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時興奮,不小心把真實想法說了出來。
“你說什么?”柳星衣睜開眼眸,從榻上站起來,淡淡說道:“要追上我?好啊,我隨時歡迎你來切磋,能不能擺脫被揍的命運,就看你的造化了!”
王士聰不寒而栗,后悔放出豪言,忐忑地問道:“衣哥,你的氣府晉升成功了么?”
柳星衣的氣府是紅色,如果她成功晉升,那將是世間最極致的黑色氣府,睥睨天下,跟王士聰之間的差距將變得更大。到那時,王士聰只會被揍得更慘。
柳星衣搖頭,平靜地道:“墻上的規則寫得很清楚,紅色升級為黑色,成功概率只有3.125,微乎其微,哪有那么容易?我沒能成功,是意料之中的事,沒什么好失望的。”
3.125,只代表在理論上存在可能性,實際能晉升到黑色,太難了。
她話鋒一轉,贊嘆道:“不過,你倆的成功足以證明,吳老板沒有吹牛,五彩餃子玄妙無比,他的廚藝絕對是蓋世無雙!”
她轉頭看向吳本草,眸光流轉,毫不掩飾崇拜之情,“我真想知道,你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有如此大的手筆…如果沒猜錯的話,你應該不是唐人,來自更遼闊的天地吧?”
吳本草笑而不語,保持神秘。
王士聰趁機調侃道:“衣哥,你要是真想知道,那就嫁給他啊!過門以后,還愁弄不清夫君家的底細?”
柳星衣臉頰微紅,這次沒再反駁,低聲道:“我哪高攀得起…”
禁不住被屢次調侃,她有點心動了。
范東流正色道:“上次士聰還自作聰明,認為草哥想利用咱們,在太學里做宣傳。現在看來,酒香不怕巷子深,以草哥的神妙廚藝,注定會名震京城,門庭若市,哪需要靠咱們幫忙?”
他把稱呼改為草哥,深刻地意識到,吳本草剛才真沒吹牛,光憑這份五彩餃子,就足以讓滿城權貴都趨之若鶩,競相成為艾草吧的座上賓。若不限量銷售,絕對忙不過來。
王士聰點頭,深以為然,“我道歉,是我低估草哥了。之前哪知道,他隨便煮一盤餃子,都蘊藏神機,讓人煥發新生!對了,老陳怎么還坐在那里?”
他無意中瞥見,陳松之還坐在榻上,沒有睜眼。
吳本草見狀,走到陳松之面前,試探道:“陳兄,沒出什么狀況吧?十個餃子的藥量,應該正好,不會造成身體傷害。”
陳松之終于睜開眼,跟閉眼時差不多,露出一線眸光,失落地道:“同樣的概率,你們幾個都成功了,就我沒能晉升。我若是主動湊上去,以士聰那張碎嘴,還不得挖苦鄙視我?”
王陳范三人從小一起長大,氣府品質又相同,原本分不出高下。但如今,王范二人提升氣府品質,天賦更上一層樓,他已被甩在后面,產生明顯的差距,難免會感到落寞,認為自己被淘汰了。
王士聰聞言,凜然道:“老陳,說這話就傷感情了哈!平時開玩笑歸開玩笑,咱們的交情是鐵打的,你以為我是謝昶那種勢利眼?提升失敗算什么?振作點,后面不還能繼續吃餃子么?”
陳松之苦澀一笑,“規則上寫得很清楚,金色餃子的初始概率是6.25,到第二次食用時,就會變成3.125,跟衣哥吃的紅色餃子一樣了。你覺得,以我的倒霉運氣,還能成么?”
王士聰拍了拍他的肩膀,沒再嬉皮笑臉,鼓勵道:“但凡有一線希望,就別放棄,只要堅持不懈地嘗試下去,相信我,遲早能夠成功!再說,這家店是草哥開的,你的積蓄又沒便宜了外人。”
吳本草無言以對,作為商家,這時候最好什么都別說。
陳松之點頭,心情緩和一些,自嘲道:“真讓衣哥嚴重了,我以后得不停吃餃子賭運氣,給吳老板送錢,沒個十萬兩銀子,怕是搞不定…到時候,衣哥可不能反悔!”
