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武神路 第八十章 祝玉妍飛劍斬邪王
實際上。
兩人精神上的交鋒已經進入到了白熱化。
兩人修煉的武功都有錘煉精神的功效,一時之間,倒是誰也奈何不了誰,兩人功力相若,倒是陷入到了僵持當中。
如果現在有旁人膽敢走入兩人周身十丈之內的話,那便會被彌漫在兩人身旁的精神之力給直接撕扯成碎片。
“看!”
安隆突然驚呼了一聲,石青璇頓時睜大了眼睛。
只見祝玉妍跟石之軒身旁的竹林,正在一根一根的化作塵埃,而且竹林化作塵埃的方向,正在以這兩人為圓心不斷的擴展。
擴展的速度算不上快。
但凡是進入到這個范圍的,無論是什么東西,都逃脫不了像是那些竹林一般,化作塵埃的結局。
“我們快走!”
安隆見此面色大變,他不敢再猶豫,幾乎是想都不想的就一把抓起石青璇的手腕,轉身飛快的逃走,他甚至連看都不敢再回頭看上一眼。
“你放開我!”
石青璇掙扎著。
但以她的力量,怎么可能從安隆這位魔門中的武道宗師手里掙脫。
“之前邪王把我們送出來就是不想你卷入到他跟陰后的交鋒中,他知道,一旦跟陰后交上手,他就不能再護持我們了……正是他不想我們出事,才會在交手前一刻送我們出來!”
“但是……”
“沒有但是!這樣的交鋒我們是幫不上忙的!邪王如果贏了,他自然會再來找咱們,要是陰后贏了,咱們還留在那,必死無疑!”
安隆跟石青璇厲聲怒喝了幾句,石青璇也就不再掙扎了。
紫竹林中。
石之軒跟祝玉妍兩人同時后退了一步,然后兩人的嘴里亦同時吐出了一口鮮血,此時兩人身旁數十丈內已經全都化作了廢墟。
“沒想到天魔大法十八層都不能殺你。”
祝玉妍看向石之軒的眼神里閃過一絲陰霾,她在蘇信的幫助下將天魔大法修煉到了她本不可能練到的第十八層后,覺得她對石之軒應該穩操勝券。
畢竟,這天魔秘上記載的天魔大法,乃是魔門秘傳神功天魔策最精華的部分。
遠不是石之軒得到的那些傳承能比。
但誰想到。
這些年來,她的這位生死大敵,竟然自行創出了一門足可以跟十八層天魔大法匹敵的神功。
“你用的是什么武功?”祝玉妍忍不住開口詢問。
石之軒聽到這個名字之后,他的眉宇間閃過一絲極為痛苦的神色,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他極為慘痛的記憶,他聲音沙啞的說道:“不死法印。”
祝玉妍的精神力量何等強大敏銳,自然察覺到了石之軒的那一絲痛苦。
這讓她感到無比好奇。
像是石之軒這樣殘忍狠毒,薄情寡義的人,也會感到痛苦?
她似乎從中找到了一絲石之軒心靈上的破綻,這讓她極為興奮,正當她準備繼續用言語來探尋這廝破綻的所在,然后將傷口撕裂,徹底將石之軒的心靈撕碎的時。
石之軒卻是冷笑了一聲。
他身子一動,幻魔身法施展出來,瞬息之間便來到了祝玉妍的身旁,同時他單手結印,另一只手五指并攏,一掌打向了祝玉妍的胸口。
石之軒的這一掌看上去平平無奇。
仿佛一個羸弱的老人用衰朽了的體力打出來的,一點威勢也沒有。
但祝玉妍見了卻眉毛一跳。
身為一位武功已至決定的大宗師,她自然瞧得出,石之軒的這一掌,實際上已經將所有的勁力內斂,從外表上根本就看不出絲毫的力道。
但實際上。
一旦被這一掌擊中,那這一掌中蘊含的足可以推山移海的力道,一瞬間便能爆發出來,將敵人轟成肉醬。
祝玉妍眼中剎時閃過了一絲戒備的神色,她幾乎是想都不想的,身子急退,同時她衣袖一揮,一柄軟劍驀然間從她的長袖中飛出,向著石之軒打向她的那只手掌刺了過去。
“哼!”
