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2006 第775章 對曹芹的思想沖擊
孫全和袁水清在河上玩了個把小時，就把小船劃回岸邊，上岸后，跟黃驚奇道了個別，就在蔡亞男的陪同下，上車回去了。
這大概就是有孩子和沒孩子的區別。
因為擔心他們倆都不在家，時間長了，三個孩子都要哭鬧，所以，他倆都沒心思玩太久。
他們走的時候，正好從廚房端菜出來的服務員曹芹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今晚她見到孫全和袁水清，讓她心下頗多感觸。
這夫妻倆看樣子都比她大不了幾歲，可自己和他們的差距，恐怕這輩子都填不平。
這家漁夫碼頭的生意有多好，曹芹最近天天在這里上班，自然是清楚的。
而據她所知，這家店幕后的大老板還是99黃燜雞的大老板，漁夫碼頭只是人家龐大產業中的一小塊，很不起眼的一小塊。
人比人，真的氣死人……
這是曹芹看著孫全、袁水清離去的背影，腦中閃過的念頭。
這個念頭也一直持續到她今晚下班。
下班時，已經很晚了，街面上都沒幾輛車，也不見幾個行人，曹芹帶著一天忙碌下來收獲的疲憊，和三個室友一起步行回宿舍。
她的三個室友，容貌和身材，也都不錯，各具特色。
漁夫碼頭因為生意夠好，所以這里常有廚師和服務員過來應聘，而應聘的人多了，也就給了經理擇優錄取的條件。
簡單說，就是在這家店上班的幾個服務員，都挺年輕漂亮。
像曹芹，她就容貌姣好，身條也夠順，學生時代，她也是收過不少情書，也被不良少年常常堵在回家的路上。
而和她同宿舍的三個女生，也都長相不差。
個子最高的，正好姓高，全名高美云，鵝蛋臉、身高腿長，胸懷寬廣。
平時上班的時候，男客人的目光總是被她寬廣的胸懷所吸引。
說她是個美女，沒人會否認。
個子最矮的，不姓矮，也不姓艾，姓芮，全名芮曉曉，但她的矮在很多男人看來，不是缺點，因為她的小臉精致，身材曲線也很動人，小巧玲瓏，明眸善睞，還愛笑，一笑，就露出一口潔白整齊的貝齒。
來店里吃飯喝酒的一些老男人，就喜歡盯著她看。
曹芹的第三個室友田萍萍，相對而言，不是最高的，也不是最矮的，但她是最豐滿的，卻又稱不上胖，最大的亮點就是皮膚夠白，腰肢夠細，一張可愛的圓臉，能令一些人聯想到豐收的喜悅，說她是美女，應該也是可以的。
她們四人習慣每天下班后，一起結伴回宿舍。
當然了，大半夜的，步行走夜路，不結伴，她們大概也有點怕。
而這種害怕，顯然不是多唱幾遍：“我一個人洗澡，也不怕不怕啦”就能消除的。
往日，她們四人回去的路上，總會嘰嘰喳喳地聊個不停。
女人嘛！有人曾經說過：一個女人相當于五百只鴨子。
四個女人走在一起，那嘰嘰喳喳的程度，可以想象。
而今晚呢？
高美云、芮曉曉、田萍萍倒是和往常沒什么兩樣，一路上嘰嘰喳喳聊了個不停，剛開始是高美云提起的話題——口紅的話題。
這個話題，芮曉曉、田萍萍都感興趣，三個女生嘰嘰喳喳地交流著自己覺得哪款口紅漂亮、好用。
聊著聊著，不知怎么就聊到面膜的話題上。
這個話題沒聊多久，不知怎么又聊到護手霜的問題上。
走到半路的時候，她們又聊到男朋友的話題上。
嗯，這個話題是芮曉曉發起的，她眨巴著好奇的大眼睛問高美云——“美云姐，你跟你男朋友發展到哪一步了？幾壘了？”
這個話題，讓高美云有點害羞，田萍萍雖然臉色也有點羞澀，卻也興致盎然，好奇地伸著腦袋，盯著高美云。
“你要死呀！問這么不要臉的問題？”
害羞的高美云伸手勾勒住芮曉曉的脖子，表情“兇狠”。
芮曉曉一邊討饒，一邊向曹芹和田萍萍求救。
田萍萍連忙救她，但曹芹卻沒反應，她似乎沒興趣陪她們打鬧。
高美云她們仨打鬧嬉笑了一陣，注意力終于都落在今晚明顯很反常的曹芹身上。
