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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九十九章 做下人的學問

  吃完了宵夜。

  楚紅葉便回房休息了。

  她倒一點兒也不覺得尷尬。

  哪怕楚云直接表明了態度。

  也可以照樣吃人家的,睡人家的。

  而且今晚的楚紅葉,睡的格外香甜。

  她甚至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睡的這么深沉了。

  反倒是楚云心事重重,壓根沒有睡意。

  他在床上輾轉反側了許久,終于還是坐起身。來到了陽臺吹風。

  這棟別墅的每一個房間,都有巨大的陽臺。

  而且許多陽臺都是互通的。

  楚云坐在陽臺上吹風。

  因為戒煙了,他只好給自己倒了一杯涼白開。

  今晚,他還是打算睡的。

  雖然心事重重,而且倒時差。

  但如果不睡,明晚如何面對楚殤?

  又如何在其中,起到作用?

  可他在外面坐了沒幾分鐘。

  就看見了隔壁陽臺有人出沒。

  正是溫玲。

  夜晚的風,非常地溫和。

  她身穿居家服,依舊散發著優雅的氣質。

  二人眼神對視。

  楚云很禮貌地點頭,然后回避了眼神。

  孤男寡女,尤其還是在這敏感時期。

  楚云不想發生任何節外生枝的事兒。

  “睡不著嗎?”

  溫玲紅唇微張,嗓音溫和地問道。

  “有點。”楚云微微點頭。

  頓了頓,他并沒有讓氣氛冷淡下來。主動開口說道:“您一直住在這兒?”

  “不是。”溫玲微微搖頭,說道。“我過來也沒幾天。”

  “那您之前在哪兒?”楚云很隨意地問道。

  “滿世界飛。”溫玲說道。“在老板不需要我貼身跟隨的時候,我有很多事務需要處理。”

  “當然,是替老板處理。”溫玲補充了一句。

  “他還做買賣?”楚云問道。

  “楚少是問老板嗎?”溫玲說道。

  “是的。”楚云點頭。

  “當然需要做。但不是老板親自做,而是我們下面的人來做。”溫玲說道。“錢少是錢,錢多了,就是資本。普通人眼里的錢,和大人物眼里的錢,也不是一回事。甚至連價值,也不是一樣的。”

  一百塊的價值,就是用來買一件普通的襯衣,或者吃一頓廉價的雙人晚餐。

  但一百億的價值,就不是買一億件衣服,或者吃一億頓廉價的雙人晚餐了。

  這種等量的兌換,是不對的。

  也是不符合邏輯的。

  至少在大人物眼里。不是這么兌換的。

  楚云雖然不做買賣,卻也清楚溫玲這么說的道理。

  錢多了,就是資本,就超越了貨幣本身的價值。

  尤其是在許多資本國家。更是意義非凡。

  富有,注定是楚殤頭上的一個標簽。而且是一個很重要的標簽。

  蕭如是也是一樣。

  頭上注定有一個富有的標簽。

  而這,似乎也是大人物頭上既重要,又非常標準的標簽。

  沒有這個標簽,至少在很多國家,絕對稱不上是大人物。

  “買賣做的很大嗎?”楚云問道。

  “應該算大吧。”溫嶺微笑道。“放眼全球,比老板更富有的人,應該不多了。”

  楚云聞言,大抵知道了楚殤的身家。

  有沒有老媽那么富有,楚云不太確定。

  但肯定比新晉跨國企業家蘇明月富有。

  喝了一口涼白開。楚云緩緩說道:“除了做買賣,他平時還做些什么?”

  “什么都做。”溫玲微笑道。“當然,也都是我們在執行。老板只需要當一個執旗手即可。”

  “比如呢?”楚云問道。

  “比如的多了。只要是你能想到的,我們應該都會有所涉獵。”溫玲說道。

  “你們?”楚云捕捉到了敏感詞。

  “我們是一個團隊。除了我,世界各地都還有很多像我這樣的人,為老板工作。”溫玲微笑道。

  “都像您這樣深不可測?”楚云瞇眼問道。

  “我只是個單純的女人。一個為老板做事的女人。”溫玲笑道。“沒什么深不可測的。”

  “這是您給我的第一印象。”楚云說道。“我覺得您太謙遜了。”

  “我只是拎得清我自己的站位和身份。”溫玲笑道。“像我這樣的人,不論是功成名就還是人間蒸發。都只是老板一句話的事兒。我不像楚少,是老板的至親。您可以肆意妄為,想說什么就說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但我不可以,也不敢。”

  “溫阿姨真的覺得我想說什么就說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嗎?”楚云緩緩說道。“我以為,您會比我更了解我的父親。”

“我并不了解老板。”溫玲搖頭說  道。“我也不敢了解。”

  “他明晚大概有幾成幾率回來?”楚云毫無征兆地岔開了話題。

  “不知道。”溫玲搖頭說道。“楚少不必在我這兒打聽虛實。我從不會過問老板的事兒,也不敢。”

  楚云哦了一聲,當下也就不再打聽。

  二人就這么隔著陽臺坐了一會。

  溫玲忽然開口說道:“楚少。您明知楚姑姑不可能斗得過老板。為什么還要陪她一起來?”

