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血族公主有個約會 50、你倒是過來嘛
九娘收起袖中一只簪子、一只剪子,女子經商,怎么會免得了被登徒子調戲?遇上那些有賊心沒賊膽、除了說幾句無傷大雅的葷話,卻連她挺翹珠峰都不敢瞧一眼的男人,九娘會盈盈一笑,扭著腰肢走過去,故意將自己滾燙的身軀,略微貼近對方幾分,管保對方臉紅心跳、說話磕巴,不得不多買二斤酒水來緩解尷尬,說不得多買了酒水,連那佐酒的小菜,都要多叫一些。
如果再多問一句,小老弟你是不是想睡我?那年輕小哥,肯定要鉆桌子底下的。
熟婦無敵。
真碰上一些個愛揩油的,要是老主顧,九娘大大方方摸回去,說什么老娘不能白白被你占了便宜,對方便悻悻收手,老老實實加一壺酒。畢竟相處的日子久了,九娘知道對方是什么德行,無非就是家里那支霸王花吃起來太辣,出門在外,管不住自己眼睛;
要是新面孔,九娘立場分明,啪,面色冷峻,一手將剪刀拍在桌子上,一手作勢要寬衣解帶,問他:“掂量一下,鳥還要嗎?”
無論如何,不過是盡力在污濁的世間,極力去活著,所以分寸極好,不亂來。
唯獨今日這種場面,是九娘從未遇到過的。
狗日的八皇子陳安行,果真要做那禽獸之事,九娘一定會毫不猶豫,一簪子戳穿他腦門,然后再戳穿自己胸口,左右是個死,堅決不可做玩物!
但九娘這般想,她酒樓中那些小二幫工,卻不這么想,出來打工不過是掙錢養家而已,命都沒了,一家老小怎么辦?所以他們看向九娘的眼神,已經全是怪罪和恨意,明明是兩腿一撇的事兒,非得搭上咱們這么些無辜的人。這個節骨眼兒上,當然沒人記得,他們田地欠收,走投無路的時候,是誰二話不說收留了自己;更記不起,九娘給他們的工錢,比鎮子上的那功名在身的九品鎮吏還要高。
于是有人小聲招呼九娘:“掌柜的,你守寡這么些年,做戲也夠了。再要強的女人,還不得男人滋潤?難得八皇子殿下瞧得上你,還不順著桿兒往上爬?”
“你莫要豬油蒙了心,連累我們一起死!”
陳安行沖那酒鋪上的少年得意一笑,看見沒,丁點權勢買所有!
如同身處群狼環伺之中,九娘卻對沐云報之一笑,她依舊是被陳安之挾在桌子上,那一娉一笑,豐腴中更顯風韻。
醉仙樓做大之后,斥資修建地龍取暖,雖是深秋,卻溫暖如春。九娘一件碧綠裙裝,浮山若現,婀娜萬千。
陳安之求歡不得,更加怨恨,他瞇起眼睛盯著對面酒鋪屋脊上的少年,冷笑一聲:“又是個不知死活的東西!”
老酒鋪的屋脊上,沐云將采薇摟在懷中,一陣香風撲面而來,他不由得想起采薇曾說起過自己有體香一事,誠不我欺。
酒鋪子,大約從有東靈鎮的時候就有了,四代相傳,掌柜的換了一茬兒,酒味兒卻沒變,還是當年那般醇香。
酒香與體香,都如此醉人。
采薇的腰肢,入手極軟,她被沐云一只手搭在腰上,霎時間骨頭酥軟,溫香在懷、郎情妾意,大概說的就是如此。
靈參小人兒進獻給沐云的羊皮紙筏,其中記載那所謂的雙修邪術,對天下女子做了大概分析,人族女子最婉約、妖族女子最豪邁、神族女子最出塵,而血族女子,從不像她們表現地那么冷血可怕,她們最神秘、最可愛、也最嬌柔。
沐云感受到一陣溫軟,他忍不住看向采薇那紅彤彤的側臉,壞笑道:“采薇啊,身上藏了什么?”
純潔的采薇,楞了一下,便后知后覺,她下意識離開沐云胸膛,臉上的彤云愈加鮮艷欲滴,結巴道:“藏,藏了胸…”
她意識到自己失態說錯了話,沐云哈哈大笑,重新將她入懷。
采薇只覺臉上火辣辣的,她不知往哪里躲,更只能躲進他的胸懷。
在外人看來,好一對郎才女貌的神仙眷侶!
沐云作了一番示范,對著井中月包廂叫喊道:“陳安行,這下懂得什么叫做兩情相悅、溫存纏綿?”
陳安行冷哼一聲,高聲回復道:“你算個什么東西,一看就是山野村落出來的井底之蛙!堂堂皇子,睡個女人,要兩情相悅作甚?你怕是不知道京城之中,敢對我指手畫腳的儒林士子,墳頭草都不淺了!”
“了解清楚,再來本王面前大言不慚!”
被一個無名之輩,當面質問自己行不行,陳安行臉上無光。
還在蘭陵的時候,京城中那些膏粱子弟,也會這般玩物斗法。
斗法的途徑,無非就是女人和獵場。陳安行沒別的愛好,皇兄們喜歡金戈鐵馬、喜歡經略天下,他只喜歡放蕩不羈。
所以他將蘭陵城中,丞相府邸、六部四閣、將軍轅門、巨商富賈的紈绔公子哥都聚集在一起,一行三十余人,鮮衣怒馬,對外號稱“京城浪子”,他們日日尋花問柳、獵場馳騁、無惡不作。
因為京城浪子后臺太硬,即使負責蘭陵安防的九門提督,三品大員,卻連麾下巡安郎,被那幫紈绔子弟當街打臉,都敢怒不敢管。
八皇子陳安行,是夜郎國京城紈绔,當之無愧的第一人!論霸道和不要臉,他是祖宗!
