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間輕曲 第397章 良藥
上趕著澆大糞的那位走了還沒有三分鐘，邊瑞和周政兩人就起身告辭了。
雖然邊瑞很想留在那里聽聽人家談什么，也想問問剛來的這位血參到底是哪里得來的，但是人家都閉口不言端茶送客了，邊瑞也真不好意思再呆下去了。
話說回來了，就算血參是從自家村子里流出去的，但是現在它已經不姓邊了，又不是被人偷出去的也不是被半路劫了的，怎么看這血參也歸不到臟物一塊去，因此邊瑞沒有絲毫理由留下來問東問西的。況且也無需再問了，這參一準是首都的那位老五賣出去的。
和周政一起出了門上了車，回去的時候邊瑞是死活不開車了，于是開車的任務落到了周政的頭上。
“你認識那人拿來的東西？”周政問道。
邊瑞：“嗯？”
周政又道：“我覺得你知道那參的來歷，因為你看那參的眼神很奇怪，里面全都是故事”。
邊瑞回答道：“不是我知道那血參，而是那個東西原本就是從我們村出去的，事情這樣的，前些日子我不去了一趟首都么，你知道的……”。
邊瑞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周政聽了感慨說道：“這家業大了總會出現這么一些不識大體的人，為了一點錢連家里的根基都丟了，得不嘗失啊，有些人就是算不明白其中的利害關系，自以為聰明其實最傻的就是他們……”。
可能是因為這事想到了自己家，想那時候如果沒有邊瑞提供的參，自家老爺子的手術不成功，那接下來他們周家或許就像這首都的邊家一樣，或都不會那么慘，但是決沒有老爺子在世時候的風光。想到自家那些操蛋的親人，周政有點咬牙切齒。
“咦！”
周政兩人的車子剛駛了不到兩百米，拐了一個彎之后，發現那位說要去澆大糞的某老頭現在正站在路邊，沖著自己兩人的車笑瞇瞇的，一副孩子看到了賣雪糕的販子經過的樣子。
周政停下了車，把腦袋伸出了窗外。
“老先生有什么事情么？”
老頭并沒有搭理周政，而是低了一下頭，沖著邊瑞的方向問道：“小伙子，咱們再談一筆生意怎么樣？”
邊瑞道：“我們有什么生意要談？”
“我要那剩下的參！”老頭子干脆的說道。
邊瑞聽了哈哈笑了兩聲：“老爺子，您還真能開玩笑，我那參剛才就給了鞠老先生了”。
“別給我打馬虎眼，那參怎么用的我還是能猜到一點的，你小子我上最少還能有三分之一。你騙的過別人可騙不過老頭子我，一般那參用的時候都是極小心的，都是一片片的切，或者一根須一根須的切，哪有你那樣的直接一刀如同切胡蘿卜一般的，你給鞠老鬼的那一截子明顯就是一刀下來的，因此你肯定留了一些……”老頭子肯定的說道，一邊說一邊目光如鷹似鷲的盯著邊瑞。
“有又怎么樣沒有又怎么樣？”邊瑞根本不懼老頭的目光，直接和老頭子對視起來。
老頭子突然間一笑：“鞠老頭子都能買，我自然也能買，說吧出個價！只要是合適我一定不還價”。
“合不合適都和你沒有關系吧？你認為我缺錢么？”邊瑞皺了一下眉頭，心下覺得這老頭是真的討厭了，不管他是要參救誰，就現在他說話的語氣就讓邊瑞不爽。
邊瑞心道：想買我的東西還讓我自己出個合適的價，什么叫合適？五毛一塊你覺得合適，我能賣么？這時候價格是我說了算，我說合適那才能合適，老東西不光橫還搶老子的詞！
老頭子聽了說道：“既然錢你不需要咱們就談點別的！”
“你還有別的？”邊瑞有點小好奇了。
老頭很是理直氣壯的說道：“既然錢不能解決，我又需要你手里的東西那自然是要出點血了，咱們以物換物你看怎么樣？”
邊瑞這下子有點想岔了，張口便道：“老先生，我可不想請兩位中醫大師給我媳婦調理身體，一位就行了，我也相信鞠老爺子能把這事情辦好”。
不管辦的好辦不好，邊瑞現在也沒有的可選，兩個老中醫湊過來那要是出了爭執邊瑞聽誰的，況且人家鞠老頭子是老丈人朋友推薦的，原本就是院士她推薦的人那肯定是最好的。
老頭張口說道：“這我看不來，養胎這東西原本就不是我擅長的方向，我擅長的是調理心腦，算了，不和你說這些了，我就是想問你樂不樂意換”。
邊瑞道：“我這還什么都沒有弄明白呢，怎么換？”
老頭子說道：“那進院子里說！”
