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之圣道煌煌 第三百三十四章 六對一,感動嗎?
冥河魔祖在咒罵著,也顧不上什么風度了。
因為此時此刻,他著實被氣的夠嗆,千種念頭,萬般滋味,都是涌上心頭。
最后,融匯成三個字,是為精華。
這世間為什么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一方地頭蛇,竟然被兩個大流氓聯起手來打壓限制!
身處局中的冥河魔祖聽聞那冠冕堂皇的制裁條約,被氣得是渾身發抖,大熱天的全身冷汗手腳冰涼,于冰火兩重天間深刻感受到什么叫做世態炎涼。
“天理何在?”
“公道何存!”
冥河魔祖大呼,憤而拔劍,殺機狂飆,讓一些弱小的大羅惶然變色,掩面離席,不敢直攖其鋒芒。
哪怕是一般些的大能,也身軀繃緊,蓄勢待發,處在很提防的狀態下。
不怪他們如此緊張。
實在是——
冥河很強!
這是毋庸置疑的。
畢竟。
只要了解到洪荒天地相當有特色的罪惡懲罰機制——紅蓮業火,再追溯一下這東西的源頭,是誰家的大寶貝——業火紅蓮,就能知道冥河所掌握的權柄是何等重要,實力會去到怎樣地步。
獎懲有度、賞罰分明,向來是一個完整完善勢力乃至是文明的核心理念之一,是對人道所追求公平的一種實踐。
誰能抓住獎懲賞罰的權力,誰就有號令蒼生的資格。
有句話是怎么說的?
——雷霆雨露,俱是天恩!
在洪荒的天地里,對所有修士來說,功德便是雨露,業力便是雷霆。
頂尖的大佬巨頭,一手拿著“功德牌”紅棗,再一手拿著“業力牌”大棒,平衡調節,才能將整個洪荒的發展給一腳踹上正軌。
乖乖聽話,順“天”而行,自有功德降下,各種隱形優待,遇難成祥。
不老實聽話,逆“天”而為,那便是業力纏身,喝涼水都可能嗆死。
什么?
你說你才情驚艷,智慧超卓,就是要逆天,就是要干盡壞事,并且還能破開所有阻礙,視業力如無物?
那好。
等你成道大羅的時候,分分鐘讓你領略魔主阻道的嚴重性。
而且是八十一天魔主齊至的那種。
畢竟,那么不上道,硬是要踐踏大羅都遵守的規則的家伙,想必也能經受得起這般考驗吧?
紅蓮業火燒不死的硬茬,自有鸛貍猿、權限狗出手,替之出力!
功德、業力,這是已經刻入到洪荒本源中的鐵則。
所以,那執掌這兩種權柄的大佬,也必然是最出類拔萃的存在,是為最頂尖的強者。
這其中,功德更強勢一些,因為能收買人心,足以穩固一位圣皇的位置。
業力是懲罰,一般來說很難靠著嚴刑峻法來逼迫他人效死,難得人心,但由于其不可或缺的重要作用,自然是能供養起一位至強大羅。
這位至強大羅,便是冥河。
吃著業力的紅利,用整個洪荒去為自己的修行路做磨刀石,打磨自身殺戮大道……不知道多么漫長的時光過去,他已然立身在太易大羅的層次,妙參一線有無之理,比之東華帝君還更勝三分。
哪怕是放眼全洪荒,單純考量道行,此時能勝過他的也湊不起五指之數。
也就是道祖、巔峰期媧皇等寥寥幾位。
正是因為有這樣的道行。
冥河才能飄的起來。
一手打造修羅一族,一手組建修羅教派。
他也是有足夠實力做為底氣的!
就算被巫族或妖族,單單一個勢力懟臉硬上,左右都是能支撐一會兒,不會當場暴斃。
可惜。
在今天。
硬上他的,可不單是一個巫族或妖族那么簡單。
他們有了默契,達成了隱性的合作。
這,才是讓冥河魔祖驚怒交加的原因。
‘都太缺德了!’
‘覺得我好欺負?!’
冥河魔祖怒視妖皇、祖巫,森寒劍光閃耀,透發著驚世的神威。
然而……
效果并不大。
甚至可以說,還起到了一定的反效果。
面對剛直硬氣的冥河,妖族和巫族的大佬們表示感到很有趣。
周天星斗大陣沒有轉動。
但一些含義特殊的裝備卻是已經被擺出來。
“我們為洪荒安危著想,本是一片公心……可冥河道友,你為什么反應這么大?”
