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間輕曲 第447章 刀功
邊瑞自然是不可能知道現在莫笙母親此刻充分發揮了明珠婦人的精明，從荊鹿的身上都看到了重孫子輩憑手藝賺錢的一幕。
現在邊瑞并沒有插手干活，而是望著荊鹿看著她切肉，同時不住的微微點頭，經過這段時間的刀功訓東，荊鹿的刀功已經不錯了，差不多有一般人一兩年的功力了，切下來的肉片厚薄均勻，只是在厚度上還差了一些。
以前老祖的要求是可比透光，也就是說切下來的肉片要薄到能透過光線。這要相當好的控刀技術，眼手力的全力配合，加上日積月累的練習才可能達的到。現在離這個境界顏嵐還差著老遠呢，不過對于一個新手來說進步算是快的。
荊鹿并不是個太聰明的孩子，但是肯努力，愿意下死力氣，所以說現在的水準已經算是超出邊瑞的期望了。
顏嵐這時望著邊瑞問道：”怎么，你是過來當監工的？背著雙手跟領導視查似的。怎么這么沒有眼力勁啊，快點過來幫忙啊”。
說完順著丈夫的目光望到了荊鹿現在切肉的方向，不由又道：“你現在是不是特別有成就感，教出來的學生這么厲害了。看到沒有？沒有想到荊鹿現在肉切的這么棒了吧？”
邊瑞搖了搖頭說道：“差的太遠了！”
荊鹿聽了臉上沒有表情，而是繼續切著自己的肉，她自己也知道自己離著邊瑞的技藝還差的老遠。
只是顏嵐等人都覺得這事是邊瑞要求太高了。
邊瑞看到了眾人的表情，于是決心露一小手，讓這些沒見過世面的人見識一下真正的肉要切到什么程度才是最好的。
想到這邊瑞看了一下周圍，發現刀架子還有一把刀，只不過這刀是斬骨刀，于是抄起來看了一下刀鋒，發現刀鋒磨的還挺不錯的，刀的鋼口也好，于是拿起了旁邊的磨刀器又磨了起來。
連著磨了快兩分多鐘，邊瑞才覺得刀到了自己需要的鋒利度，于是拿起了自己拎來籃子，把里面的肉拿了出來，從上面切出了一道巴掌寬的肉條，放到水上沖洗了一下，洗掉了肉上面的浮塵，擺到了砧板上開始切起了肉片來。
無聲無息之間，隨著邊瑞的雙手前后翻飛，一條條薄薄的鮮肉片就被切了下來，每切下一片來邊瑞的刀就會歪一下，等著一條鮮肉片切完，在白色的盤子里正好展開了一道'肉花'，一片疊一片，一片壓一片，鮮紅色的肉透著白色的瓷盤子，看起來特別的養眼。且所有的肉大小厚薄幾乎就是一模一樣的，整個肉花像是展開在白瓷盤子上似的。
不光是邊瑞的丈母娘愣住了，就連顏嵐此刻也有點傻眼了，她也從來沒有見過邊瑞這么個切肉的方法。就更別提莫笙的母親，還有巫嬸了。
現在這些人都是做過菜的，像是邊瑞的丈母娘和巫嬸這兩人，不知道做過多少次菜切過多少次肉了，哪里見過有人可以把鮮肉片，且沒有經過冷凍的肉切成這模樣的。
此刻兩人腦海里都跳出一個字：賣油翁。
荊鹿看到邊瑞的刀法，也不知道是感嘆還是奉承，張口之前先嘆了一口氣：“唉，也不知道我什么時候能有師父您這手藝！”
邊瑞回道：“以前是我對你太松了，等過了年之后，你現在訓練量加大百分之五十，每天切的蘿卜丁從五毫米變成三毫米……活兒邊干邊練，差不多五六年吧”。
看到荊鹿的刀功，邊瑞想起以前老祖虐待自己的事情了，以前自己的恨死了老頭，但是現在回過頭來看看，這才發現沒有老頭哪里有現在的自己。
站在現在的角度看以前，這才會發現有的人對你嚴格是因為真的愛你，放縱你其實是不是真的為你好。也從中領悟到了更深一層的原因。
想想看，如果邊瑞什么本事沒有，又好吃懶做，怕是拿到了空間之后，沒多久就得想點來錢快的活兒，這樣用不了多久就會走上邪道，一但走上了邪道，那么這空間能不能保的住傳到下一個邊家人手上那可就難說了。
所以老祖要折騰邊瑞，這樣被折騰下來，那么邊瑞的韌性肯定十足，只要是思想沒有走歪的話，那么不一定能干什么驚天動地的事情，但是守成還是有余的。對于老祖這樣看的遠來的人來說，能守成才是最好的，畢竟有空間這東西，只要不懶肯定一生衣食無憂了。
“你這人發的是什么瘋啊，現在荊鹿的練習量就夠嚇人的了，人家專業的廚師學院也沒有這么大強度的練習量啊”顏嵐有點看不過去了。
邊瑞聞言笑道：“喲，我們顏女士還上過廚師學校啊？”
顏嵐聽了臉一紅：”我沒有去過，但是也知道肯定沒有你這里的要求高”。
