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之問道諸天 第八百一十五章 陰山
圣人符篆,威能豈是等閑?
煌煌大勢之下,那太極圖散發出來的威勢,根本不是冥河老祖的業火紅蓮所能比擬的,哪怕其人與血海一體共生,能調動血海之力!
太極圖壓下,那一朵十二品業火紅蓮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黯淡下去,紅蓮業火四處逸散,不斷崩潰,任憑冥河老祖如何調動法力都不成!
圣人之下,盡數都是螻蟻,更何況出手的還是圣人之中被公認最強的太上老君!
“莫元,你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冥河老祖高聲呼喝,言語里滿是恨意,然而越是如此,便愈發的顯露出他的虛弱無力。
在圣人面前,他毫無抵抗之力。
此刻,冥河老祖心里極是后悔將元屠阿鼻雙劍借給無天,不說這廝背信棄義,而是以兩柄先天殺伐神劍的無雙鋒銳,面對這一副巨大陰陽太極圖,說不得便能起奇效,將這太極圖破去。屆時,便是那莫元混沌鐘和太陽真火再是犀利,也難以奈何的了他,除非莫元能將血海自三界中抹去,可這是圣人都不敢做到的事情!
事實上,冥河老祖這種想法極是可笑,休說元屠阿鼻雙劍,便是誅仙劍陣予他又有何用?
圣人的力量與他是兩個層次,那是無論什么都不能幫助他跨越的力量鴻溝,自老君賜下這一道符篆起,冥河老祖的結局便已經是固定了的!
陰陽太極圖在冥河老祖的謾罵中越落越快,那整個血海的紅蓮業火,已然盡數消弭無蹤,而十二品業火紅蓮也被陰陽太極圖中無比強橫的法力給壓的越縮越小,越縮越小,最終光華徹底收斂,沒入了冥河老祖體內。
而冥河老祖其人,則是在一陣無力的掙扎后,被那副巨大的陰陽太極圖吸入圖內,隨后那太極圖驟然收縮,化作一抹流光沒入了血海最深處。
“莫元,終有一日,你也不會有好下場的……”
冥河最后的聲音在這血海上空回蕩,莫元卻是不屑一笑,便是這廝成圣都未必能奈何得了在道門圣人庇護下的他,更不必提這廝被封印后,根本沒有半點成圣之機,修為戰力都不如他!
“冥河,朕的未來不必你操心,你既然不在了,阿修羅界也沒存在的必要了!”
莫元自言自語了一句,身影一晃,便消失在了血海的上空。
阿修羅族一脈,好勇斗狠,猙獰弒殺,沒有冥河約束,必然是為禍三界的結局,莫元又如何能放過他們?!
且說阿修羅界內,一眾阿修羅族人透過神通法寶,不難觀看到血海上方的那一場大戰。
待他們看見自家老祖祭出十二品業火紅蓮后,依舊是被那陰陽太極圖鎮壓,頓時再次嘩然。
不過這一次,可沒有半分先前叫嚷著斬殺莫元的囂張姿態,而盡數都是慌亂無比。
也不怪他們如此,他們乃是冥河老祖以血海污穢上承天道創造出來的種族,自出生以來,便一直享受著冥河老祖的庇護,冥河老祖在他們心中,便是那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可此刻冥河老祖被封印,日后又有誰能庇護他們?!
“老祖敗了……老祖就這般敗了……”
那冥河老祖的主殿之內,鐵扇公主喃喃自語,臉上情緒極其復雜,那是對莫元的痛恨,對冥河落敗的震驚,還有對日后前路的茫然無措等等諸般交織在一起的面容。
先亡夫,再亡夫,又亡子,最后,這僅有的依仗冥河老祖也是慘遭封印,莫元仿佛是她天生的克星一般,將她所有的血親盡數斬殺,只余她一人,她是當真恨莫元到了骨子里。
“莫元……真武大帝……莫元……真武大帝……”
鐵扇公主嘴里翻來覆去的念叨著這兩個名字,眸中滿是欲要擇人而噬的仇恨目光,而對于外界阿修羅族人的諸般表現,她絲毫未覺,或者說,是察覺出了卻故作不知。
而就在此時,這鐵扇公主眼前一花,待得回過神來,身前已然多了名氣勢威嚴無比的年輕身影來,那道身影穿袞服,戴帝冠,不是莫元又是誰?!
