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金剛怒目與超度
“遵命！”
看著磨刀霍霍的小妖們，兩名隨從眼中希望盡去，哭得越發傷心了。
“唉，既然將軍執迷不悟，那么貧僧多勸也無用。只是臨死前有個小小的請求，希望將軍成全。”
“放！”
余甘嘴角一抽，搓了搓有些發癢的手心說道：“見而不能度，心中不忍，希望將軍能先殺貧僧。”
“中！”
得到答復后，余甘像是完成了某種使命，找了塊石頭坐下靜靜等待。如此鎮定的做派，讓一眾妖怪看的嘖嘖稱奇。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金蟬子師兄縱然十世輪轉，依然佛性圓滿，我等不及也。”隱身虛空的美音伽藍雙手合十，沖著下方的唐僧深深一諾。
其余伽藍與五方揭諦，功曹丁甲也是贊嘆連連。
“我要去救他！”
一道聲音突兀響起，眾人尋聲看去，只見著粉色霓裳的丁卯神正在躍躍欲試。
沉吟片刻，身著銀甲的值年神出聲道：“丁卯仙子此言不妥！菩薩吩咐我等暗中護佑，如今沒有法旨，不可妄動啊。”
丁卯神還要再說，卻見一旁的甲子神沖自己隱蔽的搖了搖頭。她只好按耐住心中的不滿，氣鼓鼓的走到一旁。
這群土著也太死腦筋了吧？被保護的人都要讓人做成烤肉了，竟然還不出手，難道是想護送坨便便去西天取經么？
不行，決不能就這么看著！
想起接到的系統任務，她眼中閃過一抹凝重，暗中下了決斷。
荒山中，當兩名隨從哭暈過去后，小妖們總算是磨好了刀。
一只貍貓精來到余甘身前，將手中三尺短刀舞了個花后炫耀道：“和尚，你放心。我這刀乃隕鐵所鑄鋒利無比，保管你上路時察覺不到一絲痛苦。”
“阿彌陀佛，多謝施主。”余甘唱了句佛號從容起身。
終于將原身記憶融合的他，似乎已經進入了角色，大德高僧的氣質肆意外露。
抬爪比劃了下，貍貓精面上笑容漸漸斂去：“和尚，要不你還是坐下吧，這樣我夠不到啊…”
看著依言坐下的和尚，貍貓精心底的敬重再添三分，為了對得起這份慷慨赴死的氣度，他決定全力以赴，盡量保證一刀兩斷。
“哈！”
貍貓精吐氣開聲，高高揚起的短刀用力劈下！
“鐺”
一聲脆響后，看看手中僅剩半截的刀刃，再看看那完好無損的脖子，貍貓精滿臉懵逼。
這和尚真的是人么？不會是隔壁的食鐵獸化形過來玩我的吧？
余甘此時也不好過，別看他剛才一直表現的挺淡定，但在短刀揮過來的瞬間，還是差一點就裝不下去了。
若不是尋思著如來不可能讓精心籌劃的取經大計泡湯，估計這會褲子都該換了…
看著周身若隱若現的金光，余甘嘴角微微翹起。雖然沒等來預期的救兵，但這不知誰給加持的護身咒看著挺給力啊。
若是這樣的話，似乎也不錯？
雙臂微微用力，一股巨力猛然在四肢百骸中爆發，將周身龜甲般的束縛寸寸震斷。
來回奔涌的強烈充實感差點讓他呻吟出聲：這就是仙佛的力量么？還真是讓人沉醉啊！
一巴掌將還在懵逼的貍貓精扇飛，余甘大踏步來到白馬前，抬手將九環錫杖取下后，大喝一聲沖著目瞪口呆的群妖沖去。
“孽畜！受死吧！”
要說為什么不再像剛才般，用佛法感化他們？
余甘表示，都有可以碾壓的本錢了，還玩那些虛的干嘛！出家人的事，能動手就盡量別嗶嗶！
再說了，物理度化也是度化不是？
看著如同稻草般紛飛的小妖，特處士只覺得手心一陣酸軟。娘的，這和尚才是妖怪吧！
“禿驢，佛家不是不能殺生么？”
“我佛有舍身飼虎的慈悲，也有金剛怒目的手段。對付爾等，還是后者更為恰當！”余甘舔舔嘴唇回道。
說話間還不忘揮杖將一只黑狼精狠狠砸飛，看著那扭曲變形的雙腿，怕是就算好了也只能拄拐打獵了…
初次穿越的惶恐，之后被追殺的無奈與憤怒，剛才險些被吃掉的恐懼，此刻都化作了熊熊烈焰在心底焚燒。余甘感覺再不發泄下，自己恐怕就要瘋了。
至于這種不符合唐三藏人設的舉動，會不會引來仙佛的干預，他卻絲毫不擔心。
佛門費盡心血搭好了戲臺子，各方觀眾也已系數入場，難道還會因為一句臺詞不對，就把此次量劫的主角換掉么？
只要最終結果不出現太大偏差，所有人就算捏著鼻子，也得把這出戲看完！
至于取經之后的清算…
那時我早就獲得自保實力離開這方世界了，愛找誰找誰去吧！
二十多斤的九環錫杖如風車般舞動，余甘如同輛人形戰車般在妖群中橫沖直撞。所過之處，真的是挨著就死碰到就傷，荒山中頓時一片鬼哭狼嚎。
“娘的，和他拼了！”
看著如同打了雞血的某和尚，三大妖對視一眼，知道今日絕難善了后，嚎叫著朝前沖去。
“哈哈，來得好！”
余甘見此不懼反笑，九環錫杖帶著巨大風聲狠狠砸下。
“鐺”
仗著頭鐵硬接了一擊的特處士雙腿一軟，差點沒直接趴在地上。
這和尚好大的力氣！
看著再次揚起的禪杖，他眼中閃過一抹驚懼，閃身就要避讓。
哪知余甘得勢不饒人，仗著護身金光給力，不理死命圍毆自己的群妖，鐵了心的照著其腦門一陣猛砸。
“鐺鐺鐺…”
清脆的撞擊聲接連響起，欲哭無淚的特處士雖然拼命抵擋，卻還是被砸的一退再退，雙足無奈的在山石間犁出道道深溝…
“哞！”
泥人還有三分火氣，更何況是只常年吃人的妖怪。一連挨了七八次重擊后，特處士終于被激起了兇性，眼中清明漸漸褪去，轉而化作一片血紅。
鼻間噴出足有三尺長的白氣后，他身體一晃，化出近丈原形后將牛頭深深垂下。
前蹄狠狠刨動數下，近萬斤的巨物如同脫軌火車般朝著前方猛然撞去。
“轟隆轟隆”
看著狂奔而來的野牛精，余甘眼中閃過一抹凝重，下意識的握緊了手中的禪杖。
五丈、三丈、一丈…
當寒光四射的牛角距離目標不足半尺之時，特處士巨大的牛眼中閃過一抹戲謔。
死禿驢，讓你托大！嘗嘗本大王野蠻沖撞的威力吧！
只是其面上喜色方興未艾，卻見一直作勢抵抗的余甘竟然一個側身，靈巧的閃了過去…
誒？躲躲開了！
尼瑪！死禿驢，你不按套路出牌啊！說好的男人之間的硬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