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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關系改變與回家

  顧君總感覺到青果好像察覺到了什么,但她沒問,正好他也想不到合適的理由。

  進了服務區后先把車輛加滿油,然后就停在餐廳前。

  現在是冬季,尤其是臨近年關,外出游玩的不多,跑物流運輸的也不多。

  整個服務區內都透著一股子寂寥,空曠的道路就像是無人區,人類造成的聲音還沒有凜冽的北風來的過癮。

  不過過年的氣氛已經有了,各種喜慶的燈籠以及裝飾品,還有大大的紅幅已經到位。

  就是工作人員的表情一般,一個可能是生意不好,另外一個是想放假回家了吧。

  服務區必不可少的必然是超市,餐廳,住所以及廁所。

  不要指望服務區里的餐廳里有什么佳肴,尤其是青州服務區真的是非常小非常小的一個服務區。

  青州只是汕東下面一個排不上號的地級市濰方代管的縣級市,是農業大縣。

  很簡單的點了兩碗牛肉面,外加兩個驢肉火燒,基本都是顧君吃的。

  畢竟青果怕胖只吃了半碗牛肉面,以及兩小口火燒。

  吃過飯后的兩人沒有住在服務區內旅館,而是回到車上,顧君在主駕駛,青果在副駕駛。

  座位放倒,正好可以通過天窗看向外面的世界。

  不得不說,真的不好看,天窗很大,天空很大,可諾大的天空卻容不下幾顆星星。

  蓋著毛毯的顧君不想被青果看出自己心中的忐忑,也一時找不到話題,拿起手機玩了起來。

  青果側躺著看著顧君,漆黑的夜里,為數不多的亮光照在顧君的臉上,在青果的眼中,現在的顧君的表現很平常。

  可她忘不了剛才的他也曾面色蒼白,腦門冒冷汗的情況。

  她有過猜測,顧君很早之前就說過失憶,可一直沒說恢復的事情。

  即便他向自己問過很多關于他的事情,一個親兒子卻完全記不得與親生父母之間的經歷。

  很容易被看出來的,尤其是顧君一直不曾告訴家里他失憶的事情。

  “你是不是特別害怕回家?”青果問道。

  正玩手機的顧君被青果的問題嚇了一跳,手一滑,手機就掉進了座位下。

  “怎么可能。你怎么會有這么可怕的想法。”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顧君坐正身子按開頂燈就要去找手機。

  最新款的iPhone

  5,白淺送的,畢竟上一塊也是因為她摔碎的。

  拿起來后的顧君左右打量,確認沒有損壞后才繼續躺下來,就看見青果依舊在看著自己。

  而且臉上還有些許的委屈,好像剛才自己的答案讓她不甚滿意。

  哎了一聲的顧君開口道:“好吧,我承認。我也不瞞你。我完全想不起一年半之前的記憶。

  我對清島的那個家,那個家里的人完全不熟悉。我說句難聽的你別生氣,在生理上他們是我的親生父母,但在心理上,他們跟我只是個沒有過往的陌生人。

  你可能覺得那是家,可對我來說是個陌生的地方。”

  “還有我呢。”握著顧君手心的青果看著他:“難道這個家里有我還不夠嗎?你不會不把我當家人吧?”

  “你不一樣…”

  “我有什么不一樣的!”青果直接打斷顧君的話。直接坐起來的她拽著顧君的手掌看著他的眼睛:“有些話,我想了好些天都沒想明白,可今天你都說不想回家,那我就要跟你說個明白。

  你跟安希的事情,我知道也清楚,安希跟我說過這件事,只不過后來的你們莫名其妙的就分手了。

  說實話,我是懷疑的,畢竟好起來兒戲,這直接分手更是兒戲。我就想先等等,觀察觀察再說。

  你說你明明就是一個不高不帥也沒有錢的平平無奇的一個男的,為什么身邊就少不了鶯鶯燕燕呢?

  白淺多出名啊,自以為跟個小狐貍一樣精明,外面關于她脾氣的黑料都能當柴火燒了,可她在你身邊竟然對你俯首帖耳的。

  而且我總覺得你們兩個有事情瞞著我。要不然我為什么給你買手機不給我買?

