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血族公主有個約會 72、袖手旁觀
陷空山腳。
沐云一跺足,靈參小人兒極為狗腿,他衣衫不整,拖著圓滾滾的肚皮,幾乎是連滾帶爬來到沐云面前。
他出現后,二話不說抱著沐云大腿就開始嚎嚎大哭:“爺爺啊,你怎么一去那么久啊,想死老紙啦!”
“當真想我?”
沐云一挑眉,靈參小人兒挺直胸脯:“何止是想,簡直是想的肝腸寸斷,人比黃花瘦,你看我瘦的!”
感受到沐云嫌棄的目光,靈參小人兒使勁兒收緊小腹,活脫脫像個見了心上情郎的臃腫小婦女。
他瞧著卑躬屈膝,實則他如今作為陷空山真正的主人,日子過得那叫一個滋潤。
陷空山洞府,玉樹留下的小老鼠精,被他清算了一遭,手上沾了血腥的、從前給過他臉色的、還有他看不順眼的,全都斬了。
剩下約莫二十多個,全是風姿綽約、年紀輕輕的女老鼠。
玉樹生前五百年,攢下了一筆豐厚的神仙錢,全被這廝撿了現成。
其實他心底對于沐云再度出現,矛盾的很,一個極有可能本尊是一位上五境劍修的大腿,就是那剝了衣服洗香香、仍在被窩里甜甜睡著的小娘子。碰上這等好事,還不沖上去一頓惡狗撲食,銀槍蠟筆頭?
但玉樹留下那些遺產,足足抵得上夜郎國一國之地五十年稅收,是案板上現成的肥肉。
靈參小人兒不是沒有想過重蹈玉樹的覆轍,將這一大筆神仙錢據為己有,老紙才是陷空山名正言順的主人好不伐?
大不了和沐云撕破臉皮;
他與玉樹不同,他乃是天地精華所化,并非那在人間天下如履薄冰的妖。
沐云要是像對待玉樹那樣打壓它,硬著頭皮去龍虎山天師府告狀去。
大天師不管,就捅到其老對頭玄都觀或者白云觀那里,就不信沒人給老紙主持公道?
直到那氣勢驚人的彩霞虹光現身、以及儒釋農三家大能聯袂而來,靈參小人兒才知道,沐云,不,俺爺爺最強四境了!
還反他娘個錘兒的,有這么一位爺爺,不得出門鼻孔朝天,腦門上貼幾個大字:“咱家老紙你惹不起”?
打消了反意,靈參小人兒沒了心病,過日子愈發輕松自在。
他像個暴發戶,日日笙歌,不知多瀟灑。
他還仿效世俗人間的巨賈之家,從郡城綁了一位青樓教習嬤嬤回來,將他那些女老鼠女婢,一個個調教的琴棋書畫、吹拉彈唱,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
不僅如此,還命她們研習人間禮儀。
所以如今的陷空山洞府,比起一座世俗王朝的侯爵府邸,也僅僅是遜色絲毫。
靈參小人兒還花費心思,讓他那些女婢,分別鉆研美食、消遣、養生、推拿保健之道,所以他這兩年,果真是發福了。
沐云一腳踢開那鼻涕眼淚橫流的家伙,一家伙踢開幾百米。
兩年不見,他的臉皮工夫,愈發爐火純青,主要是馬屁拍的還算走心,起碼是發自肺腑。
若非如此,他心間一閃而逝的打量之意,足以讓沐云見面賞他一個五雷正法,讓他頃刻間灰飛煙滅。
那道龍虎山的正宗五雷法《太上五雷真訣》,已經被沐云徹底掌握。
靈參小人兒嬉皮笑臉的,從數百米外爬回來,笑嘻嘻道:“小兩年不見,還真是想念爺爺的飛來一腳。”
“嘖嘖,還是那個威猛雄壯的味兒。”
夸完沐云踢他的一腳,靈參小人兒又開始夸沐云的修為。
“爺爺啊,才兩年不見,您的修為還是一日千里,又…”
諂媚的話剛說了一半兒,靈參小人兒愣住了,他喵的,說好的最強四境呢,咋是風雨飄搖的三境?
“又又又又…”
仿佛這個又字燙嘴一般,靈參小人兒說了十幾遍,他靈機一動,繼續道:“爺爺的修為,還是那么深不可測!”
他心里的狐疑只是一閃而逝,我爺爺是誰?
上五境大劍仙的一縷分身,表面上幾境幾境的有什么關系?