“芹芹，你不夠姐妹呀！剛才美云姐差點勒死我了，你都不救我，還是不是好姐妹呀？”
芮曉曉擠過來，不滿地抱怨著，悄悄掐了曹芹胳膊一下，曹芹沒有防備，頓時痛得倒吸一口冷氣，連忙閃開。
田萍萍好奇地打量著曹芹，說了句：“芹芹好像有心事呀！”
高美云走到曹芹另一邊，一伸手勾住曹芹脖子，眼睛湊近了，“惡狠狠”地逼問：“咋了芹芹？被人煮了？還是思春了？嘻嘻。”
一句話，把芮曉曉和田萍萍都逗笑了。
兩個女生都起哄，也都湊過來逼問曹芹，芮曉曉作勢要再掐曹芹。
田萍萍作勢要撓曹芹的癢癢。
對她們來說，忙碌一天，也就下班的時候，可以自由放縱一下，當然是怎么開心怎么來。
反正這大半夜的，街上沒什么人，沒人注視，她們就能放得開。
曹芹顯然有點怕她們三個，畢竟她雙拳難敵四手，不可能是她們仨的對手。
于是一陣討饒之后，連聲說：“我說！我說還不行嘛！”
“好！你說！”
“快說呀！”
“趕緊交待，是不是思春了？”
三個女生興致勃勃，相當好奇。
平日里曹芹可不比她們文靜，而剛才她們那么熱鬧，曹芹卻一反常態地安靜行走，低頭思索著什么的樣子。
“唉，你們知道今晚我看見誰了嗎？”
在三個室友的催促下，曹芹先拋出一個問題。
高美云白她一眼，勒住曹芹脖子的手臂收緊，“惡狠狠”地威脅，“別賣關子！趕緊直說！要不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嘿嘿。”
芮曉曉和田萍萍也在催促。
曹芹苦笑，不敢再賣關子，趕緊說：“老板和老板娘！我今晚看見咱們的老板和老板娘了，我猜你們仨都沒有注意到吧？”
“這……”芮曉曉錯愕。
“真的假的？小芹芹，你不是騙咱們的吧？你可想清楚了再說！”高美云也有點不相信，再次威脅曹芹。
而田萍萍眨了眨眼睛，好奇問：“真的呀？芹芹，那你快說咱們老板和老板娘長得啥樣？你在哪里看見的呀？你怎么認識他們的？”
三女都很好奇。
曹芹于是就把今晚自己接待、伺候孫全和袁水清的事，簡單地說了一遍。
等她說完，三個女生一時間都有點安靜。
但安靜的時間很短。
很快安靜的氛圍就被好奇心較強的田萍萍給打破，“芹芹，你是說今晚來2號包廂的那個美女，是咱們的老板娘？那個頭發很短的家伙是咱們的……老板？你不是在騙我們吧？”
顯然，袁水清的美貌，讓田萍萍記住了今晚有這么個女客人。
順帶著，也記住了孫全的短發。
曹芹點頭，“嗯，今晚黃經理還親自去那個包廂打了個招呼，你們難道都沒有注意到嗎？”
高美云撇撇嘴，“咱們黃經理每天晚上去打招呼的包廂多了，店里那么忙，我們哪有心思去注意他跟哪幾個包廂的客人打了招呼？”
芮曉曉眨了眨卡姿蘭大眼睛，忽然小手掩嘴，驚呼一聲，“呀，我想起來了，芹芹你說的是不是那對用咱們店的小漁船去河上劃船的那對情侶呀？是不是？你快告訴我是不是呀？”
晚上去河面上劃船這事，在漁夫碼頭店是極少見的，這大概也是芮曉曉能注意到，且記住的一大原因。
“嗯，沒錯！他倆吃完飯后，確實把咱們店的一條小漁船劃去河中間浪漫去了。”
曹芹點頭確認。
聞言，高美云眨了眨眼，也終于記起這事。
“哦，你說的是那兩個人呀？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他們上船的時候，黃經理好像還陪著去了水邊說了好幾句話，對不對？”
曹芹微微點頭，“應該是吧！這個我倒是沒注意，但老板和老板娘去劃船，黃經理親自送到河邊，也挺正常。”
在三個室友面前，她沒有提過黃驚奇黃經理是她表叔。
不為別的，只為大家不用異樣的目光看她，也為了三個室友能放心大膽地和她交朋友，而不是隨時擔心她們無意間說的某句話，回頭被她曹芹去跟黃驚奇打小報告。