  還有性格出了名的驕傲刁蠻的天仙,屢屢被你氣哭、罵哭多少次了,但凡有點脾氣的早把你撓成大臉貓了,天仙倒好,就對不起‘公主病’這個詞。

  最讓我生氣的是前幾天那個汽車銷售竟然對你有那種意思,我知道她認錯人了。

  可既然有一肯定有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其實你應該察覺的到,我也不想隱瞞,我好像是喜歡你的。

  我知道我認識你比較早,但在這種情感面前有人比我還勇敢,我認。

  我一直沒說就是有些事情不敢確定,可現在看來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

  就算沒有白淺,還有紅淺、粉淺還有天仙、米線、土豆粉啥的死命往上撲。

  你說說你閑的沒事撩騷那么多人干什么呢。你要是真的饞的慌,就不知道撩撩我試試啊!

  還說是你不喜歡我,故意不回應好你個渣男,去年還說要一輩子對我好的,這才不到1年,就變卦啦”

  一股腦把心事全都說出來的青果的眼淚都擦不過來了。委屈、心酸、忐忑、緊張等等情緒交雜,尤其是淚眼婆娑的看著顧君在那笑的樣子。

  氣不打一處來的她握緊拳頭就開始揍顧君。

  笑出聲來的顧君一把抓住青果的胳膊,直接把她攬在懷里。

  她哭的上起接不上下氣,顧君笑的沒心沒肺。

  輕輕拍打著她的后背,讓她慢慢的放松下來。

  “水,水,水。”抽抽噎噎的青果斷斷續續的說出口,她其實真的不想哭了,可這玩意真的控制不住。

  “你等會,在后備箱呢。”

  察覺到顧君的行動,青果反抱住顧君:“那..那不用了,我一會就好。”

  雙手掰著青果的臉頰,看著這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可憐模樣,顧君說道:“其實...還有別的解渴方式。”

  顧君的雙手讓青果完全無法擺脫,一側臉就迎了上去····

  剩下的···就不可描述了。

  五分鐘后,青果掙扎著把顧君推了出去。

  三兩下的退到副駕駛邊緣處的青果一手揉著有些紅腫的嘴,一手揉著小腹,防備的看著顧君。

  “你剛才說的話不清不楚的,我有點聽不太懂,要不你再給我解釋解釋?”一臉壞笑的顧君的開口挑逗。

  “聽不懂就算了,我就當被白眼狼啃了一口。”

  “還耍小脾氣,我認錯還不行嗎?咦?你嘴咋有點紅啊,,還有捂著肚子干什么?過來我給你看看。”

  “不要,我怕你做壞事,我都聽說過,KIss之后就是那種事情,現在咱倆的關系最多算是確定關系,那種事情還早著呢。

  要是咱爸媽..要是你爸媽不同意,我絕對不可能讓你得逞的。”話說一半的青果主動把‘咱爸媽’改成了‘你爸媽’。

  這就是非常明確的意思了。

  清島的那個家還是她的家,家人還是她的家人。

  但隨著她跟顧君的關系變化,有些事情已經要做好準備的改變。

  “我明白你的意思,這一切都交給我。”伸手要拉青果的顧君繼續說道:“我真的沒有別的想法。”

  “就信你這一次。”氣的青果小嘴一撅,啪的一下打在扶手盒上:“其實我沒事,就是這玩意剛才硌得慌。”

  攬著青果的顧君覺得自己已經不再對清島恐懼,甚至開始了期待。

  之前的他恐懼的是那個陌生的環境,可剛才青果的舉動讓他非常自然融入了那個還沒感受的環境。

  確實,除了身體以外,他對那個家庭沒有歸屬感,但青果就像一根線,將他們串聯在一起。

  她的家就是他的家,她的家人自然也是他的家人,再加上這具身體的因果,已經沒有任何的芥蒂。

  抬手一指前方,言語中透露出興奮的于激動的顧君喊道:“出發,回家。”

  熟練的松手剎、掛擋、踩油門、松離合。

  2013十周年紀念版的的3.6L

  四驅五檔,手自一體的牧馬人在發動機的轟鳴中慢慢的向前駛去。

  現在時間是夜間九點零五分,青州服務區距離在清島市南的景苑公館220公里。

  一切順利的話,能夠在凌晨之前趕回家。

  “顧君,我發現你跟剛才有點不一樣了。更有精神了。”

  “因為你啊,你是我這一生等了半世未拆的禮物。”

  “什么意思?”