  “這是他讓您問我的嗎?”楚云瞇眼說道。

  “只是我個人的好奇。”溫玲笑道。“老板的心思如果會放在這種細節上。他也成為不了今天的皇圖霸主。”

  溫玲說話是很有技巧的。

  說是細節,說是心思。

  說白了,其意思根本就是楚殤不會在意這種小事兒。

  更談不上謹慎對待。

  這純粹只是溫玲個人的好奇。

  與楚殤無關。

  “我阻止不了我姑姑。”楚云說道。“站在客觀的角度。單論你老板所做的事兒,他的確該死。”

  “一個人是否該死。從來不是看他做了什么。而是他有什么。沒有什么。”溫玲很理性地說道。“從古至今,這世上有多少人屠?有多少十惡不赦的大惡人?他們不也大多都可以壽終正寢嗎?至少,不會死在那群機關算盡的小角色手中。”

  頓了頓,溫玲似乎有些顧慮這番話會傷害到楚云。微笑道:“當然,我沒有說您是小角色的意思。只是單純闡述一個事實。”

  “我覺得你就是在說我是個小角色。”楚云撇嘴說道。“你就是想讓我知難而退,讓我姑姑,知難而退。”

  “不論如何。我的確不認為楚姑姑可以傷害到老板分毫。”溫玲微笑道。“她的實力,我們有做過評估。很強,在年輕一輩,也是最頂尖的那一撥。可在老板面前,她還是太欠缺經驗和實力了。”

  “那如果加上我呢?”楚云瞇眼問道。

  他的心,也一下子懸了起來。

  他這樣一番問話,極有可能是在自取其辱。

  而溫玲,也的確沒有讓他失望。

  “如果不介意我說一句實話的話。”溫玲微笑道。“楚少在武道方面的實力,甚至還不如您姑姑。”

  一個臭皮匠不行。

  再來一個更臭的臭皮匠,就可以了嗎?

  很顯然,也是不行。

  這場談話到此也該結束了。

  既然打聽不出什么。

  也無法確定楚殤明晚究竟是否會回來。

  楚云只好強迫自己去睡覺。

  溫玲在與楚云道別晚安之后。

  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房間內,站著一名中年男子。

  氣質和溫玲有些相似。

  看起來也是非常溫婉優雅的男人。

  但他一開口,便說出非常驚心動魄的話。

  “你我聯手,殺楚紅葉并不困難。”男子平靜的說道。“哪怕楚少出手阻攔,也沒有什么太大的難度。”

  “你知道當下人最大的忌諱是什么嗎?”溫玲一如既往地優雅平淡。

  可在與男人談話時,卻莫名有了一些威嚴。

  她的確只是楚殤的下人之一。

  但她這個下人,可以稱得上是心腹。

  心腹和普通的下人,是不一樣的。

  心腹是能夠得到老板信任的。

  下人,就不一定的。

  “是什么?”中年男人微微皺眉,有些困惑地問道。

  “越俎代庖。”溫玲平靜地說道。“首先,我不會配合你這么做。其次,你如果想要這么做。我會替老板清理門戶。你自己考慮。”

  溫玲說罷,緩緩坐在了床邊。神情平淡地說道:“我要休息了。出去。”

  “是。”中年人吐出口濁氣。

  終于還是放棄了這個計劃。

  在普通人眼里,這的確是一個在老板面前爭取表現的機會。

  可在溫玲看來,這卻是自尋死路。

  尤其還是老板的家事。

  當下人的,最要緊的是什么?

  是讓老板放心,是能為老板排憂解難。

  如果下人隨時都可能做出讓老板意外,甚至不高興的事兒。

  這樣的下人,留著有什么意義?

  增加當老板的難度嗎?

  所以學會讀懂老板的心,也是至關重要的。

  不論是用高情商的處理手段,還是拍馬屁。

  只要能討老板歡心,就是好的下人。

  “在老板回來之前,不要私下接觸他們。”溫玲用近乎發號施令的口吻說道。“我們這個楚少,聰明的很。心思也比想象中要多。不論是有意義的還是沒意義的情報,盡量不要泄露給他。”

  “你的意思是。楚少是個難纏的人?”中年人問道。

“是的。”溫玲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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