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飛看了一眼老者,也不和他廢話,開始對其進行了心理復查。
“你叫什么名字?”
“本尊俗名李耳,字聃,又字伯陽,人稱老子,道號太上老君。”
“家是哪里的?”
“老家苦縣,現居兜率宮。”
“現在我問你問題,你要老實回答。”
“請講。”
“你認為世界上有鬼嗎?”
“鬼為人之歸,不可信之,不可迷之,不可謗之,不可…”
左飛見他滔滔不絕,急忙問了下一個問題“你認為地球是圓的嗎?”
“天地有變,萬物有動,世事無常,地豈能圓乎?有(陰y)有陽,凹則為澤,凸則為嶺…”
“如果一個人不小心踩了你的鞋,你會怎么辦?”
“鞋不怒,我不怒。”
“如果你遇到困難和危險,向別人求助,而那人不想幫助你,你會怎么辦?”
“都隨他。”
“別人遇到問題,向你求助,你會怎么辦?”
“伺機而動,量力而為。”
“現在有個殺人犯讓你遇到,你會怎么辦?”
“為何殺人?正則揚之,邪則御之。”
“你最大的興趣是什么?”
“觀察世間萬物之無窮造化。”
“什么能讓你有成就感?”
“洞悉真諦妙法。”
“很好,問你最后一個問題,你覺得自己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常人,非常人。”
左飛心中已經有了判斷,這人怕是研究《道德經》走火入魔才瘋的,一大把年紀了,也是不容易啊。他對李耳說道“老人家,好好休息吧。”雖然已經病入膏肓,但好在是人畜無害,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李耳見左飛要離開,從(床床)上跳了下來,一把拉住他的袖子說“且慢,我有話要與你講。”
左飛見他可憐,便沒有拒絕“你說。”
李耳看了一眼小魚,一副(欲yu)言又止的樣子。
左飛立即會意,轉(身shēn)對小魚說“你將檔案入庫回去休息吧。”
小魚正困的要命呢,見左飛這么說,頓時大喜過望“飛哥,那我先走了,明天見。”她出了房門后,腳步聲快速遠去。
李耳說道“你想知道我是誰嗎?”
“想。”
“告訴你,我的真實(身shēn)份就是道祖,也就是太上老君。”
左飛感到腦殼疼,與精神病人交流,實在是一件費力勞神的事兒。
李耳見他不說話,臉拉的比驢臉還長,手撫長須,露出了悲傷之色,長嘆一聲“也罷,就讓你看看我隨(身shēn)的法寶吧。”他說著一翻手,從袖子里摸出一個生銹的鐵環,問左飛“這東西,你應該見過吧?”
“不認識。”
李耳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愚蠢,這是先天至寶金剛琢,滴血認主后,法力無邊。”
“瞎掰,真有這么厲害,你還會被關在這里嗎?”
“你…唉!孺子不可教也。”
“你老還是快歇著吧。”
“別走,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不想聽。”
李耳拉住左飛死活不放手“不聽也得聽!我告訴你,千年大劫已經降臨,三界將會大亂,到時候人間妖魔橫行,生靈涂炭…”
“呵呵,那你是下凡來拯救蒼生的?”
“不是,滿天神佛都卷入了浩劫之中,修為不高的,已經隕落了,我是強行破界臨凡的,道法神通算是毀于一旦了,你現在明白了嗎?”
“明白了,你這是神經病加重了。”
“我怎么說你才能相信呢?”
“不要用這種小伎倆蒙混我,我可是品格高尚意志堅定的白衣天使,智商堪比(愛ài)因斯坦,你騙得了我?”
“我不管你(愛ài)什么談,總之你要替我去找一個人,只有他才能拯救三界。”
“你可算了吧。”
“我絕非開玩笑。”李耳說著掐指一算“不好,明天將會有天地異象。”
“是不是天要塌了?”
