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道峨眉 七十九、話別離旱地驚雷
七日時間疏忽而過,看上去是耽誤了趕路,實際得到駁馬幫助,不僅能夠快些到得峨眉,此外駁馬日行千里,山川河流如履平地,也不必那么辛苦,優勝于劣。
經過這七日的交流,駁馬已然完全接受了陸玄的存在,隱約更是將陸玄當成了長輩親族看待,任由陸玄騎乘,十分的聽話溫順。
除了韋馱出現的時候,會躁動一些,其余的時候基本都十分樂于聽陸玄的吩咐。
加上它本身與蘇瓊也是親近,甚至讓陸玄這能與它交流的人都有些莫名,如此情況之下,祖孫二人已然可以啟程。
當然,在啟程之前,還得先完成了韋馱和尚的心愿。
此事不是那么好辦,許是駁馬這些年被韋馱煩的不輕,心中記恨,頗有一些怨念,以至于陸玄也讓韋馱嘗試過騎乘,總是被駁馬躲了去。
不過今日有些不同。
駁馬雖然還是有些抗拒,但是韋馱還是完成了心愿,騎乘駁馬在這龜山周遭跑了一圈。
韋馱有些興奮,雖然才跑了一圈,猶自有些不太盡興,但也有幾分滿足了。
“蘇丫頭,此番算是灑家欠你一個人情!”
這駁馬正是因為蘇瓊的緣故,才答應讓韋馱騎乘的,其中除了蘇瓊與駁馬天生投緣之外,更重要的是蘇瓊天賦異稟,不過區區七日的功夫,竟然從陸玄這里將那與駁馬交流的法門學了去,實在有些驚人。
便是陸玄知曉她修行天賦驚人,由是沒有想到她在這獸語方面也有如此天分。
“這人情還是記在梓榆身上吧,梓榆這些年可對大師你頗有幾分怨言,日后若有機會,大師你可得好生補償。”
蘇瓊安撫了駁獸一會兒,捋著它身上鬃毛,轉頭回道。
蘇瓊給駁馬取了一個名字,古時便有典故,‘駁馬,梓榆也。其樹皮青白駁犖,遙視似駁馬,故謂之駁馬。’。
陸玄提及這典故,蘇瓊雖然不知是哪里來的,但覺得好聽,便拿來用了。
“哈哈!好說好說,待灑家日后學會了這駁獸之語,定然幫它找一頭公獸來,生一大群小駁獸,傳宗接代……”
蘇瓊一個還未成婚的大姑娘,哪里聽得這個,一時面色通紅……邪王嗜寵鬼醫狂妃
當即帶著駁馬梓榆就走了。
“怎了?這丫頭怎么和那駁獸一個脾氣,一言不合便發氣?”
韋馱有些莫名其妙。
陸玄見此,微微搖頭,也不知說些什么是好,這韋馱說聰慧也聰慧,就是有些事情是真不通曉,或者說根本沒興趣了解,所以他倒也不是失禮,是真就不舉得自己的話有什么不對。
韋馱活這么大年紀,本性如此,廣休那等靈慧的和尚尚且沒想過改變他這師兄,想來也別有用意,所以陸玄也沒有解釋,只道:“小姑娘心思,法師不必在意,此番得了這駁馬做腳力,卻是到了要告辭的時候了。”
陸玄請辭。
他與蘇瓊祖孫二人,已經在這龜山待了不少時日,本是為了減少趕路時間,才來到此地借取異獸的,自然不好再耽誤下去。
“這便走了?”
韋馱聞言一怔,銅鈴大眼微瞪,這幾日他與陸玄祖孫玩耍,卻是難得痛快,他雖不在意旁人看法,到底一個個都將他看成瘋癲,多少也有些孤寂。
這并非是心性不到,而是本性如此,卻并非什么壞事。
就如同詩人總有感嘆,才有那絕美詩篇,人性本就是世間最美妙的事情,哪怕玄門正宗,也從不提倡滅情絕性。
不拘佛道,之所以對童身看重,注重不漏之軀,一來此類人踏入修行,本身基礎便好打,也少因果牽扯。
更重要的,是讓弟子們控制自己的欲念。
初入修行,大多還是童子少年,陸玄這等老翁還是少見的,此等少年,最容易被那欲念影響修行,是以才不得提倡。
當然在此事之上,佛門行之更甚。
話卻有些偏題,總的來說,韋馱還是有些不舍的,大抵就是孩童得知要與玩伴分別之時的那種情緒。
“此去峨眉,還不知修行前路如何,若是得了緣法,日后得閑,再來拜訪法師,若是不成,想也會回潯陽去,皆時自會傳信法師,如是法師仍有意學那駁獸之語,盡可去潯陽找我。”
言罷,稽首一禮。也不等韋馱和尚說些什么,便往羅漢寺去了。霸威
寺中與法圓告辭,法圓也是有些不舍,倒不是真的與陸玄有了何等交情,這幾日陸玄都在藏馬洞,二人都不曾有多少句話。
主要是陸玄在的這段時日,韋馱很是安分,也不跑出來驚擾香客,自然讓他覺得滿意,如今陸玄一走,豈不是說韋馱又要恢復舊態?
這可不是他所希望的。
于是出聲挽留。
陸玄正要再說些什么,忽然聽得龜山外頭似乎有悶雷乍響,心下一驚,這萬里晴空的,哪里來得驚雷?
法圓住持也是嚇了一跳,不過很快就恢復狀態,道:“又是韋馱那廝在作妖了,聽廣休大師所言,他是練了一門什么厲害的橫煉武功,想是在那撞山練功呢。往日沒少如此,鬧得左近的游人都以為是地龍翻身,只是這幾日想是道長在此,壓住了他……說來那廝肚腸雖大,吃的也多,這力氣確實也是不小……”
法圓說到這,搖了搖頭。
陸玄卻有些不信,韋馱練法或許會弄出這等動靜來,但今日與他分別不過一會兒的功夫,想來韋馱還不至于就這么一會兒便去修行去了。
心念一動,陸玄便對法圓道:“老道且去看看。”
法圓見此,也只當陸玄好奇,倒沒有多管。
陸玄自羅漢寺中出來,遠遠便見得前方元氣涌動,隱有兩道氣機傳來,其中一道正是韋馱。
其氣息有些躁動,不像是在修行,更像是在和人斗法。
陸玄見此,心中一驚,韋馱實力還強過他,雖陸玄對佛門境界不甚了了,卻不是他能比,自不必擔心太多。
他是有些擔心蘇瓊的情況,小姑娘方才帶著駁馬自去了,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若是被戰斗波及,可不是什么好事。
如此想著,陸玄身形一動,便去尋人去了。
好在蘇瓊并無什么大礙,陸玄趕到時,她正坐在駁馬的身上,看著還有些興奮,似乎瞧見了什么了不得的場面。
陸玄心下微松,隨即轉頭看去,果也見得激烈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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