫師倒也是錯有錯著,自己本還想著怎么提醒些國王,如今倒是有了主意。
婉言將欲要治罪的國王勸下,余甘先是征得畫師同意,這才引來絲庚金之氣將腳邊白菊染上抹金黃。
隨后以指代筆在手握處勾勒數下,將一支含苞待放的桃花替換了上去。
“有畫無詩卻是不美,貧僧獻丑了。”
為桃花骨朵填上點點嬌顏的粉紅后,余甘手指連動,筆走龍蛇間,一首七絕躍然紙上。
颯颯西風滿院載,蕊寒香冷蝶難來。
他年我若為青帝,報與桃花一處開。
“好詩!初看只覺字好,細品竟恍若身臨其境,長老大才!”自四圣莊后,黑風終于又等到了余甘賦詩,連忙將早就想好的馬屁連串拍出。
烏雞國眾人雖也是贊嘆連連,不過側重的則是其方才的神仙手段。
一片熱鬧中,唯獨烏雞國王面上一片沉吟之色,許久不曾出聲。
圣僧乃是佛門弟子,為何詩中卻對道家的神仙心向往之?難道是有別的含義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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