接連獻上三四五六七八個彩虹屁,靈參小人兒感覺到自己臉都要笑僵了,趕緊迎接沐云去他的洞府體察民情。
他下山綁走那個教習嬤嬤的同時,還花重金買了兩個開襟小娘,一直高高在上養在洞府之中,命他那女婢日夜調教。
他絲毫無所動,就等著有一天沐云現身,獻給他。
沐云對他的洞府不感興趣,問道:“我走后,如今是什么世道?怎么感覺天地之間的靈氣,不再純粹?”
靈參小人兒用自己的臉,仔細擦干凈一塊巨石,他恭恭敬敬請沐云坐上去,這才娓娓道來。
原來沐云進入龍淵洞天苦修之后,采薇在他的授意下,將東靈鎮那座羅城行宮中的財寶,都交給農七;
反正那座行宮是大夏王朝所修建,師父又沒什么金屋藏嬌的需求,順理成章就成了沐云私產。
當初大夏王朝修建那十幾座行宮,怎么會想不到,對于羅城這般下山隨意背個布囊的大劍仙,有個放屁的關系。。
但他們仍舊斥巨資,不說二話便修了,除了硬要給龍虎山面子,說不得也是那位右相,為沐云攢著私心。
陳安行回京之后,又令東靈鎮所屬郡縣給了些許惠農政策,大體上輕徭薄賦,與民休息。
如今的東靈鎮百姓,日子好過多了。
兩年三熟,家家戶戶糧食充盈。
縣令大人按照上面的意思,對于佃農出資購買地主土地一事,大開方便之門。
地契交易,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當天就能過戶,最晚不超過一天,效率奇高。
真要有那些個轉不過腦子、捂著田地不愿意出賣的財主,縣太爺的笑臉上,立刻晴轉多云,縣衙的牢房和刑具,可不是擺設。
一位嗅覺敏銳,同時削尖了腦袋想往上爬的縣令大人,和那幾個空有田地升斗小民,誰的胳膊腿兒更粗?
有了自己的田地、收成也好,百姓的日子,想不好都難。
佃農翻身當家作主,那些被迫賣地的地主們,居功至偉。
他們看似丟了祖上傳下來的田地,其實一點也沒吃虧。
畢竟百姓買地的錢,都是沐云暗中提供的,全部按照市場價走,甚至溢價三成,真金白銀的做不得假。
按照沐云事先的意思,東靈鎮百姓日子富裕之后,便有余錢用來購置天南地北的資貨。
他讓農七寫了一封信,邀請一位商家老友,來到東靈鎮帶領商戶們創建商行做生意。
那位商家修士,不過才是一位觀湖境,收到老友傳信之后,火速趕過來。
所以賣了地得了錢的地主們,紛紛轉行做商人,通南北物資。
做生意有本錢,百姓們荷包也鼓囊囊,何況有那位深藏不露的商會大人暗中運作,東靈鎮的生意自然紅紅火火。
這才不到一年時間,官府不再收取農夫的賦稅,卻從商戶頭上收了以往近十倍的稅錢,同樣是獲利極大。
這不,朝廷上剛下了通告,東靈鎮升級為東靈縣,原先那位縣令大人,如愿官升一級,搖身一變,從秋水縣令,改成秋水知府。朝廷對他只有一個要求,盡快將東靈縣的經驗,率先在整個秋水府推廣開,如果順利的話,甚至暗示他將來整個春南道,都將以他為尊。
兩年內從知縣擢升知府,還有希望再度升級為一省巡撫,這般升遷速度,堪比山上人的一日千里。
李威,那位如今的秋水知府,十分明白飲水思源的道理,所以他對于轄境內的商戶、農戶,尤其是農家、商家那兩位高人,奉若座上嘉賓。
其實背后還有一人,李威并不知他姓甚名誰,他只是從農七數次言談中,大概推衍出有那么一位大善人,當居首功。
所以李威不露聲色,卻私下里親自督造,命人修建了不少善人生詞,日夜為那人凝聚香火。
當初不情不愿賣地的地主們,做生意后財源滾滾,才知道何為日進斗金,真正過上糜爛的瀟灑日子。
當年靠收點租子過日子,蠅頭小利的,是他娘的人上人過的日子?
這部分人,感念一想,真是感謝縣太爺當初把刀架在他們脖子上。
早知有今日,誰稀罕那點破地,早點脫手才好。
他們感激之余,又被李威的手下人暗示,多去善人祠堂捐贈香火。
才不過二年而已,整個東靈縣,無處不是欣欣向榮的景象、而且那天下獨一份的善人祠堂,更是別樣靚麗風景。
靈參小人兒道:“看起來,所有人都從中獲利呢,除了咱爺爺。”
沐云淡淡一笑,小爺自打出了娘肚皮,都不知道什么叫吃虧。
他大有深意看了一眼靈參小人兒,后者心里咯噔一下,滿頭汗水。
小人兒腸子都悔青了,老紙這臭嘴是開了光么?是啊,咱爺爺當然不會吃虧,吃虧的是老紙啊,合著全天下都得了好處,就老紙虧本兒!