“如果是那個美女的話，那咱們老板娘還真像傳說中的那么漂亮呀！個子也太高了，跟專業模特似的！”高美云感慨地贊嘆。
芮曉曉有些羨慕地說：“真是郎才女貌呀！老板娘那么漂亮，我聽說咱們老板還是個大作家，這就是傳說中的郎才女貌吧？這兩口子也太幸福了！哎，你們說咱們老板和老板娘有多少身家了？上次新聞上好像說，他們身家過億了，是一億多？還是好幾億呢？”
芮曉曉的表情很羨慕。
而看見她這副羨慕的表情，以及聽完她這番話，高美云乜她一眼，笑著打趣：“曉曉，我記得你以前不是說過，你理想的男人是猛男類型的嗎？咱們老板好像不屬于這個類型呀，你這在羨慕啥呢？”
田萍萍笑呵呵接話：“猛男誠可貴，有錢有才就可破！嘻嘻，對吧曉曉姐？”
芮曉曉被她倆打趣的有點臉紅，高美云人高馬大，她不是對手，不敢對她齜牙，但田萍萍嘛……
芮曉曉將惱羞成怒的怒火全部發泄在田萍萍身上，當即就撲過去，抓過田萍萍左手，一口就咬在田萍萍的手臂上，把田萍萍咬得一聲“慘叫”。
曹芹含笑看著她們打鬧，眼神卻有點過于沉靜。
這和她平日的性格是不符的。
只能說她到現在，還沉浸在今晚遇到孫全和袁水清的沖擊中。
都說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相比高美云、芮曉曉、田萍萍，她曹芹今晚是直面過孫全和袁水清的，還聽見他們幾句閑聊。
她還記得其中一句是公司整體搬遷到新樓。
關于99黃燜雞去年買了一棟大樓準備做公司總部的事，她是聽過小道消息的。
因為名義上，漁夫碼頭也是歸99黃燜雞總部管的，所以漁夫碼頭上上下下，平時都喜歡聊幾句關于99黃燜雞的事。
她曹芹來漁夫碼頭上班，做服務員，家境自然不是很好。
家境很好的美女，誰會去那樣一家小飯店做服務員呀？
曹芹想著自家一套老房子一家人住了幾十年，都沒錢重新蓋一棟新的，今晚那對年輕的老板和老板娘，卻已經有錢買一棟大樓做公司的總部，想著這些，她心里就很感慨。
羨慕有之、嫉妒有之、哀嘆也有之。
羨慕和嫉妒很好理解，至于她為什么還有哀嘆的情緒？
其實也很簡單，她是哀嘆自己的命運。
她承認今晚看見的老板娘比她曹芹漂亮不少，也很有氣質，但她不覺得容貌和氣質上的那些差距，足以造成她倆命運上的那么大差距。
憑什么呀？
憑什么都是女人，我曹芹長得也不差，生活卻比老板娘差那么多？
公平嗎？
她覺得很不公平。
卻又無可奈何。
她想過上老板娘那樣的日子，心里卻清楚自己這輩子大概是沒那個命的。
即便這些年，追過她的男生、男人、老頭都不少，可她此時心里遍數那些追過她的，卻悲哀地發現那些人加起來，在財力上，估計也不夠老板的一個零頭。
而她也不相信以后，會有一個財力上堪比老板的男人來追求她曹芹。
那樣的有錢人，她這輩子大概率是沒機會遇見第二個的。
真的是同人不同命呀……
回到宿舍，洗漱過后，換上睡衣，躺在床上的曹芹心里發出這樣的唏噓。
而高美云等人，卻早就跳過這個話題，她們仨終究沒有近距離伺候孫全和袁水清，所以她們今晚的感觸都沒曹芹那么深。
第二天醒來，曹芹收拾自己的心情，以為昨晚的事就這么過去了，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自己大概都不會再見到老板和老板娘，畢竟她在漁夫碼頭上班幾個月了，也就昨晚見了那么一次。
不料，她今天和三個室友一起來到店里上班，剛來沒多久，就見表叔黃驚奇拍拍手，召集大家開會，然后當眾向她們這些服務員宣布了一件事。
一件讓她即將有機會再次見到老板和老板娘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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