在大唐境內,一塊元石等于十兩金子、100兩銀子,換算下來,十萬兩銀子就等于1000塊元石。金色餃子的價格是100塊元石,這就意味著,陳松之還得吃九次天價餃子。
范東流想緩和氣氛,起哄道:“沒錯!咱們都是見證人,當時衣哥說得很清楚,是十萬兩銀子,而不是元石!愿賭服輸,衣哥向來最終信用,這次可不能耍賴啊!”
柳星衣面容驟僵,羞怒道:“我就要耍賴!”
她真后悔,當時隨口一說,以為大家不會放在心上,也沒想到,吳本草的菜賣這么貴,吃十次就能花掉十萬兩。早知是這樣,她就該說是十萬塊元石了。
吳本草被夾在中間,最是尷尬,催促道:“行了,別貧了。你們既然相信我的廚藝,那就趁著現在店里沒人,快回家通知親戚吧!錯過今天,怕是排隊都買不到了!”
王士聰猛然醒悟,急忙說道:“草哥,趕緊給我煮一份紅色餃子,我回來就吃。另外,白青金三色餃子,咱們四家平分,每家每樣占25份,如何?”
柳王陳范,都是京城的大家族,家里少說得有好幾百戶人。人興,生意才興,如果讓家族的二境強者們得到提升,那么,整個家族的勢力也會突飛猛進,帶來難以預估的利益。
相比之下,謝昶的缺席,則成為謝家的巨大遺憾,以后飽受家人譴責。
另外三人點頭,異口同聲地道:“我這就回去通知家里!”
父輩們的眼光更深遠,聽到這條消息后,絕對比他們更為驚喜,恨不得全家出動,來吃餃子。別說25份,就算是100份,他們也舍得耗費巨資,來一場能改變家族前程的豪賭。
事不宜遲,四人匆匆離開。
吳本草站起身,回后廚煮了一份金色餃子,開始沖擊紅色品質。
他剛把餃子煮熟,端回大堂,便見門外走進四人,正是被他解雇的那四名大廚。
他們從幫廚嘴里得到消息,今天店里開業,便特意趕來看吳本草的笑話,以宣泄被老板炒魷魚的憤怒。
為首的崔大師站在大堂,負手打量著空蕩蕩的店里,傲然道:“吳老板,你不是躊躇滿志,以為開酒樓很容易嗎?怎么,店里連一個客人都沒有,這就是你的本事?”
他們對被炒耿耿于懷,眼見吳本草生意冷清,很是幸災樂禍。
吳本草看清他們的面容后,淡淡說道:“崔大師想來看我出丑?那你怕是要失望了,今天時辰還早,過不了多久,將會有一大批客人來光顧。”
他沒吹牛,柳王陳范四家的大隊人馬,正在趕來的路上。
崔大師冷笑一聲,眼神說不出的鄙夷,“是么?我今天就坐在這里,倒要看看,你厚著臉皮吹牛,還能吹到什么時候!”
說罷,他一屁股坐到空閑的餐桌旁,神態倨傲。
另外三人也坐下來,鐵了心想戳穿牛皮,讓吳本草無地自容。
吳本草見狀,說道:“我這里不是菜市場,不會讓人白看熱鬧。位置是給客人坐的,你們想坐,就得點餐花錢。否則,就請你們離開。”
崔大師啞然一笑,以為他開始心虛,譏諷道:“想趕我們走?呵呵,我們今天來,就是想見識見識,你到底有幾斤幾兩,敢看不上我們的廚藝,當然要嘗嘗你做的菜!”
說罷,他轉頭看向菜單。
下一刻,他臉上的笑容凝固,如遭雷擊一般,傻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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