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華路是一條古街 左飛求學時,曾在這里的一家工藝品店打工,對這里非常熟悉,摩爾萊斯理發店的地方,原來是一家賣川西特色小吃的,后來不知怎么就沒了。
此時,一個長發古裝的男子正在路邊推銷,不時沖上去拉住行人,就是一通唾沫橫飛的賣藥歌“我的藥,很地道,服下一劑百病好,你也買,他也買,從此疾病再不害…”
這家伙帶著一股子的娘娘腔,簡直就像是瘟神一般,搞的行人紛紛繞道,完全把他當成了神經病。撥打神瘋特攻隊專線的,正是摩爾萊斯理發店的女理發師,實在是太影響她的生意了。一天還好,但是這廝一來還就不走了,像是瞅準了這塊風水寶地了似的,已經耗了三天了,她店里的客人,少了七成,損失不可謂不小。
左飛了解(情qg)況之后,直接到了長袍男子的地攤前,只見一塊四方粗布上擺著不少瓶瓶罐罐,還有一些虎骨…左飛喜上眉梢,真是來得早不如來的巧,這虎骨看起來也有些年份了,說不定可以助他完成練骨。
長袍男子見到左飛,頓時高興的沖了過來“這位先生,我的藥,頂呱呱,神農見了都要夸,你買一點兒,回到家,老娘見了笑哈哈…”這家伙宣傳口號整的還(挺tg)押韻。
左飛問道“你是哪里人,不知道人行道上不準擺攤嗎?”
他干咳了一聲,怎么感覺自己有點兒像城管。
“這位兄臺,小弟許仙,從杭州前往長安販賣藥材,不料中途與我家娘子失散,迷路來至此異鄉,只得賣藥攢錢,好早(日ri)重返故里,與我家娘子相聚。”
旁邊走過的女子,見他說話怪腔怪調的,不由掩口而笑。
左飛已經了然于心,他對奧利給說“小奧,帶他回去。”
許仙急忙拱手作揖“這位兄臺,是要帶我去何處?”
“看你一個人,也不容易,沒地方住吧?我給你找了雅間,你去了先洗漱洗漱,吃點兒飯菜,返鄉的事兒,還得從長計議不是?”
許仙說“那…我還得賣藥。”
左飛大手一揮“我全包了。”他說著將地上的粗布打成了包袱,積極的不像樣子,完全就像是撿到寶了一樣,大有笑納了的意思。
許仙倒是個老實人,還對左飛稱謝不已“這位兄臺,真是仗義疏財,小弟必銘記于心,(日ri)后定當重謝。”他可是好幾天沒賣出一文錢,竟然來了一個大主顧全要了,真是鴻運當頭,喜從天降。
“自家人,不用客氣。”左飛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兄臺,不知怎么稱呼?”
“我叫左飛。”
“左大哥,我心中有一些疑問,不知當講不當講?”
“但說無妨。”
“我雖然久居杭州,但也是交流甚廣,卻不曾聞聽有什么地方男人皆是短發,而且衣服也不是長袍,全是短衣襟小打扮,顏色也是特別豐富,鞋子也不是尋常的布鞋,不知此是何國度?”許仙上了車,又問道“這四個輪子的車,也不用牛馬,甚是罕見,而且我還發現,路上的鐵桿上掛的琉璃,會發光,高墻上的方框還能出彩色說話人影…”
左飛笑了笑“實話告訴你吧,現在已經不是你生活的那個世界了。”
“為何?”
“現在是千年以后了,皇帝百年前就垮臺了,不光大宋完了,大元完了,大明完了,大清也完了,你穿越到了新社會,準備接受現代社會思想和文化的熏陶吧。”
許仙聽完臉都白了“不可能,這太荒唐了,左大哥,你不是在拿我打趣吧?”
左飛問道“你本名是不是叫許漢文,你娘子叫白素貞,還有一個小青姑娘,你與白素貞是在斷橋相遇的,你借了她傘,一來二去兩人就好上了,你們開了一家藥鋪…”
許仙張大了嘴巴,咽了一下口水“你怎么知道的?”