他擦了擦額頭汗水,不情不愿道:“對了爺爺,玉樹那廝,留下了一點神仙錢。之前您不在,我幫您看著,既然你回來了,我是不是?”
“你暫且保管著。”沐云一句話,讓靈參小人兒險些跪下來給他磕頭。
沐云自然也不會吃虧,能用錢擺平的事,從來不叫事,這是他五歲時候就懂的道理。
如今成了山上人,所求更大。
譬如農七好友,那位商家的觀湖境老修士,一直心心念念,想要見一見沐云。
還有東靈縣遍布全縣的善人祠堂,本就是更好的明證?
他從降臨龍虎山起,就有無數純粹的信念之力,往他匯聚而去,應該都是信眾去善人祠堂燒香,產生的信仰之力。
這些信念之力的加持之下,好處極大!
其一,那些念力極為純粹,對于修士而言,雖說不能直接使其修為有明顯精進,卻能助其與天地合道。效果同樣不明顯,但勝在細水長流,如同細水長流、鈍刀子割肉。
到了上五境,參悟法則之力會事半功倍。
須知人間天下那三教教主,便因為教眾門生遍及天下,時刻都能獲得海量念力,以至于他們才是最接近“道”的存在。
其二,有了信念之力,沐云便被此方天地承認,被一方天地庇護,還能施展類似于山君山神的神仙術法。
某種意義上,他才是此地“神靈”;那被朝廷冊封的山君,說難聽點,不過是一個辦差的,要看他臉色的。
沐云心之所至,便能看盡東林鎮所有人的生活。
東靈縣街道上,秋水商會會館,那位名叫范思思的商家修士,正如同一個普通的掌柜,在核算商會賬目。
農七叫他來幫忙的時候,曾經與他言明,此事會裨益于商家某些主張。
他剛來的時候,東靈縣還讓人瞧不見希望,他難免心中悲戚。
時至今日,他才知道農七誠不我欺。
若論起御劍遠去千萬里,仗劍奔月斬大妖,從來不是范思思的強項。唯獨這算賬一事,手到擒來。
算好賬目,他很是開心,更想早日見到那位幕后的大善人—沐云。
如今人間天下的俗世,仍舊是農耕經濟為主。
商家作為諸子百家之一,主張不小,影響不大,急切將自己的主張惠及天下人。難得有沐云這種目光獨到的山上人,甚至還給商家一片大好的處子地,天大的好人喲!
沐云從秋水商會收回目光,他如今,雖說沒有元嬰境那掌觀山河神通,更不曾啟動風雨圖,便能隨心所欲,看盡東靈縣他想看見的一切。
山君廟重建了,夜郎國禮部,重新冊封了一位正統山君。
山君生前是一位剛直不阿的諫臣,一生不黨爭,不曾倒向閹黨或者東林任何一方。
據靈參小人兒所言,山君叫韋錚,人如其名。
韋錚到任之后,重新擬了一份名單,山君廟廟祝、陰陽游神、文武判官、甚至普通小吏都是他親手選用。
這人什么都好,就是有些軸,油鹽不進。
這不,前段日子,非說知府大人李威修建的那些善人生詞,是僭越之舉。
本地已經有了正統山君,要那么些生祠何用?
倘若那位大善人,其實是一位人面獸心的家伙,白白送他一方天地的認可,后患無窮!!!
不僅如此,他還要上書一封送往夜郎國禮部,參那李威一本,說他勞民傷財,用心不良。
作為龍虎山主人,附近百里修為最高的山上人,靈參小人兒不得不親自出面,召見那韋錚,說此事我可以拍胸脯給你保證,絕對沒有問題。
靈參小人兒說起韋錚的時候,一臉不忿,那廝居然拒絕他的召見,還把他派去傳信的婢女給綁起來,山君廟祝、陰陽游神、鬼將判官匯聚一堂,將一位嬌滴滴的女老鼠拷打一頓不說,好揚言要打上龍虎山,將小人拘了!
爺爺,您聽聽,說的是人話嘛?
沐云對此一笑置之,管得住人拉屎撒尿,還能管得住一位鐵骨錚錚的諫臣的嘴?
“那,要不要?”靈參小人兒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沐云道:“你狗日這是過了三天安生日子,不知道自己姓什么,怎么,打殺一地山君上了癮?”
