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內近三十號人瞠目結舌,紛紛望向舉止異常的楚云。
這軟飯男干什么呢?
前一秒還在跟楊三兒叫板,好像馬上就要撕打在一起。怎么下一秒就扛起桶裝水,走向楊三兒?
“你要給我斟茶道歉嗎?”楊三兒將茶杯往前一推,坐姿輕松隨意。
楚云裂開嘴,笑了,笑容很惡劣。
他這一笑,楊三兒沒品出什么,薛朝青卻頭皮發麻,猶豫了下決定按兵不動。
坐得比楚云還要角落的杜青,卻興奮莫名。
來了!
楚總要發飆了!
眾目睽睽下,楚云扛著桶裝水,來到了楊三兒面前。
然后,他神色輕松地看了楊三兒一眼:“站起來,走到我老婆面前。九十度鞠躬,說聲對不起。”
“我就原諒你。”楚云口吻平靜道。
楊三兒仿佛聽了個這世上最弱智的玩笑,臉上露出輕蔑譏諷之色:“你是吃軟飯把腦子吃傻了。還是吃之前就不正常?”
“向一個賣笑的戲子道歉?”楊三兒匪夷所思道。“我看起來像是那么不入流的人嗎?”
“哦。”
楚云點點頭。
右手拎起瓶口,掄了個一百八十度,砰地一聲。穩穩砸在了楊三兒腦門上!
這一幕,看得在場眾人心驚肉跳,幾近窒息。
水桶既不尖銳,也不鋒利。可重達三十斤砸在腦門上,楊三兒只覺腦袋仿佛要爆炸,口鼻淌血,畫面驚悚。
他整個人飛出數米,重重摔在了地毯上。再想起身,卻發現眼冒金星,雙腿發軟。
“你——”
楊三兒滿臉鮮血,面目猙獰。雖沒外傷,看起來卻格外恐怖。連耳朵里也滲出了血水。如同身中劇毒。
“噓。安靜點。”
楚云拎著水桶走向楊三兒,然后揚起瓶口,將那一桶水傾瀉而下,倒在了楊三兒身上。
本就頭部受創的楊三兒登時打了個激靈,再加上冰寒的冷氣吹來,瞬間蜷縮成一團,冷得瑟瑟發抖。
“是不是比我講的冷笑話冷點?”楚云扔掉水桶,緩緩蹲在楊三兒旁邊。隨手點了一支煙。
然后,他抓起劇本,翻到促使他動手的那一頁:“你讓我老婆穿比基尼?讓她和男主演親熱戲?”
“哦對了。”楚云漫不經心道。“還有吻戲?”
啪嗒。
楚云深吸一口煙。
然后將那滾燙的煙頭,生生塞進了楊三兒嘴里。
咝咝。
一陣煙霧冒出來,楊三兒只覺得舌頭被燙熟,痛得滿地打滾。
“我都沒親過。你讓別的男人親我老婆?”楚云一把扯掉楊三兒皮帶,將其褲子扒開。只剩那可憐的內衣。
上半身,也沒有幸免于難。
一陣驚呼中,楊三兒很快就被扒了個精光。
會議室幾名女士紛紛扭過頭,怕長針眼。男士也面露尷尬之色,驚悚之余,頗有些同情楊三兒。
堂堂名門公子,卻當眾被人暴打,出盡洋相。往后還怎么在明珠城立足?
“楚云,你太過分了!”
有人不忿抗議。
但更多人保持沉默。
楊三兒的狂妄讓人不爽,楚云所為完全契合他們的陰暗心理。看戲就行了,反正也不會惹火燒身。
楚云轉身,沒再多看楊三兒一眼。徑直走向了面如平湖的葉教授。
他一只手搭在葉教授肩膀上,還輕輕拍了拍。
然后,俯身在其耳畔道:“我不知道你想搞什么。但再有下次,我扒的就是你衣服。”
說罷,強硬之極地抓住蘇明月手心,雙雙離開會議室。
現場鴉雀無聲,卻又人人自危。
葉教授掃了眼按兵不動的薛朝青,冷冷道:“很好。”起身走了。
葉教授一走,這會議也就沒開下去的必要了。眾人紛紛離席,楊三兒也被人送往醫院。
杜青咽了口唾沫,心有余悸:“姐夫,這下是不是搞太大了?”
“關我屁事。”薛朝青點了根煙,聳肩道。“楊家要尋仇找他楚云就行了。我是無辜的。”
“夠不要臉啊。”杜青咂舌道。
薛朝青狠狠抽了兩口煙:“我他媽這是見怪不怪了!”
楊三兒被送往醫院后,經過反復檢查后確證:舌頭被燙傷,無大礙。但頭部有腦震蕩。估計得在醫院養一陣。將來沒準還會落下偏頭疼。
轉醒的楊三兒推開投喂的營養品,摔了一地。
他臉色發白,雙眼布滿血絲。
被人砸頭,被人扒光,被人當狗一樣玩弄。
他顏面盡失,自尊心被徹底粉碎。
咚咚。
房門被敲響,卻不等楊三兒破口大罵,一道身影便走了進來。
“好點沒?”葉教授徑直來到床邊,坐了下來。
“葉姐,你玩我?”楊三兒不再恭敬,咬牙切齒地怒視葉教授。
“還不夠明顯嗎?”葉教授不答反問。
“為什么!?”楊三兒豁然坐起來,目露兇光。
“因為你有事沒事就在我面前晃,真的很煩。”葉教授拿了個蘋果削皮。頭也不抬道。“你沒我學歷高,沒我有錢。就連腦子,也不太好用。”
葉教授刀工不錯,一條皮切完整個蘋果。
但她沒遞給楊三兒,而是張開紅唇咬了一口。
“換個人舔吧。”葉教授細細咀嚼,口吻平淡道。“我們不合適。”
葉教授一通擠兌,登時令楊三兒氣血上涌,渾身發抖。
“姓葉的!”楊三兒惱怒不已。“你他媽真當自己是圣女?”
葉教授反手就是一巴掌:“他怎么沒把你舌頭割了。”
楊三兒被打蒙了。
他雙手死死抓住被褥,雙眼充血。
“想泄憤就去找他。”葉教授放下那咬了一口的蘋果。“在我這兒,你連條狗都不如。”
說罷,葉教授起身離開。干凈利落。
“賤人!”
楊三兒歇斯底里地咆哮起來。
仇恨的種子茁壯成長,迅速成長為蒼天大樹。
“不弄死你們,我楊三兒誓不為人!”
叮咚。
床頭的手機傳入一條微信。
是葉教授發來的。
打開一看。
正是他在縱橫娛樂被扒光的照片,很丑陋,很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