  “把手拿上來。”顧君敲了敲中控扶手箱,示意青果把手拿上來。

  “討厭,好好開車不行嘛。你駕照花十塊錢辦的假證吧。”

  嘴里嫌棄的青果還是依言把手放了上去。

  然后就被顧君緊緊的攥住。

  他的手很涼,手心都是汗,卻讓人心安。

  2月3日是小年,在北方的習俗里有吃餃子這一項。

  顧君還是沒有在凌晨12點之前趕回來。

  2月4日是立春,是二十四節氣里第一個節氣,‘立’是‘開始’的意思,表示著冬去春歸來,單就一個‘春’字,春天的氣息已撲面而來。

  冰雪融化,草芽萌動,花枝孕蕾,春天以它特有的形式鋪展開來。

  手中緊握的那雙柔弱溫潤的小手在提醒顧君,屬于他的立春以自己的方式展開了。

  凌晨一點,將車停在地下停車場后,手里拎著東西的顧君與青果走向電梯。

  一路暢通無阻的開門進屋,時間太晚,生怕打擾家里人的兩人悄么聲的進屋。

  剛把客廳的燈打開,就看見沙發上有人揉著眼睛看向門口的方向。

  一位看起來也就四十歲左右的婦女,披著一件衣服,應該是剛才在沙發上等人,等到睡著了,然后顧君他們回來,吵醒了她。

  顧君認識這人,她是自己這具身體的媽媽。

  等的人,自然是自己。

  顧君還愣了一下,青果直接把手里的東西往地上一扔,飛奔的撲上前去,直接開始撒嬌。

  撫著青果秀發的婦女看向顧君:“怎么著,還跟你媽冷戰啊?還是不想要你媽了?”

  “顧君,你傻站著干什么,過來啊。”青果連忙對顧君招收,還對他眨巴眼,讓他過來。

  略一扭捏的顧君想起幾個小時前的事情,坦然的來到沙發前,隨手拉過來一個布墩就坐了下來:“我回來了。”

  “跟你爸一個臭脾氣,三輥子打不出一個屁來。好像我欠你們顧家一樣。”刮了下青果的鼻尖,顧媽開口道:“還是我的小果果好。你們沒吃飯吧我給你們下餃子去。”

  “媽,你都不知道,顧君這是好長時間沒見你,想你想的,其實他現在老能說呢,身邊圍著好幾個小娘皮想要做你兒媳婦呢。”揉著肚子的青果示意自己很飽:

  “還有,我們在路上吃了,吃的特別好。您別忙了,我想跟您說說話。顧君,你啞巴了啊。”

  “對對,我們在青州服務區可大吃一頓,有牛肉拉面,驢肉火燒,肉夾饃。特別飽。”

  “咦?剛才有人說話嗎”把手放在耳邊的顧媽看向青果:“青果,你聽見有人說話嗎?是不是我年紀大了啊。”

  嘴一橫眼一閉的顧君開口道:“媽..能..能給我們下點面條吃嗎?我們餓壞了。”

  說完以后才發現,好像也沒有那么不能接受,就像說出的是很普通的事情一般。

  或許在顧君沒有察覺的時刻,這具身體已經在潛移默化的影響著他。

  開了一天車的顧君累的都不想動彈,也早就餓了,直接躺在沙發上,就跟到了自己家一樣,雖然這真的是他自己家。

  可能對顧君的態度滿意,顧媽向廚房走去:“我還以為你們在小年就能趕回來,今天晚上特意包的你們最愛吃的黃花魚水餃,他們都說苝京打拼不容易,連頓飽飯都吃不上。

  在外面我管不著,在家里不把你們喂胖了,別想給我出門。等著,咱們一起吃,家人都在一起,那才叫過年。

  對了,剛才有人說找對象是吧?我沒意見,不過提個小小的要求,就照著青果這樣的標準找就行。”

  顧君與青果對視一眼,默契的沒有接腔,而且暗中達成‘保密’的應對方法。

  不一會,廚房就傳出來鍋碗瓢盆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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