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默然回頭,只見一道渾身被黑色忍者服包裹的男人穿過人工湖,走進了專屬于他的房間。
只是臨進屋前,與楚云的那一個眼神接觸。便讓楚云感受到了此人的強大。
難道他就是剛才提到的破鏡巔峰強者?
看其走路的姿勢和背影,年齡應該不算太大。或許只是與楚云相仿而已。
原本的輕敵瞬間消散。
如果連此人都是要下場分生死的門派強者。那東京城的武道世界,也并不是自己想象中那么脆弱。
真田木子與中年女人交涉了一番。承諾十分鐘后就前往其師父的住所。中年女人這才點頭離開。
進了大會為真田木子準備的房間。助理收拾基本環境,司機在門外守著。
真田木子則與楚云坐在客廳,詳談起來:“剛才那道身影,你看見了?”
楚云點點頭:“你認識?”
“東京城年輕一輩的一號人物。星野。出自西風門派。據聞他二十出頭,便已經躋身破鏡強者之列。這些年始終閉門修煉。實力肯定大有精進。”真田木子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說道。
“我向你們東京武道世界道歉。”楚云緩緩說道。“就在不久前,我還以為你們這邊沒什么拿得出手的強者。”
“和華夏的武道世界相比。的確遜色了不少。”真田木子也沒謙虛什么。徑直說道。“但強者,肯定不會太少。”
楚云微微點頭道:“他也會下場切磋嗎?”
“當然。”真田木子神秘一笑。古典優雅的臉龐上,掠過一抹玩味之色。“不出意外,他的對手就是我。”
楚云怔了怔。遲疑地看了真田木子一眼:“你的競爭對手是他?”
真田木子點點頭:“楚先生,你不會是看不起女人吧?”
楚云搖搖頭:“我只是單純表達自己的詫異。”
“說起來。我們忍術流派中,出了不少強大的女忍。其誕生的強者幾率,并不比男人少。”真田木子意味深長地說道。
“但我能感受到。真田小姐所擅長的,并不是忍術。”楚云抿唇說道。
“的確。”真田木子并沒有否認。“我是三年前才入了流川門。對忍術的了解,僅僅只是入門。并沒有太深的造詣。”
“華夏武道?”楚云試探性地問道。
真田木子微微一愣。隨即點頭道:“楚先生說的沒錯。我所掌握的,的確是華夏武道。”
楚云笑了笑。說道:“那你應該沒問題。”
“為什么?”真田木子反問道。
“在我看來,你們的忍術雖然千變萬化,但花架子太多。并沒有太強的實戰性。”楚云很直白地說道。
“楚先生這算是一種自大的表現嗎?”真田木子并不滿意楚云這樣的回答。
“是自信。”楚云點了一支煙。
真田木子被噎住了。
迅速轉移話題:“師父召見我。也許是這次大會出現不在預計范圍內的強者。排兵布陣需要重新調整。”
“那你會聽從他的意見嗎?”楚云問道。
“會。”真田木子點點頭。“前兩天,我會一切聽從安排。最后一天,才是我的主場。”
略一停頓,真田木子深深看了楚云一眼:“或者說,你的主場。”
楚云彈了彈煙灰。笑道:“那真田小姐趕緊過去吧。讓師父等太久,不是尊師重道之舉。”
真田木子笑了笑。起身道:“那楚先生自己轉一轉。我去去就回。”
目送真田木子離開。
楚云也沒在這房間里待太久。
后院很大。景色也很不錯。出去透透氣,欣賞一下風景。有益于身心健康。
后院像真田木子下榻的獨立房間不少。粗一眼看去,大概有十棟。翠綠蔥蔥,溪水潺潺。意境深遠。
楚云漫步來到湖畔,隨意找了個石凳坐下。
他在努力克制體內的野獸。可在進入大門之后,他的內心,卻始終無法得到真正的平靜。
仿佛是野獸嗅到了獵物的味道。蠢蠢欲動。
“你是楚云吧?”
身后忽然響起一把沉穩而木訥的嗓音。
楚云微微偏頭,看了眼身后。
正是剛才釋放出利劍氣息的年輕強者。楚云記得,他叫星野。
“為什么這么問?”楚云反問道。
“三大門派之爭。互相之間雖然極力保持隱蔽,隱藏實力。但也會互相調查,摸清對方的底牌。”被黑布遮掩容貌的星野平淡道。“據我所知。楚云最近頻繁與真田會長走動。而你身上流露出來的氣息,很符合楚云。”
坦白說,楚云已經足夠收斂了。
哪怕是在面對星野那試探性的氣息。他也竭力保持冷靜,并沒有給予回應。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被星野看穿了。
此刻。楚云開始考慮一個問題。
星野能看穿自己。
這院內的其他強者,是否也看出來了?
而有關這一點,真田木子是務必保密自己的身份,還是根本不在乎?
她要的,僅僅是自己出戰?
楚云搖搖頭,揮去這些無關緊要的念頭。
“你找我有事?”楚云問道。
“聽說,你入魔了?”星野徑直問道。似乎一點兒為人處事的情商都沒有。直接揭楚云的傷疤。
“應該算是。”楚云點頭。
“那你為什么要來?真田會長給你開出了怎樣的條件?”星野一字一頓道。“以你的實力和背景。我想不通你為什么會被真田會長利用。”
“也許我就是想過來看看熱鬧呢?”楚云微笑道。
“這里沒有熱鬧。只有殺戮。”星野搖搖頭。“如果你想在這里找到破解心魔的辦法。下場極有可能只有一個。”
“哦?什么下場?”楚云隨口問道。
“死路一條。”星野說罷。并沒與楚云交談太久,他轉身朝自己的房間走去。一邊走,還一邊說。“我從沒見過入了魔還能走出來的強者。一個都沒有。”
“所有人,都會被心魔折磨致死。”
“我不認為,你會是那個例外。”
楚云仍坐在石凳上。
星野那番話,也并沒對楚云造成太大的心理負擔。
一個都沒有?
萬一我楚云就是第一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