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巫師 第一百二十七章 故人
半個月后，美狄慕斯城。
已是五月，清晨的第一街區還是那樣的整潔，城邦每天有專人清早起來打掃街道、灑水，這是其他街區所不能比擬的。
莫頓已經四十多歲，走路筆挺，看起來很有威嚴。
幾位年輕人正跟在他身后，聽著他吩咐什么，莫頓身著白袍紅綬，頭戴一頂銀色桂冠，胸前別著數枚明晃晃的徽章，看起來價值不菲。
在街頭的一顆橄欖樹樹枝上，一只通體黑亮的貓正盯著莫頓，耳朵微動，似乎在聽著他們說話，莫頓等人漸漸走遠，黑貓從樹枝上一躍而下，踩著圍墻的頂部，跟著莫頓。
“次輔政官閣下，《開拓荒地令》已經執行近十年，已經有三十位公民被授予榮譽貴族頭銜，四十二個貴族家庭建立了拓荒領地，我們城邦近十年從新舊大陸購買的青壯奴隸多大四十萬人，糧食產量也極大富足，《開拓荒地令》可以說是非常成功，您居功至偉，這次王宮宴會，或許就是您再進一步的時候。”
其中一名跟著莫頓的年輕人低聲說著，另外幾個人也是眉開眼笑。
莫頓瞪了他一眼，低聲說道：“不要揣度國王陛下的想法，我們做好自己的分內之事，剩下的陛下自有公斷。”
幾名年輕人低頭不再說話，跟著莫頓走上一輛馬車，緩緩離去。
黑貓輕輕叫了一聲，微微瞇了下眼瞼，往彼得家跑去，這黑貓正是艾斯變形，那一夜漫步后，艾斯就決定前往美狄慕斯城邦看一看彼得老師，他通過魔法書給魔法議會各位議員留言后，就迅速離開。
黑貓輕快的跑著，很快到了彼得的別墅，年邁的彼得已經接近八十歲，他仍然精神矍鑠的為新弟子的們講課，艾斯黑貓懶洋洋的趴在屋頂聽著彼得為眾人講述邏輯學。
“邏輯這個詞是我的得意弟子，你們已故的師兄大學者艾斯創造的新詞，是用思維的詞根和理性的詞綴組合而成，其意為理性的思考……”
美狄慕斯城邦與高塔領地隔著深淵投影之地，雙方幾乎沒有任何交流，北部五邦與高塔締結停戰協約的事情也是重大隱秘和恥辱，沒有人向薩利亞南部的美狄慕斯城邦透露。
因此美狄慕斯城邦的貴族和公民并不知道艾斯不但沒死還建立了高塔領地，創造了魔法之路。
艾斯懶洋洋的聽著彼得老師的講述，不住點頭，他的貓嘴口吐人言。
“莫頓學長已經做到次輔政官了，而且很有可能會更進一步，雖然有些意外，卻也在情理之中。如果我沒有離開城邦，如果我沒有發現智慧藥劑，或許現在的我已經是一位公民，并像莫頓學長一樣在城邦既定規則內努力奮斗吧。”
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美狄慕斯城邦的第一街區還是如此干凈，城邦的公民還是如此富有活力和上進心，只可惜自己無法停留在這。
艾斯靜靜的等待著，太陽東升西落，彼得也開始進入夢鄉，已經年近八十的他，入睡總是特別早，醒的也特別早。
黑貓艾斯化為一道陰影進入了彼得的臥室，隨后緩緩站起，變為人形，他的雙眸帶著絲絲懷念，似乎回到了自己十歲那年來彼得家求學的時候，黃金夢境迷霧逐漸蔓延，很快布滿整個房間。
艾斯輕輕的走近彼得，雙眸的符文結構層疊閃爍，他想看一看彼得有沒有進入魔法之路的可能，當年的艾斯前途未卜，他對自己的未來并沒有十足把握，再加上彼得篤信神靈，所以當時的他選擇了放棄。
而現在艾斯已經是四環巫師，堪比黃金英雄的存在，即使在美狄慕斯城邦內，除非泰德烏斯王動用位格之力，否則沒有人能壓制他，他的實力讓他有了自信。
只要彼得有魔法資質，只要彼得愿意走上這條道路，自己有能力引到他成為一名巫師。
在破妄之眼的觀測中，艾斯驚愕的發現彼得沒有魔法資質，換句話說彼得是一位魔力不適者，這在高塔領地也很常見，有太多的人是魔力不適者，沒有絲毫的魔法天賦，一輩子也不可能接近魔法。
“看來，老師您終究還是和魔法無緣啊，不過我們不是沒有其他的替代選擇，先讓我們見一面。”
夢境迷霧忽然濃縮，艾斯化作夢境生物，順著迷霧一起涌入彼得的夢中。
還是在彼得的別墅，年邁的彼得正侍弄著花花草草，一只黑貓突然闖了進來，它快步跑到彼得身前，陽光下它的影子漸漸拉長，從貓變成了人。
艾斯穿著一身漆黑魔法長袍，頭頂魔法禮帽，胸口的四環六芒星徽章閃爍，脫帽，行了一個標準彼得學派鞠躬禮。
夢境之中的彼得似乎很是激動，他不可置信的看著艾斯，整個夢境也開始劇烈晃動。
“不，老師，您還不能醒來。”
艾斯溫和的聲音似乎有著魔力，那晃動的別墅、墜落的磚頭、裂開的地面都如同倒放一般，快速復原，夢境迷霧繚繞，慢慢穩定住了彼得的夢，也讓彼得在夢中徹底清醒。
須發盡白的彼得在這里忽然變得年輕起來，他有些詫異的看著自己的狀態，向艾斯說道：“你是艾斯嗎？我們這是在夢中？為何我變得年輕了？”
艾斯微微一笑，他的銀發飛揚。
“彼得老師，我是您的學生艾斯，在夢境之中，當你清醒過來，你的年齡是由你的心態決定，這說明您心態年輕。”
彼得高興的握住艾斯的手說道：“你還是那么會說話，我一直覺得你沒死，那年你父母失蹤前，我見到了一只黑貓向我鞠躬，就是你吧？你獲得了超凡的力量？”
彼得的聲音漸漸壓低，即使在夢境之中，他也很是謹慎的說道：“我不知道你的力量從何而來，如果來自魔鬼或者惡魔，請務必小心，那些家伙并不可信，如果來自神靈，那就是傳說中的神眷者。”
艾斯心中不禁感嘆，彼得不愧是博學者，知道的這么多，他輕聲說道：“都不是，我的力量來自自己，用客觀中立的精神研究超凡，終究可以獲得超凡的力量，如果硬說來源，那就是薩滿的啟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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