石之軒見自己突然間的強攻沒能奏效,他不由冷哼了一聲。
見祝玉妍射出的長劍刺向自己手掌,他嘴角露出了一絲不屑的笑容,他的手掌竟然不閃不避,直接五指分開,成了爪形,一把就將那長劍抓在了手上。
說來也怪。
他的手掌光滑細膩,看上去吹彈可破,但抓在利刃上,卻爆發出了一連串的火星,那鋒利的劍刃,竟然連石之軒手上的肌膚都無法劃破。
“給我碎!”
石之軒一聲大喝,他五指猛然發力,赫然是想將手里抓住的長劍給硬生生抓碎。
“什么!”
原本以石之軒的修為,徒手抓沉重厚實的碎鑌鐵都輕而易舉,更何況是一柄已經被鍛打的極薄的利劍,但誰想到,那柄被石之軒抓在手里的利劍竟然突然轉動了一下。
而之前硬抓劍刃都沒被劃破手掌上,竟然被這轉動的劍刃給硬生生劃出了一道血痕,而且這血痕劃的極深,瞬間便有濃稠的血水從傷口中滴落了下來。
石之軒的臉上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色。
他看了看自己滿是鮮血的手掌,又看了看那柄漂浮在半空中的利劍,震驚的問道:“這是……什么武功!”
祝玉妍一臉冷笑。
她伸出兩根手指,掐了一個劍訣,然后凌空向著石之軒斬下。
那柄漂浮在半空一動不動的利劍隨著祝玉妍的動作,像是接受到了什么指令一樣,仿佛活物一般,竟然也向著石之軒斬了過去。
“這怎么可能!”
石之軒被這一幕嚇了一大跳。
他剛剛已經用自己的精神力量感知過了。
那柄利劍的身上可沒有被系上什么看不到的絲線之類的東西。
也就是說。
祝玉妍是在純粹憑借著意念,或者是精神力量,來操控那柄飛劍!這可是神話故事里那些劍仙的本領,都是些荒謬無稽的說法,但現在眼睜睜的現實卻準確無疑的告訴他……
“你也有害怕的時候啊!”
祝玉妍看到石之軒臉上的驚恐跟疑惑,她心里不由感到頗為痛快。
她指揮著自己的飛劍,仿佛戲弄玩耍一般,不斷的追斬著石之軒,飛劍的速度太快,即便是石之軒有著大宗師的修為,他只能全力躲閃。
根本就不敢讓飛劍斬在自己身上。
這飛劍的鋒利,他剛才已經領教過了,只是輕輕一轉,便差點削掉了自己半只手掌,要是被這樣直接斬中,那自己即便不死,那也肯定是重傷。
操控飛劍,對于祝玉妍也并不輕松,她只是指揮飛劍了不出一刻,額頭上已經浮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不行!這御劍術我也是剛煉不久,這柄劍也不是按照那混蛋給我的秘法用心血祭煉過的,操縱起來消耗的精力太多……必須要盡快解決!”
祝玉妍臉色有些微微的發白。
顯然。
操控飛劍,對她也并不輕松。
她雖然想要盡快將石之軒殺死,但石之軒憑借著幻魔身法,應對起她的御劍術來,竟然越來越嫻熟,一開始的時候在她飛劍的斬切之下,還能讓石之軒手忙腳亂,但現在,石之軒甚至都能在她的御劍術下閑庭信步了。
祝玉妍知道。
這并不是自己那個混蛋弟子教給自己的御劍術差。
而是她還沒有將這門傳說中的劍仙絕技練熟的緣故,原本她以為憑借著自己天魔大法十八層,大宗師的修為,足夠殺死石之軒,誰知道這些年來,石之軒竟然也修煉到了大宗師。
之前精神層面的交鋒平分秋色之后。
她就知道自己用尋常的方法恐怕殺死石之軒了。
畢竟,近身拳掌相斗的水平,她是遠不如石之軒的,一旦跟石之軒比起招式來,她不可能贏跟自己修為相若的石之軒。
除非自己用天魔解體。
天魔解體是自己這二十多年里,為了殺死石之軒報仇才練成的,這一招一旦用處,便是同歸于盡玉石俱焚,這是沒有辦法之下的辦法。
原本她倒是也不怕死,如果能殺死石之軒,她即便是死了也沒什么。
但自己那個混蛋弟子告訴她。
她如果想用天魔解體來報仇,根本就殺不死石之軒。
只會配上自己的性命。
她雖然表面對這話嗤之以鼻,但聯想到自己那個混蛋弟子的種種神秘,她在心里,實際上是相信了這個說法。
“那個混蛋告訴我只需要將御劍術練到小成,便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的殺了石之軒,但我知道石之軒重出江湖之后,哪里還能忍得下寂寞,再修煉上十年!”
