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吃了一頓豐盛的午餐。
楚云很有禮貌地邀請官月清上車,并主動送其回家。
后者沒有拒絕。欣然接受了楚云的邀請。
車廂內的氣氛并不壓抑。
官月清也沒因為楚云拒絕了她的請求,而對其有什么特別的情緒。
她是官家大小姐。
從小的家教和涵養,不允許她被拒絕后將情緒流露在臉上。乃至于言行舉止之間。
當然。她本身也并不會因此而對楚云有所怨言。
幫,是仗義。
不幫,也沒什么可說的。
“官小姐準備如何打算?”楚云很平靜的問道。
“既然沒人可以幫我。”官月清很坦誠地說道。“我唯一的選擇,就是接受這門婚事。”
楚云微微點頭,也沒多說什么。
他既然不選擇幫忙。自然不會對官月清的選擇指手畫腳。他也沒那資格。
略微停頓片刻后。
楚云又道:“宋靖對這門婚事的看法呢?或許你可以找他商量一下?”
既然官月清不太能接受這么婚事。
憑宋靖的為人性格,他也未必能夠接受。
“他比我的適應能力更強。”官月清抿唇說道。“當他的母親第一次和他談論此事時。他就已經接受了。并且,還主動找我溝通過。”
楚云聞言,瞬間無言以對。
很顯然。
作為頂級豪門的后代。
不論是官月清還是宋靖,都是無比理性的。
對任何事物的接受能力,都是遠超普通人的。
官月清至少還掙扎了一下。動了些心思。
宋靖則一點掙扎的興趣都沒有。
或者說,婚姻大事對宋靖而言,并不是一件值得掙扎的。
娶誰。和誰度過余生。也并沒想象中那么重要。
最終陪伴他的,始終都是權力。是家族的意愿。
至于那個陪伴他吃飯、生活的女人。重要嗎?不重要。
就算沒有這樣一個女人,或許宋靖也不會感到失望。
送官月清回到她自己的家。
一座普通小區的某公寓。地段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好。小區環境,也只能算是一般。
官月清也沒邀請楚云進屋坐坐。
還在門口。官月清就轉身看了楚云一眼:“不管如何,這次還是打擾楚先生了。”
“沒幫上官小姐,我很慚愧。”楚云抿唇說道。
“沒事。這本就是一次強人所難的事兒。”官月清很理性地說道。“楚先生不必慚愧。您要是慚愧了。我會更加慚愧。”
一番寒暄溝通。
楚云駕車離開。
官月清則是目送其駕車。直至轎車完全消失在視野中。她才緩緩轉身,準備回公寓。
可沒走兩步。
她前方的道路,被一個男人所阻攔。
一個熟悉的,未來也必將深入了解的男人。
正是宋靖。
“你怎么在這兒?”官月清絲毫沒感到震驚。相反,還對宋靖的過于“關注”,略有些不高興。
“不用緊張。”宋靖輕輕搖頭。
“你從哪兒看出我緊張了?”官月清反問。
“只是建議。不是說你真的緊張了。”宋靖抿唇說道。
“哦。”官月清淡淡應了一聲。不再出聲。
宋靖卻主動開口問道:“不請我這個未來丈夫上樓坐坐?我在你家門口等了快半小時。雙腿都站累了。”
官月清點頭說道:“我請你喝咖啡。”
官月清的家并不大。
也就七八十平的兩居室。
裝修風格也偏向精簡。部分格局能看出設計感。但應該沒花多少錢。屬于很普通的燕京城土著的時尚女青年住宅。
但咖啡是招牌藍山。
官月清對吃住要求不高。
對咖啡卻一向嚴謹。
咖啡上桌后。官月清坐在了宋靖的對面:“怎么忽然想到來找我?”
“聽說你去見了楚云。我有點擔心。”宋靖如實回答。
這是他逐漸成立的心理建設。
對待未來的妻子,應該誠實可靠,讓對方感到安全感。以及溫柔體貼。
雖然二人現在還沒到談婚論嫁的地步。但提前適應這樣的人設,也是有必要的。
至少。他不能讓官月清從他身上挑出太多的毛病與瑕疵。
“擔心?”官月清反問道。“有什么可擔心的?”
“楚云是個很會引起麻煩的男人。”宋靖意味深長的說道。“和他頻繁走近的人,往往都會帶來麻煩。”
“你是怕引起麻煩。還是吃楚云的醋。怕我和他走的過于親密?”官月清很直白地問道。
“我沒有那么小心眼。”宋靖平靜說道。“但如果你在這個問題上過于激烈。又或者強行把楚云拉進來。我個人的建議是,容易引發兩家斗爭。是非常不理性的決定。”
“說到底。你還是怕我給你戴綠帽?”官月清用了非常敏感的詞匯。徹底和宋靖攤牌。
“至少到目前為止。我對你沒什么感情。”宋靖搖頭說道。“我倆的關系,頂多就是認識。然后知根知底。”
“甚至從某種角度來說。在年輕一輩,我和你不在同一個陣營。”宋靖緩緩說道。“我并不介意你給我戴綠帽。因為在整個問題上。你除了讓我沒點面子。我并不會有被欺騙被背叛的痛苦產生。”
“那你今天來我家的目的是什么?”官月清抿了一口咖啡,反問道。
“希望你在做任何事兒之前,保持足夠的冷靜和理性。”宋靖意味深長的說道。“你知道的。這不是一場你情我愿就可以的婚事。關系到兩家的未來,以及戰略方針。任何一方出錯,或者主動闖禍。都將摧毀這場婚事聯盟。而代價,也是非常慘重的。”
官月清微微瞇起眼。深深凝視著宋靖:“你的意思是。你并不在意我和別的男人發生什么。但不能是現在。更加不能破壞這門婚事。因為你在意的,是兩家的婚事聯盟,是合作?”
“你的語氣,讓我感到很意外。”宋靖搖頭說道。“這難道不是你也應該在意的嗎?還是。你有更高明的見解?”
官月清被宋靖質問得無言以對。
盡管這聽起來荒誕極了。也充滿了嘲諷的意味。
可宋靖說的沒錯。
他們這門婚事,是靠這對男女捆綁起來的。
但最不重要的,也是這對男女。
至少從情感上來說,這對男女如何考慮,又作何感想。真的無關緊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