官宦之家,尚且對他們敬而遠之,更別提普通百姓。若是有游人進京,負責接待的客棧掌柜,必定要挨個提點一番,那京城浪子,絕對不能惹,惹了就是被扒一層皮的下場。
久而久之,京城浪子的名聲愈發顯赫,倘有新的紈绔聞聲想要加入,陳安行還給他們設置了門檻,家里長輩必須是當下的京官,三品以下,免談!或者是商賈之家,家財抵不上半個行省稅收的,免談!
陳安行誤打誤撞,居然在他麾下,糾集了一批有錢或者有權的高門子弟,與各位皇兄豢養門客,有異曲同工之妙。
而且他糾集的,都是惹事不嫌捅破天的主兒,華貴妃樂意看他歸攏羽翼,放任不管,老皇帝便由他去。
“打殺儒林士子?”沐云哈哈笑道:“那敢情好,我玄都觀弟子,向來和儒家書院不對付,還得謝謝你替我殺幾個不開眼的讀書人,嘰嘰歪歪的,著實討厭。”
“對了!”沐云隔空喊道:“有沒有八皇子想殺卻不敢殺的學林領袖?用不用小爺教教你,怎么斬草除根,殺人誅心?”
沐云一句話借力打力,再來一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陳安行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他不禁怒火中燒,這嬉皮笑臉的孫子,哪來的?
在蘭陵的時候,那些個寫文章罵陳安行的士子,越是罵,他就越喜歡以雷霆手段、血腥鎮壓;
越是鎮壓,那幫讀書人就罵的越兇。最后收不住,干脆連夜郎國老皇帝一起罵,這還得了!
好!要的就是你們罵紅眼,自己作死!
陳安行順水推舟,用他那些京城浪子,為剛直的儒林士子,羅織一套文字獄之罪。又因為那些浪子,背后都是蘭陵各部主事高官,一套流程順順當當走下去,一夜之間,罵人的士子,被以重罪被抓下獄,統統砍了!
論搞事,陳安行就沒怕過誰!別鬧大了?就怕鬧不大!
所以頭一回碰見沐云這種人,陳安行縱橫京城多年,居然有種無力之感,他只能嘲諷道:“玄都觀?沒聽過,哪個犄角旮旯的小小道觀,報上地址,我讓南大營即刻發兵,眨眼踏平!”
他威脅沐云道:“小賊,敢不敢留下姓名?我發兵玄都觀的時候,要是有跪地求饒的老道人,追問為何有此滅頂之災。我好讓他們死個明白,是你這小賊,膽敢壞我好事,連累他們死不瞑目!”
“啪啪啪!”
沐云開心道:“誒,好主意!我叫李可然,玄都觀紅葉林海一脈,我對我那師父早就不滿了,你們什么時候發兵?要不我要做向導?”
陳安行咬牙切齒,就像狗咬刺猬無從下嘴,他放開九娘,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李可然是吧,你給我等著!”
韓慶之,已經分出五十精兵,都是他麾下最好的斥候,上樓去做陳安行護衛。
自打沐云現身的那一刻,老太監秋常不動聲色,藏進護衛之中,暗中以一門望氣秘法,偷看沐云。
他聽見陳安行對那少年叫板放狠話,不由得攥了一把冷汗,這位草包一樣的八皇子殿下,真以為夜郎國是多了不起的世俗王朝?
堂堂玄都觀,南部蟾州山上宗門可以排進前五的龐然大物,便是那聲勢浩大的大夏王朝,都不敢輕易招惹的存在,我的八皇子啊,您上趕著作這個死干嘛,還大言不慚即刻發兵、踏平玄都觀?
誰給你的狗膽!
但食君之祿忠君之事,秋常很清楚自己的屁股在哪邊,他只能咳嗽一聲,對陳安行傳音道:“殿下,慎言!那玄都觀,山上神仙無數,絕不是咱們夜郎國招惹地起!”
“玄都觀又如何?”
陳安行冷笑一聲:“秋貂寺,就問你一句話,這人我殺定了,你能不能辦?”
秋常心中一句嘆息,領命道:“殿下放心,畢竟是在我夜郎國的地界上,又是如此僻靜之地,可殺。”
一位擅長隱殺的五境劍修,對陣一位四境后生,這點底氣還是有的。
玄都觀了不得,但一位玄都觀的四境,不過如此。
——
得了秋常的承諾,陳安行大感安心,其實他并非不怕神仙如云的玄都觀,知道那“李可然”的身份之后,他也知道發兵玄都觀,不過是一句戲言。
可是,那礙眼的小賊,今日必死!
陳安行隔空喊道:“李可然,我包廂里這位熟婦,對你一見傾心。你美人在懷,看起來瀟灑無比,卻不知你家教如何,敢不敢過來一敘?”
“有何不敢?堂堂七尺男兒,在家總是一言九鼎”沐云笑呵呵應承,回頭就對采薇笑問道:“采薇啊,那邊那個姐姐,我要去救她,你不會介意吧?”
采薇直到此刻,還是云端一般,她生自那遙遠的洪荒天下。血族重情,女子在年幼之時,就會選定一位男子,一旦選定,便是山無棱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明明和他都沒發生什么,就要與生生死死,此生不渝?
她沒聽清沐云說什么,點點頭,又搖頭,面頰微紅,似人間絕色。 請記住:飛翔鳥中文小說網 www.fxnzw.com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