靈參小人兒趕緊閉嘴。
他應該想到的,對于這種人,沐云最擅長對付,不就是收服人心?
俺家爺爺,連俺這千年的大靈參都能收服,何況一個區區的小小山君?
小人兒不禁打量一眼沐云偉岸的身影,數風流人物,還數俺爺爺!
他知道沐云,一定有一個天大的謀劃。
晉入最強四境、入主一地山水、主宰一國政事國運、和儒釋農商交好,嘖嘖,靈參小人打了個冷顫,不敢往下想。
醉仙樓,生意好的一塌糊涂。
隨著商貿興起、以及百姓富足,酒樓釀的酒,日日脫硝,不得不從他處調酒。
還有這個無心插柳的名字,吸引了不少修道之人前來一試深淺。
畢竟天下間的酒樓不計其數,一頭九尾妖狐開的酒樓,可不常見。
九娘見過大有之后,更是以沐云的女人自居,師兄都見了,背后沒有師父師娘的授意?
采薇不僅不惱,沐云不曾現身的日子,她就在醉仙樓幫忙。
說是幫忙,其實更多是九娘為她提供一個遮風擋雨的所在。沒辦法,郎君外出,咱們作為大娘子的,不得懂事些,主動為郎君分憂?
采薇也樂意待在醉仙樓,在龍虎山游蕩,她像個孤魂野鬼一般,也幸好是碰見了沐云;
假若碰見的是天雷峰暗衛,或者喜好斬妖除魔的其他人,下場又另當別論。
況且,她本來自洪荒天下,出現在龍虎山,乃是身不由己,龍虎山才不是她的家。
九娘加入了商會,如今不需要靠那層若即若離的關系,吸引男人過來買酒,所以愈發像個良家女子。
只是她最近有些憂愁,因為醉仙樓的客人之中,魚龍混雜,甚至多出來不少妖族!
東靈鎮是附近百里,唯一的世俗人族聚集地,因為龍虎山的緣故,不少對龍虎山心存向往的江湖游俠、山澤野修,都喜歡來此瞻仰一二。
所以玉樹還活著的時候,裹挾張飛為他辦事,暗中打殺極多,嚇退了不少。
這兩年,玉樹伏誅,張飛也不再做那沆瀣一氣的勾當,率領麾下八百英靈北上作戰,每日都有千百閑雜人等,瘋狂涌入東靈縣。
九娘愁的就是那滾滾人流,讓酒樓日進斗金的同時,也帶來不少麻煩事。
前兩天剛有一波江湖游俠,因為雞毛蒜皮一點兒小事,在醉仙樓大打出手,打壞了那么些桌椅板凳不說,閉門歇業一天,便要耽誤掙錢。
東靈縣新上任的知縣大人,自然是向著本地商戶,但那江湖游俠兒,兜里又沒幾個子兒,除了都關到牢房里,又能如何?
這還不算是最糟心的,就怕妖族和修道之人動手,神仙術法齊出,動輒將酒樓拆一遍,三個月,少說也有一兩回,眼下更加頻繁。
九娘不禁有些怨恨龍虎山,不是一洲執牛耳的山上巨擘,怎能容忍那妖族,大搖大擺,在眼皮子底下橫行?
她只是不知,山上風云變幻,龍虎山近期也難以騰出手來。
因為所有上五境劍修,全都進入地下,共同鎮壓那座失落的遠古仙界牢獄。
至于宗門弟子,則在各峰翹楚的率領下,分別于玄武地宮、誅妖戰場上殺得火熱。
戰損不小!也不知道殘存妖族是不是吃了藥,近兩年有點猛。
大敵當前,誅妖才是一等一的大事,以至于某位被人恨得牙癢癢的小賊,險要被同門遺忘。
這就不太善咯,我沐云,到哪兒都必須是所有人的焦點。
醉仙樓,沐云隨意幻化容貌走進去,酒樓已經人滿為患。
有一桌妖族,半點教化沒有,坐沒坐相站沒站相,學著人族吃肉喝酒。
其中一個肥頭大耳的家伙,態度跋扈,對小二的服務屢屢不滿意,可憐那小二,不過是剛剛十八歲的年紀,忍著一股血氣方剛,不愿意給九娘惹事。
這是個故意找茬兒的慣犯。
小二點頭哈腰、道歉認錯,就差給那妖族跪下磕頭。
肥頭大耳的東西,一把揪住小二衣領,將他懸空拎起來,再一巴掌下去,兩顆牙齒飛出老遠。
“瞎了你的狗眼,老子點的是酒,你給老子上水,成心不想活了是不?你們醉仙樓,還想不想開了?”