妖皇和祖巫異口同聲的反問,并且擺上了很排面的靈寶。
東皇眼神微妙,手邊懸浮混沌鐘,虛幻迷蒙的混沌霧靄在擴散。
帝俊嘴角輕勾,對陣東華帝君時都沒有怎么認真動用的先天靈寶——河圖洛書浮現,其上詳述洪荒天地種種信息,但凡有的,都能借此查詢到,是最全面的資料庫……全知即全能。
媧皇表情端莊,先放下手頭上的口糧加工工具,繼而掏出自己最寶貝、一旦缺少便會感覺生活質量暴跌、小日子過得生不如死的鼎爐法寶——乾坤鼎!
這鼎,未必是女媧手上最強的靈寶,可這卻足夠表達她的態度,跟帝俊一個陣營,對付冥河會全力以赴。
畢竟,這是連吃飯的家伙都用上了……對于凡人來說,無異于砸鍋賣鐵支持某件事情。
而作為天庭的皇者,更是巫族的大佬,后土都動了,共工又如何怎會無動于衷?
自然會立場一致。
“呼!”
共工輕輕的嘆了口氣,無聲無息間,在其背后有一扇似能撐開宇宙的巨門浮現,流轉造物改名的雋永氣息,并且勾連著無可量計的生靈——那都是龍屬或有化龍潛質的,仿佛是一條寬廣無邊的路,承載了一種道,一種精神。
巨門之上,初現時曾有“龍門”二字,不過很快就被打上了碼,更改為玄牝二字。
諸神看著這幕,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當作不知情的樣子。
尤其是那同樣赴會的龍族大羅,更是一臉茫然……若有人就此詢問,想來他們多半會說——“龍門什么的,都是好好的放在族中,絕對不可能被外人盜竊,還請諸位放心。如果還有懷疑,那一定是你看錯了!”
很多人在裝傻,也就任由共工祖巫在那里折騰。
龍……玄牝之門一點點打開,恍惚間有紀元流轉生滅、萬物造化晉升的偉大力量洶涌,并且與一個最古老時代延續至今的強盛共鳴,凝結成無上的大勢,向著冥河沖擊而去。
這就像是古老貴族,在呵斥新晉的暴發戶一般。
冥河,一手造就修羅族……很強?
共工表示——我……朋友的龍族,那又不是沒有闊過!
雖然懟不過大雜膾一樣的妖族,也干不過開掛的巫族,但懟你的修羅族,還真不怕了!
此時此刻。
三位妖皇,一位祖巫,各自拿出了看家的本事,吃飯的本錢,一起冷冷看著冥河魔祖。
這也真正讓冥河感受到了壓力。
他握劍的手,依舊平穩鎮定,不至于發抖。
但是仍有一點汗水,不自然的滲出。
作為其對手的陣容,實在是太豪華了些。
而最可怕的是。
這還不是極限。
巫妖兩邊,還在往桌上放籌碼……他們也不直接動手,不打出第一招率先攻伐的神通,就是壓迫冥河的神經,逼近他的極限。
帝俊用淡漠眼神示意東華帝君,在傳遞一種意思——
哪怕你是內奸,但在這種時候,還不快跟你的新老東家站在一起?
東華收到了。
這位帝君,先是沉默了一會兒,才輕輕嘆息一聲,搖頭自嘲一笑。
“我的職位素養告訴我,對法令的踐行,是對道德的一種追求,理應是最追求公平與平等的,擁有最博大的胸懷,忽略陣營和種族的界限,堅決抵抗排斥一切不合道義的協議契約。”
“可惜,我又是天庭的大司命。”
“法令所追求的東西,沒有界限,但我這仲裁者卻有。”
“唉……抱歉了。”
東華將長劍橫在桌案上,鋒芒畢露。
冥河不語,感覺手中的雙劍重量更大了些。
只是,他還沒有徹底放棄。
身為大佬,怎能不戰而降?
那以后在圈子里還怎么混?
上一個被如此豪華陣容懟上的什么道祖,不也是僵持了好一陣子,才做出退讓嗎?