還沒有等邊瑞發話呢，老頭自己一轉臉便進了院子，似乎一點也不怕邊瑞跑了似的。
邊瑞這下奇怪了，想走但是又想看看老頭的葫蘆里賣的什么藥，扭頭看了一眼周政，從他的眼中也看到了那種熊熊燃燒的好奇心。
“走！”
兩人把車子停到了路邊上，從車里鉆了出來，直接來到老頭的小院子里。
一進了小院子邊瑞便聞到了一股子藥味，感覺這老頭肯定在家里煮了什么東西，而且還不是一時半會的，肯定是煮了很長的時間，要不然不會一進院子空氣里面都是一股子藥味。
老頭子拎了三張椅子出來，沒有鞠老頭的派頭，只是隨意的三張竹椅子，三人就這么在院子門口坐了下來。
邊瑞見茶水沒有，點心也沒有，不過話說回來就算是有邊瑞也不敢吃啊，老頭子剛才說要去挑糞澆糞，就他這副老農的打扮，還有手指甲里黑黑的一團，邊瑞哪里喝的下他弄的茶，不怕茶里沾著糞味啊。
“說吧，你準備用什么換，首先說明一般的東西我可沒什么興趣，金銀珠寶什么的你也別拿出來了，我更不好這口”邊瑞這邊氣勢不弱。
老頭子想了一下，一臉便秘的模樣沖著邊瑞說道：“我用紫岑和你換，四兩的紫岑！”
“什么？”邊瑞聽了一愣神。
老頭子說道：“你要是不知道的話現在回去問老鞠道，他會告訴你這東西對于你媳婦有多大的作用，四兩的紫岑足夠讓你媳婦母子平安的可能性提高幾成！“
邊瑞知道黃岑這玩意兒，的確有安胎的功效，但是紫岑是個什么玩意，于是張口問道：“比黃岑如何？”
“就是黃岑，只不過這些黃岑長的地方特別，雖然不像你的壽無雙那么名貴，但是卻是孕婦不可多得的圣品，全國現在有這東西的不會超過五人，而且一下子能拿出四兩來并且愿意出手的只有你眼前的我”老頭子非常自信的說道。
周政聽了反問道：“你也說了你這東西是圣品，但是邊瑞手中的壽無雙更加貴重，你這交換有點不符合等價原則吧？”
老頭聽了哈哈笑道：“你不能這么算，藥這東西說白了如果你用不到，一輩子對你來說也就和路邊的草一樣，一但你用的到，那就得按著你的命數來算價了。你要是命如草，那這藥也就是草價，如果你命貴重于金，那這藥就值金子的價，現在這四兩紫岑就看你媳婦的安危在你的心中是個什么價了”。
邊瑞聽了撇了一下嘴，不用老頭子挑撥，邊瑞也知道該怎么辦。
“走！”
周政一聽愣神道：“走了？我覺得這東西還不錯，要不給顏嵐買了？”
周政還以為有瑞舍不得給老婆用呢，于是張口勸道。
“回去問問鞠老爺子，這個紫岑什么的是不是有用！”邊瑞哪里是舍不得，他是太舍得了，因為老婆的安全爺倆都準備擄人了，還舍不得這點東西？
“有用呢？”周政問道。
“換了！”邊瑞爽快的扔下了一句。
老頭子笑瞇瞇的沖著邊瑞的背影喊道：“快去快回！”
兩人把車子開了回去，停下來的時候正好遇到剛才的年青人喜笑顏開的拎著一個鼓囊囊的小包離開。
周政只瞅了一眼便道：“里面有兩百來萬！”
“多少都和咱們沒有關系！”邊瑞道。
這東西能用的上的人肯定不會在乎錢的，在乎錢的人也不可能用的上，有人等了一輩子的心臟等到死都得不到合適的，有人連著移植六個心臟，活了一百來歲還不肯翹辮子，要不怎么說這世上只有一病那就是窮呢。
兩人回到了院里。
“你們還有事么？”鞠老頭這邊正伸手示意讓人把桌上的血參拿走呢，看到邊瑞兩人折返而回，好奇的問了一句。
“紫岑對我媳婦的調理有用么？”
“那老東西準備轉手了？”鞠老頭想了一下便望著邊瑞道：“你手上怕是還有大半株的壽無雙吧？你這小子一看就知道不是個老實人！”
邊瑞沒有回答，而是就這么笑瞇瞇的望著鞠老頭子。
鞠老頭點頭道：“的確是好東西，有了它我對自己的工作能有七分信心！”
“只有七分？”
邊瑞有點不滿意，作為顏嵐的丈夫，她肚子里孩兒的父親，邊瑞想從老頭這里聽到百分百的信心。只可惜的是別說是醫生就算是求人辦事，靠譜的人也不可能說這事百分百，就像是升官，組織沒有找你談話前再多的小道消息都是小道消息，沒通知你上位之前都作不得數。
“話說滿的人都不可信！”鞠老爺子直接懟了邊瑞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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