周圍吃酒的人一聽,瞬間炸了鍋,假酒?
馬上就有人四處附和,要醉仙樓給說法,還有人嚷嚷退錢。
人就這樣,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事關自身利益,甭管芝麻豆丁兒大小的,決不能忍,尤其是人多的時候。
大耳怪應該是在人間廝混久了,對于調動普通人情緒,很有經驗,他豪橫道:“告訴你,酒中摻水這事兒,今兒必須給我解決清楚了!”
“決不能讓老子花冤枉錢!”
人群中又是一陣騷動。
那小二也是個直脾氣,被人當眾羞辱打腫了臉,也不見他有絲毫懼怕;相反,聽見那妖族血口噴人,他不忿道:“放你娘的狗臭屁!我們醉仙樓,做生意最講信譽。每回進新酒,九娘都要親自試試成色,但凡有一絲不合格,寧愿關張歇業也不會昧著良心掙錢!”
他又對那些起哄的人道:“人在做天在看,酒是真是假,你們這些人,當真喝不出來?真要昧著良心說話?”
大耳怪沒料到區區一個人族店小二,骨頭還挺硬,他揚起手,準備再他甩一個耳光。
一只纖纖素手,閃電間抓住大耳怪手腕,讓他那只手落不下去,是九娘。
九娘微微一笑:“這位爺,我們開門做生意的,有誤會可以私下商量。您這惡語傷人,小女子心中委屈的很。”
真身為一直蝙蝠妖的大耳怪,看見九娘那動人的容貌,眼睛一亮,他擦了擦口水:“商量,好說,陪我睡一覺,萬事好商量。”
說著話,他肆無忌憚盯著九娘身上某處,垂涎三尺,甚至伸手想去揉捏她的臀。
九娘一個靈動的走步,躲開他的手,臉上全是慍怒。
酒桌附近,眾人只聞香風撲面,又是一個黑色輕紗覆體的曼妙女子現身,將那受傷的小二,解救出去。
大耳怪看看九娘,又撇了撇采薇,心里道就是這倆饞人的小娘們兒,不枉老子找茬兒多回,今天就能…
大耳怪笑呵呵道:“你這女人,聽說以前放蕩的很,誰都能上手。怎么,嫌老子手太糙?”
九娘有些火氣:“回家摸你娘去!”
大耳怪忍住那股淫邪念頭,他看了一眼眾酒客,起哄道:“大伙兒瞧好了啊,這女人賣假酒在前,這會兒又對客人出言不遜,有這么做生意的?這不是明擺著把俺們酒客,當做豬玀?”
“就是就是!”
“必須給說法!”
那些酒客,俱是瞧熱鬧不嫌事大。
不過也有幾位山澤野修看不下去,看不下去又能如何,同行的長輩說了,那大耳怪是一只修道有成的妖,惹不起!所以只能隨大流,保持沉默。
大耳怪見那么多人附和,心地更壞:“這樣吧,咱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聽說這娘們,從前穿的風騷的很,沒少跟酒客眉來眼去、勾三搭四。”
“憑啥別人花錢摸得看得,咱也沒少花錢,摸不得也看不得?”
“無恥!”九娘已經忍不住想要暴走殺人,從前為了生計,無可厚非。
可老娘就算是一只騷狐貍,也有選擇為誰而騷,輪得到你一個蝙蝠妖來說三道四?
大耳怪更加興奮:“要不要當場扒了她衣服,大家伙兒說?”
“扒!”
‘扒了她!
不出意料之外,當眾輕薄九娘的呼聲,居然極為高漲。
九娘攥緊拳頭!
采薇在一旁為那小二療傷,要不是農七前輩怕她泄露血族身份,將她修為暫時封印,此刻她已經開始大殺四方。
值此之時,一個少年人走進醉仙樓,他湊進人群里,從別個桌子上順了一杯酒喝下去,明明辣的流眼淚,還跟著別人附和道:“假酒!”
袖手旁觀的不是旁人,便是沐云,他還沖旁邊叫的極歡的一桌人問道:“老哥,發什么什么了?”
那人起哄地正熱鬧,回頭瞥他一眼,用得意眼神道:“新來的吧,今兒有好戲看咯,免費看女人!”
“那敢情好!”
他隨著眾人,一起叫喚。
不著急動手,沐云灌了兩杯酒,他倒要看看,這大耳怪究竟有什么來頭。
不是他鐵石心腸,韋錚那位山君,率先坐不住了。
讓這些妖精,再蹦跶會兒。
不能讓他們輕輕松松就死了,殺人必須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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