祝玉妍知道。
今日就是殺石之軒最好的機會。
要是今日沒能殺了對方,那再讓對方躲藏起來,不見了蹤影,那自己想要找他,那可就千難萬難了。
畢竟。
對方可是潛藏了二十多年,都沒任何人知道他躲在什么地方。
“今日我必殺你!”
祝玉妍眼中閃過一道厲芒,她咬了咬牙,催動起了秘法,噗的一聲,一口精血噴在了那柄凌空飛舞的飛劍上。
那柄飛劍沾上了祝玉妍的血水之后。
閃爍起來極為妖異的光芒,劍身仿佛血肉一般,竟然將那些血水盡皆吸收了進去。
“斬!”
祝玉妍嘴里一聲大喝,她臉上的七竅中都溢出了血水。
隨著她的這一聲大喝。
那柄飛劍閃射出了一股耀眼的血色劍芒,然后在半空中畫了一個圈,宛若一道血色雷霆,像是石之軒當頭斬下。
石之軒也被這突然的變化嚇了一條。
原本他還為自己適應了祝玉妍飛劍的斬擊稍微松了一口氣,心里還有些不屑的想著這御劍術也不過如此。
但誰想到。
他只見到祝玉妍只是一口血噴出來,那柄飛劍便徹底變了樣。
劍身上閃射出了血芒,那股濃烈粘稠的殺意幾乎都讓他的汗毛都炸立了起來,甚至他的呼吸都開始變得不暢。
當看到那柄飛劍帶著血色劍芒凌空斬下。
石之軒剛想像之前那般,用自己的幻魔身法躲閃過去,但就在他身子一動的剎那,他才發現,他周身數丈的范圍之內,竟然被死死的鎖定,他竟然無法移動哪怕是一寸的距離。
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血色劍芒,從自己的頭頂斬落。
他最后的一個念頭。
便是。
“好痛!”
“呼!”
祝玉妍看到石之軒被她的飛劍從頭頂斬成兩半,她也仿佛脫力一般,直接倒在了地上。
剛才她催動秘法。
在一瞬間用光了自己所有的精神力。
直接讓自己的精神進入到了衰竭當中,甚至還可能在自己的精神層面,造成了極為嚴重的創傷,這種創傷,甚至會讓她在修為上,再也難以存進。
但為了親手殺死石之軒,這些她都不在乎。
現在看到石之軒終于死在了自己的手上,她心里卻并沒有多少高興。
甚至心底還浮起了一絲悲傷。
淚水順著她的眼角落了下來,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流淚,但她就是流了。
“誰……”
這時。
祝玉妍聽到了一陣極輕微的腳步聲。
她艱難的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忘了過去,她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緩步走了過來,那人穿著一襲青衣,腰間掛著一柄長刀,面容消瘦,面孔不怒自威。
“是你……”
祝玉妍認出了來人,她有些驚異,他不知道這人為何會出現在這里。
“是我。”
那人淡淡的說了一句。
他看向了已經被斬成了兩截的石之軒,眼神里流露出了一絲遺憾的神色,他搖了搖頭,說道:“可惜了。”
然后。
這人才又看向祝玉妍,他的眼里露出了一絲好奇的神色,他不由問道:“我很奇怪,你的實力應該是不如石兄的,但為何你能殺死他?”
顯然。
這人并沒有見到祝玉妍之前跟石之軒的交手。
否則的話。
他斷然不會問出這句話。
那人又說道:“我來蜀中,是為了獨尊堡的事,解暉是我的結義兄弟,他死在你的手上,要作為他的義兄,自然要替他討一個公道。”
說著。
這人的手掌握在了腰間的刀柄上。
在他的手握住刀柄的剎那。
一股無匹的刀意沖天而起,直沖云霄,竟然將天上烏云蓋頂的烏云都給沖散了。
“但是我宋缺,不殺無法還擊之人。”
說罷。
宋缺把手從刀柄上挪開,之前的那沖天而起的無匹刀意,竟然在他輕描淡寫中,徹底消散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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