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第一村 第一一六七章:生查子·元夕
阮青玉眉心微蹙,錯愕的打量著她。
顧惜春的一番言語讓她想起了自己的處境。
半響,阮青玉果斷的搖了搖頭:“你不覺得自己很可笑嗎?”
阮青玉一臉冷漠的看著她:“你憑什么認為我會把機會讓給你?”
顧惜春繡眉微蹙,伸手擦掉眼角的淚痕:“你有王公子在……”
“就算有大公子在又如何,我的處境并不比你好。”
阮青玉眼里閃過一絲恐懼之色,她不想解釋太多,畢竟王斌也是太原王氏嫡系二公子。
身為太原王氏培養的花魁,背地里說主家壞話,那可是大不敬之罪。
阮青玉回頭看向內院,猛的神色一變。
顧惜春見狀,好奇道:“你怎么了?”
阮青玉神色瞬間黯淡下來,將窗臺讓了出來,指著正在跟王淮有說有笑的席云飛。
“你認為,郎君有作詞的打算嗎?”
“我們兩人在這里矯情了半天,結果都得不到,或許這才是我們的宿命……”
“想想也是,即便再如何博學多才,資歷與年紀終究擺在那里,內院大比忽然改變主題,恐怕就算是郎君,也沒有辦法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拿出一篇佳作。”
“顧惜春,你還是不要在我這里浪費時間了,有這個閑情逸致,你還不如去求一求姚女官。”
阮青玉說著,自顧自走到一旁坐下,哀莫大于心死。
其實,她也奢望過,奢望過席云飛能夠再寫出一首佳作,再給自己來吟唱,那或許,今晚的魁首,就真的沒跑了。
但是,事實往往讓人寒心而又無奈。
顧惜春站在窗臺邊,癡癡的望著那道俊秀的身影,見他真的沒有動筆的打算,最后……只是苦澀的微微一笑。
王淮回望四周,神色焦急的拍了拍席云飛的肩膀。
“郎君,你真的不試試嗎?”
“試什么?”
席云飛端起酒杯,月娘趕緊上前來倒酒。
那一對嫵媚動人的雙眸,滿是期盼的看著席云飛。
徒奈何,席云飛搖了搖頭:“不感興趣,再說,也想不出好的詩詞。”
王淮聞言,一時語塞。
他也知道寫詩作詞不容易,可席云飛又是一個創造奇跡的男人,所以,心里不免期待萬分。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王兄就別為難我了,咱們喝酒聽曲兒不好嗎?”
席云飛現在整個人有點微醺,也懶得去想什么好詞了,反正這個所謂的評審對他來說,無非就是有個理由能夠近距離看看花魁們的精彩演出。
想到演出,席云飛回頭看向月娘。
“你一會兒有什么節目?”
月娘聞言,雙目含羞的說道:“奴家準備了一段特殊的舞蹈,傳自波斯。”
席云飛一聽,哈哈笑道:“波斯的舞蹈……該不會是肚皮舞吧?”
月娘先是一怔,接著滿臉通紅的抿著嘴,微微頷首道:“郎君若要這么稱呼,倒也名副其實。”
席云飛愣了愣:“還真是啊,不錯不錯,一會兒看你表演,要是夠精彩,我那一票就給你了。”
“多謝郎君,月娘一定會竭盡全力的。”
旁邊悶不做聲的王淮眉心微微蹙起,看向東邊的閣樓,默默為阮青玉不值。
在他看來,十個月娘也比不上一個阮青玉,可惜,人席云飛就是喜歡這一口的。
“咦,二郎,你怎么不寫?”
席云飛正跟月娘聊著涼州那邊的風土人情呢,李世民湊過來看了一眼。
見他桌上的宣紙空空白白,忍不住好奇問了一句。
席云飛回頭看去,順便瞥了一眼李世民桌上的‘佳作’。
“呦,陛下倒是好文采,星橋鐵鎖暗浮盈……”
“臭小子,別這么念出來,一會兒沒驚喜了。”
李世民急忙用袖子擋住席云飛的視線,沒好氣的說道:“朕為了這首詩可是絞盡腦汁,你小子這么一年,一會兒被人抄襲了怎么辦?”
說著,還回頭瞪了一眼隔壁幾桌的官員,那警惕的小模樣,讓人忍俊不禁。
席云飛好笑道:“陛下,你別這么小氣好不好,一首詩而已,搞得跟什么似的。”
“呵呵,你有本事說,怎么沒本事寫啊?”
李世民瞥了一眼席云飛身后的月娘,然后湊過來小聲說道:“你小子該不會要扶她做魁首吧?”
月娘知道李世民的身份,見他說起自己,惶恐的低下頭來,不敢去偷聽二人說話。
席云飛搖了搖頭,直言不諱的說道:“我對誰是魁首不感興趣,不過,月娘這個人我要了,朔方大學剛好需要她這樣的人才,回頭送到那邊當個教習不錯。”
“只是教習而已嗎?”李世民一臉的促狹。
月娘紅著臉輕咬著櫻唇,不時偷偷去看席云飛的反應。
雖然姚清警告她不能有什么非分之想,但她現在也算是席云飛的人了,估計姚清也不敢招惹她。
對于席云飛,月娘還是道聽途說過一些事跡的,自己頭上那個人見了這位郎君,只怕也要像條狗一樣趴在地上阿諛奉承吧。
席云飛見李世民如此不正經,伸手拿起狼毫,轉移話題道:“陛下那首詩不錯,剛好我也想起了一首,陛下幫忙品評品評……月娘,研磨。”
“啊,哦!”
身后,王淮還有離得比較近的幾位學士都是面面相覷起來。
有些人甚至放下了筆,起身走了過來。
其中就是虞世南、孔穎達、歐陽詢……以及幾位德高望重的老學士。
李世民一臉錯愕的看著席云飛:“你小子,真寫啊?!”
席云飛微微頷首,略微回憶了一番,直接下筆。
他的書法傳承自虞世南,倒也不算差。
李世民探頭看去,不自覺跟著一字一句念了出來。
“去年元夜時,
花市燈如晝。
月上柳梢頭,
人約黃昏后。
今年元夜時,
月與燈依舊。
不見去年人,
淚濕春衫袖。”
‘元夕’,
‘復相見’。
好像扣題了,又好像偏題了,說是復相見,可終究是不得見。
但就是這種不得見,反而讓人更加的揪心。
席云飛實在想不出更好的元夕詞了,這首歐陽修的《生查子·元夕》算是他僅有的存貨。
放下狼毫,自我陶醉的點了點頭:“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嗯,這十個字寫得最好。”
身后一種老學士聽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默默回到座位。
然后拿起他們寫到一半的作品……撕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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