“當然不是,明天正午,太陽會赤化,變成一輪血(日ri)。”
“看把你能的,科學家說什么了嗎?你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吧。”
左飛實在受不了這個智障了,甩開袖子奪門而出,三下五除二上了鎖,任憑李耳在房里怎么咒罵,愣是裝作沒聽見,如秋風過了驢耳——一點不留!
回到單(身shēn)公寓,左飛沖了個澡,訂好夜宵,無聊的打開了電視,歪斜在沙發上,累了一天腳底都快冒泡了,懶得動彈。一連換了十多個頻道,全是肥皂劇,最后竟然看起了法制頻道的《道德觀察》,主持人還是那么嚴肅,一本正經地說道“這一切的背后,到底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xg)的扭曲?請跟隨記者的報導進入今天的觀察。”
但看了半天,結果是一場烏龍,左飛差點兒給氣笑了。
他隨手換了一個頻道,結果是重播的動物世界,熟悉的聲音響起“(春c魂)天來了,萬物復蘇,大草原綠了,又到了動物們交配的季節…”
然后,就是一些老虎,獅子,豹子,野牛的互相追逐,以及一些不可描述的畫面。
但是左飛看的津津有味,可真是單(身shēn)久了,瞅見動物的臉都覺得漂亮了。
突然,電視里傳來一陣滋滋滋的電流聲,然后一下就斷了信號。
“真是掃興。”
左飛調試了幾次無果,給有線電視收費站打了電話,可好,連電話都撥不出去。
他一看,才發現手機一點兒信號都沒有。
“真是活見鬼了。”
咚咚咚…
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嚇了左飛一跳,從貓眼一看,原來是送餐員。
直到左飛吃完夜宵,也沒見電視信號恢復,更坑的手機都斷網了,就在他慶幸沒斷電的時候,電也斷了。好像什么倒霉的事兒,都趕在一起了。
左飛隱隱感到有些不妙。
他先知先覺的打開水龍頭,將所有能裝水的容器全接滿了水,在他剛接滿牙刷缸準備洗漱,然后斷水了…
“辛虧我有先見之明。”
左飛對自己的行動力感到滿意,洗漱之后躲在被子里,為了省電只能看小說了…
第二天,左飛醒來的時候發現手機壓在脖子下面,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睡著的,他第n1次提醒自己,睡前可不能再玩手機了,輻(射射)太嚴重了。當然,只是這么想想,因為他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睡前不看小說,根本睡不著。
相對于那點兒輻(射射),左飛從醫學的角度認為,還是失眠的危害更大,他可不想禿頭。
左飛準時到了瘋人院,在簽到處遇到了楊仁,只見他戴著如啤酒瓶底般厚的近視眼鏡,肥胖的(身shēn)子(挺tg)著個啤酒肚,胡子拉碴的,最引人注目的還是他的頭發,已經禿成了地中海,雖然他極力將兩邊的頭發往中間梳,但也沒能掩蓋他禿頂的真相。
楊仁是天字區的護工,乍一看,讓人以為他有四五十歲,但是其真實年齡,卻只有22歲,就是任誰看,也無法相信他與左飛同歲。站一起,簡直好像是年邁的老叔與年輕英俊的侄兒。
當然,楊仁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中專畢業就來這里工作了。
他變禿了,也變強了。
楊仁本來不茍言笑,但還是擠出一個笑“來了啊。”
左飛點點頭“嗯,來了。”
這時,小魚氣喘吁吁的跑來,左飛經過多天接觸,早就見怪不怪了,她每天都要來個環城跑,聽說三點準時起(床床),雷打不動。她不光美麗大方,而且(身shēn)材保持的很好,但就是有點兒膽小。
小魚問道“飛哥,你家停電停水停網了嗎?”
左飛說“停了,你那里也是嗎?”
小魚俏臉微紅,一邊用手帕(沒錯)擦汗,一邊連連點頭。
楊仁張了一下嘴,然后才說道“看來,全城都停了,不知道怎么回事。”
左飛心中不解“一兩天還好,時間久了,怕是要全城癱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