心心念念的仇人驟然出現在眼前,鐵扇公主忍不住瞳孔一縮,眸中俱是恐懼神色。
也不怪她如此表現,以莫元的法力道行,身份地位,都不是她能企及的,以她夫君、孩兒、父親以及老祖的強悍法力,都不敵此人,更不必說她了,她自然是怕的。
莫元看著眼前的女子,眸中閃過一縷說不清道不明的神色,可以說是一種憐憫,也可以說是一種可惜。
昔日那個高高在上的牛魔王夫人,此時頭發斑白,神色黯淡,哪有半分美人的氣色,只有渾身上下的暮氣和恨意,而導致其人落在這個下場的,正是他莫元。щщщ.щèńχūè⒈2.cθм
認真說起來,這鐵扇公主與莫元卻是無冤無仇,只能說造化弄人,世事難測。
“你……你是來殺我的……”鐵扇公主嘴唇顫抖著說出了這句話,言語里滿滿的充斥著畏懼。
她不怕死,真正的她,早在紅孩兒死去的時候便死去了。
她怕的是,她死了之后,又有誰會為她的那些血親報仇,難道就任由仇人活躍與世上嗎?!
“你還不配朕出手。”
莫元平靜的道:“朕此來阿修羅界,一是處理冥河老祖不在后的手尾,二則是來看看你這個可憐人。”
“我可憐?!”
鐵扇公主情緒激動的道:“我不可憐,我是牛魔王的夫人,阿修羅族的長公主,都是你,都是拜你所賜,若非你,我又如何會落至今日這個地步?!”
“你不該怪朕,要怪,就怪你夫君沒有眼力!”
莫元道:“朕從未主動與爾等為敵,反而是那牛魔王,一次又一次的來尋朕的麻煩,還壞了朕的機緣,朕殺他,并沒有半分愧疚之情!”
牛魔王為了蛟魔王的仇恨,與他為敵,兩人之間的恩怨糾葛,都得歸結到那一柄化血神刀,牛魔王為了兄弟,莫元為了活命,都沒有錯。而這世上的事情,許多時候并不需要對錯,弱肉強食,才是一切問題的解釋和解決辦法。
鐵扇公主直勾勾的看著莫元,滿是恨意的道:“我只知道,你殺了我夫君,殺了我兒子,殺了我父親!你既然出現在我面前,要么將我也殺了,要么,等我日后尋到機會,必然會將你斬殺!”
“朕等著你,羅剎女,只要你敢與朕動手,朕絕不會手軟,不過,怕你沒有做朕對手的資格!”
莫元說完這句,手中法訣驟然掐動,一股恐怖無比的氣勢,陡然自其身上升騰而起,瞬息之間,席卷整個阿修羅界,那是獨屬于三重天準圣強者的氣勢,除非準圣當面,不然的話,便是大羅金仙也是承受不住,得俯首下拜!
一剎那間,整個阿修羅界,所有的躁動都平息了,所有的阿修羅族人都被這股強橫氣勢震懾的跪伏在地,渾身打顫,絲毫不敢動彈!
“你……你要做什么……”鐵扇公主艱難的吐字出聲問道。
莫元卻是理也不理她,而是朗聲道:“阿修羅族聽令,朕乃北方真武大帝,今奉太清圣人法旨,將勾結魔族的冥河老祖封印,念及爾等素來在阿修羅界中安分守己,不曾參與此中事端,今日便不追究爾等罪過,不過爾等自今日起,未得朕之法旨,亦不許踏出阿修羅界一步,玉清仙禁,封!”
他的聲音在法力的加持下,瞬息便朝著四面八方籠罩而去,傳遍了整個阿修羅界。
與此同時,他體內的法力瘋狂涌動,那一株九品造化青蓮綻放出無盡青色光華,青光熾盛無比,亮徹整個阿修羅界,隨著莫元法訣變換,那青色仙光凝聚成了一個又一個玄奧道符,將出入阿修羅界的門戶牢牢封禁。
這是莫元傾盡全力凝聚的道符,便是準圣三重天的強大存在,也要頗為耗費一番手腳方能擊破,不過不等其人破除符篆,莫元便會早早生出感應。
可以說不得莫元點頭,除非圣人,不然誰也救不得阿修羅族人!