‘不能比那家伙差了……我可是有夢想的神圣。’
冥河激勵著自己。
直到最后一位巨頭的表態,真正成為壓倒天平的那一枚籌碼。
‘我們這在場的領袖組合,是不是少了一個誰?’
帝俊、太一、女媧、共工,互相對視,無聲中傳遞信息。
經過檢查,他們的陣容似乎少了些什么?
是誰?
女媧后知后覺的看向身邊,正坐著一個淡定擦除掉自己存在感、并且不斷偷偷摸摸伸手,從女媧面前桌案上拿吃的某位皇者。
并且,這位皇者臉上還露出一副享受表情,仿佛是在說——
飯,果然還是搶來的吃的香。
尤其是這樣偷偷摸摸的,看自家呆萌的妹妹懟天懟地懟空氣,打這個殺那個正在超神,自己卻能鬼鬼祟祟的篡取起寶貝成果,讓其到頭來一臉懵逼,因為給別人打白工而陷入對自我人生的懷疑……
這就是雙倍的快樂!
當然了。
伏羲的這雙倍快樂還沒享受完,就被女媧給洞察了。
媧皇臉色古怪,看伏羲的爪子在碟子里摸啊摸的,眼角瘋狂抽搐,不得不按住胸口,感受那劇烈跳動的心臟,堅強告訴自己——在外面不跟這家伙計較,要淑女,要保持形象。
自我勸慰完了,她扯出一個甜甜的笑容,扯著伏羲一角衣袖,凝視他的眼睛。
盯——
伏羲看著笑容燦爛、眼底卻有危險之光一閃而逝的女媧,稍作沉吟,自覺收回了那只虎口奪食的手,并且正襟危坐起來,加入到了豪華的圍堵冥河陣容中。
且,當他左看看、右看看,發現大家都有裝備,而就他自己雙手空空……這雖然體現了羲皇陛下的兩袖清風,高風亮節,不搞那些形式上的排場逼格。
可是,逼格也同樣下降了許多,有拉扯頂尖大能財富平均線、嚴重拖后腿的嫌疑。
這怎么能行?
所以。
羲皇在認真思索了一會兒后。
在冥河嚴重扭曲的表情中,無中生有,憑空演化,一柄精致小巧的斧頭出現了,啪的一聲剁在桌案上,發出了一聲脆響。
這把斧頭,造型上很像開天神斧,神韻氣息上也很像,但卻絕不是。
因為,它的名字叫做“道理”。
道理神斧。
隱隱表明,這斧頭的持有人,是一個很講道理的人,擁有讓他人信服的人格魅力,具有被諸神認可的無上智慧。
羲皇持此斧,沒有一個大羅神圣,敢不認真對待。
那有一個算一個,此刻都立時坐正了身子,仿佛是在恭敬的聽大老板講話的員工。
不管心里怎么想,表面上的功夫,絕對都是做到位了。
一派和諧。
就是不知怎么的。
有些大羅,腿哆嗦的有那么一點點厲害,像是回憶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體驗過生死間的大恐怖。
‘唔,這或許是激動的吧?’
伏羲目光一掃,沾沾自喜于自身的人格魅力,名聲還是那么響、那么硬,在他的手下,天庭做到了真正的眾正盈朝,只要是活著的大羅,一個個都會表現出滿值的道德和能力水平。
‘可惜,時代變了呀……’
‘單純只有功德業力賞罰的紀元過去了……’
他看著臉色開始發綠的冥河魔祖,拋出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而后果斷跟女媧保持同一立場……她瞪誰,他便跟著瞪誰;她要是想砍人,那他就幫著給遞刀。
好一副貼心小弟的模樣。
于是,冥河感覺自己快要精神崩潰了。
六位大能,虎視眈眈。
就問他,感動嗎?
‘我真是太有德,也太有能了。’
‘六個!’
‘六個道行在太易層次上下徘徊的大羅聯手。’
‘其中還有幾個,在特殊靈寶、道路加持下,戰力更強三分。’
‘我可太榮幸了!’
冥河魔祖心底盤算了一下,自己此刻頭鐵硬上的話,應該能撐個幾招?
經過他聰明智慧的大腦一番思考后。
魔祖頓悟了。
他很從容的把元屠、阿鼻雙劍給收回到劍鞘,把掀翻的桌案擺好,重新坐了下來,當作無事發生的樣子,好像就要把此事給徹底的給揭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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