左飛一笑“這已經是眾所周知的民間傳說了,這么說吧,你在現代社會,也算半個名人了。”
“那我怎么回去?”
“暫時恐怕是回不去了,只能以后找機會了。”
“不行,那我娘子豈不是要守活寡了?”
“呵呵,她會改嫁的。”
許仙急忙擺手“我們(情qg)比金堅,發過海誓山盟,永不變心的,她是斷然不會再嫁。”
不久,已經到了沙姆巴拉瘋人院門口,許仙看向了門口的字“沙姆巴拉醫院,不是帶我去住店嗎?”
“都一樣,里面房間很多的,而且不要錢。”
許仙不干了“不,我不去了,我要下車。”
“車門都焊死了,你還想下車?”
許仙快嚇哭了“我聽路上的乞丐說,黑醫院會抓人割腰子,你們不會是要割我吧?”
左飛被逗笑了“放心,我們是正規醫院。”
“山賊還說自己是替天行道呢。”
“實話告訴你吧,我們是一所精神病醫院。”
“我沒病呀。”
“我知道,但是你對現代社會的認知,相當于精神病,明白嗎?”
“不明白。”
“我打個比方吧,你現在,就像是一個野人,進入了文明開化的人類社會,不管是思想、文化、認知都處于不對等的狀態,就像是一個上古人,進入了你曾經生活的社會。”
許仙被唬的一愣一愣“好像還真是這么個理。”
左飛突然拉下了臉,嚴肅地說道“你的這包藥材,屬于三無的違法產品,若是讓醫藥局的人知道了,起碼十年起步,明白嗎?”
“醫藥局是干嘛的?”
“管理醫藥。”
“十年起步又是什么意思?”
“蹲牢房。”
許仙打了一個寒顫“左大哥,那我拜托你了,請將其偷偷銷毀掉,免得東窗事發,要緊,要緊,大恩不言謝。”他連左飛要買藥的都忘了,錢也不要了。
左飛露出了慈(愛ài)的姨母笑“自家人,何必客(套tào)?為兄弟,兩肋插刀。”
給許仙安排好一切后,左飛請了假,拎著一大包珍貴的藥材回了住處,并給龍河酒莊的人打了電話,很快就有三壇老酒送來。
左飛打開包袱仔細清點了一番,全是奇花異草,什么靈芝、雪蓮、人參、蛇眼果…
他開心的合不攏嘴,打開酒壇,熟練的將藥材與虎骨放入了酒壇之中,密封了起來。
十天后的一個月圓之夜,左飛在(床床)上披著被子盤膝而坐,旁邊是三個空空的酒壇,月光照在他英俊的臉上,靜若處子。他不斷吐納著,調動著體內的真氣,一股雄渾的內勁從他的丹田命泉升起,沿著四肢百骸涌去,他的骨骼發出了噼里啪啦炒豆子般的聲音,若是旁邊有個人,肯定會被嚇一跳,還以為是被亂棍打殘了呢。
三分鐘后,所有的內勁在真氣的調動下,沿著奇經八脈,猶如百川歸海,重新匯入了命泉之中。他感到神清氣爽,(身shēn)體仿佛籠罩在一團暖流之中。
“終于突破了淬體境的練骨期。”
左飛吐出一口濁氣,他看了一下皮膚,分泌出不少黑色的泥狀物,就像是十年沒洗澡積淀的污垢,散發著淡淡的腥氣。他完成了練(肉肉)、練筋、練皮、練骨,體內的雜質在內勁的擠壓下,沿著毛孔排出了體外。
他洗了一個澡,感覺(身shēn)輕體健,渾(身shēn)有使不完的勁兒。若是用一個詞形容他現在的狀態,那就是——神采飛揚!
左飛看著鏡中的自己,不覺竟有一絲仙氣,皮膚也從麥色變得白凈了幾分。
突然,他從鏡子中看到一張蒼白大臉正趴在窗口,用一雙幽綠的眼睛盯著自己,披散的長發的,血紅的嘴角微微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