阿修羅族人此刻自然是一千個一萬個不愿意,雖然說他們甚少在三界走動,可不是不在三界中走動,但是眼下,莫元便是不讓他們在三界之中活動了!
阿修羅界雖然廣袤,可是又如何能與三界想比?
可是莫元并不會在意阿修羅族人的意見,他之所以布下封印,而不是將阿修羅族人盡數斬殺,只是因為他不想沾染上那般大的罪孽,那樣對他修行無益。
阿修羅族人秉承血海污穢而生,上承天道,自然是有其存在的道理,將其族斬盡殺絕,固然是隨手之事,可是又到哪里再尋個種族來分擔血海中的大罪孽?!
況且修行之路,難如登天,阿修羅族人的潛力,不足以出一個三重天準圣,更無論是圣人了,對于莫元并無威脅,這也是莫元為何會放過他們的原因之一,鐵扇公主亦是同理。
眼見得封印完成,莫元也不在逗留,動念之間,人影已然自此界消失,回轉真武神殿而去,只留下原地無數阿修羅族人和鐵扇公主不知所措。
地府,陰山背面。
這里是冥界禁地,乃是酆都大帝和地藏菩薩嚴令禁止闖入的地方,縱然是陰司正神,閻王判官,都不許靠近此處,違者嚴懲不貸。
也曾有兇神惡鬼不服管束,依仗法力道行闖入陰山背部,然而只要跨過那道界限的,俱都再不曾出現在這世上,有人說這里居住著一只上古兇獸,將他們盡數殺了,也有人說這里蘊含著通往六道輪回的另外一條路,他們都輪回轉世去了,但不管如何,總是沒人敢再闖入這里。
然而倘若站上了陰山之巔,俯瞰背面,便會發現這里并不是那些傳言之中講述的,反而很有生活的氣息,那里一座又一座的高大屋宇連綿聳立,構成了一條條的街道,匯聚成了一座大城,只是相比人族的城市,這里的建筑未免失了幾分精巧,多了幾分粗獷豪邁之氣。
在這座大城最中央的部分,是一座占地極其廣袤的宮殿,宮殿之內,坐著三道身影,俱都籠罩著一襲黑袍,看不清模樣,每一道身影上,都有一股極其兇悍的氣息散發而出。
那是經歷了千萬血戰,屠戮了無數生靈方才能凝聚的氣息,兇煞無比,攝人心魄,便是大羅金仙見了,也要心神為之一震!
此刻,三道身影下面,站著一位姿色妖艷的美人,一襲黑色宮裙,眸光嬌媚無比,卻是那無天座下的弟子贏妖!
贏妖明眸如水,打量著身前的三道身影,心中為幾人的道行震撼不已,面上卻是不露聲色,嬌笑道:“幾位,也考慮了這么久,不知可否給個準話,到底是做,還是不做?!”
“無天,不夠資格與吾等談條件,也使喚不動吾等!”最左側的那道黑袍身影沉聲道。
“無娘娘的詔令,吾等不會出陰山一步!”最右側的那一道人影說道。
贏妖眉頭一皺,這便是拒絕了,那位娘娘的詔令,休說是她,便是無天出面,人家也未必會見,她到哪里去弄?!
想到這,她不禁心中微有煩躁,語氣不善的道:“爾等可要想好了,現在不出力,待我師父掌管三界后,爾等全族便是走出陰山,也未必能占到什么好位置,魔祖大人答允爾等的,可只是讓爾等走出陰山,并未答允爾等在哪兒立足!”
那座位上的三道身影氣勢陡然一沉,三股兇戾殺氣直奔贏妖而去,贏妖忍不住渾身一震,體內法力自發運轉與這三股殺氣抗衡,可仍是忍不住渾身打顫。
“小輩,在吾等面前安敢如此放肆?”左側那道黑袍身影道。
“今日如不是看在你師父的面子上,吾等必然要了你的性命!”右側那道人影道。
贏妖牙關打顫,可是硬撐著那股恐懼,道:“爾等便說出不出手,如是不出手,我這便回稟師父,不過爾等不要后悔!”
左右那兩道身影聞言,當即便要發作,而當此之時,那中間的一道身影長長嘆了口氣,道:“希望你記住今日的話,無天如是敢不遵守諾言,吾族也絕不是好欺辱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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