“要求不高那是讓她混日子，老話說的好，要想人前顯貴，必定人后受罪，那你以為我這刀功是怎么來的，以前我師傅拿著小竹條子在后面抽出來的。我這么說吧，數九的寒冬，只要一犯錯，師父就讓我捋起小腿來，照著小腿肚子抽，一連抽了七八年，這才有了這手藝”邊瑞感嘆的說道。
“你要七八年，荊鹿五六年就可以，那不是說荊鹿比你還有天份？”顏嵐笑道。
這里現在除了顏嵐好這么問，其她人都不好這么問包括邊瑞的丈母娘。
邊瑞道：“是五六年可以出師，真的達到我這水準，她得要十年，十年能達到就已經不是好的了，技藝這東西沒有別的辦法，只有練，一刀一刀的練，其他的說什么都是空談，嘴上再舌燦蓮花也是個假字”。
荊鹿到是沒有二話，嗯了一聲說道：“明天我就按著師父的要求來！”
邊瑞聽到荊鹿說話似乎還有點猶豫，于是張口問道：“怎么啦，有話就說？”
荊鹿道：“我怕家里的豬可能吃不了那么多東西，要不今年少殺幾頭吧？”
邊瑞聽了不由的樂了。
“這事你不用擔心，吃不了就多喂一點，這世界上還有吃撐死的豬不成”邊瑞大笑著說道。
旁邊的眾人也跟著樂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邊瑞的老丈人走了進來：“喲，這么開心啊，肉切好了沒有，大家都等著開席呢”。
邊瑞的丈母娘聽了笑道：“著什么急啊，馬上就好了，鍋子都燒開了？”
“還沒有呢！”
“鍋子都沒有開你們著的哪門子急啊，再說了，要是餓了的話也可以選吃一點土豆片墊一墊底什么的”巫嬸這時也笑著說道。
“不是有肉么，哪有吃火鍋先吃素菜的，都是先緊著肉吃，等肉吃的差不多了用素菜解解油……”。
跟著邊瑞在一起呆久了，翁婿兩人在吃的方向上取得了巨大的一致，以前老爺子以為養生就是吃點素的什么的，但是和邊瑞混在一起之后，什么都吃沒有忌口但是身體卻是一點點的顯出了比以前好的勁頭，所以老爺子現在更是無肉不歡了。
幾次檢查身體醫生都說不錯，還詳細的問了一下老爺子這段時間都吃什么。聽到老伴的身體不斷的變好，老太太這才放任老爺子吃肉，要不然一周的時間也就是可憐巴巴的半拳頭這么大的瘦肉絲，放到七天二十一頓飯，你說這有肉不跟沒肉一樣？
哪里有現在這么快活，大碗吃肉，大口喝酒的。這么說吧老爺子來了這里之后，肉沒少吃酒沒少喝，但是這感覺啊一天比一天好了，以前老爺子覺得自己能活到八十就不錯了，現在老爺子自己都敢說九十保底了。
“你看你把我爸帶的，以前是吃素為主，現在素菜都快不沾了！我說爸，你可不能挑食，今天我會看著你的，多吃點素菜對身體好”顏嵐有點看不過去了。
見大家都催了，邊瑞收了心神，全身心的切起肉來，很快一盤子接著一盤子的肉就碼在了盤子上，三牲肉總共切出了七八盤子。邊瑞這才收了手。
等著所有的菜都擺起來的時候，桌子上的大火鍋也已經燒開了，邊瑞老丈人家用的火鍋不像是邊瑞家是燒碳的，他這里用的是電火鍋子，火力高熱的快，不過在邊瑞看來少了一些情調，不如小碳爐子來的有格調一些。
口味對于邊瑞來說也顯得稍差了一些。
邊瑞是吃的出來，但是別人吃不出來啊，很快的開席不到十分鐘，幾盤子肉全都被一掃而光，于是邊瑞不得不起來又切了幾盤子肉過來。
吃肉的主力主要有四人，莫笙一家就點了仨，另外一個是邊瑞的老丈人。
“哎呀。這肉吃起來真的是太棒了！”
莫笙的父親也是見過世面的，覺得自己以前吃的什么肉都沒有今天吃的甘甜，就算是自家兒子帶回家的肉，也沒有此刻這么香，可能是自家老婆的手藝不到位吧。
“喜歡的話天天吃”邊瑞笑著說道。
誰知道莫笙的老子說道：“吃點嘗嘗味就行了，一但天天吃好東西也失去了吸引力，人那還是得控制一下自己，再說了我血脂和血壓都有點高”。
“那是要注意一下子”邊瑞說道。
這么東扯西扯的把一頓飯吃完，邊瑞開車載著媳婦還有父母一路回去了村子里，然后在門口放下了父母，自己把車子開到了停車地方停了起來，這才和顏嵐一起回自家的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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